正文 莫薩爾篇 ；第三節 文 / 弦間雙

    剿滅強盜，清除襲擾周邊的野獸。這種任務本應是戰友團的工作，而負責駐守各個主城的戰友團成員也很樂意將這個當做自己的消遣。

    然而很遺憾的，在不久之前的雪漫衛城戰中，戰友團總部遭受了不小的損失。因此，相當一部分的主力成員都被調走。而剩餘的人手……僅僅是維持分佈的運行便以竭盡了全力。

    所以清剿狼群這種任務才能夠落到愛麗絲的手上。

    「我稍微翻了一下莫薩爾北部的地理簡錄，那並不是適合冰原狼生活的環境。大沼澤裡面不可能長得出狼。伐木場附近的山林也應該只出產高地狼類。」賈米拉伸出手，感受這空氣中的冰寒氣息。

    對於一個暗精靈來說，晨星月的天際省的確無法讓她感覺舒適。

    「說的好像種菜一樣……」愛麗絲隨口回答道：「或許牠們是從白地遷徙過來的呢？」

    「這距離未免太遠。不過，」暗精靈頓了一頓。「也只有這種解釋才能夠說得過去了。」

    少女聳肩。

    「也罷，這種事情本來就輪不到我們去關心，只要做好分內的事情就可以了。」

    「就應該是這樣。」

    她們在煉金相關的商舖裡面買了一些止血劑和防治疫病的塗藥——萬一被狼咬了也能夠及時的進行處理。隨後便按著地圖上的說明朝著莫薩爾北部的伐木場走去。沒有花費多長的時間，兩人便到達了她們此行的目的地。

    一個表情有些僵硬的諾德男人用一點也不熱情的態度接待了她們。

    「呃，倘若我的記憶沒有問題，這座伐木場的主人應該是赫魯加先生吧。」愛麗絲疑惑地問道。「他不在嗎？我們找他有些事情。」

    「他不在。」諾德人乾巴巴地回答道：「如果有什麼重要事情，直接和我說也是一樣。」

    「很抱歉，這件事必須要他親自來做才行。」少女搖了搖頭。「是關於威脅伐木場的那些冰原狼的事。我們需要確認一下委託合約。」

    「外來的僱傭兵？」男子皺著眉頭打量了她們一番——尤其是她們的衣服。「你們應該先去解決那些狼。我之後會通知他的。」

    少女們對視了一眼，眼中不約而同的流露出了惱怒的神色。

    開什麼玩笑，哪有不和僱主確認合約直接傻乎乎的過去把委託完成的道理？愚弄人也該有個限度！到時候這邊費勁千辛萬苦把事情做完了僱主那邊直接一句『我不知道』砸過來。酬金什麼的不就全部泡湯了！？

    哦，倒也不會是一無所獲，說不定會有幾句讚揚，然後搞到一個『見義勇為』的稱號什麼的——可惡，生意就是生意，非要和道德混在一起是要鬧哪樣？

    愛麗絲撇了撇嘴。

    她隨即點點頭，有些遺憾地說道：「很抱歉浪費了您的時間，我們會在明天的這個時候再次造訪。」

    然而她才轉過身，諾德人便叫住了她。

    「等一下，我這裡有赫魯加的私章。這個和簽名一樣有效。」

    「………………」

    真是奇怪。

    如果有印章的話，一開始為什麼要那樣子說？

    愛麗絲用審慎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男人。滿心疑惑。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便聽到了預料中的句子。

    「我能夠給你們蓋上印章，保證有效。同時一些狼群的情報和消息也能夠告訴你們。但是相應的，你們要把十分之一的報酬預付給我。」

    愛麗絲打算直接走了。

    她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夠克制住自己的憤怒，以至於不會連著搓上三十發火炎彈扔過去把眼前這個不知所謂的生物給炸成六十六塊。

    這算什麼？難道完成委託還要交押金的嗎！

    然而，就在她剛要以一個果斷的動作結束這次對話的時候，身旁的賈米拉卻輕輕在她的鞋子上踢了一下。於是愛麗絲便閉上嘴，將交流的權利轉移給賈米拉。

    五分鐘後……

    抱著相當不滿的心情，愛麗絲以比平時略重的腳步行走在通往伐木林的道路上，她的身旁彌繞著一股低氣壓，草地裡的小動物都被這壓抑的感覺刺激到，紛紛蠕動或爬動著遠離她行進的方向。

    面對這樣的狀況，賈米拉覺得自己似乎有必要解釋……闡述一下。

    她斟酌了一下語言，然後問道：「呃，愛麗絲你以前……應該沒有去公告欄接過委託吧？」

    愛麗絲回過頭，明亮的雙眼中只表露出『我在聽』的意思。

    「看來的確是咯。那麼不知道這回事也很正常。」賈米拉說道：「這就像是做生意的商人總會給供貨商回扣一樣，有些時候，發佈的委託的酬金和難度有可能會不相稱——或者說在某些條件下不相稱。那麼就會有這種人出來要回扣了。」

    「究竟是什麼意思？」

    「大概類似於狩獵比賽的門票吧。」

    「是……麼？」少女的脖子微微轉動了一下。「總感覺有些強詞奪理呢。」

    「但這是最站得住腳的解釋了。」賈米拉攤開手，說：「喏，雖然我們付出了十分之一的收益，但是我們不也知道了狼群的數量是五十至六十隻，有一隻外貌與其它的冰原狼無異，但是恢復能力卻極其驚人的頭狼。作為情報費用也不算浪費吧——或許還可以因此而省下一些藥呢。」

