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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八百四十六章 山神 文 / 田十

    第八百四十六章山神

    女子面色巨變,她顯然認識這個黑人,冷著聲音問道:「這麼說,你要插手?」

    黑人點點頭說道:「問過何王沒有?他與龍虎山是如何結仇的?」女子聞言一滯,她根本不關心這些事情,她貪圖的是張怕身上的草藥和伏神蛇等異寶,冷聲說道:「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麼插手?」

    黑人又是呵呵一笑,露出白燦燦的兩行牙齒,輕聲回道:「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插手。」黑人是絕對的一方霸主,好言好語的說話你不聽,那就沒必要再說。

    女子面色變得有些僵,他知道自己與黑人之間差距實大,兩個全盛時期的自己也打不過他一個人,可是眼前有許多人看著,難道就這般認輸走掉?

    張怕聽的好奇,敢情黑人挺厲害,查他氣息就是一普通修真者,轉頭看向一戒,那傢伙神道的很,興許知道黑人來歷。可是一戒沒有看他,注意力都在黑人身上。

    女子猶豫好一會兒,難以決斷,她今天一走,明天事情就會傳遍天下,龍虎山將成為天大笑話。

    黑人不催他,轉來和張怕說話:「聽說你在找我?」

    「啊?」張怕一愣,見過女子和黑人說話的表情,又聽他這麼說,腦中馬上想起個人,跟著說道:「啊!你是山神大人?」心裡琢磨,山神怎麼這麼黑?

    黑人點頭確認張怕問話,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這麼黑?」「嗯。」張怕承認道。黑人隨口道:「日後若有機緣,你總會知道。」

    張怕聽後有點小鬱悶,什麼就日後會知道?想了想再問道:「您老人家來幹嘛?」黑人山神輕笑一聲說道:「救你來了。」

    「啊?」張怕和山神沒有交情,難不成是左侍等人求他了?

    山神見他不明白,多解釋一句,側過身子看著女人說道:「你的事和我無關,本來不想參與,可是她來了,又有左侍等人求訴,我便來走一遭。」

    傳言中,山神是化神期修士,天下人難得一見,此時見面,相貌出人意料,說話更是出人意料。跟張怕說過話之後,直接對女子說道:「你別走了,跟我回山吧。」也許是認為自己說了話,女子半天沒有動靜,落了自己顏面,心下不喜,故欲懲罰她。

    女子聽了這話,面露驚容,閃身便逃,可惜對手換成山神,想逃都沒的逃,山神隨步一跨,正好站在女人去路上,右手一握,輕易拘住女人,好像我們抓毛毛蟲一樣簡單。

    山神提著她和張怕再說句話:「山內諸人獲你幫助實多,雖然我認為沒什麼用,但總是應該承情,這次事情,我替你解決。」說完提著女人便走,眨眼間消失不見,好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距離近了,張怕發現山神一身黑色皮膚十分怪異,不止是黑,還滿佈皺紋,好像是河底乾旱後的模樣,到處是裂痕,心道:不知道是被雷劈的,還是被火燒的,這也太慘了。正想說幾句話,山神已經走掉,只好拱手送別。

    龍虎山一方最厲害的高手被人抓走,何王等人異常震驚,再不談什麼攻山不攻山的事情,轉身就跑,九人一虎瞬間消失無蹤。

    戰場上還站著一戒,木然站了會兒。黑人太厲害,隨手一抓就把自己打了半天都沒搞定的敵人抓走,自己不是對手。看著黑人離去方向,長出口氣,後背刺著的怒目金剛隨他吐出的一口氣緩緩淡消,終至消失不見。

    張怕取出件衣服走過去說道:「謝謝大師援手。」一戒接過衣服披上說道:「謝什麼,說了是我的事情,你為何要謝?只是好險,幸虧那人將女子帶走,否則不是被殺就是破戒,都不是好事,阿彌陀佛。」前面說話還算正常,突然加上的阿彌陀佛讓這句話完全變了味道。

    這時候,天雷山大陣打開門戶,衝出張天放,跑到一戒跟前說道:「小和尚,你後背那玩意太帥了,給我也弄一個。」

    怒目金剛的刺身隱去不見,一戒變得平和,漫天的殺氣殺意統統不在,先沖張天放合十見禮,然後說道:「巧技而已,很多地方都可以刺。」

    張天放搖頭道:「我要和你一樣的,一生氣就出來,不生氣就不出來。」他說的熱鬧,被張怕扒拉開:「一邊玩去。」跟一戒說道:「請大師上山安歇。」

    不空收起蓮台佛寶,拿件白色僧袍走過來說道:「這是小僧往日穿用之物,師兄若不嫌棄,可暫時遮身。」一戒接過僧袍回道:「謝師兄。」大大方方換上僧袍,將張怕的衣服又還回來,跟著問張怕:「圍山者只有方才十人?」

