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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枯籐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5) 文 / 卿國卿城ss

    「徹兒,你快打我一巴掌,看看這一切是不是真的。」一個月的辛苦在轉眼間即將完結,我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來,央求著劉徹打自己試試,是不是在夢中。

    「阿嬌別鬧了,我們趕快去看看。」

    劉徹不理會我的提議,吩咐著大家一起上前,好隨時應對狀況。

    「等等殿下,還是讓屬下戴殿下取出,大家站在圈外即可。」

    案桌旁邊畫了一個圈,把案子顯得「絕世而**」起來。

    「好吧!」幾乎是沒有遲疑,劉徹答應了高遠輝的請求。

    我只見到他雖是得到了允許,但眼神裡的猶豫還是沒有化開,走了幾步變又折了回來。「還請殿下出去以後,能夠將小人的家人,如數救出。」

    劉徹還沒回答,高遠輝轉身步步堅定的走了過去,似有很大決心。

    氣氛詭異,每個人都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去盯著眼前的狀況,生怕最後一個不小心,導致功虧一簣。

    只見高遠輝慢慢伸出雙手托起手中的木盒,大喊一聲「快趴下!!!」

    聲音太過突然,每個人都去照做,劉徹攬過我的肩膀,伏在身上,「噗噗噗」

    耳邊有什麼東西發射的聲音,我推開身上的人,趕緊抬頭。高遠輝已經被紮成刺蝟。渾身上下。無不是細密的短箭,嘴上還笑著望著大家。「還好兄弟們,都,沒事,我也可以……」聲音漸漸微弱,生命正從他強健的體魄裡,一點一點的流出。

    「高大哥……」護衛裡最小的,平日裡受了他不少的照顧。眼淚止不住的流淌。我雖然覺得他是一個背叛者,又是竇太后那邊的人,心裡還是會覺得不好受。

    「喂,你別給老子裝死,快給老子起來。」與他走的最近的楊毅聲音不住哽咽,但還是嘴硬的罵人,可是句子難免有些心酸。

    劉徹眼中有光在跳躍,但眼神更加堅定。「你的願望,我定當全力滿足。」

    「殿下拿去吧,這裡。安全了。出去以後朝著東走,會路過一片小樹林。穿過以後,便是官道。」

    「好,我知道了。」

    「那就,那就……」

    就了幾遍,也沒把那個好字說出來,高遠輝用全身的力量遞過小盒子,脖子一歪,徹底嗚呼沒命了。

    來不及感傷,劉徹捧著已經打開小木盒子,就在它被開啟的一瞬間,高遠輝被亂箭射死。

    精巧的虎符乾乾淨淨,閃著金屬獨有的光澤,劉徹的手指輕輕一觸,發出內心的額感歎,「這東西看著無塵無詬,實際上,沾染了不知多少人的鮮血。」

    「殿下,快把盒子扔掉,我們趕快離開。」

    「什麼?」

    慧圓忽然著急的大喊,可是高遠輝才說危險已經解除,為何還好像情況很緊張一樣?

    「是水聲,看來這裡還有第二重機關,並不是死一個人就足夠,大家趕快走。」

    桑弘羊的耳朵一動,便聽到了水聲從遠處傳來。

    小盒子設有雙重機關,高遠輝打開的是第一個,若是大家都陷入找到虎符的歡喜中,而沒注意到水聲,還是會喪命於此。

    其實水聲很微弱,若不是聽力極好的人,根本不回注意得到,好在慧圓在寺裡長大,整日練武,還有一招,是他與師父每日必練的。就是師父要登到山頂,敲幾聲鐘,等到下山之時,對慧圓提問。

