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紅塵俗世 第二百二十九章 金針救人 文 / 心夢無痕
小女孩進門衝著小傢伙嬌喝了一聲。
左秋雨當然見過他，這年輕人就是昨天自己召集青玄門人的時候來的，自稱也是青玄門人，叫曾九齡。
想不到年紀輕輕居然懂得青玄門青玄秘術，這年輕人絕不簡單。
「九大夫。」
左秋雨叫了一聲，曾九齡向他點了點頭道：「左大夫以為如何？」
左秋雨當然知道沒問題，只是金針封穴和分筋斷骨都是青玄秘術的內容，自己只是聽聞師傅提到卻從未習得，自然也不可能用來救人了。
「若有這兩術，自然沒有問題。」
左秋雨肯定道。曾九齡知道時間就是生命，直接上前一步道：「那好，我來施針，但需要有一個醫術高明的人幫我穩住這只箭。」
「如不嫌棄，我來幫你。」
左秋雨也不廢話，挽起袖子道。
兩人慎重地看了一眼，不再言語。
半夏非常乖巧地走到一邊，熟練地打開藥箱，在空桌上擺出各種瓶瓶罐罐。
看著跪在地上還在哽咽著的小溪道：「姐姐放心，我師傅會救你哥的，你能去幫我燒點熱水來嗎？」
半夏的聲音讓小溪突然感覺又有了動力，小姑娘看到有大夫肯救大哥，爽利的本性立刻凸顯了出來。
「欸！我這就去燒水。」
哭腔都還沒有褪盡的她。慌亂地擦了一把眼淚。起身燒水去了。
也許同樣感覺到了曾九齡的緊張，小遺諾也趴在半夏腳邊不再發出任何聲音，這一團毛絨絨的小傢伙，逮哪趴哪，半夏有時候真擔心它會被人一腳踩死。
不過，緊接著看曾九齡拿起金針開始給床板上的小山封穴，半夏也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實踐與學習對於現在的半夏來說都很重要。
心脈起於極泉，止於少衝。
金針封穴要護心脈，同時也要止流血。
一針定神。兩針齊下，下太陵半寸，止血定心，下膻中半寸。封生死之門。
……
半夏看著師傅金針在手穩如泰山心中也是崇拜非常，對於精通醫術的人來說，這種下針手法就如同掌上起舞的藝術，讓人眼前一亮。
別看這幾針下得毫無煙火氣，但左秋雨知道，好幾處死穴下針，只要差之分毫，病人立刻會身死當場。
更何況還要左右手兩針齊下，這種震撼，並非常人所能理解。
要知道。救人比殺人更難。
「箭鋒傷及心肺，金針封穴只能護住一炷香的時間。我現在開始分骨，只要他肋骨一鬆，你立刻拔出箭來。」
曾九齡看著左秋雨道，看著曾九齡額頭上的汗珠，左秋雨嚥了嚥口水咬牙道：「好。」
不再多言，曾九齡立刻運足靈力於雙掌之上，他雖然不擅武術，但對靈術卻有著很高的天賦，十指分開慢慢按向小山的胸口。這才是真正的關鍵。
如果小山此時是健康的，那麼分筋斷骨不會有任何危險，但此刻的下山胸口插著一支長滿倒刺的利箭，稍有震動利箭就可能刺穿心肺，到時候就是神仙也難保其性命。
更重要的是。如今小山週身大穴上都下滿了金針，若分筋斷骨時稍有錯位。立刻會筋脈封死，輕則血脈不通淤積大腦，到時不死也是廢人一個，重則大穴針動，身死當場。
曾九齡小心翼翼地將靈力灌入小兵體內，慢慢移動他的肋骨關節。
左秋雨則雙手握著鯊刺箭一動不動。都說緊張的氣氛能夠傳染，果不其然。
因為這個手術，屋子裡其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般，那些同樣身受重傷的士兵，此刻都忍住了疼痛，不敢呻吟。
「卡……」一聲輕微的骨響。
「拔。」
曾九齡一聲低喝。左秋雨雙手一緊，條件反射地拔出利箭。
「嗯……」
小山雖然被封住了穴位，但依然感覺劇痛難忍，瞬間渾身冷汗直冒。
曾九齡立刻反應過來，頭也不回道：「止痛散。」
「是，師傅。」
半夏飛快地將早已準備好的止痛散灌進了小山嘴裡。
曾九齡迅速撤針，一邊收針一邊快速指揮著半夏。
「止血散，加哥羅芳，熱水，快……」
聰明的半夏根據曾九齡的指揮熟練的操作著手中的藥石工具。
終於在一系列的動作之後，曾九齡把針線遞給了半夏道：「縫好它。然後包紮起來。」
「是，師傅。」
半夏接過了曾九齡手上的針線，對於這種收尾，小半夏已經經歷過好幾次了，雖然還是很緊張，但半夏的手卻沉穩非常。
因為她知道，師傅既然敢把針線給自己，就表示這個士兵的命已經救回來了。
