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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九百八十二章 紅衣書生 文 / 田十

    第九百八十二章紅衣書生

    張怕實在是沒語言了,這個混蛋受了大恩德不說,還將恩德否定成狗屎,氣道:「那你也坑我一次,把我坑突破了好不好?」

    張天放還待再說,方漸終於說話了,輕聲問道:「你們倆打算說到什麼時候?」張天放隨口回道:「要你管?」跟著反應過來,大叫道:「你居然說話了?肯說話就好辦,給我出來,否則別怪老子欺負你。」

    方漸慢慢睜開眼睛,苦笑著說話:「有你這個烏鴉亂吵亂叫,神也無法修煉,聒噪的我差些走火入魔,唉,還是定力不夠,才會出此差錯。」

    「你要瘋?都這德行了還想著自己定力不夠?」張天放叫道。張怕難得同意張天放一次,跟著說道:「出來吧,想修煉,起碼要找個張天放找不到的地方,否則,他一無聊就來聒噪你,你是來修煉的還是聽烏鴉說書的?」

    方漸聽的輕笑一聲:「我出來就是,你哥倆勸人的方式真是別出一格,小生佩服。」說著話,身體平移而出,飄到二人身前停住,伸手展腿,站起身來,略微活動下手腳問道:「叫我出來做什麼?」

    張天放想想說道:「喝酒?」

    方漸凶狠看著他,一字一句說道:「你把我折騰出來,就是為了找我喝酒?」張天放趕忙搖頭:「才沒有,我就是不願意看你一個人發傻。」

    「修煉是發傻?喝酒就不是?」方漸繼續問。張天放點頭道:「那是。」

    「那是你個腦袋。」方漸一腳飛踢,看來修為果然增長不少,只一腳便把張天放踢上天,嗖的沒影了。

    張怕點頭道:「修為不錯。」方漸同意道:「這傢伙皮厚肉粗的,修為果真不錯,這麼踢都踢不壞。」敢情倆人在說挨揍的張天放修為不錯。

    張怕道:「那喝酒吧。」方漸說好,於是在石壁山洞前拿出酒菜,二人倚壁而坐,邊喝邊看天。

    這時候,張天放掉下來,轟的摔在地上,濺起漫天飛塵,然後從灰塵中走出張天放,怒罵方漸:「老子好心救你,你敢踢老子上天?還有,你怎麼在喝酒?」然後又怒罵張怕:「你個格老子的,不是說山外面有神陣保護?我飛到雲彩裡,也沒看到神陣在哪?陣呢?」

    張怕喝口酒說道:「我見你飛的逍遙,姿勢優美,便在神陣內打開通道,你看,果然讓你飛的更高更遠。」

    張天放氣的哇哇怪叫:「我要殺了你們倆。」掄起大刀劈向二人,張怕閃身躲過:「真劈啊?」張天放罵道:「你還真踹呢!」張怕趕忙分辯道:「不是我,是他踹你。」張天放一愣,看看方漸,歎口氣放下刀,走到石壁前坐下,拿瓶酒開始喝。

    張怕不平衡了:「你為什麼不砍他?」「老子用你管?再廢話繼續砍你。」張天放大叫著回話,然後把注意力放到吃食上,不再理會二人。

    吃了會兒,方漸突然跟他說:「謝謝。」張天放蹭地跳起來,驚疑道:「你想幹什麼?」方漸笑著舉杯,輕聲說道:「謝了。」張天放嘟囔道:「肉麻。」

    方漸一直將空城慘案算在自己頭上,總想著報仇,可是又殺不到夜戰,壓力越來越大,心情從沒好過,他閉關修行,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一種逃避。

    張天放向來擅長搗亂,激怒方漸飛踹一腳,倒也能稍微排遣些壓力,放輕鬆一些。

    簡單來說,從張天放出現開始算起,到此刻為止,他一直在努力幫方漸排解心結。方漸聰明,自然知道張天放在想什麼,於是道謝。

    三人喝了會酒,張怕勸道:「修行一途,最是著急不得,慢慢來,不要逼自己,非生死關頭,你逼自己也是沒用。」張天放認同道:「就是,看我,從來不著急。」

    這個混蛋從來沒有正型,張怕氣道:「再胡說,我踹你。」「敢踹我,就劈你。」張天放瞪起牛眼,和他針鋒相對。

    方漸笑道:「好了好了,別鬧了,我沒事了,想開了。」不料張怕和張天放一起衝他吼道:「我沒鬧。」方漸聽的連連歎息:「這倆孩子,什麼時候能長大呢?」

    倆姓張的再次怒瞪過來:「你說誰?」方漸趕忙擺手:「你們繼續,我現在不在。」

    就在他們大眼瞪小眼的千鈞一髮之際,不空溜躂過來,疑問道:「你們在幹嘛?」方漸豎起食指噓了一聲說道:「我現在不在。」不空歎氣道:「唉。」雖只是歎氣,其中意思卻表露無疑:這三個幼稚的傢伙,當真是人以群分,難得的湊到一起。

