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78章 三 文 / 吾為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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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的靈氣平衡，就猶如太極的陰陽，是一種相對穩定的狀態，但正是這種相對穩定的狀態，才是最適合當下人類的情況。如果陽性的靈氣多了，大部分人或許沒什麼，但小部分人卻會出現虛不受補的現象，以及出現靈亂——當然，這裡的靈亂不是指廣泛意義上的靈災，而是只一中和平靈的大量氾濫的情況。

    而與之相隊，如果陰性的靈氣多了，人不僅不會感覺到不舒服，容易發生各種疾病外，世界本身也容易產生靈災，甚至是誕生出鬼這般強大的靈體。

    「這下糟糕了！」大連寺鈴鹿臉色難看的說道。

    正如之前提到過的，4級的靈災是僅次於可算是神降般的荒御靈的最高靈災，也就是俗稱的百鬼夜行，因此在牛頭馬面雙鬼放出大量的鬼氣之後，周圍那被打破平衡的靈氣立刻發生了轉變，又正常的靈氣轉換成了最適合鬼物的漆黑瘴氣，如煙霧一般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

    在這股龐大的瘴氣籠罩下，被瘴氣覆蓋的道滿的其他式神也同時好似吃了興奮`劑一般，不僅自身變得更加龐大，看起來更具有壓迫感，還如同牛頭馬面雙鬼一般，也加入到了釋放瘴氣的行列，繼續加強著瘴氣的濃度和籠罩範圍。

    不過好在。襲向祭台的瘴氣只是「餘波」，並不是主體。而且祭台周圍本身也有著倒山晶的防禦屏障存在，所以眾人臉色雖然不太好看，到也沒有因為瘴氣的到來而變得手忙腳亂。

    「那麼，汝要怎麼應對呢？」道滿看向大友陣，笑嬉嬉的挑釁道。

    大友陣眼光銳利，直視著道滿。

    隨後，大友陣迅速深氣口氣，取出五張符咒丟射到了身前。

    「東海之神。名為阿明，西海之神，名為祝良，南海之神，名為巨乘，北海之神，名為禺強。四海大神，退避百鬼，蕩除凶災。急急如律令！」

    大友陣用急促，但卻沒有一絲錯亂的聲音念頌出了的咒言。

    在這股咒言之下，那被丟出的五道符咒還沒來得急飄落到地面上，便徒然懸停在半空中。並發出赤、藍、黃、綠、金五色光芒，在虛空中浮現的五色線條的連接下形成了一個五芒星陣圖。然後，更加強烈的咒術靈光如同白熾一般爆發開來。

    靈光照耀中，鬼和眾式神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趁鬼與式神行動遲滯的空隙，大友陣從懷中取出了一件物品置於身前的腳下。

    物品不大。堪堪比人手掌略寬，粗細剛好能夠被人一手掌握。主體呈現灰白色，外面由竹條編製的小竹攏拘束，被一張竹葉包裹著。

    「什麼？」看到這東西，道滿第一次發出了驚愕的叫聲「難道說——不對，是竹籠？」

    大友陣沒有回答道滿的問話，默然的從懷中再次取出一張被好好折疊起的紙片打開，從裡面攆起一小搓鹽，撒在了下面的灰白色物體上。

    在日本的傳說中，鹽擁有驅除邪惡的力量，是民間的聖物，所以很多小類的陰陽術儀式中都有它的存在。但是很顯然，大友陣這次要施的術應該不是小術，要不然如何能對付道滿這種lv5的荒御靈？

    「如此竹葉之青，如此竹葉之枯，青之凋零！再如此鹽之盈之燥，盈而枯燥！再如此石之沉，沉浮吧！」撒好搓鹽的大友陣肅聲念頌起了咒文。

    只是與之前所施放的各類咒術不同，一股不祥的邪惡氣息在大友陣的身周擴散開來。

    咒文完成，術式啟動，同時，昏暗的如火般的光芒出現在道滿的頭頂。其本體正是之前被大友陣以隱身術為幌子，拋撒在口中的紙符碎片！

    碎片如同電壓不穩的燈炮般快速閃爍，並好似生物的心臟一般發出「噗、噗」的跳動聲，接著光點融合，形成一張由靈氣絲線所織就的大網，籠罩住了道滿，將他捆縛在內。

    劇烈的咒力在網籠中回轉、碰撞，邪惡的氣息以更加張狂的態勢擴散開來，形成比火焰還要炎熱的熱風，對籠中的道滿施加著詛咒、烘烤和灼燒。

    看著眼前所呈現的象，除卻在食靈世界見慣了惡靈之形的諫山黃泉與與宮神樂，以及因活得夠久，見得夠多而沒有什麼太過明顯的表現的倉橋塾長外，包括大連寺鈴鹿這面十二神將在內的其他人的臉色全都不由一白，眼中閃爍出深深的驚懼。

