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81章 文 / 吾為妖孽

    「……不可能！瓦拉齊亞竟然變回了原形！！」澤辟亞臉色十分難看的說道。

    然後情緒十分激動的繼續說道「絕對不可能會發生這種離奇的事！即便你是真祖中的王族，也不可能把已化為現象的我打回原型！」

    「開玩笑，快從夢中醒來吧，死徒。」愛爾奎特淡聲說道。

    此時的她與之前的表現完全不同，神情間充滿了高姿態的傲然與平淡，一副早就看穿了所有，不屑理會的模樣。

    「以為擁有無限的時間就能領悟第六法是你的自由，去賭上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也與我無關，但就算花上幾百萬光年的時間，就憑你的資質是不可能領悟到第六法的。」

    「告訴你這奇跡的結局吧！你這個姿態才是你真正的結局！」最後愛爾奎特大聲宣告道。

    「你幹了什麼！？」澤辟亞表情扭曲的大聲質問道。

    「不明白嗎蠢材？抬頭看看吧，朱月正懸掛在你頭上呢！」愛爾奎特單手高舉，訓斥下屬般的大聲說道。

    「這不是……」順著愛爾奎特的目光抬頭看向了天空的紅月的澤辟亞表情一變，臉上全是難以置信的喃喃說道。

    「想起來了嗎，為了使自己成為現象而從朱月那裡吸取的力量……這種力量只能維持到朱月再次出現的時候對吧。」愛爾奎特語氣冷淡的說道。

    「但是朱月應該還在未來才對！我的驅動式應該在千年以後才會結束……到那時為止，我都應該保持塔塔利的形態才對……」澤辟亞辯駁道。

    「驅動式結束的話，你就恢復原形了不是麼？」愛爾奎特反問道。

    瞬間。澤辟亞沉默了下來。

    「長達千年的驅動式，如果不能得到正確的答案。瓦拉齊亞之夜就將變回死徒澤辟亞——這不正是你和愛爾特璐琪之間所達成的契約嗎？」沒理會澤辟亞怎麼想的愛爾奎特繼續用冷漠的聲音說道。

    愛爾特璐琪，真族與死徒的混血。死徒側的吸血姬，黑公主，血與契約的支配者，是愛爾奎特的姐姐，同時也是隸屬於真祖側的愛爾奎特的敵對者。是身為死徒二十七祖之一的瓦拉齊亞之夜的澤辟亞的正統主人，也正是因為有著她的力量幫助，澤辟亞才成了死徒，才成就了瓦拉齊亞之夜。

    「等等，難道這就是……」好想明白了什麼的澤辟亞聲音艱澀的說道。

    「沒錯。這就是你無聊旅程的終點，高興吧？」愛爾奎特臉上浮現出一抹隱含著嘲諷的笑容說道「本來這可是要浪費千年的時間才能見到的景象呢。」

    「不可能！即便是時間旅行也是屬於魔法的領域！你怎麼可能把千年後的月亮轉移過來！？」澤辟亞聲音中滿是不相信的大聲說道。

    「這裡是我的世界。和你一樣，只有一夜時間的世界，因此在這裡，沒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愛爾奎特淡聲說道。

    「用瓦拉齊亞的說法就是，你和我都是只限於一夜的虛假支配者。如果出現了更優秀的空想具現者，那拙劣的空想就必然成了妄想。」

    「那，我的願望……」好似已經接受了事實般的澤辟亞開口問道。

    「實現不了的。你驅動式的終結就是人類的終結——，君臨無人的荒野這並沒有什麼問題。但過著結果已定的生活那也是一種痛苦。對於束手無策的你，我已經沒有興趣再使用無的力量了，更何況你的劇本讓人很不爽，所以就此結束吧。瓦拉齊亞。」愛爾奎特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頓了一頓，澤辟亞猛的發出了瘋狂的大笑聲。

    接著澤辟亞身形一頓，滿臉猙獰的怨聲喝道「……結果。歷經無限時間所得到的結果莫非就是這樣嗎！？」

    「沒錯，即便你經歷了千百萬年的輪迴。也只不過是不可能實現的白日夢而已。作為塔塔利漫無目的的飄蕩恐怕已經毫無意義，說到底。你也不過只是個人們口中的傳說而已。傳說這種東西，消失一兩個也不見得有什麼問題吧？」愛爾奎特絲毫不顧及澤辟亞的情緒，冰冷而嚴酷的說道。

