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人生若只如初見（1） 文 / 冉山嶽

    在失去雙親後，外人的一丁點溫暖都讓任雨煙感動，或許只有失去過才會明白愛的本身亦是恩慈。這世間，好人還是多一些。

    章一文讓她先熟悉，其實只是讓她熟悉了一下服務生的流程。開年會的地點就選在這家pub。除了集團內部成員，外人一律免進。其實，集團內部大都是男人，女人招聘的資格更高，鮮少有女成員加入。允許成員帶女伴。但首要條件是要安全，保密。這次會議能選在c城開，純粹因為這裡是大老闆的故鄉。所以，章一文自然不能怠慢！

    這裡的服務員也多是章一文審核後錄取的，任雨煙這個空降成員自然要多一分眼力，才能迅速適應。一天下來，累得要死。任雨煙幫著佈置好會場，一切都已準備就緒。

    三層的複式樓，要喜慶又不落俗套，章一文煞費苦心。總算安排好了，就等著明天大老闆檢驗了。他長舒了一口氣，今年高三，這次又辦年會，他都分身乏術了。

    正準備回去的任雨煙看到了站在大廳中央環視的他，在吧檯倒了一杯熱牛奶。章一文聽見聲音，轉過頭來，臉上雖有疲憊，但笑容依舊迷人。

    「謝謝！還沒回去？」章一文接過牛奶，目光溫柔。

    「不客氣，馬上就回去。」任雨煙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臉。她只是怕自己的雙眼會洩露自己的心緒。

    「等我一下，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任雨湮沒等章一文喝完牛奶就準備告辭了。

    「你在這裡打工的事和肖凌說了嗎？」章一文說的話足以讓她停下腳步。

    果然，任雨煙停下來。「還沒，今天沒看見他。」

    「他去聯繫酒店了，需要他們提供食品和房間。」章一文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去，只能找個話題先拖住她。

    「其實，我更喜歡可樂！」章一文喝完牛奶，笑著說。

    「男人喝可樂不好！」任雨煙脫出而出的毛病還是改不掉，說完，她就咬著嘴巴暗罵自己多嘴了。

    章一文笑了，嘴角輕輕揚起，還露出了幾顆皓齒。「知道！殺精。」

    哎呀！真是羞死了！她怎麼跟他說這些，任雨煙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一動不動。

    「走吧！」章一文催了一聲，她才邁開步子。

    好在外面的風夠凜冽，才讓任雨煙臉上的熱氣散了些。

    「不冷嗎？」章一文難得這樣關心一個女生，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對任雨煙，一開始就有著莫名的關心和熱情。

    因為年會和期末考，上次她住院他沒去看她。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僅幾面之緣，他跑去看她，肖凌可能又要多想。還是罷了。

    任雨煙搖搖頭，「只有寒冷才會讓人頭腦清醒！」她是說給自己聽的，她的處境容不得她有一絲的頹靡。

    章一文喜歡這樣的直白，卻又有一絲心疼。她已經被境遇過早的催促成熟了，哪像一個十五歲的少女。

    「明年開學後，你的學習和工作衝突怎麼辦？」章一文覺得這沒辦法兼顧。

    「可能會輟學。我讀書本來也不怎麼樣。」任雨煙早想過這個問題了，她不可能讓肖家供她讀書，她必須自己養活自己。

    眼前的這個女孩，堅強又**，骨子裡有著強烈的自尊心和倔強，但始終有一顆善良的心，總是在替別人考慮。章一文多看了幾眼她，「也許有人願意供你讀書。」

    「其實，我讀書真的不怎麼樣。以我目前的狀態，可能上本科都困難。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應該早一點工作，多學習一些技能。以後好就業一些。你是不是覺得我特沒出息？」任雨煙嘴角有無可奈何的笑。

    「讀書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多學點知識總是沒錯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只要自己對自己負責，就不算錯。」章一文只能這樣說，不是每一個人都要成為學霸。生活平淡亦是一種選擇和幸福！

    任雨煙點點頭，眼裡有點點星光。成長的道路上，我們總希望有那麼一兩個知己，瞭解自己，懂自己，可以說說彼此的迷茫和心事。能跟章一文走在一起談論這些，在以前是想都沒想過的事情，她已經夠幸運了，應該知足了。

    「聽肖凌說，你明年會出國？」有些事情不問清楚始終不肯死心。任雨煙覺得自己有些嘴賤。

    「嗯！是有這個計劃。」

    任雨煙的心莫名的失落，以後看見他的機會是少之又少了吧。還是珍惜現在難得的時光，能多見一次就見一次。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就這樣肩並著肩一起往前走。所有現在難得的瞬間，以後都會變成美好的回憶吧！這樣想著，任雨煙也就少了幾分傷感。天下無不散的宴席，總有人會先離開。相聚的時候珍惜，分離的時候懷念就好。

    真希望這條路可以更遠一些，更遠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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