    方漸登時變的很受傷,剛才是說人,現在就被人說,閉起嘴不再說話。張怕問不空:「你幹嘛來了?」不空回道:「五位大師出關,想要下山,我來通知你一聲,你們在幹嘛?」

    「喝酒啊,什麼眼神,這麼多盤啊碗的,居然沒看見?」張天放插話道。

    張怕直接忽略掉張天放的說話,問不空:「這才幾天?這麼快就養好傷了?」不空笑了一下說道:「我去問瑞元要了些丹藥,一遭兒給大師們吃下,然後就好了。」

    張怕也是笑了一下,五位大師倒不迂腐,起身說道:「既然大師們痊癒,該去拜會一下。」方漸起身道:「我也去。」張天放本不想去,可是眼見四人中去了三個,也只好起身,無奈嘟囔道:「一起去。」

    四人很快回到不空的僧室,室內端坐五個寶相莊嚴的大和尚,見到張怕等人到來,趕忙起身禮拜,張怕等人趕緊還禮。

    普照說道:「謝施主救我等性命,此時傷好,就不再叨擾,老衲等告辭。」

    張怕恭敬有禮回話:「是小的該謝五位大師援手恩德,萬幸五位大師仗義出手,天雷山才沒有更大傷亡。」說著話,長躬不起。跟好人說話處事,張怕從來是要多禮貌就有多禮貌。

    普照道:「出家人慈悲為懷,點手之勞,算不得什麼,施主莫要放在心上。」

    他們也算老相識,張怕起身後,從儲物袋摸出個透明珠子,雙手奉上說道:「前次大師賜下佛音,以便於通知諸位大師鬼祖下落,如今鬼祖已亡,這枚佛音還請大師收回。」

    「鬼祖死了?」五位大師齊齊一驚,多年來四處奔走,就是為了抓鬼祖回去。雖然那個鬼祖是第二分身,雖然遇到後不知道能否打過,但是義之所在,雖萬死亦往矣。可是怎麼就死了呢?

    當初二鬼祖死的太過隱秘,除張怕外無人看到,後來連殺死二鬼祖的神使也死掉,這件事便徹底塵封,無人知曉。五個大和尚當然也不知曉。

    張怕正色說道:「弟子親眼所見。」

    普照訥訥道:「怎麼就死了?」他們多年追蹤,沒有二鬼祖任何消息,連死亡的消息也沒查到,現在突然得到消息,卻是二鬼祖已經死亡。

    雖然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但是他相信張怕,稍微思考一下,也沒收回佛音,輕聲說道:「魔怪既除,老衲五人也該回轉聖國。」說過這話,語氣一轉問道:「只是有一事不明,前日圍攻天雷山的凶人是何來歷?可還會再來?」

    張怕回道:「應該不會再來,我可不想看到他們。」

    普照道:「既如此,佛音還留在施主手中就是,日後若有魔徒犯山,只管通知我們,老衲五人還可以微盡綿力。」

    張怕也不矯情,收起佛音說道:「多謝大師。」心裡卻是打定主意,縱是生死關頭也不會捏碎佛音。

    該說的話說完,五僧再次辭別,張怕突然想起件事,順便問道:「五位大師,你們可知道如何釋放器靈?」

    普照問道:「你有靈器?」張怕道:「偶然間得到兩個。」取出朱雀和青龍的靈器。

    審視一遍靈器,普照問:「放他倆出來做什麼?」意思是問你想怎麼對待靈器內的兩個元神。張怕回道:「不想做什麼,只是感覺平白被器物禁錮,於任何元神來說都是災難,所以想放出他們。」

    普照道:「施主宅心仁厚,可惜老衲等修為有限,無法將其釋放。」

    張怕一聽,連五大聖僧都沒辦法釋放器靈,心中有點黯然,回話道:「那是他們機緣未到。」看著手中倆個靈器,心中倍感好奇,這玩意到底來自何處?朱雀青龍又是來自何界?

    普照道:「施主若無其他事情,老衲便告辭了。」

    自然沒有事情,於是五僧辭別,張怕等人送行,一路行到山門前作別。

    五個大和尚才走下梯階,此時梯階上慢慢走上來一個紅袍書生,手中折扇也是紅色,頭頂方巾也是紅色,雖說穿著打扮顯得乾淨利索,但是因為這個紅色,讓整個人稍顯怪異。

    紅袍書生額頭上有汗流下,隨手取出塊方巾擦汗,竟也是紅色。擦過汗,抬頭上望,見五位和尚排隊往下走,書生雙手合十立於道旁,等和尚走過去,他才繼續向上行走,顯得很恭敬有禮。

    看見這個紅衣青年,張怕四人皆有些好奇,天下人多了,還從沒見誰沒事兒穿一身大紅衣服招搖過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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