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章 渣男再現 文 / 天下第一喵
她記得清楚,紀妃茵對這金釵喜愛不已,在前世便想盡辦法暗示祖母在她入宮之前將那金釵當作嫁妝給了她。
只是這麼好的東西,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又怎麼配戴?!紀芙茵眸光一冷,嘴角挑起一個清冷的笑。
這一世,不管是金釵,亦或別的什麼,她都絕不會讓紀妃茵再處處得意了……
「小姐,您在想什麼?」見到紀芙茵臉上那一瞬間滑過的清冷而傲然的神色,落玉一怔,禁不住問道。
「沒什麼。」紀芙茵笑了笑,又微微正色道。
「落玉,這段時間你凡事都要仔細了些,出了咱們這院子,不管有什麼事,定不要落了單。」
落玉有些不解,「小姐,這是為何?怎的突然如此叮囑奴婢?」
紀芙茵端住茶盞,青蔥似的指尖輕輕敲擊在杯壁上,「她們暫時動不了我,想必會想法子瓦解我的勢力,而你怕是已經讓她們給盯上了。」
今日紀妃茵那一瞥,落玉不曾看到,卻躲不過她的眼睛。
見落玉臉上微微露出驚恐神色,紀芙茵安撫她道:「料她們也不敢行事太過猖狂,你只需小心了些便是。
「不管她們要做些什麼,我都一定有法子護你周全。」
望見紀芙茵眼底那堅定神色,落玉原本有些畏懼了的心,竟沒來由的一下子安定了許多。
儘管她道不出是什麼原因,可她就是覺得,如今的小姐同往常不一樣了……
禁足的三日之內,劉姨娘同紀妃茵都安分地待在自己的院中,到了第四日,得以解禁的母女二人一大清早便去了老夫人的房裡請安。
這一切看起來都再平常不過,只是等他們離開的時候,一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偷偷地從老夫人的院裡回到了紀芙茵的房中。
同那小丫鬟低聲道了幾句,又將幾塊碎銀子塞給了她,叮囑了幾句之後,青梅便轉身回了房裡。
「小姐,老夫人房裡的丫鬟說,大小姐在離開的時候,同芳姑姑說了些什麼?」
「她遠遠地瞧著,芳姑姑好像還從大小姐手裡接過了什麼,可拿到手就鬼鬼祟祟地藏了起來,不知道究竟是些什麼。」
青梅一頓,又道,「不過奴婢猜,**不離十會是些金銀細軟之類。」
「芳姑姑……」紀芙茵微瞇了眼睛,腦中浮現出一個總是笑著的婆子的身影。
芳姑姑也算是祖母身邊的老人了,同孫姑姑一起服侍了祖母多年,可同孫姑姑不同的是,芳姑姑對大小姐紀妃茵總有著一份偏愛。
自然,這偏愛也同「大夫人」那三不五時的「謝禮」有關。
「這些日子,大小姐那邊一定要盯緊了些,不管她們做了什麼,都要事無鉅細地告知我。」
「是,小姐,奴婢記住了。」
日子平平淡淡的過了幾天,一大清早,落玉便喜氣洋洋地進了房間。
「怎的這麼高興?」紀芙茵撥弄著一支剛開的花,笑道。
「老爺剛托人傳回來消息,六皇子今日會來府中赴宴,這可是天大的榮光呢,老爺特意叮囑幾位小姐,切不可在打扮上失了禮。」
落玉滿臉的喜色,卻不料面前的紀芙茵卻在一瞬間冷了臉。
纖細修長的指尖狠狠攥緊,將那朵嬌弱芬芳的花朵捏得零星四散,碎瓣淒涼地凋零在腳下的泥土裡,一如前世她那狼狽的回憶。
芬芳溢了滿室,芙茵的神情卻如同數九寒天的深潭,散發著凜冽的寒意。
六皇子,前世未來的帝君,趙洛之。不管轉生幾世她都無法忘掉的名字!
紀芙茵的神情浮現出一絲猙獰,原來除了愛,恨,也可以讓這個男人的名字在她的心中刻骨銘心!
前世那一劍,那痛楚,是她永生永世都無法忘掉的!
「小姐,您……怎麼了?」落玉低呼一聲,「您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我沒事……」
緩緩闔上眼睛,似乎將方纔那洶湧的恨意壓下,便已經透支了她全身的力氣。紀芙茵用帕子慢慢擦去手指染上的花瓣汁水,語氣疲憊。
「落玉,替我同母親說,我染了風寒,今日迎接六皇子我不能去了。」
落玉面露詫異神色,「可是小姐,今日……小姐,六皇子乃是皇后所出,將來就算不能繼位,前途也不可限量……」
「讓你去你便去。」紀芙茵有些生硬地截斷了落玉的話,「未來之事,現如今有誰能輕易估量得到?」
見紀芙茵面色難看,饒是覺得可惜,落玉也不得不去同紀夫人轉了小姐的話。
落玉一離開房間,芙茵便像是失了支撐的力氣一般,跌落在凳子上,心緒煩躁,猶如一團亂糟糟的麻線。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到紀府?在前世,他不是應該在爹爹被先帝封為兵部尚書之後,才開始對爹示好的麼?
