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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誰是雜種? 文 / 銘寶麻麻

    鄭善佑被他滿滿的戾氣嚇住了,還強撐著:「怎麼,這做公公的就打不得兒媳不成!什麼和離書!哪有兒子逼著父母和離的,你個逆子,當初怎麼就沒被拐子給淹死!」

    「父親!」鄭元馭忙喊他,他也知道說錯了話,但是看著鄭元駒冷冷的,沒有一絲兒溫情的目光,他越發左性:「把你哥哥交出來,你的世子位就妥妥兒的。」

    這是拿世子位來威脅鄭元駒了。

    鄭元駒咧嘴一笑:「父親,我想你是弄錯了,當初我求著皇上褫奪我寧王世子的位置的時候,皇上就說,把滎陽侯爵位直接給我,反正父親這些年尸位素餐,也沒做什麼事兒……是兒子我,拒絕了。」

    鄭善佑這才慌了,手都忍不住哆嗦:「你……」這還是他兒子麼!這明明是個陌生的惡鬼,就是回來克他的!

    「我奉勸你,還是到處找找吧。否則,真的得準備著給你兒子收屍了。」

    鄭元馭噗通一跪:「世子爺,求求你,告訴我們,我哥哥如今的下落。」

    鄭元駒看著他,鄭家唯一還算是個男人的人,慢條斯理的道:「不管你們信不信,鄭元驊的失蹤,和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回去告訴你們太太,自作孽,不可活,她應該知道她兒子的下落了。」

    鄭善佑拿鄭元駒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撐著一口氣:「你就不怕御史彈劾你不孝不悌?」

    鄭元駒忍不住笑出聲來,最後都笑出淚來了:「滎陽侯!鄭元驊睡我的姨娘在前,你讓我替他背黑鍋在後,若是要彈劾我不孝不悌,那首先也是因為你不慈,他不悌!」

    鄭善佑有些慚愧,終究他不是羅氏那等執念成狂的人,他軟了口氣:「你就告訴我他的下落吧。如今過年呢。」

    總要一家團聚。

    鄭元駒看著鄭善佑恍然初次見他一般:「父親。過年不過年的,我不在乎,我曾經差點在元宵被謀害,太太如今還流落在外,你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是三福家的一個狗奴才做的?還是那句話,回去問你的夫人吧,人在做,天在看,報應不爽呢。」

    鄭善佑咬咬牙:「你如今回來了。你們太太也要回來了……」他隱約也知道其中的貓膩,只是從來不敢細想。

    如今只能求著鄭元駒過往不究。

    「我回來,你讓我給你兒子背黑鍋。太太還沒回來,你就用休了她來威脅我?侯爺……」鄭元駒問的鄭善佑啞口無言。

    鄭元馭跪著磕頭道:「我求求你,世子爺,放了我哥哥。」

    鄭元駒這時候在桌子上寫畫起來,然後丟給他:「你讓侯爺把這簽了,我馬上告訴你,你哥哥的下落。」

    鄭元馭把他寫的撿起來。遞給鄭善佑,鄭善佑看了,把紙一扔:「荒唐!」

    「也荒唐不過您做的那些噁心人的事。」鄭元駒好不給鄭善佑留情面。

    鄭善佑漲紅了臉:「我對不住你們母子,不也把侯府、世子爺的爵位給了你。就是你要滎陽侯的爵位,我也可以立馬請辭。」

    「我需要你請辭麼?」鄭元駒嘲諷的一笑。

    鄭善佑只不肯簽字,揮了袖子,氣沖沖的回去了。鄭元馭在後頭苦苦喊他都不停下。

    ……

    「你真這麼說?」如意太佩服鄭元駒了,古人不都是父父子子的那一套的忠實擁躉麼?不是老子要殺人,兒子一哭二鬧三跟著去的麼?鄭元駒怎麼敢!怎麼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和鄭善佑對著幹!

    「就事論事。」鄭元駒淡淡的道。

    兩人此刻正往壽春堂去。鄭元駒要請了老太太一道前去祭祀。

    「可是……」如意還是覺得不妥:「若是這些話傳出去了,只怕你要落不是。」

    鄭元駒握著她的手:「且不怕。不說這些話會不會傳出去,就是傳出去了……如今他們求著咱們呢!」鄭元駒說得意味深長。

    「對了,咱們還是得告訴老太太一聲。」免得到時候鄭善佑求到了老太太跟前。

    鄭元駒點點頭,是要告訴老太太,雖然她一向瞧不上鄭善佑,但是老人家的的心思,總是求安穩的,未必願意小郭氏和鄭善佑和離了。

    「呆會兒你把人帶開,我和老太太說。」若是老太太不願意,鄭元駒也不願意讓老太太以為這是如意的主意。

    對於鄭元駒這種敢於擔當的性子,如意是非常滿意的,當下從善如流:「正好,我拉了太姨娘幾個抹牌。」笑的見牙不見眼的,鄭元駒心頭的郁氣微微散開了。

    說話間就到了壽春堂,老太太午睡剛起,聽小夫妻說明來意,頗有些不以為然:「又沒有多的人,如今還分了宗,你們看著辦就是了,我卻是不願意去祠堂的,鄭家的老祖宗們估計也不待見我。」