    愛麗絲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理解。至於認同與否……這個延後再論。

    她們在黃昏時分來到了伐木林，按照那個諾德人所提供的方位，用一頭開了膛的新鮮山羊作為誘餌，沒過多少時間，她們便遇到了此行的任務目標。

    接下來的步驟就相當枯燥了。

    冰原狼通常有三呎長。毛色灰白，皮質堅韌。牠們的牙齒鋒利，一共四十二顆，其中的一大部分都可以直接充作骨質箭頭使用。牠們的頭蓋骨很堅固，下顎的咬合力也很強，一個沒有經過戰爭訓練的農夫倘若在山林中遭遇一隻冰原狼，那麼採取迂迴的策略攻擊牠們的側腹部則是最好的選擇。

    然而只要冰原狼的數量超過三隻，那麼就算是相同數目的城鎮守衛也難以在山林戰中取得勝利。因為狼是一種狡猾的生物，牠們懂得應用一些簡樸的策略，並且對於危機的預感相當靈敏。通常情況下牠們會以挑逗的方式消耗獵物的耐心，體力，等到時機恰當……牠們便會一擁而上。

    而人類的陷阱往往難以誘騙到牠們。因此，人狼之戰中，小規模的爭鬥多半都是以狼群啃食人的屍骸作為結束。而一旦有了大規模的討伐隊，狼群便會迅速的隱蔽起來，以族群中的一部分餓死或者被殺死作為代價換取討伐隊的退卻，而整個狼群也得以留存下去。

    但是發生這樣的情況，需要一個前提——人的隊伍中沒有身著全套板甲的重裝戰士。

    沒錯，冰原狼的牙齒不足以鑿穿鋼板以上鎧甲的防護。而賈米拉身上的骨質重甲採用的是索瑟姆的丹莫秘傳工藝，論起堅韌程度比起鋼板甲還要強上一籌。就算是最兇猛的獵狼，面對這等劍士的障壁也只能夠看著自己的爪子折斷。

    至於愛麗絲……如果這裡有一隻狼能夠碰到愛麗絲的衣角的話，這隻狼就應該被稱作蒼狼中的霸主而統領著數以千計的狼群——或者那根本就是一隻變形失敗的野性狼人。

    很遺憾的，這裡並沒有那樣的狼。

    所以牠們都死了。

    絕大多數的冰原狼都是腹部一擊致命，而少量想要戰略轉進的殘黨則很順利的領到了一份火球或者冰槍的致命套餐——牠們並不是霜怒靈，能夠大範圍的釋放無法防禦的凍氣，所以牠們面對一個技藝精湛的魔劍－盾劍士組合時便也沒有任何還手的能力。

    於是，一場開始沒有意外，結尾沒有波折的觀光旅遊就這麼落下帷幕。喔，額外的驚喜還是有的，她們獲得了一枚能夠快速恢復體力的魔法戒指——這是愛麗絲解剖了那頭格外扛打的頭狼，然後從牠的胃裡面翻出來的。

    「就這麼完了？」

    「當然就這麼完了。你還想怎樣？」賈米拉檢視了一下那枚戒指，從表面的銘可以大致分辨出精靈語中這個單詞。

    她隨即將它交給愛麗絲。

    「再生戒指，我記得索瑟姆那邊效果類似的魔法飾品標價是一千二百賽普丁金幣。賺翻了呢。」她惋惜地搖了搖頭。「可惜我用不著這個。」

    「是麼……」愛麗絲將戒指放到口袋裡，但卻依舊保持的備戰的狀態。「後面不應該再來些狼人什麼的？亦或者是某個馴養狼群的野巫師？」

    她四處掃視著，似乎想要再找出一些新鮮的敵人出來。

    「你一定是英雄故事看多了。」賈米拉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世上哪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就算有也不會死盯著你啦。」她拍了拍愛麗絲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還得去領酬金呢。如果非要擔心什麼的話，對方賴賬才是最有可能遇到的呢。」

    她說的話並沒有成為現實。在出示了狼頭之後，對方很爽快的交付了酬金。一直到兩人回到了居住區並找到了新的旅館為止，都沒有發生任何愛麗絲預想中的意外。

    「總感覺這不對……」愛麗絲揉了揉眉頭，她能夠清楚地感知到危險的氣息，但是事實卻又明確地告訴她這感覺只不過是虛幻。而隨著月相的偏移，大腦中的困意也越來越大——她終於倒在了床上，進入了睡眠之中。

    平靜的一夜就此過去。

    她當然不知道，就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一群行走於黑暗之中的生物襲擊了那座伐木場。所有留守的伐木工都被殺死，他們的肚子被剖開，肢體被撕裂，破碎的內臟殘片幾乎濺得到處都是。

    而愛麗絲和賈米拉，是目擊者能夠確認的最晚接觸伐木場的人。

    ps：愛麗絲終於有了第一件附魔飾品了！\(^o^)/~

    ps2：四十多萬字了才有第一件……這應該是諸多平行世界中混得最慘的龍裔了吧……

    ps3：試著用只修毀滅和變化的20級布衣毀法通了拉布林西安，不潛行，不喝藥，不龍吼，不使用武器（劍盾斧錘杖弓弩）……我第一次發現原來龍祭祀居然這麼難打……orz，以前都是開個時緩，然後衝上去破曉重擊十幾劍搞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