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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7 乖,喊聲騰來聽聽 文 / 二月榴

    「余小西,我們要個孩子吧。」他這話說完,懷裡的余小西僵了下。

    她眼睛落在手裡的藥瓶上,這藥是她在駱少騰出院時,順便在醫院開的,據說可以長期使用,對身體傷害也不大,還未開封。但顯然,她這個舉動表明她短期內並沒有想要孩子的打算。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想過會跟他要個孩子,這樣的問題。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悶起來,她拿著藥瓶的手臂有點僵,而他的大掌就覆在她的手背上,直到余小西的手收回來時,他才放開。

    她轉過身時正在落在他的懷裡,平視是他壁壘分明的胸膛,仰頭是性感的喉間。頭頂堪堪在他的下巴處,鼻翼間都是屬於他的味道。

    「駱少騰,你能再說一遍嗎?」就在他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伴著吹拂在胸膛的溫熱氣息,空間裡傳來她的聲音。

    駱少騰抓著她的手臂與自己拉開一點距離,目光與她相對,重複:「我說,我們要個孩子。」他的眸子依舊那麼漆黑深沉的,口吻卻十分確定自己在說什麼。

    余小西眸子低垂了下,落在自己無名指的戒指上,問:「駱少騰,你知道要這個孩子意味著什麼嗎?我們的婚姻不再是想散就能散的遊戲,他也不是你一時興起的玩具……」

    他是一個習慣於遊戲花叢的人,連她都不確定他對自己的「感情」能保持多久,說不定明天膩了、煩了就會讓她滾,這樣的情況下,她怎麼可能生一個孩子出來?但是她話沒有說完,駱少騰已經伸手摀住她的嘴。

    他目光盯著她的眼睛,說:「余小西,你不知道我的身世嗎?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沒有父母在身邊的滋味。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他說,你是不知道我的身世嗎?那麼平淡的口吻,眼神都沒有特別的波動,可是余小西還是聽出了他所壓抑的情緒。這讓她想到了葛雲母子,想到了駱鈞,想到了他睡夢中粗重喘息,彷彿被童年的記憶魘住了般的無助。

    眼前的男人,他在外界看來多麼光鮮、多麼高高在上。明明這麼年輕,身邊卻已經沒有親人。她承認,她的心底被觸動,有那麼一瞬間好字就要脫口而出,想要為他生個孩子。不去想將來如何,會有個人陪在他的身邊。

    可是她唇掀了掀,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她身子往他懷裡靠了靠,避開他的目光,手摸著他肩上還未拆的紗布繃帶,什麼都沒有說。

    兩人維持這樣的姿態不知過了多久,她居然睡了過去,避孕藥也沒有吃。早上醒來的時候,駱少騰也已經不在了。床頭櫃上空空的,那瓶藥已經不在。

    余小西背倚在床頭,在凌亂的床上呆怔地坐了一會兒。直到臥室的門被敲響,傭人進來。

    「少奶奶,駱少上班時讓我提醒您準時吃早餐。」

    余小西點頭,待傭人退出去將門關上之後,這才掀被下床,簡單洗漱過後下樓。

    自從駱鈞死後,飛凰陷入一片混亂,媒體的瘋狂追逐直接影響到她的工作。余小西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上班了,所以早上起床也沒有準時了。

    她刷牙的時候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想著飛凰現在重新步入正軌,自己是不是不應該這麼繼續下去了?駱家雖不需要她拋頭露面賺錢養家,但是女人也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和事業是不是?

    想到這個,她特意下午買了些吃的回事務所。同事看到她回來都很高興,尤其還帶了吃的犒勞。只是與她這般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的員工也不多,弄的她見到老闆都有點不太好意思。反而是老闆安慰她,年輕人哪能沒點經歷,只不過她的老公是駱少騰,所以弄的格外轟轟烈烈罷了,同事們都連忙附和。

    公司裡的人這麼有愛,讓她感覺心裡也暖暖的。敲定了回去上班的時間後離開公司,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剛剛拉開車門坐進去,身上的手機便響起來。