    「難道是……」籠中，道滿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放聲大笑，笑聲中滿是興奮之情的繼續說道「難道是？如此古老的詛咒，甚至在中都找不到。大概僅是為了增加突然性，還自行修改，增加了威力！哈哈哈……很好！汝超出了老朽的期待！」

    「就連老朽也不知該如何這個詛咒。不對，聽說撤去詛咒用具就可以消除，但老朽夠不到那邊的詛咒道具，這樣就沒法在詛咒之籠中應對了。咯，咯，咯，咯，真是惡毒的術式！這樣的話，老朽也要拿出真本事了。這種做法的確很俗氣，就用絕對的力量來說話吧！」

    道滿話音落下的同時，一股絕非正常人類所能擁有的駭人靈氣從籠中道滿的軀體中爆發了出來。

    周圍空氣中的靈壓開始以加速的方式向上攀升，甚至使得倒山晶的晶壁也發出了「嘎吱、嘎吱」的，如同不堪重負般的怪叫。

    「好像徹底陷入到麻煩當中了啊。」在周圍人目瞪口呆、渾身冰冷的不知所措時，諫山黃泉微微瞇起眼睛。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嘀咕道。

    「法界、金剛、寶光、蓮華、業用，歸依金剛界五佛！」

    這時。大友陣又做出了新的動作，一邊口中念頌著五大虛空菩薩的法名，述理出言靈，一邊手臂揮動，在身前描繪出五芒星的痕跡，用以加強對針對道滿和百鬼的術式的威力。

    更加強大的咒力向道滿所在之處衝了過去。但和此時散溢出的道滿靈力相比，就好似小水流與通水管道一般，差距巨大的讓人無言。

    「破解！」道滿伸出雙臂。低喝道。

    幾乎是瞬間，八目竹籠鎮壓咒所形成的牢籠便被道滿狂暴的靈氣摧毀，然後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向大友陣身前所立的五芒星沖湧了過去。

    見此，大友陣立刻用義足將身前的詛咒道具踢飛，只是儘管如此，衝擊而來的道滿的靈力依舊沒有減弱多少。相信只需短短兩、三秒鐘，就會衝破五芒星的阻攔，將大友陣擊飛，湧向他身後的祭台。

    「暗淡之中，雲燭明滅，搖曳不定。閃爍之命，激烈之命，瓢潑之勢，飄搖之中，觀止式陣。劇烈搖曳，啊哞絕命。明滅中斷！」然而就在大家以為大友陣會藉著這須臾的時間進行躲避時，大友陣卻又念頌出了新的咒文！

    只是他的咒文才剛念頌完成，身前的五芒星終於不堪衝擊，崩碎湮滅。

    大友陣不理，身體前傾做出抗衝擊的姿勢，同時收斂身上的咒力，如同參拜一般，「啪」的一聲將雙手合十了起來。下一刻，大友陣的咒力穿破空間，直接在道滿矮小的身上爆法，產生駭人的衝擊力量。

    道滿矮小的身體扭曲、破碎，同時，大友陣的身體也被衝擊而來的狂爆咒力淹沒了下去。

    看到這裡，大概認為大友陣殺身成仁的京子和夏目臉上流滿了淚水，泣不成聲。

    「嘎吱、嘎吱……」倒山晶的防禦晶壁在強大的靈力亂流中發出搖搖欲墜的聲響，嚇得大連寺鈴鹿連忙取出符咒，在眾人的身周又布下了一防防禦結界。

    好在靈氣風暴雖然強烈，但持續時間並不持久，所以很快，大友陣和道滿兩人的身影重新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兩人保持著原本的姿勢相對而立。然後大概過了五、六秒鐘，雙手合十的大友陣身體一軟，踉蹌的跪倒在了地面上，用單手支撐住身體，但是緊接著，他那一頭黑髮卻是盡數變成了老年人才有的蒼色。

