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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不做死 文 / 銘寶麻麻

    燕京城外挨著香山書院有一處莊子,剛換了主人。

    「燕山內外都堆滿雪了,禁了路了,姑媽,哥哥進京來,咱們就去接他好不好?」小姑娘也就十四五歲,但是個子高挑,略顯豐滿,圓臉高鼻樑,看著討喜。

    婦人臉色有些白,但是面容姣好,是個極為漂亮的女人,她攬著小姑娘:「不成呢,咱們得等著你阿爸的消息。」

    「難道你就不想見到元駒哥哥麼?」

    美婦人盯著門口:「想啊,想得心都疼了。可是……咱們不能壞了你阿爸的事情。反正十多年都等過來了……」

    她眉頭緊皺,孱弱的模樣楚楚動人:「也不知駒兒多高了……都說外甥像舅,想來和你阿爸總有些相似的。」

    小姑娘順著她的目光揣測:「若跟阿爸一樣……」她嘟著嘴:「整天板著臉呢,阿媽都怕他。」

    美婦人笑了:「你這孩子。」摸著她的頭,小姑娘只帶著珠鏈窩絲,黑亮的頭髮散著尹晨哲燕京城外挨著香山書院有一處莊子,剛換了主人。

    「燕山內外都堆滿雪了,禁了路了,姑媽,哥哥進京來,咱們就去接他好不好?」小姑娘也就十四五歲,但是個子高挑,略顯豐滿,圓臉高鼻樑,看著討喜。

    婦人臉色有些白,但是面容姣好,是個極為漂亮的女人,她攬著小姑娘:「不成呢,咱們得等著你阿爸的消息。」

    「難道你就不想見到元駒哥哥麼?」

    美婦人盯著門口:「想啊,想得心都疼了。可是……咱們不能壞了你阿爸的事情。反正十多年都等過來了……」

    她眉頭緊皺,孱弱的模樣楚楚動人:「也不知駒兒多高了……都說外甥像舅,想來和你阿爸總有些相似的。」

    小姑娘順著她的目光揣測:「若跟阿爸一樣……」她嘟著嘴:「整天板著臉呢,阿媽都怕他。」

    美婦人笑了:「你這孩子。」摸著她的頭,小姑娘只帶著珠鏈窩絲,黑亮的頭髮在燭火裡流光溢彩。

    「不過若是跟阿爸一樣……」小姑娘眼裡閃耀著珍珠般的光芒:「那就是我現成的『訥呼日』了!」

    美婦人道:「大燕的人成親早呢。你元駒哥哥已經娶了『布蘇蓋』了。」

    小姑娘噘著嘴:「真是的,我就和他的『布蘇蓋』跑馬,誰跑得快,哥哥就是誰的!」

    一派氣蓋雲天的女霸王模樣,美婦人笑了,柔柔道:「咱們漢人不興這樣的。也不知道你元駒哥哥娶的是誰家的姑娘。」

    美婦人看著燕京城郊的雪花飄零,眸子朦朧,陷入沉思裡。

    …………

    鄭元駒送了郭子歸到了驛站就回來了,還特意繞了一圈見了一修,回來告訴如意一個好消息。

    「真的!」如意睜大眼。激動得胸口砰砰砰的直跳。

    「小聲些呢,倒時候可都知道了!」鄭元駒意味深長的一笑,如意看著門簾外:「不會是她們。」很是篤定。

    「人多口雜。」如意聽了,忙拉著鄭元駒去床邊坐了,躡手躡腳跟做賊一樣:「那如今可清醒了?」

    「我沒見,只聽一修說,懵懵懂懂誰也不認識,也不說話。」

    如意一顆心又吊起來:「沒有生命危險的吧?」

    「倒是沒聽說。」鄭元駒見如意這般認認真真的打聽玉環的事情,心中酸溜溜的:「你對她也忒好!」

    如意一聽到玉環脫離了危險。也就放了心,這才有閒心:「是能對她下手?又為什麼對她下手……」

    在屋子裡跟沒頭蒼蠅一般胡亂踱步。

    鄭元駒看不過去了,一把抱住她:「等她清醒了,不就都知道了!」

    「不會是任二旺家的餘黨吧?」如意開了腦洞。

    「哼!餘黨。他們全家如今都在去蒙古的路上了!」鄭元駒冷冷一哼,全然的威脅之意思,誰敢和任二旺一家子有牽連,他絕不放過。

    「路上?燕山都封了。哪裡去的了。」如意皺眉。

    「大雪封路,尋常人自然不必冒險在邊境來往……可是他們一家子……活著到蒙古就算他們運氣好。」

    鄭元駒本就沒想過留任家人的命。

    如意抿緊唇,覺得有些冷:「不過是偷盜……」哪裡就至於到這樣的地步?

    鄭元駒抱得她緊緊的:「你不懂。這不僅是偷盜。夥同外人謀害主子,用主子的錢財過自己的財主日子……這一樁樁一件件,丟到縣衙裡頭先就是三十殺威棒,哪裡有命在!」

    他還讓他們苟延殘喘了這些日子!