    前幾次,他還饒有興致的問過我,可是每次都被我從一到二十的亂猜,時間久了,他也不再費那個勁。

    所以慧圓的聽力,不是一般的好,有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法耳」。

    二話不說,劉徹揪起我就朝著東邊跑,可是偏偏南邊也有一條路,劉徹跑在第一個,正要順著東走,我忽然有種強烈的預感,若是真的去了東邊,怕是大家只能是徒勞無功而返。

    「徹兒,我們走南邊。」

    「好。」我伏在他的背上,格外安心,劉徹雖有遲疑,但還是轉了腳步,奔著南邊去了。

    眾人雖有懷疑,但是主子都走在最前邊,自是不能說些什麼的。

    跑了沒多久,很快的出了山洞,眼裡的盈盈綠色,讓我知道,自己的直覺,果然沒錯,青青小草,已經鬱鬱的樹木,正是高遠輝口中的「小樹林」。

    「阿嬌是如何預料到的?」劉徹笑著問道,好看的眉眼,就像是畫在臉上的一樣。

    我伸手觸摸一下他的臉,沒有脂粉,卻是光滑粉膩,很有油水可占。

    「叫聲姐姐來聽聽,我心情好就說與你聽。」

    劉徹苦笑一聲,好似多大的困難似得。「阿嬌怎麼會想起這個來鬧,真是……」

    「是怎樣呢?我可是你的表姐,叫一聲姐姐也沒什麼不對的吧!」

    「嗯,好吧,給最後一個機會,到底說不說?」

    哼哼,他還成大爺了。我偏不說,吊足你的胃口了。頭一偏過去,擺明了自己是劉胡蘭那種革命英雄,寧死不屈的品格還有精神的。

    「哈哈哈哈~」卑鄙的人,自然有他自己的方式去逼供,小手一伸,在我的腋下搔癢,「看你說不說?」

    「最怕這個了,你快鬆手,我說,我坦白好吧?」

    見起了成效,有人竟開始糾纏不起來,「那你快叫我一聲哥哥來聽聽。」

    「那,哈哈,怎麼,~行!」我寧死不屈,有的可以討饒,這個事原則,堅決要守住的。

    「叫不叫?」我笑的眼淚掉下來。

    「哈哈,好,叫,哥哥~快放了我吧!」

    手停下了,「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了。」

    放鬆下來,我底氣也跟著硬了許多,「哼哼,不知是誰,一做了錯事,就阿嬌姐,阿嬌姐的叫著,像個沒長大的小男孩,可愛極了。」

    「看來有人還沒笑夠啊。」他邪笑著,面容猙獰,伸手比量著要我好看的架勢。

    「沒沒沒,你不是要聽我為什麼讓你走南邊嗎?我這就說原因。」

    「為什麼?」

    我看了看他,正色道,「是直覺,你一定想說高遠輝以命完成你的心願,絕對不會在撒謊,其實我也是像你一樣認為的。」

    「可是他卻告訴我們一條錯路。」

    「沒有,他說的,都是千真萬確,你要相信。因為他知道的東西,是完完全全從太后那裡聽來的。而他又是以一個奸細的身份混到我們當中。若是在半路上有法子阻止你,是最好。若是一個不小心,奸細的身份被你知道,且利用,則更合她意,因為最後會把我們帶到那個死亡的深淵裡去。」

    「這些,你又是如何得知?」

    我搖搖頭,「我並不知道,只是我們這一路,明明有地圖,卻是每每都要半猜半推斷的過,從未有過一個完整信息,可雖是一半的,卻都是真實可靠的。但這一次出現了這麼一個準確的路徑,很難不去懷疑。」

    「原來如此,好在今日有你,不然,我們都要跌進這深淵中去。」

    兩一條路的出口,下面是看不見底的萬丈深淵,上面橫著一塊木板,若是從裡邊走出來,很難看清腳下是怎樣的場景。

    劉徹輕環我腰,我將頭輕靠在他的肩膀上,兩個人在微風之中駐足。許久,許久。

    幾日之後,我們便回到長安。一月不見的長安,已是深秋,常見的梧桐葉子在樹上,上下飄動幾下,最後迴旋著不死心的落在地上。

    一走又是幾月,進宮之後,很少來自己的酒坊。正好趁著還未回宮之時,回來這裡看了一圈。張念已經長得老高,看著只比桑弘羊矮半個頭,張叔張嬸熱情的招呼劉徹。

    尤其是在我告訴他們,這是我丈夫之後。平日裡溫和的張嬸對我喝著劉徹斟的茶表示十二分的不滿意,一手拍開我落在上面的爪子,遞過來茶壺,讓我到給他喝。

    偏偏劉徹笑的小人得志,十分愉悅,可在張嬸眼中就成了受委屈的小丈夫。

    「姑爺貴姓啊?」

    「他姓劉名盲,張嬸你不必在這裡招呼我們,我見前屋李老闆正來買酒,你去看看吧。」

    張嬸不苟同於我的言辭。「小喬啊,這就是你不懂了,生意上的事情,都是有男人做,就不需要我們女人什麼事的。如今桑公子回來了,一切有他,我家那口又在前廳,我放心啊。」

    可是我不放心啊~看著張嬸拍著胸脯的放心模樣,我也不好出言打擊,只得跟著她傻笑。

    但令我難過的是,張嬸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的身上,直勾勾的盯著劉徹看。「姑爺生的這般好看,竟是像畫裡走出來的人呢。」

    面對著跪倒在他魅力之下的張嬸,劉徹心裡都要美上天了,嘴上還是謙虛的說著。「張嬸謬讚了。」

    「哈哈,什麼意思啊?」

    「就是說,你誇的不對,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嘛,嘿嘿。」

    「說什麼呢,姑爺那是客氣,小喬可不要亂講。」眼看著張嬸已經五迷三道,持續問著。「姑爺在哪裡高就啊?」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不會是要把我的生意拱手奉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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