    她報了地址後將手機從包裡拿出來,看了眼來電顯是妹妹,便接了接通鍵,喊:「小北。」

    「姐,媽包餃子呢,問你晚上過不過來吃?」余小北的聲音由彼端傳來。

    「嗯,好,晚上過去。」余小西回答。

    「那姐夫呢?來不來?」余小北又問。

    她正欲回答,抬眼就看到窗外的醫院大樓,目光落在上面突然想什麼,直到車子快駛過去,她才有點回過神來。

    「姐?你在聽嗎?」話筒裡傳來余小北催促的聲音。

    她隨口說:「他忙,我要打電話問問才行,一會兒給你回電話。」說完也不等余小西再回答,便直接掛了電話。抬頭對前面的司機喊:「師傅,麻煩停下車。」

    「姑娘,還沒有到你說的地呢。」那司機提醒。

    「我知道,我突然想起點事。」余小西說。

    司機沒辦法,只好將車子停在路邊,余小西付了錢後推門下車。

    直到藍白相間的出租車由她身邊駛過去,余小西才轉身走進那家醫院。排隊重新開了避孕藥,下樓的時候電梯裡人多,她便改走了樓道。七拐八拐的終於到了一樓,差點跟個端藥盒的護士撞上。

    「沒事吧?」護士問。

    「沒事。」余小西應著,一抬頭就看到了急診室的大門,腳步不由停住。

    此時急診室裡也沒有病人,所以燈是暗著的。她慢慢走過去,坐在門口供人休息的椅子上。這裡靠近婦產科,偶爾可以聽到孩子的啼哭。

    手裡握著剛從取藥口拿的藥,不知怎麼就又想起駱少騰昨晚的話說要孩子的話,怔楞地在那兒坐了良久,突然像下了什麼決定似的站起來,然後將手裡的藥投擲在垃圾筒裡。

    臨走前又看了急診室的大門一眼:「如果你聽的見,就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讓你看到這個世界。」忍著眼裡的淚意,她快步走向醫院出口,腰桿故意挺的筆直,也不敢回頭,好像深怕自己會後悔。

    從門裡出來的時候,卻看到許辰逸就倚在牆邊抽著煙。那模樣像是已經站了很久,腳邊散著兩三個煙頭。大概是感覺到她的注視,側頭,兩人的目光對上。

    畢竟是認識的人,她這時候不可能還裝作沒有看到而若無其事地走開,只好上前打著招呼,說:「許先生,好巧。」

    許辰逸聞言笑了,一邊掐滅著煙頭一邊說:「這好像是我的台詞。」

    余小西不置可否,目光從他身上打量而過,這模樣不像是在看病,難道是來探病的?

    「我是跟蹤你來的。」許辰逸聳肩,解了她的惑,模樣無比坦蕩。

    余小西表情則有點訝然。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那個急救室的方向,那天發生過什麼,也許只有自己和他知道。他跟蹤自己做什麼?故意看她的醜態?好吧,她承認她心頭的感覺有那麼一瞬間變的不太好。

    拭問,哪個人願意每次自己舔傷口的時候,總是會被一個外人看到?尤其這個傷口,他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

    「我這裡有個案子本來想委託你的,到在事務所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你上了輛出租車,就尾隨過來了。」許辰逸解釋。

    余小西看著他坦然的模樣,心裡被窺探的難堪終於壓下去一點。

    最起碼他不是有心不是嗎?

    「如果是涉及你們鬥毆或者公司被起訴偷稅、漏稅的案子,我想,我不一定能打贏。」她的這些形容詞已經夠含蓄了。

    事實上大家都心昭不宣地知道,他身上的麻煩更可能涉及藏毒、賣淫等等。畢竟,這是黑社會常幹的事。那麼這就意味著作他的辯護律師,根本就不是在打官司,而是在幫他們脫罪。

    律師這個行業也是講究口碑的,她如果一再給他這樣的人打官司的話,可能會成為這樣的專業戶。其它正常的人可能不會再找自己了,而那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許辰逸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由失笑,說:「放心,只是普通的房屋糾紛案。」

    不管哪個行業都有為了賺錢而不擇手段的人,他第一眼瞧見她的時候,就知道這個青澀的女人不會為了打贏官司,不會因為佣金而昧著良心,所以關於她擔心的那些他也不會找她。

    不止是不想拖她下水,而是不想讓自己冒險,因為她隨時可能受不了自己良心的譴責而倒戈。

    「你的?」余小西有點意外。

    「不,手下一個小弟的。」許辰逸說著走下台階,他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拉開車門,從裡面拿出一個文件袋。