    「果然……」儘管看起來虛弱不堪，但依舊活著的大友陣抬起頭，雙眼精光閃爍的看向腦袋以怪異的角度翻轉，四肢扭曲，猩紅的眼鏡破碎露出後面空洞的雙眼，實打實慘死屍體形象的道滿說道「我以前就覺得可能會是這樣，這下終於能完全確認了，你不是人類，而是荒御靈。」

    「呵。」屍體道滿發出了一聲輕笑以做回應。

    「汝，為了確認此事，強行採用了這種魯莽的策略？呵，愉快、愉快，老朽已經對汝著迷了，產生這種想法，自夜光以後還是第一次。」道滿接著說道。

    「被汝稱作實為惶恐，老朽畢竟只是外法師的產物，在不明道理之人看來似乎類似，但老朽和那傢伙不同。」

    所謂的外法師，是對古代那些並為入籍到陰陽鐐的陰陽師人員的通稱，其中蘆屋道滿就是外法師中最有名的一個，畢竟它怎麼說也是傳說中安培晴明的大敵。

    大友陣摘下臉上的眼鏡，雙目生輝的看向道道滿。

    「吶，汝的名字？」道滿詢問道。

    「大友陣。」

    「幸會。汝，陰陽師，大友陣，無意到老朽這邊來嗎？咒術是極其深邃、極其美妙、極其可愛之物，汝定能明白吧。吶，不止步於向下窺探咒術之深淵，甩出身體，墜入其中——這樣才會感到愉悅，什麼都無法比擬的，心曠神怡。」道滿發出了他的邀請。

    「愧不敢當，怒在下拒絕。」大友陣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蘆屋道滿，你不打自招，被枯萎老頭的花言巧話所蒙騙什麼的，此處的大友就算身臨死境也斷然不為。誠然多有失禮，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可否放過我們？」大友陣語氣凜然而富有奇特感覺的繼續說道。

    「哼，呵，呵，呵，真清高！絕不會原諒，大友陣！看吧，老朽要挫敗汝的囂張！」好似被大友陣的表現氣到了一般，更加強大的非人靈氣從道滿的身體上散發出來。

    大友陣笑了笑，甩手丟出了一打紙符。紙符飛向天空，變化成通體藍色的小鳥，帶出絲絲靈線，在半空盤旋飛舞著。

    是由百枝天馬母親開發，現被廣為使用的普及型簡易式——wa1型飛燕！

    「汝！向老朽吐出豪言壯語，卻還在愚弄這場咒術比試麼！」徹底被大友陣的行為氣到的道滿語氣中滿是憤怒的大聲質問道。

    「不，不，老人家，必須要用自己製作的式符才算認真對待，這種想法只是自命不凡、自以為是。當然，像法師這樣在青史垂名的天才另當別論，凡人也有凡人的做法，使用量產品就是其中之一。」大友陣毫不在意的輕鬆道，接著微微一笑，再次說出了氣人的話語「我不曾記得，自己說過要陪你玩。」

    這時，飛燕身上開始飄落出大量如同櫻花花瓣般的藍色靈羽，如雪般飄落而下，在碰到鬼與式神時發生靈滯，然後在「啪」的輕響中消失不見。

    「汝想做什麼？」道滿質問道。

    「我剛才說過了吧……那句。如果能夠確認對手是，我也有自己的對抗方法。做出襲擊預告這種招搖的動作，結果適得其反，可是嚇得我提心吊擔了呢。」大友陣如釋重負般的說道。

    也就是在他話音落下的同時，五處隱隱可見的篝火光芒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內。

    「汝！」道滿氣憤道。

    「是。我不守規矩，算計了你。」大友陣毫無壓力的承認道。

    然而這句話就好似行動的信號般，五出篝火所在的位置全都突然升起了一道粗大靈氣光柱，一條又一條的靈氣線絡出現在天空中，將光柱連接，直到最後形成一個以陰陽塾塾捨為中心，籠罩方圓數百米的巨大五芒星咒印！然後清晰的咒文詠唱聲出現在了眾人的耳邊。

    是密教系的大威德法！

    從五方發出的咒力增幅五芒星，再通過五芒星形成強大的咒術，然後在天空中大友陣驅使的眾多飛燕的引導下，向下方身上沾然了燕羽的式神轟擊而下。

    大片的靈術白光，瞬間映花了眾人的視線。(。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