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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4」暗潮驚變,命懸一線!(13) 文 / 霄子懿

    在每一次被引爆『爆破符』的爆炸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的手腳被炸飛,性命被炸丟,健康的身體變得殘破不堪,幸福的家庭剎那間失去……

    而這棟建築,從被他人掌控的那一刻開始,便充滿了惶恐和心驚,充斥著死亡和絕望,瞬間變成了猶如人間地獄一般的死牢。

    那些所謂的,猶如炸彈一般,甚至強國炸彈的『引爆符』,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在自己身邊爆炸,而這個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什麼,真正的一點都不害怕,不懼怕死亡之人,就算是有,也會少的可憐,就猶如瀕臨滅亡的野生動物一般,因此,當面對如此危險絕望的狀況,所有人都瘋狂的尖叫地逃竄,其中還包括一部分的被那些始作俑者一一恨殘影的那些手下,因為人數不足,臨時從凡界的那些勢力中,招來的部下們。

    畢竟他們也是凡人,也是血肉之軀,他們也有因為爆炸死去的同伴,更重要的是,他們事前根本就不知道炸彈這事兒,不害怕,不恐懼,那才是怪了。

    所以,現在剩下的,恨殘影的部下招來的,那些凡人的隊伍們頓時也有些慌亂了,私底下都是議論紛紛,只是沒有浮於表面罷了。

    他們被一個問題深深的困住了,他們很想知道,這個好像炸彈一樣的東西,是不是他們安排的?如果這個炸彈是他們安排的話,為什麼要將自己人也給炸死呢?那些可都是自己的戰友和兄弟,怎麼莫名其妙就死了?如果不是,又是誰在他們如此防備的情況下,還可以混進這裡,犯下如此凶殘的禍事呢?

    這樣一場本來被定義為『劫持』的活動,一場以抓捕歐陽夏莎為主,瞭解『上域五少』為次,綁架這些在場的富豪權貴們,以此來換取發展凡界勢力資源為輔的活動,頓時因此而多了一些別的變數。

    此時,被藍子希死死壓在身下的歐陽夏莎艱難的動了動身子,推了推自己身上重死人了的藍子希,低聲卻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焦急的喊道:「子希?子希!」

    剛才還緊閉著眼睛,陷入半休克狀態的藍子希,微微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低聲呢喃的在歐陽夏莎的耳邊,輕輕的喊道:「莎一一莎一一莎莎!你一一還好嗎?」

    歐陽夏莎抿了抿嘴唇,此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什麼害羞尷尬害臊,連忙將藍子希給扶了起來,這一扶,觸及到藍子希的後背,歐陽夏莎才知道,藍子希的後背被那些碎玻璃扎上,早已經滿滿都是鮮血了。

    歐陽夏莎有些慌亂地喊著藍子希的名字,一邊喊,一邊不斷地打量著周圍,看看有沒有可以求助的人,或者是暫且可以躲避的位置。

    可惜,剛剛不斷的爆炸聲,可謂是讓整個場面都混亂到了極點,就算是匆匆跑到一樓來的人,也是為了求生,當發現此路不通的時候,又飛速,慌亂的逃離了這裡,所以也就壓根兒沒有注意到這角落裡面的兩個人。

    或者就算是看見了,也會選擇當做沒看見,要知道,人性都是自私的,站的越高,看清事實之人,便更是如此。

    本性如此,當面臨生存,當在如此的環境之下,那本性便更是暴露無疑了,畢竟,現在是在逃命,誰會放棄尋找出口的時間,而去管他人死活呢?

