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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五百五十五章 朕乃朕之賢婿之姘婦之前夫? 文 / 小樓明月

    第五百五十五章朕乃朕之賢婿之姘婦之前夫?

    幾本破札子,就要賣一千兩白花花的白銀,在不搶劫的層面上,這是不敢想像的。

    然而,中國人無論是趕什麼樣的潮流,浮躁都是第一位的,更遑論,洋務熱本身的背後有著強烈的功利心,不管是提高自身素質以適應鑒洋變革的趨勢也好,還是打著購買學習洋務資料的名義以結交這群新貴,都讓本就收入不菲的各部高官,寧願紛紛爭相解囊。而當有隨員不經意地透露出,參與護送使節團的勤王海軍、鳳凰騎兵與公主府扈從也都學了番語之後,眾高官的內心深處,便很是由衷的後悔。

    他們不是為自己後悔,而是為自家的子弟們悔不當初,白白錯過了一次見世面的機會,尤其是這種機會的意義在於,它是能轉化成飛黃騰達的!亡羊補牢,猶未為晚。後悔了的高官們,畢竟都有著非比常人的決斷,很快就有了下一步的行動方向,到傍晚時分,嘀擰著精緻的禮品,或獨自成行,或呼朋喚友,湧向了幾個府邸去謀求一件事情:反正科舉一日三改,走勢詭異難辨,何不送子弟們去勤王軍體系投筆從戎,混些同袍人脈人情,掙些再次外派的機會,旱澇保收穩打穩扎?

    張廷玉、容若、怡親王、理親王、信親王之類的,地位太隆,門檻太高。而黃浩、舒恕、碩岱、李紱、穆子曛等人,是與凌嘯交好的宿將名臣,官很大卻也不頂天,薦任小吏去勤王海軍鳳凰二旗,還不是小菜一碟?所以,這些新貴的府邸,也就自然成了撞木鍾走後門的熱門去處。官員們對新貴的趨之如鶩,其實是好理解的,畢竟,新的時代,意味著一切都是新的挑戰嘛!

    康熙皇帝,現在也面臨著一個新的挑戰。

    今晚的保和殿,佈置得喜氣洋洋,一大溜御宴桌子擺滿了整個殿堂,逼粗的紅燭照得亮如白晝。宮女太監穿行不息,美酒散發著瓊漿玉液的芬香,佳餚更是以其色香味勾人涎垂,一水兒的宗室王公內大臣和三宮六院嬪妃全在其列,就等著康熙皇帝和皇太后的駕臨。皇親國戚們都明白,今兒個的這賜宴,既是皇太后壽辰的天家預備酒,也是藉機隆重歡慶鳳凰二公主的順利回國,可謂是絕對的雙喜臨門!

    「家宴……還是三個公主都宣召賜宴吧!」

    康熙在乾清門動身之前,其實早已獨自思索了很久,對剛剛從承德趕回來的八阿哥一錘定音,「泱泱大國,器容四海。英國一送錫蘭島國示好於我,又於今日出仗義之言,我朝若再糾纏於額駙體制,實在有失人情世故,有傷友邦體面!著即擬旨,明晨慶典上明頒天下,朕決意冊封蔣菁菁為和碩公主,許其為超親王三福晉!」

    八阿哥胤祀諾諾領旨,對父皇的這道聖旨無悲也無喜,但在乾清門外候等的凌嘯,聽了這消息之後,著實是心花怒放∼∼∼∼皇家終於承認了斯圖亞特菁菁的身份,這無疑是一件好事,而更重要的是,老康不愧是很善於學習的人,在一幫子大臣還需要時間消化和總結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實踐「實用主義」了!

    可惜,凌嘯高興得太早了一點。

    保和殿上的壽宴,如果除開了凌嘯苦苦思戀的三個靚麗公主外,賀詞賀酒的過程本身,是毫無任何說頭的。時間並不長,康熙就以明天舉朝皆忙的由頭罷了壽宴,皇親國戚紛紛跪安的時候,凌嘯的魂魄,早被欣馨、雅茹和菁菁的含水情眸勾得心猿意馬了。俗話說久別勝新婚,凌嘯這些日子忙得屁股都很少坐椅子,連抵京足足兩三天的妻妾情人們也無緣見上一面,他自然也想開溜,回去和紅顏知己們小橋流水一番……

