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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0章 太子妃千里尋夫! 文 / 暮陽初春

    惠心坐在床上織著毛衣,閒著無事,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搞得她整個反而腰酸背疼,這種富家少奶奶的生活果然不適合她。

    焰家只有這麼幾個人,焰君煌父子出差,米飛兒有時候也加班加點的工作,整個焰家,就只剩下她與妞妞,大眼瞪小眼,見了面除了尷尬外,還有些生份。

    再說,妞妞總是在她面前秀她與焰家有多麼熟悉,總是在她面前秀她是焰家的一份子。

    明明她才是焰驁的老婆,焰家真正的少奶奶,搞得她到像一個外人似的。

    所以,不想見某人,乾脆索性就不下樓了,一日三餐都讓吳媽命人端上來。

    整天這樣坐著,也不助於消化,她吃得也不多,兩天前,她就去街上買回來一堆毛線,挑著顏色想為兒子織一件毛衣。

    自己不會織,就去請教了吳媽,吳媽在這方面是老手,給她起了線頭,把她教會後,她就整個人窩在玻璃新婚裡織起了毛衣。

    液晶電視裡播放著某個地區鬧水災的新聞,有電視覺得屋子也不會這麼清靜,一邊織著毛衣,一邊關注著國家天下大事。

    最近江南一帶一直在鬧水災,許多武警官兵都派出搶險救災。

    電視畫面上,一幛又一幢的房屋被淹沒,有的甚至還被吹移了一個位置,昨天,她還聽說,某個地方,夜間電閃雷鳴,閃電中,鄰居站在露天陽台上,才發現對面的鄰居不見了,當時就嚇傻了,趕緊拔打了電話,但是,電話沒人接,鄰居知道家裡就只有一個老漢,那老漢的兒子女兒包括妻子全在外面打工,鄰居感覺不好,火速跑去找政府,然而,凌晨兩三點左右,烏漆抹黑的,政府人員那個時候都在家裡酣然大睡,辦公室也沒有人。

    他只得給遠在外地打工的兒子打了電話。

    兒子萬分焦急,遠水救不了近火,在電話裡央求他幫忙尋找家園,自己也會盡快趕回來。

    鄰居拿著手電筒尋找,沿著那麼長長的小溪向山下尋去,才發現那幢樓房被衝到了坡下的小路上,整幢房子已經是四仰八叉了,老漢被埋在了泥土裡,半邊身子全淹沒了,幸好找去的時候,還剩下奄奄一息的一口氣在。

    黃泥巴全進了耳朵,鄰居趕緊將他從泥土裡刨出來,及時送了醫院,老漢萬幸中撿回了一條命。

    聽著就怪嚇人的。

    惠心瞧著畫面,播音員清亮聲音不斷響遍了寂靜屋子的每一個角落。

    「江南湖平省的魚家鎮,此次受災最為嚴重,許多魚民的房屋全部在昨夜被大水沖毀,全鎮三千多戶居民成了無家可歸的可憐之人,其中,有67人被水沖走,下落不明,軍區下派了一支官兵去搶險救災,昨晚凌晨兩點左右,某領導就帶領子五百精兵奔赴災區,五百官兵不持幸勞,連夜趕至魚家鎮。」

    電視上出現有些黑的畫面,一排排官兵全副武鎮,整齊地跳上了大貨車,而給他們訓話的,是身著軍裝,一身正氣威嚴的熟悉身影,眉宇間英氣逼人,只聽他喊了一句:「大家有沒有信心能圓滿完成此次搶險任務?」

    「有。」

    戰士們的聲音洪亮如鐘,在空曠的廣場上一遍遍地迴盪。

    他帶著他們跳上了裝御貨車,車子一路抵達了公路騎嶇的魚家鎮,迅速展開了一場與水捕擊的戰鬥中去。

    惠心有些失神,不是說出差去了麼?怎麼會被派去搶險救災?