    張怕不願意說假話,也不願意一戒為他妄開殺戒,笑著說道:「大師一展神威,宵小當不敢再來犯山,請大師上山歇息。」

    一戒搖頭:「別叫我大師了,聽著彆扭,叫我和尚或一戒都可以。」放開佛識,四處搜探一番,接著說道:「天雷山周圍千里地之內沒有修真者,再遠處有幾個人,小僧這就去查看,若是欲對天雷山不利,小僧做主替施主除去他們。」

    張怕趕忙說道:「不用不用,天下哪裡沒有修真者,你呢,先上山呆著,等等看,他們來找麻煩的時候再收拾也不遲。」

    一戒想想說道:「也好,只是不知道桂先生那裡如何,小僧莽撞,才一出山,便惹來兩處禍事,難怪師父總要我靜心。」

    張怕笑道:「你今天和那女子一戰,定將名揚天下,從今後無人敢找麻煩,不須想太多,否則活著全是累贅。」一戒難得笑道:「我便是你的累贅,害得天雷山不能安生。」

    張天放擠過來說道:「哪像你們說的那麼麻煩,什麼累贅安生的,累不累?小和尚,你後背那玩意怎麼弄的,等我也去搞一個,你說刺個什麼圖案好?和你一樣的大金剛?還有,你一身肌肉太棒了,怎麼練的?教教我,高高隆起,好像鐵疙瘩一樣。」說著話脫去上衣,露出精壯身體,瞧著也很不錯,只是沒有小和尚那樣誇張就是。

    反正有了張天放,說什麼話都能打岔到天南地北,不知道扯去哪裡。張怕見一戒並不反感,索性讓張天放陪他胡說八道,自己回去養傷,跟不空招呼一聲,尋個僻靜山洞閉關。

    一坐就是倆月,出關後正好趕到過年。修真者本來不過這些節日,因為新入門弟子起碼有一半是普通人,便跟師父師叔們說,這一年到頭光修煉了,好容易過年,普天同慶的日子,咱也樂和輕鬆幾天。

    瑞元向來寬厚,自然允下,算起來今年已經是天雷山上的第二個新年,去年張怕不在,今年正好趕上,看著滿山紅火燈籠,心中好奇,找人一問,才知道是怎麼回事,暗自發笑,修真者過年,瑞元也真能鬧騰,碰到方漸那樣的,一年修煉一次,修煉到年關出來露個臉,然後再回去修煉,然後再過年,嗯,好像挺有意思。

    他閉關療傷前和不空打過招呼,有事情來叫他。這一下過去兩月時間,一直沒人打擾,說明吳一等人再沒來找麻煩。此時出關,先去尋戰雲問問這倆月發生什麼事情沒有。戰雲說沒有,又說一戒在山上呆了七天便離開。

    張怕想想,倆月不來攻山,難道是吳一等人蔫了怕了?這就不打了?心中發狠道:「你不打還不行,等我找你去。」

    看著滿山紅火景象,修真者也是人,有個熱鬧機會也是好的,張怕心中感到些溫暖。轉去後山找林森說話,後山更熱鬧,丫頭們一本正經給胖娃娃做新衣服,可惜這些女子胡鬧還成,除喜兒外,沒有一人會量體裁衣,平白浪費掉許多布。

    看見她們胡鬧,張怕突然想起寒天大士,那個冰女人呢?又轉回去問戰雲,戰雲倆手一拍說道:「我根本沒看到她,聽瑞元說是住在別峰。」

    張怕心下瞭然,這個冰美人還真執著,就要去尋她。正往外走,碰到瑞元,張怕一副想不明白的表情問道:「我才出關你就知道?用不用這麼神奇?」瑞元呵呵笑著應是,然後跟他說劉柱嚴鋼五人的事情,瑞元說他們兄弟五人慷慨赴死,雖然沒死成,但是天雷山不能虧待他們,將之留在山上,藏經閣所有功法任挑,又幫著練制幾套裝備法器,再給些丹藥,總之是照顧到最好。

    張怕聽了很滿意,點頭道:「這件事情做的好,辛苦了。」然後出山去尋冰女人。

    寒天大士沒走,當日龍虎山那恐怖女人被山神抓走以後,她就獨自回到別峰。過去的兩月時間,她比護山的白戰隊員還要忙,整天搜探敵人能否再來。她想的簡單,既然報恩就要做到最好,免得對不起自己一番辛苦。

    這天剛從外面回來,看到張怕站在篷屋前等她,冷聲問道:「幹嘛?」張怕無奈道:「你能不能不這麼冷?我又沒欠你錢。」寒天大士冷冷回道:「我欠你,更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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