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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十八章 袖手旁觀 文 / 顧盼瓊依

    第七十八章袖手旁觀

    溫家人好像這些天習慣了晚飯前聚在客廳,溫賢寧還沒回來,溫父剛剛打過電話,說是正在往家趕。

    「爸,我給大嫂的電話打通了,她挺好的,可能暫時不想回來。」溫若嫻把情況大概和父親說了。

    溫父沉吟著滿臉不悅,「不想回來就說明這夫妻兩人有矛盾。」

    溫母有不同的意見,「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合,老溫,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再說兒子天天那麼忙,她一個做老婆的不能體諒體諒嗎?非要離家出走,沒一點禮貌,唐碧玉說得沒錯,這孩子就缺管教。」

    溫父不愛聽,「你少說兩句。」

    前天唐珈葉的話還響在耳邊,溫母覺得有必要說出來,「她走的那天早上,她和我說要離婚,我看呀這門親事遲早要黃掉,不如讓我們賢寧重新娶一個,省得這沒規矩的丫頭三天兩頭鬧出走。」

    離婚是溫父最擔心的,不由瞪眼,「你說這是什麼話?兒媳婦是說換就能換的嗎?你當是菜市場買菜,說換就換啊。」

    溫志澤在家平常很少發火,對自己也是百依百順,最近為了兒媳婦已經幾次在兒女面前這樣和她說話,溫母面子上過不去,難免生氣,轉過身去不出聲了。

    父母間氣氛僵,溫若嫻看看簡君易,後者搖搖頭,意思叫她不要說話。溫修潔一門心思想著他的遊戲,乘這空檔一溜煙鑽樓上去了。

    片刻後外面響起汽車引擎聲,全家人的目光全盯向門口,溫賢寧換好鞋,一言不發地出現在客廳。

    溫父一看溫賢寧又沒帶唐珈葉回來,氣得把臉一板,「人呢?你老婆人呢?」

    溫賢寧垂首不吭聲,臉色不易察覺地沉了沉,一雙寒冰似雪的冷眸藏在黑暗中。

    空氣中冷凝了幾秒,外面突然響起保姆的聲音,「老爺,大少奶奶回來了。」

    什麼?溫父面上一喜,「她一個人回來的嗎?」

    「不是,好像是個年輕的先生送她回來的,車停在大門口。」

    大家面面相覷,幾分鐘後唐珈葉低頭從外面進來,走到溫賢寧身邊,也不看任何人,規規矩矩地說,「爸,媽,對不起,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那什麼……還沒吃飯吧。」溫父顯然高興壞了,趕緊去吩咐廚房準備開飯,另外把樓上的溫修潔叫下來。

    唐珈葉趕緊開口,「不,我吃過了。」

    溫父朝溫母使眼色,溫母不情不願地說,「吃過了啊,那上樓去休息吧,我看你也累了。」

    唐珈葉拘謹地答應一聲,轉身上樓。

    溫若嫻雙手輕輕放在隆起的肚皮上,偎在簡君易懷裡,看看默不作聲上樓的唐珈葉,又看看臉色陰晦不明的溫賢寧。她也是結婚過的人,這夫妻間眼神交流及微妙感覺她也知道一些,怎麼看怎麼覺得大哥和大嫂有些不對勁。

    唐珈葉一個人上樓,溫家人開始用晚飯。

    幾分鐘後,溫父怒氣未消,「你老婆自己回來就好,你也老大不小了,那麼大的集團你都能管,哄個老婆還要做父母的教你嗎?」

    在父親面前,溫賢寧向來不敢反駁,沉默著放下碗筷,上樓去了。

    看看溫賢寧幾乎未動的米飯,溫母忍不住埋怨,「你也是,這孩子才吃幾口飯啊你就催,萬一餓成胃病怎麼樣?那丫頭既然能主動回來肯定是想通了,覺得自己不對,當人家老婆的不體恤老公的辛苦,整天耍小性子,一點不懂事。有可能當著我們的面他們不好意思說話,等晚上關起房門兩個人自然而然就好了。」

    簡君易給老婆剝蝦,見溫若嫻盯著碗裡的米飯發愣,把剝好的蝦放在她碗裡,柔聲問,「若若,怎麼了?飯不合胃口?」

    溫若嫻給了丈夫一個微笑,乘父母在說話之際,小聲嘀咕,「易,我覺得我大哥和大嫂有些奇怪,你有沒有覺得?」

    這聰明的小女人總算察覺到了,簡君易笑而不答,繼續給她剝另一隻蝦,這問題要在牽扯上旁人他肯定第一時間把知道的告訴她,牽扯上溫賢寧,他想還是等若若自己發現為好。

    唐珈葉一進入房間,曾經的恐懼經驗如鬼魅般撲面湧了上來。

    她靠在門後,雙手按住胸口,拚命告訴自己,唐三,你要冷靜,千萬不能再在言語上激怒那個畜生,千萬記得,要委曲求全,忍氣吞聲,他說什麼你都不要吭聲,哪怕他給你潑髒水,你也絕對不能再有任何過激的語言。

    切記!

