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百九十八章 成濟無妄 文 / 田十
第六百九十八章成濟無妄
金大聞言喜出望外，他修為雖高，卻是拿鬼魂沒有辦法。現下張怕不走，願意幫他收拾鬼皇，心裡自然高興，連聲道：「多謝多謝。」隨即出門安排人手帶方漸離開。
送別時，張怕多的話沒說，只四個字：「早去早回。」方漸是元嬰中階高手，廢話說多了和看不起他有什麼區別？
方漸道：「無論能不能找到大師，六天必回。」說完和金家弟子出谷。
張怕計算下時間，蠻谷在北地，無妄住在宋蠻兩族邊境處，距離不算太遠，依著中品飛咫的速度，六天時間飛個來回，應該富富有餘。
方漸走後，張怕下達命令，自今日起，黑戰白戰集體休息，不再出戰。隊員們雖然各有想法，但還是老實服從命令。
張怕的想法是金家的事情金家自己解決，黑戰即便想練兵，也沒必要和毛人對著幹。
不過計劃永遠沒有變化快，他讓戰隊放假，毛人好像也放假了，連續幾天沒有動靜，弄的金大很不適應，多派手下四下打探，傳回來的消息是千里之內沒有任何發現。
張怕知道後苦笑一下，這幫子毛人，到底想幹嘛？有一陣兒沒一陣兒的窮折騰什麼。
第六天傍晚，方漸回來，讓他意外的是，不但無妄大師到了，成濟和尚也來了。心裡很是奇怪，先引兩位大師去見金大，安置住的地方，然後才找方漸詢問怎麼回事。待聽過事情經過，心道也算是運氣。
自從知道成濟是天空佛士大弟子之後，張怕就把他以前做的事情全部放過，反正殺的是鬼徒，惡人當除，這樣的事情越多越好。所以才會跟金大推薦，去尋成濟來滅殺鬼皇。
張怕認為成濟沒做錯事，但是無妄不這麼看，你殺鬼皇鬼徒是為民鋤惡，但是搞血池給自己修煉是鋤的哪門子惡？尤其壞和尚圓通的事情太過惡劣，無妄擔心成濟會變成下一個圓通，所以在重傷鬼皇后，四下搜尋成濟。
成濟不比鬼皇整日躲藏蹤跡難尋，他好找的很。月白僧袍，赤足，收拾的油光水滑白白嫩嫩，說不出的乾淨，永遠像剛沐浴過後清清新新，人又長的漂亮，所以過往處，但凡見過他的都會有印象。
而且成濟不隱瞞行蹤，他認為自己所行所為沒有錯誤，揚善鋤惡是佛門弟子當為之事，雖然方式方法有些爭議，但確實是鋤惡，所以很容易被無妄找到。
無妄最開始認識成濟之時，倆人曾辯論七天七夜，暢談佛法，知道言語說不過這個和尚，所以帶他去野外動手，要以武降伏妖僧。
成濟卻不願意和他打架，倆人行事作風不同，執念也是不同，各自對佛法的理解差異頗大，但是有一個觀念永不會改變，就是信佛，行善。所以成濟不會對佛士動手。
無妄氣不過，質問血池事情，為什麼要以佛門功法煉化人的精血為自己所用。成濟反問道：「離了人體的血液，你能何用？任之浪費？灑掉？還是被鬼徒使用？」
這個問題實難回答，一面草地好幾百米都是鮮血，如果不煉化，就真的白白浪費掉。無妄就和他辯：「你食人鮮血與鬼怪無異，非我佛門弟子。」
成濟說：「人之精血，受之父母，天生地養，總不能眼睜睜看他浪費，我煉化以後可以增進修為，可以更好的鋤惡揚善，又有什麼錯誤？」
這一句話就是錯誤，佛門弟子煉化鮮血？無妄怒道：「好你個邪心鬼怪，前些日子被你欺瞞，竟以為是三寶真傳，哪知道是惡魔心腸，豺狼手段。」可憐大和尚實在不擅長罵人，費了半天勁才說出個什麼惡魔豺狼的。
成濟平靜說道：「貧僧知道如此行為很難被你們理解，但只要心中有佛，潛心向善，貧僧便無愧無礙。」
「貧什麼僧？你如此作為豈配稱為三寶弟子？今日老衲要替佛張義，擒你回寺，讓天下釋門中人一起來駁你。」老和尚也真是可憐，說了半天還是不能殺成濟。
好在成濟不願意和他動手，回話道：「若要與你回寺，師兄直說便是，小僧當願與天下大德共辯佛法昭昭，誰是誰非當由天下萬僧定論。」
所以倆人就回去老和尚的寺廟呆著。也是老和尚多事，走半路忽然想起個問題，問道：「為何你殺死的鬼徒都缺少元嬰？」
成濟對佛法有種偏執理解，認為只要鋤惡，什麼方式都成，所以他會煉化鮮血和煉化鬼徒元嬰增進修為，也是因為可以快速增進修為，故會繼續瘋狂追殺鬼徒，他自認為沒錯。
