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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百四十六章 滅族 文 / 田十

    第七百四十六章滅族

    他們露宿的地方是片大野地,一群人就這麼散散的坐等天亮。天亮後,孩童和丫頭們出屋,王大可感到好奇,他們是什麼來歷,怎麼還有許多普通孩童夾在其中?但是身份所限,不敢輕易發問。

    張怕檢查過王大可傷勢,腦中金丹毀損,吃丹藥治不好,只能靠著自身修行慢慢復養,運氣好,金丹可復,運氣不好,碎了金丹重修吧。任一種方法都要耗費起碼百年光陰,所以也不說什麼讓他療傷的廢話,任他好奇打量眾人。

    孩童們雖然還沒學習功法,但是在成喜兒管理下,每天早上都要鍛煉幾下,出一身汗,歇息半個時辰吃早飯。

    張怕坐了一夜,直到弟子們鍛煉身體的時候才起身,走過去看看。見他動了,憋了一夜的方漸走過來問話:「你想怎麼辦?」不空也關切這事,抬眼看過來。

    張怕淡淡道:「再說。」便不再說。

    他和劉恩以及王昌明之間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別人都不清楚。方漸他們瞭解的僅是王昌明的哭訴,說著為幫朋友遭遇到了如何不公的事情。他們雖也義憤填膺,卻遠沒有張怕那麼激動。張怕現在不光是激動,還有恨,這是第幾次了?把好事辦成壞事?他的恨已經弄痛自己,極欲發洩。

    自從前次做好事牽連出意外情況以後,無論做任何事都變得極小心,哪怕做好事也要把首尾處理的乾乾淨淨,但是王昌明的事情仍是脫出了他的控制之外。畢竟兩百多年近三百年歲月的時間太久太久,張怕就是再聰明,也想不到後面會發生這等事情。

    不過,此刻既然知道了,那就解決吧,吳一,你我還有一戰。

    他下了決心,這一次一定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至於雲龍門,再說吧。

    方漸見張怕還是不願意說話,心下發覺不對,沖宋雲翳打眼色。如今的世上,宋雲翳最關心的只有一個人,就是張怕,出篷屋後發現張怕神情不對,但是恪守本分不去問擾,相信即便有事,張怕也能處理好。但是方漸的眼色讓她有點緊張,綻開美麗笑顏走過去,柔聲問道:「你陪弟子們吃早飯不?」

    張怕在琢磨雲龍門的事情,聽到宋雲翳的問題,忽然覺得有點突兀,站住想了想才回話:「是不是只剩肉乾一類冷食了?晚間要找個城市買些熟菜。」

    「熱菜早吃光了,但是冷盤還多,不至於光啃肉乾,只是你懶,不然拌些涼菜也能讓他們吃的舒服。」宋雲翳輕嗔道。

    張怕笑了一下:「我是有些懶,喊個白戰過來做菜,呵呵。」

    宋雲翳只怕他不笑,見他還能笑,把心放到肚子裡,笑道:「又指使人,自己就不能做?」說著話去給孩子準備早飯。

    張怕跟上道:「能做,能做,我做還不成?」一本正經去拌涼菜。

    瞧著他二人走進篷屋,不空站在方漸身邊說話:「他心裡有事。」方漸輕歎一聲:「我心裡也有事,你沒看出來?」有些蕭索之意。不空點下頭,輕聲問:「我是不是做錯事了?」方漸點頭確認:「你是做錯了,應該稱自己為小僧貧僧,哪有和尚我我我說話的。」

    不空知道他在開玩笑寬慰自己,笑道:「我就是貧僧,貧僧就是我,又有什麼不同。」

    張天放雖然懶得動腦子,神經大條,但是也能發覺張怕有點兒不對,湊過來小聲問道:「出事了?」合轍在他眼裡,王昌明一個家族的生死都不算事情。

    他們在這裡說話,野地那面,王緹和王大可坐在一起,經過一夜安歇,王緹逐漸安定下來,伴著王大可靜坐無語。王大可關心家人安危,也是無心療傷,同樣對坐無語。見對方三人湊一起竊竊私語,雖有心想聽,但是更怕亂動神識觸怒他們,便忍住好奇觀望。心中在祈禱,希望這些人會幫助王家。