    剛這樣自我警告完,門鎖突然開始發出轉動的聲音,她腿肚子不由自主地打抖,下意識地往前躥去,溫賢寧的身影剎那從外面推門進來。

    她往後縮了縮,不敢抬頭,沉默、壓抑、冰冷,空氣中一時間各種各樣的氣氛交織著。

    溫賢寧站在門後一步的距離,聲音不急不緩,正常語速,「這兩天玩得開心麼?」

    她埋頭不說話,感覺這禽獸不發火時比發火還要可怕,根本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我這兩天一點都不開心。」溫賢寧自顧自地說著,踱步向她逼近,「因為你的突然消失,家裡人向我施壓,我的日子不好過。」

    他的聲音不輕不重,聽不出什麼情緒,像是在簡單地述事,但她知道這樣才可怕,慢慢向後退,視線上移到一定位置便不敢再看,只看得到他的下巴,繃得緊緊的。

    「老婆,你怎麼不說話?」溫賢寧仍在笑。

    這笑中莫名地透著股邪氣,令唐珈葉心神俱顫,整個人抖個不停,見他突然抬起手,她本能地別去臉,想像中的疼痛沒來到,他的手扣住她的下顎扳回去,「唔,你這麼怕我?這可怎麼辦才好?漫漫人生路,我們夫妻二人以後還有幾十年的日子要一起過。」

    唐珈葉太恐慌了,他要打要罵都行,最怕的是他這種不陰不陽的口氣,完全看不出來他的怒氣才是最可怕的,哆嗦著雙唇鼓起勇氣喃喃,「對、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瞧你,怎麼怕成這樣。」溫賢寧挑起唇角笑著吻上她蒼白的臉頰,「我又不會把你怎麼樣,你是我老婆大人,按我父親說的,我得尊敬你,愛護你,讓你生活無憂無慮。」

    唐珈葉終於抬起眼看他,他眼中一點笑意都沒有,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樂,剛剛那些話卻是他笑著說的,可以想像這種詭異的畫面,一張面無表情的面具,抿成一條直線的唇中吐出的是溫和的笑語,恐怖的畫面令人頭皮發麻。

    如墜冰窯,唐珈葉搖頭,拚命搖頭。

    溫賢寧卻手臂一橫,從身後攔腰抱住她,繼續埋頭吻她,從臉頰到耳垂,再到脖子,他每吻一分她便顫抖一分,粗-重的呼吸噴在她敏感的肌膚上,跳出一粒粒雞皮疙瘩。

    「不,不……」她諾諾地開口,稍微動了動,他的力氣卻陡然加重,箍在她細腰上的手臂頓時如同堅硬的鋼管,彷彿在下一刻便會將她攔腰截斷。

    溫賢寧唇邊還帶著冷凜,可語氣依舊隨和,「老婆,你走的這兩天我都沒睡好覺,你得補償我,去洗澡,一會兒我會好好品嚐你。」

    唐珈葉腦中一片空白,她感覺他又有了折磨她的新花樣,這一次是什麼?邊佔有邊抽打?還是先把她摀住嘴,然後拳打腳踢?

    雙腿已經沒有力氣了,唐珈葉僵在那裡不動,溫賢寧去扣著她的腰去打開衣櫥,「我幫你挑睡衣。」

    還是之前唐珈葉看的那幾件,只見他的手指迅速在一件上停下,拿到她面前,她認出來是布料最少的那件。

    唐珈葉如同機器人又被推進浴室,手裡攥著他硬塞過來的睡衣,魂不守舍地洗完澡,她遲遲不想穿上,透明不說,有穿跟沒穿一樣,穿了可能更加激起他的獸-欲。

    心裡發冷得厲害,現在在溫家他不可能鬧出大的動靜,所以說皮肉苦可能暫時沒有,但不保證還有什麼令人毛骨悚然的新花樣在等著自己。

    她明白自己逃不了了,容商商還在他手上,如果是因為別的事容商商被拘留,她不會去求他,可如果是因為他的關係,被人栽贓醉駕,那麼她不能袖手旁觀。

    她明白她就是他掌心裡的玩物,苟且或是只能殘喘全得看他高不高興,翻身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看著鏡中慘白的臉,她幾乎沒有任何勇氣出去,手足無措地站在鏡子前抓著睡衣,溫賢寧在外面等得不耐煩了,一腳踢開浴室的門。

    「老婆,我喜歡這件,怎麼不穿?」他來到她身後,透過鏡子看她抱在胸前的睡衣,嗓音是平常的輕淡,可那目光如同刀子在剔肉削骨。

    唐珈葉心裡咯登一下,咬起抖個不停的唇,乞求地說,「我、我錯了,請你放過、放過我,求你……」如果能用這些話換來自己今天的平安和容商商的自由,她願意說無數次。

    可惜,這些在暴君聽來沒有任何作用,溫賢寧冷不丁地撫上她的頭,隨即揪住她的頭髮向後拉扯,「求人是像你這樣直著腰的麼?我今天第一次見到。」

    頭皮疼到眼淚溢出來,唐珈葉不敢哭,哽咽著轉過身子,抱住胸前的睡衣,慢慢在他面前無力地跪下去,謙卑地哀求,「溫先生,求你……求你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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