    余小西雖然很訝異,他會親自過問一個小弟家裡的事,但還是跟過去,接過他遞過來的文件袋,打開看了眼,然後收回包內,說:「那行,資料我先拿回去看看,研究過後再詳談。」

    許辰逸點頭,見余小西轉身便走,不由問:「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了。」余小西拒絕。

    許辰逸無奈,只得發動引擎,車子經過她身邊時還是停下來,問:「真不用?」

    余小西很肯定地搖頭,他便將車子開出去。

    醫院人流比較多,他的車速調的極慢極慢,後視鏡中始終可看到一個女人背著黑色皮包踱步身影,直到拐彎後才完全消失。

    余小西出了醫院門口,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直接去了余媽媽租住的房子,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媽發和妹妹在忙碌著包餃子了,便洗了手一起幫忙。

    吃飯的時候,余小北將熱騰騰的餃子端上餐桌,問:「姐,開飯了,姐夫到底來不來?」

    余小西楞了下,抬頭說:「……我好像忘打電話了。」

    她是真的忘了,余小北與余媽媽卻對望一眼,好像有點不太相信。

    「先吃飯吧。」余媽媽收起心思,招呼。

    三個人陸陸續續地坐下來,余媽媽看著對面的余小西,問:「小西,你最近和駱少騰怎麼樣?」

    大概沒有一個岳母喊自己女婿時這麼生疏吧,偏偏余媽媽是,這大多歸咎於他們並沒有真的與普通的家庭那樣相處過。余小西與駱少騰的結合也不是通過戀愛,正常的程序那樣。

    余小西將餃子夾進碗裡,回答:「還好。」本來不是挺在意的回答,結果感覺到母親的視線遲遲沒有收回去,才抬頭與她對望。

    「媽,你想說什麼?」她問。

    其實也不怪余媽媽多想,前些日子佟青的事鬧的那麼大,余小西甚至動了離婚的念頭。如今飛凰的事一鬧起來,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她也想知道自己女兒到底怎麼想的。

    「沒什麼,你們好便好。」余媽媽收回目光。

    雖然她依然覺得余小西的婚姻不踏實,見她沒有要離婚的打算,她也就不說什麼了。唯一的擔心,大概還是自己女兒過的不幸福。

    「媽,我想和他試試。」她認真是說。

    今天她在醫院裡也想了很多,既然自己與駱少騰不是那麼容易分割,那麼試著共同生活又有什麼不好?雖然她也不確定他們的婚姻能走多久,但是如果換一個人就會更好嗎?也不能保證一定會過的幸福是不是?

    她承認,自己對駱少騰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既然那樣,又何必一定非要逃離,嘗試一下又如何?

    余媽媽聞言也沒說什麼,只點了點頭,但是看得出來並不是十分贊同,只是沒有辦法罷了。

    吃過飯後,時間也不算太晚,她下樓的時候看到藍色的布加迪停在樓道口,有點詫異。彎腰往裡面看了看,車膜是黑的,什麼都看不到,只好敲了敲。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駱少騰的臉。

    「怎麼過來了?」她問。

    「接老婆回家。」他回答的倒是自然。

    余小西繞到副駕駛座,繫上安全帶,問:「為什麼不上去?」

    「不知道說什麼。」駱少騰很誠實地回答。

    迄今為止,余小西是他付出最大耐心和心力的女人,他自認對別的女人沒有,包括余媽媽。

    余小西大概也理解他的意思,便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車子拐出小區之後,她問:「你吃過沒?」然後從包裡變出一盒餃子。

    蓋子打開後,香氣在車廂裡飄散。

    「你包的?」駱少騰問。

    余小西點頭,然後想到他平時的用餐標準,有點不太確定地問:「你要吃嗎?」

    駱少騰吃飯雖然也沒見怎麼挑剔,那很可能是因為他的生活條件在那裡,根本不會吃到粗糙的食物。

    「來一個,餓了。」駱少騰卻神色如常。

    余小西忐忑著捏了只餃子放到他的嘴裡,看著他咀嚼過後吞進去,表情倒沒什麼變化。

    吃過這一隻餃子後,車廂裡半晌沒說話。主要是他目光專注地盯著擋風玻璃外的路況,也不表達吃進肚子裡的餃子的看法。

    直到車子拐進別墅區,余小西覺得他大概是嫌棄了。正打算將盒子蓋上,就聽他道:「再來一個。」

    余小西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眼看著他,他的目光仍落在車外。她只好又捏了只給他送進去,沒想到這次,他把她的手指都吮住了。