    江南災情嚴重,新聞上面近段時間一直在重複地播報,而且,江南某個省災情已經蔓延到了好幾個縣,上百個鎮。

    洪水如野獸一般吞噬著人們的一切,像一個可惡的土豪劣紳一樣收刮著民脂民膏。

    儘管惠心一直在收尋著那抹即便是隨意在官兵中一站,也能顯得挺拔偉岸的身軀,但是,畫面迅速切換。

    記者採訪時,一位農村婦女哭著陳述昨晚的遭遇。

    「我們家住最底樓,昨天晚上,洪水氾濫成災,等我們從睡夢中醒來,客廳裡已經有半人高的水了,我想去搬冰箱,我剛買的冰箱,卻被我老公拉著出了門,要不然,我肯定都死在了屋子裡,我家的所有家具有的不見了,留下的也不能用了,嗚嗚。」她眼眶紅紅地哀悼。

    「沒事,只要人活著,一切就還有希望。」記者安慰的話在耳朵邊迴旋。

    「是呵,無論遭受多少的艱難曲折,只要活著,就還有希望,但是,如果人死了呢?」

    那樣的話,希望在哪裡?

    她不知道焰驁被派去救災了?她整天呆在這間幾十平米的房間裡,可以說是與世隔絕,要不是剛才在電視上看到他的身影,她真是什麼都不知道。

    向來,焰驁從來都不會把他的去向告知她,這一次,也只是說去出差三天,而她一直記著日期,今天就應該他出差的第三天。

    在軍區,焰驁是一個最拔尖的人才,雖說各方面都很優秀,但,面對如此兇猛的洪災現場,惠心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他焰驁也是一個人,沒有三頭六臂,像狐狸一樣有九條命。

    電視畫面還在不斷地切換,洪災現場變得越來越驚險,她看到有一個小孩子困在了洪水中間的大橋下,下面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混濁洪水,孩子匍匐在大橋下方的一塊橋墩上嗚嗚地哭,淚流滿面,哭聲已經嘶啞了。

    而河岸上,幾個武警官兵正在想辦法去營救,他們正將一根長長的鐵繩試著伸向那還未漫過頭頂的大橋。

    一個戰士穿上了黃色的救生衣,身上拴了保箱繩,毫不猶豫雙手就拉住了那根從河岸搭跨到大橋上鐵繩,攝影焦距從他臉移開,換了一個角度,便看到他轎健的身軀迅速順著繩子滑下去,目的地正是那孩子匍匐的地方。

    這一幕多麼驚險,看得她膽戰心驚。

    她已經發誓了,她不再想著這男人,他那麼狠心地在新婚之夜拋下自己,可是,在發現他去搶險救災後,她整顆心就再保持平靜,也許,她不想讓孩子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

    這麼凶險的任務,難保不會有傷亡,她真的是怕啊。

    她知道自己很不爭氣,可是,有什麼辦法,她就是擔心,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翻出手機拔打了他的電話,一個機械冰冷的女音傳來:你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無論她拔多少遍也都是同樣的結果。

    想來也是,他即然去執行這種凶險的任務,又怎麼可能把手機帶在身上?