    老太太說得意有所指,夫妻兩個只有順著她的:「那我讓馬嫂子準備了,讓世子爺一個人去。」

    老太太點點頭,如意又道:「咱們來陪著老太太守歲,把臨江苑和壽春堂的下人都分了兩班,且回去團聚。」

    「這樣子極好,家生子一年也難得幾日清閒。只是要注意火燭,這到處都煙熏火燎的,燃起了可不是好玩的。」

    「都備下了,雖說人手少了,可各處該巡邏的都要巡到。況且,家生子們都在後頭,住的也不遠。」如意說完,就對老太太道:「這祭祀要注意的,老太太還是要告訴爺一聲,免得有所疏忽了。太姨娘,咱們且去抹牌去!免得呆會兒老太太閒了,又沒有我的位置了!」

    眾人都撐不住笑了。

    老太太拍了她一下:「你個促狹的,自個兒懶散,不肯陪我,還道咱們人多排擠了你,沒位置!」

    說笑著,如意就帶著眾人出去了。

    桌子還沒擺起來呢,及春就衝進來了,她本是今兒能回家過年的,如意把她娘也放了回去的。

    「怎麼了?」

    「西府的太太,來了。」

    如意詫異,仍然讓人掀開了簾子。

    羅氏進了門也問老太太,見了如意就道:「如果不想我把小郭氏的事兒捅得人盡皆知,你們馬上把驊兒給我交出來。」

    鄭元驊,果然是她的軟肋,這才不見了一天,就心慌火燎的,不顧儀態和拋卻了往常偽善的姿態,鄭善佑跟在後頭,道:「太太,咱們且回去,對付著過了除夕。」

    這可是東府老太太的屋子。

    「侯爺!我等不得了,鄭元駒是恨我得狠的,哪裡能放過驊兒……我苦命的驊兒,如今連個子嗣都沒有……」

    鄭善佑也心痛,可是他拿鄭元駒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的,少不得只能勸著羅氏。

    如意和眾人跟看戲一樣看著夫妻兩人一來一回的說話。羅氏道:「趙氏,你告訴我,我的驊兒在哪兒!你告訴我!」

    她說著要靠近如意,如意往後一退,秦氏和徐鏡屏不動聲色的挪了挪步子,把如意護在身後。

    「讓開!」她對著徐鏡屏呵斥道,徐鏡屏只是不動,鄭善佑道:「趙氏,若你肯說出驊兒下落,你過去對我們不恭不敬的事兒,我也不追究了,也不給駒兒找新的平妻了。」

    如意福身,然後緩緩道:「侯爺,媳婦是京裡來的,從來不知道有平妻這說法,這本是不講究的行商,常年在外缺人照顧,才在家外安家,說什麼『兩頭大』……我只道鄭家怎麼也是皇商,也該有個規矩的,況且先老太爺還是世襲罔替的滎陽侯,他的子侄輩也該講究著,卻不想先娶了我們太太,後又說什麼兼祧,要娶了羅夫人……媳婦只想問,當初侯爺是兼祧還是到侯府承宗的?若是侯府的嗣子,您這一二十年對侯府不聞不問,對嗣母不管不顧……您的孝順,您的恭謹在哪兒?」

    這話讓鄭善佑臉上一陣青白,當初,當初他哪裡是兼祧,而是入繼來著!西府老太太最後反悔了,這才有兼祧的說法。

    羅氏卻不忿的:「什麼規矩,什麼講究!小郭氏講究!嫁進來多少年只不下蛋,後來我一入府了,我一懷孕了,剛生了驊兒,她就懷孕……我就不信這般巧了!她講究!懷孕的時候誰也不見,就是侯爺也見不著一面,抱出個孩子來就說是侯府大爺!這就是國公府的規矩!我好不好,這些年對兩府老太太也是照顧有加的,什麼平妻,我乃是侯爺明媒正娶的夫人!」

    「不是侯爺夫人,你的兒子也不是世子。就為著這個,你殺世子爺,殺太太!這些年你可曾想過有朝一日報應在你身上!」如意寸步不讓,就是要趁著羅氏情緒崩潰的時候說出實話來,她實在替鄭元駒不值,實在是很樂意看到鄭善佑認清枕邊人的醜陋面目。

    羅氏上前走幾步:「殺世子爺!殺你們太太!趙氏!你那世子爺,我剛才就說了,本來就是個來路不正的,你那太太,和一個尼姑朝夕相處,知道的說這是為撫平喪子之痛才找來的姑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磨鏡之流!」

    這話實在誅心!

    「羅夫人!正如我們世子爺說的,你和安慶侯不清不楚的,你還說我們世子爺來路不正!」如意針鋒相對。

    「正是,你把話說清楚,誰是雜種!」老太太自屋裡出來,滿臉冰霜。(……)

    ps:親們,鄭元驊的下落……呼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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