    所以,一聽散宴,凌嘯毫不遲疑地隨大流叩頭請辭。不料,帶著微笑的康熙,卻獨獨點名留下了他,「超親王,侍駕乾清宮!」……我也是人……這還叫不叫人活啊!康熙的挽留讓凌嘯很是委屈,真想揪著岳父的耳朵告訴他,琴瑟交融之樂,樂得可不僅僅只是茶壺,茶杯們也喜歡呢!直到翁婿兩人到了乾清宮,凌嘯終究沒把這種性教育向康熙提及。無它,膽子不夠大啊。誰知,一等到東暖閣再無外人,康熙突地火冒三丈,針對凌嘯的膽子大小猛烈咆哮,「凌嘯!你的膽子好大!說,遲姍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皇帝勃然大怒,凌嘯的心房不由得猛然一縮,習慣性地在不外露的皮膚上狂流冷汗……在遲姍姍一事上哄騙康熙之事,難道東窗事發了嗎?!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裡百轉千回地緊張思索著康熙獲曉內情的可能性有多大。遲姍姍是康熙以前在江南收羅的美女,雖然給了名分,卻還沒有來得及臨幸就爆發了雍正篡位之事,白白便宜了自己,請太后以賜死不詳女子的借口弄出了皇宮。後來,得虧廢太子妃石玉婷出了主意,要黛寧姑姑上折,「謊稱」遲姍姍被賜死之前,被亂兵所侮,偏偏陰差陽錯地幫自己擋了一刀,這才騙得康熙饒了她性命,賜給黛寧姑姑為奴婢。這個彌天大謊之中,只有石玉婷和黛寧兩人曉得內情,除非是她們中的一個出賣自己,否則,康熙決不可能曉得一星半點!但石玉婷和黛寧,一個死心塌地捨二阿哥而深戀自己,一個與自己恩榮並接久經考驗,又怎麼可能出賣自己?!

    「皇阿瑪……」凌嘯驚恐萬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斷定謊言不會被戳穿的他,已經知道康熙問的重點是什麼了,「海……海上幾萬里,枯燥勝過牢獄十倍,恰逢欣馨幾人再次有孕,以及兒臣凝血壯練出了岔子,兒臣一時間把握不住……兒臣罪該萬死,還請皇阿瑪恕罪!」

    不錯,康熙並不知道,最得信任的凌嘯、最得疼愛的妹妹和最欣賞的前兒媳聯合起來蒙騙了自己,他也曉得,遲姍姍終究得要找個人去嫁掉,但這個人是村夫野老都行,卻決不能是凌嘯。

    所以,一聽到凌嘯承認了,康熙登時氣得手腳冰涼,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一腳踹來怒吼道,「一時把持不住?混蛋!欣馨她們有孕了又怎樣,那蔣菁菁幾個你就秋毫無犯?!是牢獄又怎麼啦,大清國的男犯人都死了沒?就算坐牢,你難道忘了還可以自瀆?哼!你信不信,朕馬上叫來幾百個侍衛,幫你超親王來動手『瀆』……要是……要是不能『瀆』得你路都走不動,朕就跟你姓!」

    一聽說老康折磨起人來,居然還有這麼匪夷所思的法子,凌嘯大吃一驚。

    噁心和恐懼,讓凌嘯的膽汁直向上翻湧,心中叫苦不迭。不可否認,現在康熙介意了,給凌嘯的外在壓力非常大。而凌嘯內心之中振興中華的理想,以及「康凌如一」關係對這種理想的重要性,又給了凌嘯更大的內在壓力。很自然的,在這巨大壓力面前,對最開始強行要跟從自己的遲姍姍,凌嘯曾經有過放棄,甚至狠心殺掉她的想法。然而,現在的遲姍姍已經跟他千里萬里地走了一遭,凌嘯已經把她當自己不折不扣的女人,又豈是能輕易言棄的!而且,康熙如此介意的態度,也是凌嘯所始料不及的。按照清朝皇家的制度,很多宮廷中的女官,就算是被臨幸過了的,只要沒有懷上龍種,一旦犯法或者不容於皇后和皇太后,都是發往「辛者庫」去當苦差奴婢,最後刑滿後依舊官賣給王公大臣們為妾為婢……為何別人都可以,偏偏就是咱不行?!

    見凌嘯的臉都嚇白了,康熙意識到,罵得太重了,與兩人的情分和凌嘯的功勞相比,略顯吹毛求疵。長吁一口氣,老康解釋了他為何如此的痛心疾首,「嘯兒啊,一個女人算不得什麼,但你是天下人仰望的攝政王,推行鼎新之變,實為萬人心中之賊!上次的挑撥證明,這些嫉恨你的人,無中尚可誣出你一個有來,更何況是這本就甚不好聽的事情!實話告訴你,下午,很多六部大員去了文英殿,爭相花錢購買隨你出訪的隨員的筆記札子。沒想到,有個戶部的傢伙不小心賣錯了,拿出的是他的漢文日記……朕的老天啊,得虧買到之人是偵知處的骨幹,要不然……罷了,這頁你拿去看吧,看了之後你就會明白,這件事可以不好聽到什麼程度。」

    哦,原來康熙還是從維護「康凌如一」的關係出發,想要防患於未然。凌嘯心下有一絲感動,卻還是不能理解。你老康既然已經有此覺悟,只要巋然不動,還怕人挑撥麼。但凌嘯看完老康遞來的那頁日記,立刻就明白了這種挑撥,只要是個人都介懷,因為這的確很難聽!

    只見這頁之首,赫然寫著這樣的話,「……竊以諸方身份私揣之:帝若異日有緣,得見往昔之遲妃者,則可退而歎曰,『天哉,朕乃朕之賢婿之姘婦之前夫。』而攝政亦可對曰:『無妨,臣乃臣之家岳之前妻之姘夫。』此誠足為天下人狂笑噴飯者也!」

    朕乃朕之賢婿之姘婦之前夫?

    臣乃臣之家岳之前妻之姘夫?

    凌嘯沒有噴飯,而是差點噴血……我日,是那個狗雜碎吃飽了沒事幹,編這種無聊透頂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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