    惠心的腦子裡這幾天在電視上看到的凶險畫面反覆呈現,交替,無心安下心來織毛衣。

    她給小丸子打電話,小丸子的電話到是通著,可是,一直都沒人接聽。

    最後,她只得奔下了樓去問了吳媽,吳媽也是一問三不知,根本還沒她知道的多。

    她再也等不了,黃昏時分,她打車去了軍區,她從來沒去過那個神聖而莊嚴的地方。

    去的時候被門衛攔在了外面,她只好給婆婆米飛兒打了電話,崗哨這才笑咪咪地說:「原來是焰夫人啊,真是罪過,米領導讓你上去,她在辦公室等你。」

    「謝謝。」

    她火速衝上了辦公室,她進去的時候,飛兒正在與屬下談論一些工作上相關的事情。

    見兒媳女面色蒼白衝進來,知道她肯定是有事,她一般不會這樣跌跌撞撞,魯莽做事的。

    「你先下去吧。」

    「是,米上校。」身著軍裝的屬下溫和地瞟了一眼闖進來的女子,迅速閃出。

    「惠心,你這樣子冒冒失失的,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怎麼了?有事嗎?」

    飛兒拿起荼盅喝了一口香荼,笑臉吟吟地詢問。

    「來,快過來坐。」

    「媽,焰驁幾時回來?」她鼓起勇氣向婆婆詢丈夫的去向。

    「應該是今天吧,怎麼了?想他了?」兒媳婦能有這樣的表現,飛兒心裡真是高興,她就巴不得兒子與惠心的感情突飛猛進,讓焰家永遠幸福快樂,溫馨。

    「不是……可是,我在電視上看到他,說他昨天晚上帶著五百精兵奔赴江南魚家鎮了。」

    「呃!」飛兒本想隱瞞她,沒想到她卻關注了新聞。

    「是滴,昨天晚上臨時下派的任務,怎麼?擔心他啊。」

    飛兒唇邊的笑意勾深,起身走向她,將她撫坐在了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

    「惠心,別著急,憑他的本事足夠應付的,只要災情控制住,他就立刻帶人回來,你爸爸是想培養他,讓他立一下大功,你知道,現在天下太平,這樣的機會可以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媽,你就不擔心他嗎?」

    立功固然重要,可是,這可是悠關生死的大事兒啊!

    飛兒的眼睛變得幽然深遠,擔心,當然擔心,她除了軍區一名上校外,也是一位母親。

    只是,做為一名軍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就算將來有一天,祖國要她們拚死抵抗國外侵略的時候,她的一家子肯定都會義不容辭地保家衛國,哪怕流盡身體裡的最後一滴血。

    「媽,你讓他回來好不好?軍區這麼多的人,難道就不可以派其他去嗎?」

    為了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惠心厚著臉皮向婆婆乞求。

    望著眼前滿面憂悒的年輕臉孔,飛兒的眸光多了幾抹欣賞的光彩。

    「惠心,你沒當過兵,但是,你應該知道,何為軍令如山。」

    軍令如山,好簡單,卻好沉重的四個字。

    軍令一旦下達,作為一名軍人就得誓死完成任務,哪怕捨棄自己的生命。

    飛兒知道懷著孩子的女人神經有些過敏,整天擔憂這個擔憂那個,曾經的那段時間,她懷著焰驁的時候也是如此。

    「惠心,他會沒事的,相信媽媽吧。」

    她只有焰驁一個兒子,而惠心是她替兒子選中的媳婦,她一直都把惠心當女兒來疼,當女兒來愛。

    只要她好好的,相信焰驁能順利完成魚家鎮的任務凱旋而歸。

    婆婆米飛兒一翻勸說,惠心雖然從軍區回了焰宅,整個人卻仍然心緒難寧,她真怕有什麼不好的電話打回焰家。

    臥室裡,電視還在播放,許多畫面雖然是回放的,卻讓她連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魚家鎮的災情得到控制後,據說,那五百武警官兵又奔赴了鄰鎮的一個小村落,那裡不但有洪災,還有泥水流,甚至還有五級地震。

    遲遲等不來焰驁的回歸,等不到他的消息,惠心已經是好幾個晚上不能好好休息了,每次剛合上眼,便就惡夢連連,就是焰驁落於污濁洪水中,或者被泥石流淹沒的驚險畫面。

    她無法安心,焰驁,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但是,我不能讓寶寶一出生就沒有了父親。

    凌晨六點,她又從惡夢中醒來,背上額頭上全是浸出的冷汗,她夢到焰驁為了救兩個高齡老人而犧牲,她等的第九天時,小丸子回來了,卻面情幽傷地遞給了她一個骨灰盒,她望著那個骨灰盒,哀叫一聲,頓時就昏厥過去。

    那個惡夢讓她現在還心有餘悸,不能,她不能再等下去,進浴室洗了一個澡,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衣衫,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在焰家所有人還在睡夢中的時候,她就悄然穿過客廳出了焰家大宅。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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