    歐陽夏莎觀察了一會兒,或許是發現了這個事實,又或許是看不得藍子希這樣繼續受罪下去,只見歐陽夏莎放棄了找人,自己小心翼翼的將藍子希給推了起來。藍子希因為腦袋的重創,意識並不清醒,此時根本就無法動彈。

    歐陽夏莎看了看藍子希的傷勢,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頓時心中一動,她知道,如今小浩宇不在她的身邊,哲瀚童鞋也根本無法進入這棟建築,就是『腕碧』空間,也都被封的死死地,想拿個藥丸什麼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此這般,光憑她個人的力道,還有如今這般虛弱的身體,是根本不可能帶走藍子希,去尋找什麼出口,可是讓她這般,毫無良心,忘恩負義的丟下藍子希,她也是辦不到的。

    糾結在三,猶豫半響,最終歐陽夏莎決定,就先在附近找個相對比較安全的位置,等自己接受了『九天鸞凰袍』的傳承力量再說。

    歐陽夏莎麻利的撕碎了自己那長長的禮服裙擺,簡單的幫藍子希進行了一些止血包紮,至於藍子希身上的玻璃碎渣,她卻不敢動手,要知道,那些玻璃碎渣,可都是陷在肉裡,不用些特殊工具,根本就不可能挑的出來。

    看了看那密密麻麻,錯綜複雜的,被碎玻璃劃傷的傷口,歐陽夏莎心中是複雜的,既感動於他的維護和奮不顧身,又心疼於他的疼痛,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害羞,一絲絲的幸福,一絲絲的高興,還有一絲絲的尷尬。活了幾世的歐陽夏莎,當然不是什麼都不懂得的小蘿莉,對於藍子希的這些舉動,她如何不明白是什麼原因?畢竟,這個世界上,除了傻子,可沒有什麼人,會為了一個陌生的,且毫無感情之人,如此拚命的?

    要說不感動,那絕對是騙人的,要說愛他,又好像少了點什麼,要說不喜歡他,那自己那點興奮,那點幸福感,那點甜蜜,又是從何而來?

    不過歐陽夏莎也知道,此時此刻此地,並不是研究這個複雜問題的地方,屏除了一切的雜念,冷靜的幫藍子希的傷口都盡力的處理好,完畢,歐陽夏莎這才吐了一口氣,安靜的等待著藍子希的反應,畢竟,歐陽夏莎不是藍子希本人,無法知道他身體的一些狀況,萬一因為她的搬動,而導致了什麼後果,她一定會後悔死的,所以,等藍子希醒來,問清楚他的身體狀況,自己也好做出相應的對策,不是?

    半昏迷狀態的藍子希,並不是完全昏死了過去,所以他能夠感覺到一些細微的外界的變化,也能夠感受到一些特殊的感覺,比如說在他迷茫之中,似乎感覺到,有那麼一雙溫暖細膩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胳膊上,肩膀處……

    還真是一雙,讓人喜歡,讓人留戀的雙手啊!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凡是那雙溫暖細膩的小手,所經過的地方,自己的疼痛,好像便減輕了不少。等等,等等,放在自己的臉頰之上?肩膀處?胳膊上?他大概,應該,估計,沒有感覺錯吧?

    不等藍子希搞清楚狀況,便從昏迷之中清醒過來,他吃力地揉著腦袋靠坐在那裡,此時此刻,就算是他身上又是血跡又是灰塵的,髮絲凌亂,狼狽不堪,但他隨意坐著,仍然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尊貴氣息,瀰漫開來。

    哪怕是坐在血跡斑斑的光亮地板,卻仍舊讓人感覺,他是坐在宮殿的王座之上,這大概就是一種氣質,一種獨有的帝王氣質。歐陽夏莎注意到藍子希的這一特點之後,有些無奈地撇撇嘴,頗有點羨慕嫉妒恨的意味。

    藍子希不愧是藍子希,經過了多年的魔鬼一般的鍛煉,還有生存邊緣的一次次磨礪,以及皇族煉藥師各種配方的補充,藍子希的身體,雖達不到修真界那些人的水平,但是比之凡人的血肉之軀,肯定是要強悍不少,因此,沒有多久,藍子希就徹徹底底的清醒了。而他清醒之後做出的第一件事,第一個動作,便是利索的爬起身來,不敢過多的耽擱,拉著歐陽夏莎,就想要帶歐陽夏莎離開這裡。

