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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72:父親我會救,江釗我也要 文 / 九月如歌

    朵兒就這麼站在那裡,她的個子在女孩中算得上很高的了,170。還穿著高跟鞋,配著略顯成熟的禮服和髮式,站在那裡,覺得自己的身高在縮短。

    後院的院門比正門的小,但門楣依舊正二八經的掛著紅籠,彰顯著昨天遺留下來的喜慶,這燈籠還要掛上好些天。

    因為秦老爺子的寶貝外孫訂婚。

    那孫媳婦此時就在這枚燈籠下面,照得臉上印著紅紅的暈。

    朵兒知道她的氣息有點不穩,她就這麼看著眼前的女人,這女人比她要矮上那麼四五公分,可是那種氣焰,那種底氣,就是從腳板底衝上來的。

    眉目柔和如畫,怎麼看,怎麼都是與世無爭的人,可是這個女人現在在跟她爭男人。

    用另一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來爭。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怎樣做到的,即便這樣威脅人的時候,也是淡然處之,像極了江釗,做什麼都可以不慌不亂,絕對讓人看不到一丁點的破綻。

    明明今天是自己穿著華麗的晚禮服,以秦家人的身份幫外公接待賓客,歐陽妍不過是一個客人,卻對誰都像這家裡的人一樣,拿捏得當的禮貌和寒暄,誰都說她不像一個檢查官,像一個溫婉賢淑的全職太太。

    她可就不想當江釗的太太嗎?

    歐陽妍無疑是囂張的,她的囂張與曾婷婷不同,曾婷婷的囂張沒有底氣,只讓人覺得好笑,歐陽妍像一個謀劃師,像是一個能看透棋局的棋手。兒朵比縮小。

    曾幾何時,她也是氣焰囂張的坐在江釗面前,威脅。

    江釗問她條件。

    她說要替父親減刑,否則就要把那些照片全部散佈出去。

    可是她得到的是狠狠的報復。

    歐陽妍!這個礙眼的女人,她該如何報復她?10kfm。

    「真是笑話,我憑什麼放著自己老公不去信任,信任你?你憑什麼以為你可以威脅我?憑你一個小三?憑我現在穩坐江太太的位置?憑你只敢在這種地方威脅我提出要我跟老公離婚?你威脅我?你以為你是誰?」朵兒幾乎是學著江釗的語氣在回擊著歐陽妍。

    她能沾上江釗的都用「老公」兩個字代替,以此來申明自己的地位,借此來提升自己的底氣。

    她要學會那種狐假虎威的氣勢,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場來抵抗對方,她沒有辦法,她被逼到這個份上,就這樣明目張膽的被小三逼到這個份上,她要捍衛自己想要捍衛的東西,這段婚姻即便是她用不正當的手段得來,但她依衛要捍衛。

    歐陽妍這樣的名門小姐也能忍氣吞聲的當小三,想扶正也不敢找江釗鬧,為什麼?

    也是怕江釗討厭嗎?

    她就知道,曾婷婷那種不懂忍的女人,江釗不會喜歡,像他那種從小生活就優越,發展也優秀的男人,骨子裡高傲且俯瞰一切,怎麼可能容許一個女人爬到頭頂上?

    歐陽妍深諳這其中的道理?所以一直忍著當著乖順的人,直到避過所有人的目光才找上她?不直接找江釗鬧,反而來找她?

    不是說聰明的小三都勸男人不要離婚,自己願意委屈嗎?歐陽妍表面在江釗那裡願意委屈,背地裡就來挑釁,威逼利誘?

    歐陽妍說什麼?男人愛的人是小三呢?

    她才不管他們之間什麼愛不愛,她得不到他的愛,也要得到他的人。

    她一直覺得,江釗不是個好人,從一開始就是,但她現在喜歡這個壞人,她知道,他是一個下流胚,他是一個偽君子,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狡猾男人,他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他只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做事。

