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夜探停屍間 文 / 軒轅婉兒
凌晨五，北方的夜色變得漫長，天色依舊陰暗。
入定的離奇死亡，夜裡詭異的夢境，睡眠對於自己來都是迥異的。
回憶著那日記下的太極拳路數，朱北辰正在操場上理著思緒，一式式的飄逸使出。動作輕柔緩和，行雲流水的氣息沿著起落的招式運行著，不多時，熱汗浸出。
「呆子，想什麼呢。」
「那具浮屍。」天色灰濛濛，操場中也沒幾個身影，身邊冷不丁冒出一句話，自己也就下意識的回答，81式的拳路練不到一半，湖面的場景再度憶入腦海。
「昨天掛掉的那位道長？」
「嗯，是的。」
猛然感覺不對，哪裡來的人聲，一張臉離得自己很近，幾乎是緊挨著的狀態。風揚著那張臉上的髮絲飄到朱北辰的鼻尖。
「我滴媽呀，有鬼。」尖叫著立馬抬起腿便準備跑。
一雙手迅速的牽著朱北辰的腦袋又將他拉了回去，依舊用臉抵著他的額頭。
「朱北辰，你看清楚我是誰，你才是鬼呢。」
「夏雪，你差嚇死我，這大清早你跑這裡幹嘛。」
「你心裡有鬼，欠我錢看到我就想跑？我有晨跑習慣的，不行嗎？」這子借了錢後好多天都沒音訊，電話也不見一個，惹得夏雪這些天有些氣悶。
「對了，你想那個道士做什麼？」
「你怎麼知道他是道士？」
「聽我導師的，死的那人來頭有大，死因需要詳察，好像有高層的領導發話了，讓別亂動屍體，所以就近先丟我們院樓停屍間了，估計這幾天會有人專程趕過來。」夏雪的導師是生命科學院的一位老資歷的教授，而生命科學院中的停屍間則是用於實驗用的動物屍體的存放。
「你知道放在哪麼，我想去看看。」他很好奇，心底裡有個想法，自己一定要搞清入定的死因。
「你操的哪門子的心，關心一個死人做什麼。」自己一個大活人幾天都不見你來問津的，夏雪性急得一陣氣惱。
「夏雪，我認真的，這個人跟我有關係，我想看看他，他的死因對我很重要。」朱北辰的臉色變了，吼得夏雪一驚一乍的。
「你幹嘛呀，吼得人害怕，你真想去看？那地方蠻陰森恐怖的。」夏雪眼中泛著淚光，若是換了別人，這時依著她的性子應該暴起打人了吧。
「嗯。」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語氣也為之變得緩和。他越來越控制不住情緒。
「那今天晚上吧，現在那地方，白天不好進去的。」她有擔心，又有期待夜裡的行動，未知的險地如探索的旅程，竟有些興奮。
「那好，夜裡十我們還在這裡見。」
一天的時間過去，心掛著疑團的朱北辰早早的來到操場邊等候。
「你怎麼穿成這樣，跟個賊丫頭似的。」
夏雪穿著一身漆黑，也不知道是哪裡找來的服裝，在昏暗中融進夜色裡。
「不是要夜探停屍間麼，作案工具不配備一套？」
「你為什麼不蒙著臉，這樣不是更有范，跟個烏賊一樣？」
「你還去不去的啦。」夏雪氣得一跺腳，轉身就要離開。
「好啦，趕緊走吧。」著話就拉起夏雪的手，朝著生命科學院的方向走去。
看著這幢五層高的樓，四四方方的建築，扁長的外形，朱北辰也忍不住笑。
「你們院樓怎麼蓋得跟棺材一樣？」
「別廢話，趕緊走。」渾身黑不溜秋的夏雪模樣很有喜氣。
在夏雪的帶路下，兩人繞開這門，鑽到一側的門處，夏雪拎出一串鑰匙，熟門熟路地打開了那道門。
「你怎麼有鑰匙，做賊不是應該沿著爬樓的情節上去的？」
「有病，我是我們導師的助教，有時候需要晚上進院樓做實驗的，有門不走爬什麼牆。」
此刻的兩人終於站到了位於三樓一間門牌號為08的停屍間內。
一股刺鼻的福爾馬林氣體在這間冰冷的室內蔓延，整個房間是全封閉式的，關上房門便沒有一光亮透進來，那一排排的巨大冷藏櫃就立在兩人面前。
房間中還擺放著許多的大號玻璃容器，一具具僵硬的動物屍體被浸泡在藥水中。
兩人都能感到這個空間中荒涼的死氣。起初還有興奮的夏雪早已害怕得緊緊摟著朱北辰的手臂，平常的實驗見慣了動物的屍體，但現在的這一方空間，情境又是一變，除了身邊的依靠，周圍漆黑的環境都是遍地的死物，前方的冰櫃中還甚至保存著昨日打撈出的屍體，難免會讓這麼一個女生覺得膽顫。
「你別勒得那麼緊，我也害怕，你這樣繞著，萬一這些東西跳起來，我們兩個跑都跑不開。」朱北辰不得不故作調笑，緩解下彼此內心的恐懼。
「你別扯了，這種地方這些話很不好的。」夏雪的話調帶著顫慄。
舉著手電筒，兩人開始在這些冰冷的櫃子當中尋找著入定。一連拉開了兩處冰櫃，都是空的。再伸手拉第三個冰櫃的時候，已經習慣冰櫃份量的朱北辰感覺到了不對。
「這是個實的，裡面有東西。」冰櫃拉到一半就已經模糊看到一個黑乎乎的軀體。夏雪幾乎就是下意識的喊開了。
「別叫，你看，就是一隻猴子。」也不知道這群研究生物的人都是一些什麼心理，把一隻猴子凍著。
「你…你…看右邊角落，那第三格，是開…著的。」剛收聲安定下來的夏雪又急急忙忙戰戰兢兢地指著一個冰櫃。
那是一個伸出了五分之一的冰櫃抽屜。緩緩地握著把手拉開，一具全身裹著布袋的屍體呈現在兩人面前。夏雪直接躲在朱北辰的身後，不敢再看下去。
沿著裹屍袋上的拉鏈拉下，那具屍身的全貌展現在朱北辰面前。屍體全身**著，面部浮腫得厲害，根本辨不清容貌，只能依據體征辨別性別。只見袋子上貼著張標籤，心月湖男屍，身份不詳。
應該就是這具了，憑借手電筒微弱的光，朱北辰開始檢查著屍體，自己也講不明白，為什麼第一次看到屍體，反倒是不覺得害怕了，有些人的一生可能就是為了探索而生的罷。
細緻的檢查下，朱北辰發現屍體的雙肩上有十個深陷的孔洞，洞的直徑足有人的手指頭般大，冰冷的空間早已將屍身凍得僵硬。
這就像十根指頭直接打進人的身體，順著孔洞打著光，甚至能看到其間深深的白骨。到底是什麼樣的指力，能破開皮膚，直接嵌進鎖骨裡面，太駭人了。朱北辰頭皮上絲絲發麻。
「這具體是什麼功夫我不知道，但這種指勁運用的一定是道家的玄門氣功發力打進去的，這人的內勁好深的。」一直縮在朱北辰背後的夏雪從他肩膀上露出半個腦袋，畏縮地看了看入定的屍體。
「你怎麼看出來的？」
這些秘聞都是一般人未曾聽過的，夏雪也未必如她外表那樣簡單。朱北辰暗自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