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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百七十五章 玉婷妙招獲深吻,康熙變卦樹新局 文 / 小樓明月

    第五百七十五章玉婷妙招獲深吻,康熙變卦樹新局

    十八世紀的第一個春節,京師裡的官員們過得非常愜意。

    原因再簡單不過,康熙和皇太后都不在,連元旦賜宴都是超親王凌嘯代賜的。凌嘯是個懶散人,大半年新政設計的忙活,他早就厭倦得恨不得請個長假好好**一場,於是,每年都有的一些繁文縟節,全被凌嘯給免了,連滿漢全席的大宴,凌嘯都是直接賜了仿膳食譜,讓群臣們自己回家享受去。正月罷朝的前幾天裡,他都是窩在王府之中,要麼在被褥中沒完沒了地酣睡,要麼則是帶著妻小等萬壽山游頤和園,把自己徹底地放鬆了一把。直到初六小朝的前一天,凌嘯才開始總結去年的成果,規劃十八世紀裡第一年政務的側重點。總結規劃會的第一波,是在銀暗殿西暖閣的大床上進行的,與會成員自然是凌嘯和九個妻子,夫妻們在初春乍暖還寒中擁衾而談。

    石玉婷見姐妹們說完了自己那一塊的政務,剝了福桔遞給凌嘯,笑道,「嘯郎,我管的是吏部,有時候在一旁瞧著很覺得有旁觀者清的領悟。其實你這王爺也好,我們姐妹和其他革新重臣也罷,去年真正做了的事,總結起來就兩句話,大政規劃和新黨養成!在施政上,『調順序改角色』已經作為口號提了出來,這就是革新的檄文和路線,明年和今後若干年之內,只需要深入執行這些規劃就好了,以我們泱泱大國的慣性,兩三年之內就能迸發出巨大的能量。所以,玉婷覺得嘯郎應該調整你的方式,向皇阿瑪學習,培養幾個擅長於繁瑣政務的宰臣……嘻嘻,不是玉婷說你,你的統籌施政能力似乎還不如張廷玉強呢。」

    她的這句評語說出來,凌嘯猶在鬱悶,不料欣馨幾個聽得是全都暗自點頭,都是朝夕相處的,誰看不出凌嘯日漸意興闌珊的疲憊之色?可是石玉婷卻沒有完,見凌嘯似乎賭氣地不接桔瓣,黏了過來硬塞在他嘴裡,笑道,「我的好爺別生氣嘛。尺有所長,寸有所短,爺統籌施政或許不及張中堂他們,但爺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凌嘯表面上佯裝賭氣,實際上卻是最欣賞石玉婷的。剛才石玉婷沒有把「新黨養成」的話做闡述,但對養成新黨功勞最大的,就是提出九姐妹從政的石玉婷……欣馨九人出來理政,可不僅僅是帶來了九個各擅方面的才女,也因為她們各自的出身背景,給革新派帶來了皇室宗親、廢太子黨和牙行商行方面的大量人才,使得如今的革新派已發展成一個集宗親、勳貴、官吏、商人中有識之士的龐大組合,其人數規模和利益代表性也上了一個新台階,足以和在野士紳們較量了。所以,對石玉婷即將要說出的建議,凌嘯在吧唧吧唧咀嚼桔子中,耳朵早就豎得老高,期望聽到金玉之言。

    石玉婷所說的,果然是金玉良言,「嘯郎啊,去年咱們嘔心瀝血所做的,好比是種下了一顆鼎新超越的種子,需要注意澆水施肥、向陽防寒,它才能長成參天大樹。可問題是,張廷玉等人再擅長於統籌施政,他們也僅僅是只能起到一個作用,修正樹苗的長向!而說到澆水施肥、向陽防寒,就非王爺你不可了。」

    不愧是曾經的太子妃,政治經驗和見識不同凡響,不同凡響到基本上沒有人能聽得懂!

    凌嘯卻懂了,哧溜一身便從被中鑽出來坐起,駭然地望著玉婷,心中很是佩服……所謂澆水施肥,不就是說要自己脫離出繁瑣事務,全力去內臻國富,外掠洋財?只有這樣,真金白銀擺在朝野人等面前,就算革新是錯的,它也革新得對!而向陽防寒四個字的意思,雖然很隱諱卻一語道出了保衛革新的關鍵,那就是一方面要堅康熙之志,一方面做好必要的抗衡防範……嘿嘿,這「澆水施肥」,放眼天下還真的就我凌嘯有這本事!而「向陽防寒」,尋遍宇內也就我凌嘯有這膽量!

    他佩服石玉婷不為無因。的確,石玉婷和鄔思道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指出了凌嘯應該要有所準備,可說句老實話,鄔思道的「根據地」建議卻有一個巨大的難題∼∼擺明了兩江之地比閩粵富庶,更適合大力投入資金人力加以革新,自己要是不說明理由便強行妄為,不僅朝廷內部無法接受,就是精明而多疑的康熙那裡也決然交待不過去!所以,儘管鄔思道的密信建議過去了近一個多月,凌嘯還是一籌莫展的難以著手。但石玉婷就不同,她曾經斡旋在最高統治層,有著鄔思道所不具備的高屋建瓴能力,建議一經提出,便是一個完整的系統:不僅指出了自己該有所準備,而且還提供了說服康熙的理由,名正言順的理由∼∼兒臣要給革新之苗澆水施肥!!!