看著大哥的臉上又恢復了些許活氣，小溪再次哭了出來，不過這次是高興的哭。
「這丫頭，救不回來你哭，救回來了你還哭。誒……」
左秋雨此時也是心頭一鬆，衝著小溪說道。
反應過來的小溪，也不多話，當下就跪倒在地衝著曾九齡和左秋雨，一頭就磕了下去。
「彭……」的一聲，磕得左秋雨心頭一顫。
行醫這麼多年，給自己磕頭的也不少，但向今天這種情況，左秋雨還是頭一回。
青玄門，懸壺濟世澤被蒼生。
這一刻，讓在場所有的青玄門人感受到了行醫的偉大，也讓所有受傷的士兵燃起了生命的希望。
在他們眼裡，彷彿救活的不只是小山，也有自己。
進過小溪這麼一鬧，左秋雨也反應過來了，問曾九齡道：「敢問，九大夫師承何處？」
雖然同屬青玄門，但青玄門人遍佈天下，真不是誰都認識誰。
曾九齡對於自己的兩個師傅都是敬重非常，於是答道：「最早在芙蕖城新民鎮拜曾辛同為師，之後得師姐若水引見，拜藥王谷孫思邈為師。」
「啊……青玄門左秋雨，拜見師叔。」
左秋雨毫不猶豫地拜了下去，曾九齡可受不起這一拜，立刻上前去扶，這一扶，旁邊青玄門人也拜了起來。
「拜見師叔。」
「拜見師叔。」
這倒是把曾九齡嚇了一跳。
他哪裡知道，當初千羽把他介紹給了若水，若水直接將小九教給了自己的師傅。
而這個師傅就是當今藥王孫思邈，也是青玄門當代門主的師弟，這也是為什麼所有在江湖行走的青玄門三代弟子見到曾九齡都要恭敬地叫他一聲師叔的原因。
從前曾九齡還不知道，原來自己師傅在青玄門的輩分如此之高，難怪若水在青玄門中顯得地位超然。
「戰時不行大禮，都在治療傷員，各位一切從簡吧！」
曾九齡沒辦法，一邊扶起左秋雨，一邊衝著所有青玄門人說道。
左秋雨也是高興，拉著曾九齡的手道：「走，我帶您去見將軍大人。」
「報……稟報將軍，南蠻現在正在砍伐樹木建造攻城器械。」
「終於還是等不急了，看來南蠻要動手了。」
楚修揚有點興奮道，如今城主完全不管軍事，他也算是如魚得水。
面對南疆蠻軍，其實楚修揚還是想與之較量一番的。
事實證明，越是這種從底層爬起來的人物越是不懼艱險，因為他們害怕的不是危難而是得不到認可。
在楚修揚心裡，南蠻就是一塊試金石，他想利用這場戰役讓所有人看到自己是一塊發光的金子。
想到這裡，楚修揚大手一揮道：「來人，點起兵馬，隨本將去搗毀了南蠻的攻城器械。」
「是！」
兩個偏將領命道，吳蒙一聽楚修揚要親自出戰，心裡覺得一哆嗦，立刻阻攔道：「將軍，作為一軍統帥，您應該運籌帷幄坐鎮本營。親自出戰，是否太過冒險了點？」
「嗯，軍事言之有理，但是此仗乃是我軍進攻的第一仗，事關全軍士氣，不可小視。本將覺得親自帶兵，就是為了振奮我軍士氣。」
楚修揚大義凜然道。
「將軍……」
「夠了，軍師不必多言，軍營之中，還需軍師費心，本將去去便回。走！」
吳蒙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被楚修揚擋了回來。
本來，作為一城將軍不應該輕易出戰，但楚修揚被那種內心的壓力壓抑了太久，他需要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一個釋放自己的機會。
吳蒙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麼，於是只能叮囑身邊的武將好好保護好將軍。
左秋雨拉著曾九齡卻沒有見到楚修揚，卻聽到了楚修揚帶兵出城的消息。
曾九齡知道盧正聲一直關注著戰場的情況，當下也不多言，告辭了左秋雨就趕往客棧準備將消息告訴盧正聲。
「小九，你來得正好，我與盧大哥正在討論今天楚修揚出城作戰的事情。」
看到曾九齡回來，千羽立刻招呼道。
對於這個兒時的兄弟，千羽越來越看好他的成長了。
盧正聲也額首示意曾九齡先坐下說話，老頭子畢竟曾經官居顯赫，平時大家看他都只是個隨和的老頭子，在半夏眼裡，他還是個酒葫蘆。
可一旦談起國家大事，老頭子骨子裡的剛正之氣就立刻顯現了出來。
「怎麼不見非常厲害？」
曾九齡看著千羽問道。
千羽無奈聳了聳肩道：「他聽說楚修揚率軍出城，也跟著出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