    「今晚就是瓦拉齊亞之夜的終結！」

    不僅夢想破碎，就連生存也變的汲汲可危的澤辟亞臉上露出了陰狠的神色。

    而伴隨著愛爾奎特的話音落下，猛的想到了什麼的紫苑，以及莉茲拜斐與希耶爾也立時做出準備進攻的架勢。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麼，是麼，是麼！實現不了麼？你是說即使持續數千年的塔塔利也實現不了嗎？朱月！！」澤辟亞猶如一個自我世界崩潰的精神病人般，歇斯底理的瘋聲質問道。

    朱月，最初的真祖，位於第三位的死徒，愛爾奎特和愛爾特璐琪兩人的原型體，被蓋亞從月球召喚來的生物。不過已經在千多年前就被寶石翁用魔法給消滅了，但並沒有徹底消失，依舊以類似乙太、信息的形式存在於上，只要愛爾奎特願意忘記自己的名字，或者愛爾特璐琪的狀態穩定，就可以以軀殼的形式迎接『他』的歸來。

    而很顯然，因為具現千年後的朱月的關係，愛爾奎特也被大概千年後於鋼之大地上顯現的朱月給影響了，成為了虛假的朱月！

    「但是！不會毀滅！我是不滅的！就算今晚走到了盡頭，也不會毀滅！」接著，澤辟亞臉上滿是瘋狂的大聲嚎叫道。同時，誇張的魔力潮湧如同颶風一般以澤辟亞為中心向四周擴散了開。

    「唔~」

    被那股驚人的魔力壓迫住的紫苑、希耶爾還有莉茲拜斐下意識的發出了一聲低低吟。

    「只要把我幹掉，幻象也就消失了！既然連塔塔利也無法實現，那這場仲夏夜之夢也就到此為止了。先吞噬掉你得到你的力量。之後的事情在慢慢考慮！」澤辟亞瘋狂道。

    然後大量的黑霧如同被磁鐵吸引的鐵沙一般，飛一般的向澤辟亞的身體纏繞了過去。

    「以人之身仍無法達成？捨棄人身亦無法實現？然。若其為眾身之領域……呵呵呵呵……魂魄之華，爛而枯之。器中之蜜，歌頌其腐爛成熟。無一例外，盡皆配給。嗚呼！是既無價值之兆候……蠻腦即改造之，眾生贊同，此事已千年！習之食之生之殺之，稱頌此事又千年！艷麗乎？毒素終已侵入四肢，令汝等向畜生進化進化進化！自欺欺人！進化！」在大量由惡性情報具現化出的黑霧的包裹下，澤辟亞念出一段不知道何意，但聽起來很有那麼點固有結界要展開時的咒文的怪異語句。

    而後。澤辟亞整個變成了一堆由惡性情報組成的人形生物。

    很明顯，就如他最後瘋狂喊叫的話語一樣，他在用某種力量強行讓自己向所謂的第六法，所謂的完美生命進行進化！而非是要展開某種奇特的固有結界。

    強大的壓迫感再一次的向眾人逼壓了過來，甚至讓剛剛生起挑戰之心的紫苑的心頭又一次升起了無力之感。

    「切切切切切切……切……切斷！切斷切斷切斷切斷切斷！重來！！」這時，澤辟亞再次呼喚道。看情形，就好像是之前的進化發生了錯誤，要重新開始一樣。

    接著，黑霧散開。重新顯露澤辟亞的原有形象。當然某些無法用肉眼看到或能夠看到的變化還是出現在他的身體上。

    「吾將以紅月之血，達到第六法！」澤辟亞高聲宣誓道。

    愛爾奎特表情不變，猩紅的目光冷淡的看著下方的澤辟亞。

    下一刻，已經與惡性情報融為一體的澤辟亞向前一衝。身體整個旋轉起來，化做一道飛旋的漆黑圓輪，向愛爾奎特衝撞了過去。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在旁邊沒有動作的伊籐成身影一閃，突兀的出現在愛爾奎特身前。雙掌前伸，以十指結印展開一道魔法屏障。擋在了身前。