    「∼∼∼啵!」凌嘯感激老婆的方式很特別,一翻身,便把身材嬌小卻韻味成熟的玉婷按在身下,長長地一個深吻,打啵打得欣馨幾個都莫名嫉妒。

    玉婷的嬌羞中,凌嘯卻在心中暗自狂笑爆喜,老爺子啊老爺子,你不是自認高明地玩了一招「帝在江南王在北」嗎,可你有我老婆高明嗎?嘿嘿,她的一招更邪乎,俺去廣東,才不給你守北京的攤子呢,你要是不肯回來,紫禁城就空著唄!

    就這樣,正月十五元霄節,凌嘯的一紙奏告到了揚州行宮。

    洋洋灑灑的滿紙道理,讓老康看得鬱悶不已。他不得不承認,「施肥澆水」很重要,放眼天下,也的確找不出比凌嘯更合適的人,相反,能替代凌嘯坐墩京師蕭規曹隨的宰臣們比比皆是,再把凌嘯這種人才丟在勤政殿,只怕比「士農工商」更本末倒置,而紫禁城又怎麼可能空著?在揚州玩消防員玩得撒歡兒的康熙,不得不終結了本準備曠日持久的南巡,收拾御駕龍舟,向北京城急趕而來。

    但是,御駕走到山東臨清,康熙卻突然往揚州回行,而且旨意也變了卦,「著總理王凌嘯移駕廈門,皇十三子胤祥入京監國!」

    這一變卦,舉國嘩然……怡王監國、超王赴廈、帝臨江都,這種四分五裂局面,是舉國超越革新中絕不該出現的啊!無奈,這種局面的出現,非個中人難窺全豹,芸芸眾生都以為,這是康凌怡三個革新主導故意布下的三足鼎立之勢,目的就要是將中原的「北中南」三塊緊緊掌握著,就地坐鎮中全力推動中原大地的超越事業。一時間,人們從這格局裡面看到的更多是皇室朝廷的決心。

    而這一變卦,卻有兩個人心傷無比。

    一個自然是十四阿哥。他的勘煤工作剛剛完成,山西運城大同等地援建項目終於敲定,不僅勘查出了很多深層煤礦,而且還準備了氣壓式蒸汽抽水機這種西洋設備,有利於兩千尺以下的開採,為此,比其他阿哥完成任務晚了好幾天的老十四,直接往京城日夜兼行,準備給凌嘯稟報他自認不俗的成果。誰知道還沒有進入京師,邸報上就看到了胤祥監國的聖旨,這讓他幾乎吐血……父皇,你偏心也偏得太沒天理了吧……好,好,好,本來我還準備施行溫吞水計劃的,現在既然您這樣,可就別怪兒子把您也繞進生死門去了!

    而另外一個傷心的人,就是凌嘯。

    因為,這是一個很適合判斷「康凌是否如一」的命題,在凌嘯的潛意識裡,康熙的南去,應該是僅僅為了滅火而滅火,潤滑而潤滑,即便是鄔思道和石玉婷的再三警告,凌嘯也從來沒有真正的相信,康熙營造「帝在江南王在京」的局面,就是為了防範自己不聽控制……但現在,康熙一方面同意自己離京澆水施肥,一方面卻猛然變卦回守揚州,多多少少說明了一些問題∼∼康熙要護住江南大盤,不容任何人染指!

    現實殘酷如此,康凌如一綻生裂隙。接到康熙變卦的聖旨之前,凌嘯已經打點好了行裝,準備南下去做好澆水施肥的任務,心中的豪情讓他意氣風發,甚至都開始為被自己瞄上的幾個國家而同情。但收到了康熙的聖旨之後,凌嘯最想同情的就是自己。他把自己關在了密室中,望著胸口上紋著的小詩悲痛欲絕,「鏡破光猶在,蘭死香不改,問我何不辭,獨有烈士懷?!」……難道風雲際會的君臣緣,志向相投的翁婿情,終於在利益面前生了離析?為什麼啊!

    問為什麼是沒有用的,還是那首詩,凌嘯的「烈士懷」可不僅僅是為了康熙一人的。所以,他並沒有任由傷懷四溢下去,收拾了行囊便義無反顧地南下而去。而龍舟上的康熙,此刻卻看著自己胸口的小詩,淚光盈盈裡喃喃道。

    「嘯兒啊,你一定在狐疑朕為什麼這麼幹吧。唉,問朕何不辭,獨有烈士懷……烈士懷啊烈士懷,你年紀還輕,還不懂得什麼是真正的烈士懷!總有一日,朕會讓你會知道,暴風急雨才是真正考驗烈士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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