    「駱少騰……」酥酥麻麻的感覺由指尖傳過來,她抽了下,他居然用牙咬。

    「唔……」她吃痛地將手抽回,來不及看手指上的牙印,車子就滋地一聲停在了路邊。

    眼前一黑,駱少騰身子隨即壓過來。余小西只感覺腰間被溫熱覆上,她躲著扣住他作亂的手,不由氣急敗壞地叫:「駱少騰。」

    雖然車子停的這條路是通往駱家老宅的,附近不會再有一個車過來,但是這是外面好不好?

    「乖,喊聲騰來聽聽。」他逗她。

    這個騰字出口,余小西一下子就想到上次的事,又惱又怒地瞪著他。

    駱少騰卻笑得極為蕩漾,說:「乖,今天在車裡試試。」

    余小西的臉一下子就燒起來,用力推開他,拒絕,說:「不要。」心都是慌的。

    「沒人的,不用怕。」他扯住她的手安撫。

    余小西只感覺椅座一下子就倒下去,嚇的她驚叫:「啊——唔……」剛出聲就被他堵在嘴裡。

    吻一點點深入,霸道強勢,根本不給她抗議的機會。直到吻的她頭臉發暈,唇才一點點向脖頸間進攻。

    余小西只感覺他的手從自己衣擺裡伸進去,摸著她後背上的骨節,一點點向下,整個身子就酥了下去……

    經過這番折騰之後,兩人回到宅子裡已經是午夜。

    余小西從車上下來,腳都是軟的,衣服也被他撕壞了。駱少騰主動抱她,她卻不肯領情,賭氣地自己往樓上走。幸好傭人已經睡了,不然她覺得完全不用見人。結果洗澡的時候他又纏上,不知饜足地折騰了她一回,導致余小西這一覺睡的格外沉,睜開眼睛時天色已亮。

    四肢陷在柔軟的床墊裡,覺得渾身的骨頭都是酥的,手指頭都不想動,更別提起床了。倒是駱少騰,明明出了一晚上的力,她往身側看了看,竟已經不在。

    「少奶奶,駱少讓你下去吃早飯。」門被敲響,傭人進來催促。

    余小西應了起,簡單地洗漱過下樓。駱少騰已經坐在餐桌邊了,看到她下來,唇角勾了下,收起報紙,問:「昨晚睡的好嗎?」

    余小西氣還沒消呢,瞪了眼他笑的一臉蕩漾的模樣,沒回答,只逕自拉開他坐面椅子坐下,傭人將她喜歡的中式早餐端上來。

    駱少騰也不在意,只是笑著看她一點點將食物塞進嫣紅的嘴巴裡。

    此時的駱家餐廳很安靜,陽光從窗子外照進來,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聽到杯盤偶爾相撞的聲音。然而這樣的安靜的時光並沒有維持太久,就已經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亂了。

    「駱少——」管家從外面進來喊著,目光落在余小西身上時突然噤聲,表情有點為難。

    余小西不由看了他一眼。

    「什麼事?」駱少騰放下刀叉,問。

    管家在駱家服務很多年了,駱鈞極為看重,所以他對他此時的表現很不滿。

    管家定了定心神,說:「佟遙的太太來了。」

    駱少騰皺眉,問:「做什麼?」

    「大概是因為佟遙的事吧。」管家回答。

    「打發走,就說我不在。」駱少騰乾淨利落地拒絕。

    「可是……」管家看了眼余小西,才說:「她說駱老生前給了佟青些東西,她要過來取。」

    「什麼東西?」駱少騰皺眉。

    管家搖頭,只道:「她說如果您不見她,她就要通過法律途徑了。」

    如今佟家倒了,單憑一個女人也並不可怕,只是家裡這對年輕夫妻最近剛剛和諧起來,可不希望他們再因為別的什麼人鬧矛盾。

    余小西看了駱少騰一眼,不知道駱鈞給他們又留了什麼後患。顯然駱少騰也是這麼想的,對管家說:「讓她進來吧。」

    既然人家要宣戰,總要看看對方的底牌是什麼吧?