這一世,怎的有了變化?還是說,日後爹爹被封為兵部尚書,也是因他在暗中做了推波助瀾之事?
揉了揉眼角,紀芙茵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細細想來,自她重生之後已經有很多事情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趙洛之對爹爹的示好提前了也沒什麼可疑慮的,反正不過就是想要利用紀氏一族的聲望罷了。
芙茵冷笑,不枉自己全心全意愛了他那麼久,他的手段,他的無人不利用,她可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落玉去同紀夫人回話時,得知夫人正在老夫人處請安,想了想,便又折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裡。
進到房間裡的時候,劉姨娘也在,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老夫人笑聲連連。
聽落玉說明來意之後,紀夫人點了點頭,又叮囑了落玉幾句,之後便打發她離開了。
落玉一走,劉姨娘面露可惜之色,「這麼說來,二小姐今日不能一同迎接六皇子殿下了?」
「芙兒怕是上次瘟疫傷了些元氣,近日總是容易染上風寒。」
紀夫人冷冷道了一句,又沉吟了片刻,對老夫人說道,「母親,原本我也並沒有多想什麼,只是芙兒這碰巧一病,我卻忽然覺得……
「今日咱們府中四位小姐,最好哪個都不要參與迎接六皇子殿下。」
劉姨娘的眼中瞬間滑過一抹陰冷,面上卻笑靨如花,似乎對紀夫人方才帶刺的話語絲毫也不往心裡去一般。
「夫人何出此言,六皇子殿下願意屈尊來府中赴宴,咱們紀府應當上上下下一同迎接,才能體現出我們對六皇子的尊敬呀。」
「更何況,大業自古便沒有男女設防過嚴的規矩呀。」
「其他人,自是應當這麼做,但府中這四位小姐,最好還是不要。」紀夫人側過視線,徵求老夫人的意見,「母親,您認為呢?」
老夫人凝眉深思了片刻,緩緩頜首,「婉兒說的不錯,雖說我們並無此意,可若是在這時讓妃茵她們同六皇子接觸,外面難免會有風言風語說是我們紀家想要攀龍附鳳,巴結六皇子。」
「原來母親也有此疑慮,我還當只是我一人想太多了。」紀夫人似是鬆了口氣似的,面露微笑。
老夫人搖頭,「紀家的聲望,不同於那些尋常人家,像這種顧慮是必須要有的,不算多想。」
現如今,幾位皇子的明爭暗鬥已經漸漸從暗處顯露了出來,雖說當今六皇子已經漸漸有拔得頭籌的趨勢,可不到最後那一天,誰也不敢肯定笑到最後的會是哪位皇子。
現如今若是紀府待六皇子的態度太過,一旦傳到了幾位皇子的耳中,多少都會為紀家惹來麻煩。
在局勢變得清晰之前,保持中立就是最好的態度。
「原是這般,夫人果真心細如塵,是我疏忽了。」劉姨娘笑道。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如今是紀府主母,理應想到這些的。」
紀夫人淺笑著道出的那句話,卻像是一柄鋼針扎進了劉姨娘的心裡。
攏了攏鬢角的烏髮,劉姨娘對老夫人盈盈一拜。
「方纔聽說二小姐不舒坦,我這心裡還是忍不住惦記著,想先回去煲些易消化的湯水送過去,紅雲就先回去了。」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劉姨娘的臉色登時陰沉了下來,走到沒人的地方,芳姑姑追了上來。
「姨娘,上次你說那件事,老奴什麼時候……」
「就近日吧,越快越好!」劉姨娘的語氣有些咬牙切齒,「該怎麼做,你都明白了吧?」
「老奴明白,姨娘吩咐過的事情,老奴什麼時候搞砸過。」芳姑姑從劉姨娘的手中接過了那沉甸甸的錢袋,笑得一張老臉都舒展了開來。
只不過,她們這自以為隱秘的談話,卻一股腦地被旁人給偷偷聽了去,那小丫鬟眼珠子轉了轉,一溜煙地跑向了紀芙茵的院子。
從老夫人那離開後,回到自己的院裡,劉姨娘屏退了下人,將方纔在老夫人房裡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紀妃茵。
紀妃茵越聽臉色越是難看,尤其當她聽到老夫人已經決定,令府中四位小姐都不得迎接六皇子的時候,一口銀牙幾乎恨到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