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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十章 清朝官兵戀腳癖 文 / 小樓明月

    第八十章清朝官兵戀腳癖

    吳典這時候十分沉著冷靜。反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自己所督的軍隊裡出了這樣的事,康熙將對他要查要撤,都不是他所能避免的了,但是如果還不盡力補救,那就是要殺要剮的事情了。

    對於凌嘯的提醒,他只是點點頭,「鎮守鄂州的是蘇克濟的撫標、巡守大江的水師,屬於提標,由你沒見上面的湖北提督陳倬所統帥。他們和督標之間都不太往來。如果侯爺還不放心,就請侯爺前往督陣吧。」凌嘯知道他所說的不太來往,應該就是相互矛盾重重,撫標和提標的人應該不會輕易放行鄭勇一行,但是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啊。

    就這樣,凌嘯和吳典分頭行動。

    凌嘯和金虎率領著五百督標騎兵出得城門的時候,北和東兩條路需要他們的選擇,北就是要順江而追,賭鄭勇走水路。凌嘯對這清朝的路徑和形勢不是很熟悉,儘管他曾經是這裡人,於是直截了當地問金虎,「金虎,如果你是鄭勇,你會選擇水路還是陸路?快點,猜對了,本侯舉薦你直接升參將!」

    「當真?」金虎興奮地把脫口而出的陸路忍在了口中,抹去漲紅的臉上汗油,開始慎重起來。

    要知道官場之中流行著幾句俚語,「從七正七,姨妾變妻,從五正五,奴僕成主,從三正三,草民當官」說的就是宦途中幾個關鍵的關坎,過去了海闊天空,擋住了望天興歎。

    從七品的州判,只有升了正七品,才能真正成為一方父母官,否則就只能做一輩子的僚屬,難有自己說話算數的治所。從五品的知州類似於今日的省直轄市市長。亞地廳級,只有上到正五品地同知,才有機會成為他日順位接班的真正知府大人,否則就只能老死在一州之隅。而從三的參政道台,只要能進入正三品,就是一個標準的方面大員,和主管一省法司的臬台平級了,這樣才有真正做到封疆大吏的可能。

    金虎雖是武官系統。但是道理是一樣的。從三品游擊的他只有進入了正三品地參將,就像現在的省轄軍分區司令,才能夠真正成為統帥一營的長官,才能在他日成為掌管一協的副將,進而總兵、提督。多年蹉跎早已灰心的他忽然聽到凌嘯的承諾,沒有當場心肌梗塞,還多虧了他多年行伍打熬出的好身體。

    他看著這個於他有救命之恩的年輕侯爺,知道自己遇上了一生中最重要地貴人。拿捏了半晌,金虎一咬牙,下馬一個半跪軍禮紮下,「如果末將是鄭勇,定然會走陸路。我們應當向東直接猛追到葛店撫標大營。」

    凌嘯點頭鼓勵他道。「好,你講講理由。」

    「鄭勇帶著一個影印海捕的要犯,有幾十的親兵,如果乘船順江而下。有三個不利。第一,他們都是步騎兵出身,不善水戰,一旦被發現,將很難脫身,連一拼之力都沒有,而陸路不同,還可且戰且逃。第二。鄭勇的督標中營常常欺負提標水師,彼此之間的矛盾很大,而葛店地撫標則不同,兩標主官同處武昌城,關係還算融洽,通融放行的可能行高一點點。第三,水師盤查是一船一船地查驗,檢查要苛嚴的多。」金虎越來越縝密。

    「水師為何比陸路上檢查得嚴苛?」凌嘯不解其意。那後世走私船、偷渡船上可是到處都是暗格可以藏人啊。

    金虎有些羨慕地道。「我的侯爺您可是不知道啊,水師平日裡就負責水上徵收商稅。還有查緝私販鹽茶地職責,那可是肥得流油的差使啊,這次緝拿要犯簡直是一次藉著軍令合法地發大財的機會,還不把吃奶的力氣拿出來搜查啊?可以這麼說,平日裡連五六斤私鹽都翻得出來的傢伙們,還查不出百十斤的大活人?況且大江在此處向北彎了一個大彎,我們如果在葛店沒見到鄭勇,可以立刻派人趕往鄂州江邊的水師大寨,請他們嚴加堵截。」

    凌嘯恍然大悟,大手一揮,一拽馬韁,青花大馬猛竄往東疾馳。金虎連忙領軍跟在他的後頭,遠遠聽到凌嘯哈哈大笑道,「金虎,看來你是無論水陸,都不放過鄭勇了!但是你給本侯記住,甘大必須活地!」

    五百人馬蹄翻飛,頂著最後一絲黃昏晚霞,趕到葛店的時候,已經稍稍晚了些。

    前方官道上的木柵欄關卡被人掀翻在一旁,餘下上百的撫標官兵氣急敗壞地混亂一團。號角響起處,地上是七八具兵士的屍體,官道東頭,是幾十名絕塵而去的騎兵。

    凌嘯馬不停蹄地奮起直追,大聲吼叫,「和老子玩騎兵,找死!兄弟們!玩死他們一個,賞銀百兩,抓住鄭勇和要犯,老子提他當千總!」

    「哇--呀---」凌嘯的賞格一出,身後迸著振奮的怪叫連連,蹄聲大震。一匹馬從凌嘯身邊竄向前去,凌嘯剛想看清這熟悉地背影是不是金虎,又一匹馬竄過,接著兩匹三匹十幾匹幾十匹上百匹。凌嘯看著前面這麼多地馬屁股在奔騰甩抖,正在想像這算不算豐乳肥『臀』,危險猛地降臨,後面一匹馬撞來,接著又是一匹,裝得他七葷八素的時候,他開始覺得不可思議了。