    「砰！」

    幾乎就在結界支立起來的瞬間，黑輪便重重地撞擊在了屏障上，發出了一聲劇烈的悶響。

    「希耶爾、紫苑、莉茲，他就交給你們了。」然後伊籐成用力一推，將澤辟亞所變的黑輪推向旁邊，大聲向希耶爾三人說道。

    「是。」莉茲拜斐和希耶爾齊聲應道。

    而後三人也不遲疑，立刻向重新顯露出形體的澤辟亞攻了過去。

    「高興吧？由我親自守護你。」伊籐成半扭過頭，看向身後的愛爾奎特笑問道。

    「誒？」愛爾奎特先是一楞，給人的感覺立刻從之前的冷傲王者變回了平日的呆萌公主，然後有些奇怪的說道「這不是你應盡的義務嗎？」

    因為受具現千年後的月亮這一誇張空想的影響，即使有著世界情報的支撐，愛爾奎特的力量也已經瀕臨底線，所以現在的她除了還能保持住站立的姿勢和正常的說話外，已經完全沒有半點戰鬥能力了。

    「額……」伊籐成愕然。

    「你可是向我保證過會保護我的，你難道還想要違反約定嗎？」愛爾奎特笑瞇瞇的說道。

    「當然不會。」伊籐成連忙否決道。

    隨後不在和愛爾奎特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扭頭看向已經和澤辟亞戰鬥在一起的希耶爾、紫苑和莉茲拜斐三人。

    三人的分工很明確，其中希耶爾主攻，莉茲拜斐則是攻擊中稍微偏向防禦，接應著希耶爾和正用乙太光纖在周圍布下對吸血鬼的多重結界的紫苑，以免兩人在澤辟亞的惡意情報攻擊下受到傷害。

    就這樣，在三人的圍攻下澤辟亞漸漸的陷入了下風。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身外惡意情報猛的張開的澤辟亞身形一退，抬手指向了前方，然後下一刻，一名新的紫苑便出現在了澤辟亞的身前。——此種能力不是別的，正是紫苑之前曾經使用過的複製指揮者。

    作為艾爾特拉姆曾經的優秀家主，對於艾爾特拉姆家的某些技術很是精通，在有著紫苑這名乙太光纖使用者存在的情況下，不僅可以通過反向操控乙太光纖的方式奪取到紫苑的部分情報，還可以藉著其他方式將屬於艾爾特拉姆的技能準確的使用出來。

    就別如現在。

    然後有著七重分割思考之利，可以推延『未來』的黑紫苑找上了真正的紫苑，將她攔截了下來。

    瞬時間，原本三對一的有利形式就被改換成了三對二。

    接著，澤辟亞在動，找上了希耶爾。

    「呼！」

    一道黑色的影輪快速向希耶爾激射了過去。

    希耶爾表情沉著，向旁一縱，間不容髮從澤辟爾的攻擊下閃避了開。跟著身體下壓，單手按在地面上，在地面上激亮出一道亮白的圓形魔法陣。

    剎時間，大量的雷光筆直的向澤辟亞激射了過去。

    澤辟亞身周的惡意情報一旋，如同黑風一般將雷光抵擋了下來。只是還未等他得意發笑，一道清脆的大喝聲隨即便在他耳邊響了起來「消滅吧！吸血鬼！回歸灰燼！」

    緊接著光芒劃空，瞬間來到了他的身旁。

    「噗！」

    光芒消失，從中顯露出了一身騎士裝的莉茲拜斐。

    「喔喔喔喔喔喔喔……不過是區區的聖典武裝，竟然能將成為現象的我弄傷！？」身上噴出了大量鮮血的澤辟亞不敢相信的說道。

    此時已經瘋了的他依舊沒有沒能接受下自己已經不是現象之身的事實。或者說就是因為接受不了，所以才變成現在這樣的吧。

    「這不可能啊！」澤辟亞大聲呼喚道。

    「消滅吧，災禍！這個世界沒有你的容身之處！！」因為澤辟亞受傷的影響，複製體紫苑也突然變得不穩定下來，因此很快便被善於抓住機會的紫苑消滅，然後紫苑從虛空中喚來手槍，指向了受傷的澤辟亞大聲說道。

    下一刻，紫苑手指勾動，扣響了扳機。

    「砰！」

    一道子彈瞬間帶著一股白光射進了澤辟亞的身體裡。

    而後白光爆發，在澤辟亞的身體上開闢出一個大大空洞。

    「額……額……是嗎……沒用嗎……」澤辟亞單手摀住自己的腹部的開口，表情很是詭異的突然平靜下來，身軀搖晃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