不過他也知道這種做法不被人認同，所以素來行事小心，不願意被人發現，憑添些口舌麻煩。這次若不是無妄發現煉化鮮血後的佛蓮印記，估計還是沒人知道他的手段如此殘忍。
佛門弟子不打誑語，成濟有自己身為佛士的驕傲和尊嚴，針對無妄的問題，誠實回答：「我用了。」氣得無妄到底沒忍住，追打成濟。
成濟不反抗，只要不是惡人，他都會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只是一味逃避。可是他如此作為更是激怒無妄，險些氣的背過了氣，指著成濟大罵：「你怎麼能夠這麼無恥？怎麼能夠？」這該算他罵人最狠的話語了。
成濟淡淡回道：「我不無恥。」
有道是關心則亂，無妄對成濟印象素佳，所以知道他煉元嬰煉精血後會大大失態，又顧及佛門形象，無妄道：「罷罷罷，你哪裡也不要去了，隨我回寺。」
這麼做等於變相把成濟給軟禁了，成濟態度甚好，老實配合回寺。他的惡是對惡人惡，對好人則是善上加善。所以方漸一去便找到二人，倒也算是件幸事。
依以前所見所聞，張怕對成濟行事有個大概瞭解，所以聽後不太吃驚，笑道：「也不知道這和尚從哪裡尋來的功法。」佛門向善，斷不會有煉化元嬰精血的功法存在。
方漸同意道：「即便凶殘如佛殺天放，也沒有成濟這般做法，行事是有些偏頗。」
張怕道：「也有好處，你一找，他們就在，去找一個，還多一個回來，鬼皇死定了。」心裡暗出口氣，兩大佛士，加上自己和張天放，四人合力，一個重傷鬼皇，應該輕鬆搞定。
方漸道：「哪有那麼容易？開始時無妄大師不同意成濟也來，成濟說：『囚我一人容易，可是因囚我一人，而致萬千百姓橫死，你心裡過的去？這就是我佛傳於你的真義？』大師迫的沒法，才肯帶他一起來，但是強令他不可再行邪惡之舉！」話語中直言成濟法號，可以看出方漸對他沒有好印象。
張怕笑道：「成濟答應了？」
「沒有，成濟就是不答應，大師問了多遍，成濟或是不回答，或轉話題說別的，肯定興了煉化鬼皇的心思。」方漸斷言道。
「無所謂啊，反正得弄死鬼皇，誰煉化不是煉？」張怕說道。鬼皇吸食鬼魂是本能，只有不斷吞噬新鮮魂魄才能存活下去，世間人可受不得他如此折騰。
方漸苦笑一下：「哪有你說的這般容易，無妄大師擔心滅殺鬼皇時無暇照看到成濟作為，讓我看著他，萬不能讓他得逞。」
張怕哈哈一笑：「叫上張天放，你們倆一起。」
回來時天色已晚，說會兒話天就全黑下來，方漸沒見到張天放，於是問道：「天放呢？」張怕嘿嘿一笑：「那傢伙老來煩我，我說黑一說的，他比你能喝，天放不服，就去找黑一拼酒，今天是第五天，倆人很有戰鬥力麼。」
「拼酒？靈酒？」凡俗之酒，入肚後隨便一煉化，再烈的酒不過是清水一杯，所以張天放拼酒，只能是靈酒。
張怕道：「我可是下血本了，五種靈酒，每種千斤，喝不昏這個白癡不算完。」方漸聽得直搖頭：「你坑黑一啊。」「拿靈酒坑人？你找個人也這麼坑我一把唄。」張怕駁道。
「拉倒吧，你敢說沒坑人？」方漸慧眼如炬。
張怕嘿嘿一笑：「還是你聰明，天放已經成功大醉三次，每次一天多，想不到黑一倒是能喝，那麼濃的靈力也不知道怎麼煉化吸收的。」
張怕確實把黑一坑了，黑一不喜說話，極冷漠冷酷一人，非有事不來見張怕。而張天放正好相反，整個一話澇，把他倆湊一起，擺明欺負黑一。張天放身份特殊，黑一不好不給面子，只得委屈自己陪他喝酒，也幸虧有酒，拚命灌醉張天放就會給自己尋得一天安寧。可是那傢伙清醒的時候實在太墨跡了，若不是喝的靈酒，可以增進修為，估計他能跟張怕造反。
方漸去找黑一，大帳外設的結界，隔絕靈力外洩。他不好硬闖，在帳外說句話離開：「告訴天放，明兒殺鬼皇，他想殺就去，不想殺就繼續喝酒。」
「是。」屋內有人回道，黑一果真能喝，張天放還睡著呢。
靈酒不是靈氣丹，也不是酒，以靈材釀造而成，蘊涵強大靈力，更有濃濃酒勁，善飲者須有本事煉化酒中靈力，還要有本事頂住酒力，才能痛飲一番，二者缺一不可。林森是不勝酒力，張天放也是如此。而張怕大多時候都是喝以蜂蜜等物稀釋過的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