    她也是,她不是一個好女人,從一開始就是,她威脅,他報復,她抵抗,他打擊。

    她抱著一步又一步不純的目的跟他交往,交易。

    他們各取所需。

    她依仗他的權勢,他享用她的身體。

    他們都覺得理所應當,誰都不虧欠誰。

    但是他比好些道貌岸人的男人好太多,他就算不承諾,也會去做他該做的事。他不會敷衍她。

    閔之寒,那是她的前未婚夫,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閔家退婚。

    那個男人說走就走,連一句安慰的話也沒有。

    母親拋下所有人,遠走高飛。

    公司倒閉,她才十八歲不到就開始各個司法部門的跑,她什麼也不懂,要還債,就只能靠著家裡那些不動產,房子一套一套的賣出去,工廠公司全部處理。

    她很想像電視裡面那些女孩一樣,在父親公司面臨倒閉的時候,突然站起來,力挽狂瀾,可是她覺得好難,她不行,她看不懂財務報表,不懂管理,更不知道怎麼跟股東溝通,工人員工鬧罷工,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只能找律師拍賣,轉讓。

    把父親打拼下來的一切敗得乾乾淨淨,帶著父親唯一不能拍賣轉讓的財產——她的弟弟住八幾年建的舊房子。

    她折騰那麼久,江釗即便是處處壓制著她,也處處打擊著她,但他是唯一一個給過她最實質最直接幫助的男人。

    現在這個男人就是她的老公了,突然出現一個女人,要這樣跟她搶,讓她打起鋪蓋卷,走人。

    沒門!

    歐陽妍是一個有對人心有深刻認識的女人,她面對過很多人,溝通,挖掘,順籐摸瓜的找線索是她的強項,朵兒每一個眼神,腳掌站在地面是否狠狠用力,在說話是氣息是否顫抖,雙拳是否在不自然中握起過,語氣中心虛與極力掩飾的情緒,通通逃不過她的眼睛。

    「憑什麼?憑我跟他十幾年感情,憑我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城北公寓裡面那些東西依舊是我曾經買給他的,牆上的掛鐘,家裡的沙發,衣櫃裡的領帶。憑曾婷婷都知道學我的樣子去討好江釗,憑著……」歐陽妍語氣一直不急不緩的說話,而且語速越來越慢,她追著朵兒的眼睛,一點也不放鬆,「憑著就算跟你結婚了,他依然跟我在一起。」

    朵兒心明江釗心裡有人是一回事,被小三這樣赤.裸裸的挑釁又是另外一回事,她在想,若是今天歐陽妍頂著臉上的手指印出去迎客會成什麼?梨花帶雨的哭訴,說被打的經過?跑去江釗那裡討便宜?

    關鍵是外公,看樣子外公對歐陽妍很滿意。

    本來這場婚姻,反對的人就多,尤其是秦家的人,她若在此扇她一個耳朵,肯定撞到槍口上,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朵兒覺得歐陽妍這女人城府實在深,明知道江釗不喜歡事多的女人,就叫她來提離婚,江釗到時候名聲不僅受影響,還會覺得她不懂事,一偏頭就倒歐陽妍懷裡去了,她才不會這麼傻,朵兒雙手在面前一操,但流氓氣息乍露,「呵,歐陽妍,你刺激不了我,有本事,你就去找江釗,讓他來提離婚,不過我跟你說,我不會同意的,我喜歡把事情鬧大。你個癟腳小三,放馬過來!」

    歐陽妍也沒有期望過這事情到底有什麼進展,但她覺得今晚這一席談話也不是沒有收穫,在江釗那裡,她探不到半點有用的東西,江釗心思太深,眼神又過於犀利,言談舉止抓不到半分把柄,叫人捉摸不透。

    可這個雲朵兒才19歲,不可能有江釗老道。

    看來這兩人的關係的確不怎麼樣,她還是有機會的。

    「雲朵兒,你也別得瑟,反正江釗愛的人是我,我有的是時間等,只是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看你的父親,訂婚這麼好的事情,怎麼能不去通知一下他?探視雖是要時間的,不過我有點關係,借給你走個後門,明天你去看看他?」

    朵兒聽著歐陽妍說話時飛揚的語氣就想過去掐死她,父親在監獄受苦,這個女人在她面前還要說得如此的神采奕奕,她不是不想去給父親報個喜,或者去看看。

    可是她才跟江釗結婚,有些要求不太敢提,更不敢在秦家有過份的要求。

    歐陽妍這個死女人。

    「不……」朵兒硬氣的剛想說不用。

    歐陽妍卻快速的接口,她講話的方式,一向溫柔,這時說給朵兒聽話,就像是溫柔的刀子:「你可不知道,公安機會辦案可跟我們檢察院不一樣,檢察官的態度是出名的好,詢問,探查,耐心十足,公安那邊需要結案,往往都會嚴刑逼供,你也知道,你父親才不到五十的人,上次去看他的時候,是不是又蒼老了些?你父親也夠爺們兒的,硬是扛了這麼久,怎麼也不肯認,說絕不會讓一雙兒女沾上罪犯父親的名頭出去受人指點。他異想天開吧?」