    「子希,你的背上還有傷,而且,你剛才還流了好多血!」人們都說,當一個人昏迷醒來之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一個人的本性,而藍子希的本能反應,就是抓著自己,想要帶自己離開這裡,這說明了什麼?答案不言而喻了,這說明,保護自己已經成了藍子希下意識的一種本能,作為一名女子,如何能不感動,但是感動歸感動,一件事歸一件事,她感動卻並不意味著要看到藍子希受傷,或者不顧自己的身體,她才高興,慌亂地抓住了藍子的手臂,歐陽夏莎有些著急,有些心疼的開口說道。

    藍子希先是一愣,接著會心的微微一笑,歐陽夏莎從未想像過,一貫冰冷淡漠,好似與人隔絕,並時時刻刻故意保持距離的藍子希君上,竟然也會有如此驚心動魄的笑容,他勾起唇瓣,眼中光芒華盛,輕輕握住了歐陽夏莎的手臂。

    「我沒一一」藍子希口中的『事』還沒說完,眉頭就突然皺了起來,他感覺到掌心的濕潤,作為曾經在血海中拚殺出來,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生存搏擊,才坐上今日位置的藍子希,對於這個感覺,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這個是『血一一』,沒錯,就是血,藍子希的心中忽然一沉,也不顧歐陽夏莎的驚呼和反對,一把就拉開了套在歐陽夏莎身上的『九天鸞凰袍』的袖子。

    一道猙獰的傷口,就這樣赤果果的暴露在了藍子希的眼前,觸目驚心的傷口,讓藍子希的眸光一沉,殺意一閃而過。

    歐陽夏莎憋了一眼藍子希,看到藍子希那陰鷙的表情,心裡一突,連忙縮回自己的手,遮遮掩掩,結結巴巴的掩飾著說道:「沒一一沒什麼一一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只是一一隻是一點點的一一一點點的小傷一一」她越說聲音越小,越說越心虛,連歐陽夏莎她自己都難以相信這個話出自於她口。

    說句實在話,如果不是剛剛的一系列爆炸,讓她暫時忘記了手上的傷痛,恐怕現在暈過去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藍子希擰著眉,也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撕下附近窗戶邊的白色薄紗,撕開,簡單地,麻利,卻很認真的給歐陽夏莎包紮了一下。

    至於他自己背上的傷,倒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完全沒有在意,似乎根本就沒有那些傷口一般,可是歐陽夏莎手上的傷口,對他來說卻彷彿發生了天大的事情一樣。

    歐陽夏莎看著藍子希認真的模樣,微微垂下的雙眸,抿著的嘴唇,表情專注而細緻地為自己包紮的模樣,忍不住彎了眼睛,本來被陰霾籠罩,憤恨於『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現狀的異常煩躁的心,頓時有了一種拔開雲霧見月明,透過縷縷月光的感覺,心情不自覺就好了很多,一時間,兩人之間的感覺,有了一種翻天覆地的感覺。

    藍子希的動作很熟練,很快就給歐陽夏莎包紮好了,可見,他曾經的鍛煉,受過了多少的傷,不然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有一手比醫院的醫生更麻利,更熟練的包紮手藝呢?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這一點,歐陽夏莎的心中,一片憐惜。

    「好了,我們走吧。」藍子希完成了手上的動作,便接著開口說著,不等歐陽夏莎反應或者回答,就伸手握住歐陽夏莎的手,那動作沒有一絲的彆扭,根本不像是第一次,彷彿兩人這樣牽手,已經做過千百上萬次了。

    經過磨礪的藍子希,人看起來似乎很冷,但是他的手掌卻很厚實溫暖,頓時就安撫了歐陽夏莎那狂躁的心。有一種人,就是這樣的存在,他們與生俱來,就會給人一種安全之感。很顯然,藍子希對於歐陽夏莎便是這樣一種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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