    有人扯著嗓子吼罵,「哪個苕姆媽養地苕貨!跑這麼慢,擋老子發財!」和者如雲,一片謾罵聲裡,凌嘯更是挨了兩馬鞭子,肺都氣炸了的凌嘯正要發飆,身後卻是「得兒打得兒打」地弛出了上百騎。

    天色漸黑,凌嘯孤零零地打馬前追,這才發現只剩下了他一人在落在後面了,想不到這一百兩的懸賞竟是這麼迷人。凌嘯覺得自己很丟臉,早就在北方把騎術練得爐火純青的他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比不上一群江南騎兵?

    黎明,空忙一場的吳典回到總督衙門,第一件事就是癱坐在太師椅上搓揉太陽穴。

    回來的路上,他沮喪中帶著恐懼。仔細回想了很多遍鄭勇的履歷,每次的提拔都少不了他地影子,他的確賞識這個福建漢子,誰叫他曾經救過自己幼子的性命呢?只要他立下功勞,哪怕是剿殺十人左右的小股土匪,自己都力排眾議地升他一級,不過五年時間,就把他提到了正三品上。引為心腹,執掌自己的中營。想不到,為了一個要犯,鄭勇竟然會棄官而去,他就沒有為自己這個總督想一想嗎?吳典真想當面問問鄭勇,難道知遇之恩就這麼不值錢嗎?

    只是,當鄭勇被帶到吳典面前的時候,他已經不能和吳典討論知遇之恩價值幾何了。一個失去了身軀的頭顱是不能出聲的。

    凌嘯進到衙門大堂,指著吳典就是一通質問。吳典看到這位欽差大人地模樣,心裡就翻騰起兩個字,狼狽!看來和鄭勇的戰鬥十分的激烈,連侯爺的臉上都還有幾道傷痕。青紫青紫的放亮,但是同情歸同情,凌嘯的話他可不認同,因為他聽不懂。「萬生平等的道理,制台不懂嗎?母馬懷孕了就應該放它產假!」

    原來,夜色中白白誤挨了兩馬鞭的凌嘯,根本就沒能夠趕上戰鬥。

    直到座下地青花馬越來越慢的時候,他才想起這是吳典專門送給他的坐騎,下來看了看這匹喘著粗氣的馬,彎腰一拍額頭,「日你媽的吳典。懷孕地母馬能騎嗎?」他理解吳典的苦心,不想讓自己這欽差衝鋒陷陣,問題是,如果老子萬一打了敗仗要逃命的時候,豈不被這應該說成是兩匹的馬給害死了嗎?

    無可奈何之下,凌嘯只得順著官道慢慢追下去,誰知道前面又出現了岔道,夜色裡看不清馬蹄印地他只好孤家寡人地傻等。前面的手下跑遠了。後面的撫標應該會追來吧。

    果然。當一條火龍蜿蜒由西而來的時候,凌嘯就見到了撫標參將夏榮富。誰料到。凌嘯不亮字號還好,一亮字號,那夏榮富竟死活不肯借馬,只是好話奉承地撥出兩百人團團保護住他,豈可隨便讓欽差觀風使大人犯險?

    金虎怒馬血衣地回程碰到了凌嘯他們,興奮得胸口的一處傷口不停地飆血。鄭勇被砍掉了頭顱,那些個他的親兵也被砍掉了頭顱,除了哪個甘大被綁得像個粽子似的外,沒有一個是帶著軀幹被抓回來的。搶到了頭顱就別在腰上地士兵們圍著凌嘯晃蕩,他們不敢當場向凌嘯要賞銀,但是晃一晃來提醒凌嘯的膽子還是有的。

    令凌嘯大呼變態的是,敵人只有三十多個,可是晃蕩在他身前的竟有近百人。除了三十多個兵丁別著敵人腦袋外,還有六十多個兵丁一人拿個腳掌在他眼前晃來晃去。難道後世那種「戀腳癖」在清朝集體暴發?就算如此,可也不能都戀上男人的臭腳吧?

    金虎正等著凌嘯的誇獎,雖然五百殺三十不值得一提,但是誰叫凌嘯當著眾人開了賞格呢?正想向凌嘯詳細稟報的時候,凌嘯問了他一句,正問到他心窩窩裡了。

    「本侯說地是殺一人賞百兩,砍頭當然算殺了一人,難道砍一隻腳也能算要人一命?」

    「侯爺,一隻腳掌當然不值得一百兩,但是有著這兩個字地腳掌就值了!」

    金虎搶過兩隻腳掌在火光下遞到凌嘯的面前,凌嘯噁心地連連嘔吐,要是他說得出話來,一定會問個清楚。

    「不就是紋有個無字和知字嗎?難道無知兩字這麼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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