    「你和江釗結婚的事,怕是一夜間都傳開了。雲朵兒,你以為你和江釗結婚的事,對你父親的幫助很大嗎?也許已經有人坐不住了,你父親的案子說不定過幾天就要草草結了。這麼緊張的時間,受點皮肉之苦,想想也是正常的。」

    朵兒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在和江釗結婚前,她的軟肋就是弟弟和父親了,每次去探監,都是相互安慰,可父親的蒼老哪次不是她親眼所見。

    嚴刑逼供?

    皮肉之苦?

    她縱使再沒心沒肺也不可能在聽到父親會被用刑時還淡定得了。

    「歐陽妍,父親,我會救。」朵兒猛一吸鼻子,吐了口氣,「江釗!我也要!你是肖想!」

    歐陽妍不管朵兒的眼裡已是痛苦不堪,鄙夷道,「守著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也真能夠忍的。」

    朵兒扯了扯嘴角,「彼此彼此。」

    歐陽妍看著朵兒僵ying侹身子離去的時候,唇角泛起勝利的弧光。

    等人散了,朵兒跟江釗還是回了舊小區。

    她知道,她已經在跟江釗的這場交易裡面失了心卻得不到對方的心,無所謂,她要他的要人。

    今天她原意是想狠狠的壓搾他,免得他出去偷嘴,可怎麼也提不起興趣,江釗吻她的時候,她就走神。

    挑逗她的時候,全身都是僵硬的。

    江釗這個人,向來有些自傲,包括在床上,他就想不通,這女人今天怎麼這副樣子?他感受不到她一丁點的熱情和興趣。

    「姓雲的,你什麼意思?」終於在多次撩撥失敗後,江釗忍不可忍的吼道。

    朵兒被江釗這樣一吼,傻傻的愣了一愣。

    看著江釗生氣,朵兒揉了揉頭髮,然後敷衍的去摟他,去親,腦子裡還是歐陽妍說的話,你父親每次都在蒼老……嚴刑逼供……皮肉之苦。

    本來男歡女愛她早就體會到那種極致到頂點的快樂,那是一種完全可以放空自己的方式,可此時,她投入不了。

    她好像看到了血肉模糊的父親,被獄警虐待,想著審訊室裡面,審官一定是冷著臉,逼著犯人多認一些罪,或者一腳踢過去,或者那幾個人拳打腳踢,或者不給吃飯,林林種種。

    朵兒抱著江釗親的時候,整個人都抖了起來。

    江釗一把將朵兒扔開,迅速的穿上衣服。

    他一直都知道朵兒是個會演戲的女人,她靠演技強壓著對他的不滿和憤怒,小白兔的皮囊下是真正的狐狸軀體,他扣著扭扣,淡淡道,「不想做就不要拿副噁心相來為難自己。」

    朵兒無法投入,甚至江釗將她拋開的時候,都沒什麼感覺,直到聽到鐵門「彭當」的一聲響,她身軀彈了一下,一看床上空空的,男人已經不見了。

    愣了好一陣,聽到樓下有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赤腳跳下床,跑到陽台上,一俯身便看見樓下,黑色的a8前方大燈刺白透亮。倒車時,車尾的剎車燈,紅一下,過一陣又停下來。

    「江釗……」朵兒看著車子開走,嘴唇在抖,喊出男人名字的時候,全身都在顫。

    他去城北了吧?

    男人做成他這樣真好,坐享齊人之福。

    這邊沒有得到安慰,還可以去別處。

    朵兒轉過身,乾脆坐在地上,這樣的生活還只是開始,往後怎麼繼續?

    她嫁給這樣一個權貴,卻連想去看看父親這樣的要求現在都不敢提,她怕他生氣。

    可她為什麼不能提?他死活是把她當成為了父親才逼婚的女人,她為什麼不能利用這樣的資源,反正愛不起他,他也不屑她對他的好,再這樣自作多情下去,她一定會越來越糟糕,什麼事也做不好,耽誤了父親,自己一輩子也過得痛苦,總要撈一樣的,不是嗎?