    王緹卻是看著丫頭們的輕鬆自在,孩童們的熱鬧歡笑,想起自己著些年的生活,心中受到波動,眼淚無聲流下。

    成喜兒剛操練完一群小搗亂,一回頭,看到王緹淚洗面頰,歎氣裝做沒見,卻是喊過祿兒壽兒幾個胖娃娃,讓他們帶著沙熊過去找王緹。

    娃娃們便扯著圓滾滾的白色可愛奔王緹而來,憨憨的模樣,笨笨的動作,美麗的毛髮,將可愛演化到極至,王緹被逗的破涕為笑,便少了陰霾多了快樂。

    她只是受刺激頗多,反應有些慢,並不是傻,知道什麼是悲哀什麼是歡樂。

    大家在這裡呆過大半個白天,下午臨近傍晚的時候,三個戰隊同時回來。不過,都是空著手,去多少人回來多少人,沒有王家人,也沒有和業他們。

    張怕目光變得有些冷,南雲趕忙來報:「自王昌明三人逃跑以後,王家人全部被殺,因為屍體狀貌淒慘,弟子做主當場焚化;殺人的是三清觀等四個門派及兩個雲龍門低階修士,都被張長弓他們殺掉。至於和業等人,根本沒有回轉王家,於半路拐向雲龍門,弟子帶人追了會兒,他們已經進到雲龍門勢力範圍,弟子未得師囑,不敢擅自闖山,便帶人追去王家。」說到這兒,看眼張怕表情,繼續道:「弟子辦事不力,請師父責罰。」

    他不是賣乖取巧,是真的想讓張怕責罰他,方纔那一眼,看到張怕眼底的憤怒,知道師父發火,便想讓師父揍他一頓出出氣。

    張怕聽了南雲回報,心下無比憤怒,居然全殺了?十好幾口人被折磨的生死不如不說,到了也沒逃過一死?三清觀那些混蛋道士都修的什麼道?心腸恁地如此歹毒?還有幾個別的門派參與此事?眼底寒光一閃即逝。

    因為憤怒,半晌無語,隔得好一會兒才抬目前觀,白戰人群中夾著王昌明,已經哭成淚人一個,不能飛不能說話,只是哭。張怕可以感受到他的那份傷心。

    王大可也聽到這些話語,恨的牙根緊咬,雙目好似能噴出火來,突然啊的一聲大叫,慘聲帶哭,透著無窮仇怨。

    這半天好容易停止傷心,不再流淚,甚至有了點點高興的王緹再一次哭成淚人,跌坐在地上,什麼都不去想不去管,只是哭,王家只剩下三個人了。

    他們以前妄為,給王家帶來災難;他們如今逃跑,讓王家整個滅門。心中的傷心難過,加上兩百年的淒慘歲月,一個哭已經不能完全表現。

    張怕壓下心中氣憤,點點頭問道:「殺了多少人?」既然王家人被殺,那麼殺人的就該償命。南雲回道:「四個門派共二十人,另有雲龍門二人,多是築基修士,沒有高手。」

    張怕冷笑一聲,寒聲說道:「高手都來追他們三個了。」沖南雲說道:「你自己去雲龍門,告訴他們,我要和業那些人的性命,別的話什麼都不要說,他們說不給,你就回來。」

    南雲大聲應是,騰空東飛。

    王家僅存三人,百多人的家族,二十幾名修真者,全都死光了。而且還不是一下滅門,是一月月一年年的折磨,硬生生熬死的。

    張怕看眼苦痛中的王緹,問王大可:「她還有多久時間到大限?」

    王大可強忍悲痛回話道:「算著日子也沒幾天了,無非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我好恨!」外傷雖然癒合,但是金丹仍然重創未癒,聽到此時噩耗,想起王家未來就要斷於己手,心神一時激動,吼的一下噴出鮮血。

    張怕任他吐血未動,張天放瞧不過眼,想去幫忙,被方漸扯住。只有王緹和王昌明撲過來扶住王大可,二人雖然傷心難過,卻是再不能看著王大可也離去。

    受刺激太大,王昌明失去判斷能力,哭著拜求張怕:「求求你,前輩,求求你,救我叔叔一條性命,昌明此生給你做牛做馬,來生也做牛做馬伺候你。」

    張怕沒理王昌明的哀求,沖王大可說話:「吐完沒有?沒吐完繼續吐,吐完了就去報仇。」

    一句點醒王大可,強撐著站直身體,沖張怕深深一躬:「謝前輩救命恩德,還請前輩收下晚輩,大可將肝腦塗地以謝前輩大恩。」他不敢奢求張怕替他報仇。

    張怕冷聲道:「我不隨便收徒弟,想做我弟子?哪會這般簡單。」

    張天放瞧他冰冷模樣,心下有氣,跟一苦命人你裝什麼裝,嘟囔道:「還不了,孩童也不說了,只說黑戰和力戰,一千多口子不是人啊?」

    張怕回頭冷哼一句:「他們是我弟子麼?」除了掛了個師父名頭,他從沒有盡過師父之責,而那些人,基本也只把張怕當作老大,從這點來說,師父只是一個稱呼罷了。

    王大可還想再說話,張怕不給他機會,拿出三粒進階丹和一瓶靈氣丹,道:「先去養傷?」

    王大可激憤下吐血,傷勢又重,見張怕贈丹,道謝後分藥。三顆進階丹分是三種境界服用,築基那顆給王緹,結丹初階那顆給王昌明,自己的高階進階丹卻不能吃,分出幾十粒靈氣丹給兄妹二人,其餘的自己留下,他要先修復金丹才能服用進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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