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九十六章 喪心病狂 文 / 顧盼瓊依
第二百九十六章喪心病狂
溫賢寧瞬間笑了,拉起她的手背在唇前親吻,「小傻瓜,當然是童童的父親。這些年我欠你,欠童童很多,我會彌補,把欠童童的這四年父愛全部彌補回來,我要把最好的都留給她,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小公主。我父母最希望我再有一個兒子,其實我不這麼想,只要有童童一個就夠了。」
目光落在被他握在掌心的手上,她幽幽地問,「你真這麼想?」
溫賢寧的笑聲愉悅,又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她抬起眼定定地看著他,「那好,一會你跟我回家,我們再談。」
攬勝飛快地駛在街道上,溫賢寧一路上心情極好,唐珈葉仍是沉默,很快兩個人上樓。
進門後,唐珈葉扔下一句「等會,我給你看樣東西」,直接鑽進臥室。
俊臉上含著笑,溫賢寧低頭在客廳裡踱步,他最盤算好了復婚後就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要最豪華最美輪美奐的盛大婚禮,當然他給小公主也訂購了一身特別漂亮的小禮服,相信到時候所有人都會羨慕他們一家三口。
努力了這麼久,這是最完美的結局,總算有情人終成眷屬。
唐珈葉垂眼從裡面走出來,一言不發遞上來一個本子。
眸中微露疑惑,溫賢寧一看那本子上的字整個人一哆嗦,再一打開,視線有些模糊,仍堅持一點點一點點去讀上面的字,手裡的本子在讀到最後一個字後「啪」一聲掉在地上。
「唐、珈、葉。」溫賢寧有如大病一場喘-息著,呻-吟著向後倒退,滿頭冒汗,咬牙切齒地朝她吼,「你休想騙我,休想拿童童的身世來騙我!我不相信,我不會相信,我死也不會相信!」
慢條斯理地彎下腰,撿起那本本子,輕輕吹掉上面的灰塵,唐珈葉冷笑,「現在你還想和我復婚嗎?童童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她是我領養的,是我從孤兒院抱回來的。你是不是覺得她和你長得像?」
不錯,這本子不是別的,是她領養童童的證明,上面寫著四年前準確的領養日期,還有法國某孤兒院的印章與院長的簽字。
有如被她當胸橫刺一刀,溫賢寧大汗涔涔,太陽穴在暴跳,佈滿血絲的赤紅眼底襯著黑洞洞的陰森眸珠,一字一字地擠出怒喝,「唐珈葉,你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唐珈葉眼睛沒有集聚,一瞬間有些恍惚,隨即又冷笑著瞪向溫賢寧,似乎還覺得不夠,咬牙切齒地說,「因為我恨你,我恨你,你知道嗎?溫賢寧,我恨不得撕了你,我要你血債血償!」
胸口一陣陣發冷,如有一把刀子在絞刺,疼得他想要即刻死去,溫賢寧支撐不住,又狠狠向後踉蹌倒退數步,左手慌亂去撐住沙發的邊緣才不至於使自己狼狽,然後有什麼辛辣的液體大量從眼眶,鼻子裡衝上來,他掙扎著用一種濃重的鼻音喘-息著說,「我說過,你恨我,儘管打我,罵我,虐待我,把我四年前給你的,十倍還給我,可是你不該拿孩子,不該拿孩子來騙我!唐珈葉,你比我想像中的一百倍,一千倍還要卑鄙!我早該知道,你離開的時候那麼恨我,怎麼可能給我生孩子,怎麼可能!」
唐珈葉臉上的笑如淒涼的花,「是,我是卑鄙,我不否認,我利用了童童來報復你,我要你疼,我要你也享受當初我享受到的滋味。四年前離開我發過誓,這輩子不回來,可是為了要你疼,為了報復你,我帶著不是你女兒的童童回來。」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溫賢寧奮力聚起身體的微弱力量,勉強站起來,如中風後腿腳不便的老人艱難地向她移步,睜紅雙目指著唐珈葉的鼻子罵,「你瘋了,瘋了,瘋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裝了這麼久,你從一開始就在誤導我,你知道我不像一般人那麼好糊弄,所以對我你並不掩飾你的成見。因為四年前你為了達到把我打倒,最終離婚目的,你採用的是假裝屈服、出奇不意,可是四年後你變得更加聰明狡猾,你知道懷柔政策對我不管效,所以你用了欲擒故縱,故意對我沒好臉色,卻又暗中誤導童童是我的女兒,利用童童討得我,包括所有溫家人的歡心。這還沒有完,你總是故意在適當的時機給我施壓,對我冷嘲熱諷,你的目的是要逼我和夏嫣然離婚,當我在最開心的時候,你再捅這一刀,拿出童童的領養證!唐珈葉,你繞了這一大圈,處心積慮,機關算盡,不就是想在今天捅這一刀嗎?好,好,真是好,你的目的達成了,你開心了嗎?」
「我開心,我怎麼不開心?我被你這個衣冠禽獸,被夏嫣然欺負得夠久了,我為什麼不開心?」唐珈葉想笑,沒笑出來,想哭卻欲哭無淚,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你說得都對,我是利用了你,利用了夏嫣然。在北京的時候夏嫣然打我那一巴掌我就知道,重頭戲要來了,剛好我的耳朵被打出毛病,我更加高興,因為這樣我可以名正言順去給你施壓,要你和夏嫣然離婚。事實上你中計了,你不單中計,你還對我言聽計從,這麼快和夏嫣然離婚。我終於報了仇,終於替自己報了仇。」
一陣劇痛鋪天蓋地湧上來,直堵得溫賢寧喘不上氣來,嘴巴裡浮出血腥的味道,強嚥了下去,好疼,真的好疼,她這致命一刀比捅無數刀都疼,捅得他滿心滿身都是窟窿,緊緊摀住受傷的胸口,彷彿一鬆手他就要倒下去,聲音不大卻極怒,「仇?你是這麼報仇的嗎?唐珈葉,你不覺得你比這世上最毒辣的人都要喪心病狂嗎?你利用了童童,你利用了她,你歹毒到利用一個四歲不到的孤兒,你罵我是禽獸,可是你與我有什麼不同,你連禽獸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