    「小狐狸。」他抱著如意在妝台上坐正了:「惡奴不可姑息,否則有一學一,以後難以御人。」

    如意點點頭:「我知道。」只是不忍心。

    她情緒低沉的埋著頭,鄭元駒看著她,夫妻兩個一時相對無言。

    知畫在門外問道:「奶奶,可送熱水進來了?」

    「送進來吧。」知畫這才掀開簾子,誠兒和信兒兩個抬著水。

    「怎麼是她們端水進來?」不都是有粗使婆子端進來的麼?如意跳下妝台就要去結果一盆水,鄭元駒長臂一伸就把水結果了放在架子上:「知道你們奶奶心腸軟,還讓小丫頭做這些!」

    誠兒道:「奴婢和信兒不是小丫頭了!」

    這幾個月跟著如意,又不曾被苛責,伙食又好,這兩個豆芽菜一樣的丫頭臉上也看得見肉了,衣裳也穿大了一圈。但是梳著雙丫髻,依舊一團孩子氣。

    鄭元駒樂了:「不是小丫頭了?是大丫頭了!成,那爺我就讓你們奶奶升你們做大丫頭可好?」

    誠兒和信兒忙搖頭,她們可是知道鄭元駒嘴裡的「大丫頭」,和長大的丫頭可不是一樣的,誠兒認真道:「我們什麼都不會呢,會耽誤奶奶的事兒的。」

    這懂事模樣真讓人愛到心裡了!眾人聽著就笑開了。

    金盞進來瞧著這和樂融融的,心中很不是滋味,玉環沒了。如意也沒高看她一眼,依舊如同原來一樣,有事只找知畫。

    她想到賀蘭說的事情來。

    「如今世子爺眼裡心裡都是奶奶,哪裡有咱們的地兒!若是再這麼下去,我還罷了,本來就是擺設,金盞姑娘可就真成馮三家的一樣了,被隨意指了人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賀蘭緩緩的說,聲音帶著魅惑,如同引誘夏娃去吃蘋果的蛇。

    「奶奶心腸好……」金盞說得很心虛。

    「奶奶固然心腸好……可若是知道你殺了玉環……」賀蘭無聲的笑了。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她那日想著索性吊死在臨江苑的樓上,讓如意噁心一輩子的,不想經過抱廈的時候,聽到玉環屋子裡傳來的爭吵聲。

    若是拿捏住了金盞……賀蘭忍不住咧開了嘴。

    「我沒殺玉環!她不見了!」金盞低聲說。她明明把玉環的「屍體」藏在了衣櫃裡頭!

    ……

    「又來了麼?」羅氏再也忍不住,這苗氏三天兩頭的來,不是要順走茶杯就是要順走燭台……這些也就罷了,這一天來幾次,她想睡一個整覺都不成。

    「嫂子……」苗氏的聲音輕快的誇張。半夏每次見了都忍不住要哆嗦一把。

    「你來了。」羅氏靠在床上。

    「嫂子,我就是來問問,老太太的七七過了,我要去普陀庵燒香的。你去不去?」苗氏大大咧咧的坐在床上,把被子坐的一團緊皺,羅氏皺了皺眉。

    普陀庵,是羅氏心底永遠的痛。

    「還早呢!」羅氏敷衍。

    「不早了!」苗氏隔著被子重重的拍了一把羅氏。羅氏在被子下不自覺的挪了挪腳。

    「你不知道,老太太的七七過後就是春天了,到時候去普陀庵的人多著呢。咱們若不早作打算,哪裡能成?總要提前半月定下日子……還要安排人手,如今彭姨娘管著家,做事都是慢騰騰的,我昨兒要的蒸蛋,今兒都沒來,又去要了一遭,最後倒是來了,說是她掏錢給做的。嫂子,咱們就窮到這一步了,蒸個蛋都要姨娘來掏錢?」苗氏說完,羅氏的笑意僵了一下。

    「彭妹妹太謹慎了,難免就矯枉過正了,這縣官不如現管,她重新定下規矩也是無妨的,偏偏蕭隨曹規,萬事只按著原來驊兒媳婦安排的辦。」羅氏可不是聾子瞎子。

    「人多了,是非就多了……對了嫂子,你什麼時候搬到貴盈門去?」

    貴盈門才是西府的主屋。

    「這個……我從沒想過呢。暫且留著……」

    苗氏也點點頭:「可不是!依著我說貴盈門就不該住人的,你瞧,老太太前腳沒了,嵐姐兒後腳就大好了,可知這貴盈門是住不得人的,壓著咱們的子嗣呢!」

    羅氏可不能應承這話,道:「弟妹別胡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太太在貴盈門震著,咱們才能過好日子呢。」說著摸著額頭:「你瞧如今,閤家上下,老的老,小的小……都沒個主心骨。」

    苗氏笑的極為誇張,又狠狠拍了被子:「大嫂不就是咱們的主心骨!有你在,就散不了!」然後盯著半夏:「七七後,這丫頭就要給大爺了吧?兩人熟絡熟絡,出了孝就能圓房。」

    半夏羞赧的低下頭,羅氏咳嗽了一聲:「這話說得,大夫說了,驊兒如今要靜養呢。」

    彭氏被捏得死死的,鄭善佑也什麼都聽羅氏鋪排,除了做不成侯爺夫人,羅氏這幾日過得可以說是極為舒暢,美中不住的就是有個豬一樣的隊友,鄭元驊。(……)

    ps:想不想知道玉環去哪兒了,想不想知道金盞和壞蛋賀蘭在謀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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