    兩人早餐也不知了,佟青大嫂被領進來的時候,駱少騰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東西呢?」駱少騰直截了當地問。

    佟家現在雖然岌岌可危,但佟青的大嫂看上去依舊沒有半分低頭的意思,看著駱少騰的眼神像是拿了他們什麼把柄似的自信滿滿。笑了笑,才將一個文件袋推過去。

    駱少騰才不怕她玩什麼好樣,只將文件拿起來,然後準備拆開。

    佟青大嫂故意看了余小西一眼,問:「駱少確定要在貴太太面前看嗎?」

    駱少騰沒有理會她的故弄玄虛,打開文件袋後,只從裡面拿出一沓照片。上面的女人是佟青,看上去瘦的很厲害,臉色也不怎麼好,但是穿著孕婦裝坐在輪椅上,腹部的隆起十分明顯。

    「很意外吧,孩子居然還在。」佟青大嫂問,口吻裡頗有點對駱少騰怨懟。

    當時很多媒體都想一探佟青的情況,佟家將她保護的很好。狗仔拍不到,就以為她流產了。也是,那麼大的車禍,人都撞飛了,孩子又怎麼可能保得住。

    報紙想當然地以為孩子流產了,也就那麼寫了。佟家人沒有任何回應,更沒有反駁。以至於她將這組照片拿出來時,應該可以令很多人震撼。然而,其中似乎並不包括駱少騰。

    只見他只是隨意翻了翻佟青在醫院拍的這幾張照片,便扔回桌面上,說:「命是夠大的。」

    佟青大嫂看到他的態度,不由十分氣憤:「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嗎?」

    當初佟青發生車禍,人都被撞飛了,的確沒有幾個人會想到孩子居然還保得住?就連他們佟家人都以為孩子沒了。但進了醫院時,卻奇跡地發現孩子還活著。當然,活著也沒比死好多少。

    佟青為了保住這個孩子,很多藥都不能用,承受了極大的痛苦,甚至放棄了腿部的治療。因為子宮受損,孩子的處境同樣危險。如今的佟青只能躺在床上動都不能動,大小便都讓人伺候。哪怕一點情緒波動,或打個大點的噴嚏,這個孩子就可能流掉。

    想到小姑受的那些罪,再看駱少騰這麼漠然的反應,就連她都開始抱不平。

    「相比起這些,他更想知道佟太太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駱少騰不想知道佟青的近況,那與他無關。

    「我知道我先生的事是你在操縱,我想讓你放過他。」佟青的大嫂說。

    「你憑什麼?」駱少騰沒有否認,而是想知道她來的本錢要求自己。

    佟家大嫂將目光落在桌上的照片上,說:「青青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駱少如果不這麼做,那我們將告你強姦。」她這也算是孤注一擲。

    「強姦?」駱少騰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差點沒笑起來,抬頭看著面前天真的女人,問:「證據呢?」

    「青青肚子裡的孩子,難道不能夠成為證據?」她反問。

    駱少騰目光與她相對,她眼睛裡一點畏懼和心虛都沒有,他都不由開始佩服佟青,連自己的嫂子都騙的了。

    「那你讓她生下來吧,然後做dna,看是不是我駱少騰的種。」駱少騰不再否認,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否認對方一點都聽不進去。他們既然要自討苦吃,那麼他奉陪到底好了,看誰最後輸的一敗塗地。頓了下,又道:「我好心提醒你,孩子最好早產,不然我怕佟市長被雙軌時會趕不及。」

    「駱少騰,你明知道青青保住這個孩子多不容易,吃定我們現在的情況不能做鑒定,所以有恃無恐是不是?」佟青大嫂還是沒沉住氣地大吼,底牌都交出去了。

    這時余小西身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這件事她始終像個旁觀者似的看著,因為駱少騰自己搞的定。看了眼屏上的顯示,起身準備去接電話。

    佟青的大嫂突然擋在她面前,說:「余小西,我真佩服你的忍耐力,丈夫都出軌了還能這樣鎮定。」

    「讓開。」此時的她在余小西眼裡就是個被逼的走投無路,又亂吠的瘋狗,她已經沒有必要跟她計較。

    「青青讓我帶句話給你。」她靠近余小西的耳邊,說:「青青說,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駱少騰最喜歡在車裡找刺激了,不知你們試過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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