    把手機找出來,打了電話給江釗。

    江釗車子剛剛開到小區外面,聽到手機鈴聲,把手機拿在手裡,看著來電號碼,凝了凝氣,終於鬆了口氣,將車靠邊停下,那邊傳來的是女人冷靜的聲音,「你要去城北她那裡,我不管,但是你答應要幫我父親,你不能忘,我明天想去看看他,可不可以?」

    江釗當即變了臉色,大聲嘲著電話吼道,「滾!」

    將電話猛的一扔,砸在右前門的玻璃上,又彈到副座椅上。

    江釗揉著額角,頭疼。離開的時候,她一點反應也沒有,他甚至還在那裡等了一陣,等她給他說說,今天晚上到底是見了誰弄成這副魂不附體的鬼樣子?

    閔之寒?

    他問她,她也不答,就是訥訥的,默認似的。

    現在來一個電話,不問他幹什麼,去哪裡,回不回去,而是叫他去城北,她才不會管他去哪裡,哪怕他天天換不同的女人,她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作為一個為人妻子的正常反映吧?

    江釗在絕代佳人的「昭君」裡面跟莊亦辰喝了好幾杯,莊亦辰這個人,用江釗的話來說,只能做朋友,做敵人的話,一定要把把他往死裡整,不到斷氣,萬萬不能停手,否則讓他反撲,是件毀滅性的事件。

    莊亦辰手中的杯子碰上江釗的,揶揄道,「恭喜啊,江先生,怎麼這麼晚也不陪陪江太太?江太太得有多寂寞啊?」

    江釗回敬,「江太太在一堆照片裡幫邱小婭找男人,說是不能看著好姐妹單著,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邱小婭嫁出去,太忙。」

    莊亦辰眼角微微一挑,笑起來桃花氾濫,「要我說,釗哥,你這就是典型的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反面教材啊。」

    「沒辦法,誰叫夏淺和邱小婭聰明。」江釗笑了笑,杯子放下,往後一躺,靠在沙發上,乾脆把腳蹺起來,落在地上的腳有一下沒一下的踮著,掛在膝上的腳轉著腳尖,跟個大爺似的,「邱小婭的腦子真好用,那些鬼點子哪是夏淺跟雲朵兒這兩個小丫頭想得出來的?怪不得康以雲喜歡,不過他們兩人在一起還挺般配,帶江太太去選禮服的時候,我瞧著康以雲看著邱小婭的眼神都快流出蜂蜜了。哈哈。」

    莊亦辰滿眼的桃花緩緩斂去,「說吧,正事。」

    江釗直截了當的說道,「雲世誠的事情,你先介入,從側面把這事情拖出水面,秦家的人脈現在不能亂動,否則影響太大,我估計這兩天有人要動他了。」

    江釗和莊亦辰這兩人就是這樣,前一秒談笑風生,後一秒風雲突變,他們早就習慣了這樣的默契轉換。

    「好處?」莊亦辰簡單說出兩個名,尾音就像他此時的眉毛一樣,挑了起來。

    江釗彎腰用手指撫著面前一粒粒的骰子,像是在認真的下一盤密密麻麻的棋子滿佈的圍棋,英眉間流露出落子無悔的從容氣魄,「莊亦風海岸線三期的盤子,以這樣低的價格在銷售,你以為如何?」

    莊亦辰眸子微微一縮,「我也知道這其中有貓膩,但是我不以為莊亦風會沒錢大甩賣,她舅舅老蔣可是銀行行長。更不覺得他是因為豆腐-渣-工程急著脫手。」

    江釗依舊玩著骰子,語速平穩無波,「我扔一條線給你,可以將莊亦風打得落花流水,你手段再狠一下,讓他下輩子在監獄裡渡過或者判死刑也是可以的,你想把你爸爸也捲進去,也可以。我會在側面幫你抹平,怎麼樣?」

    莊亦辰坐姿是上身前傾,雙肘放在腿上,他此時抬眼含笑看著江釗,爽快的說出兩個字,「成交!」

    江釗一把推到莊亦辰的肩膀上,將其推了一個倒偏,哈哈大笑,「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縱使你長得再帥,我也不會愛上你。」

    莊亦辰坐直後哈哈的笑,理了理黑色的襯衣,並沒有看江釗,只是拿酒瓶給面前的兩隻水晶杯倒酒,動作有些慢,說話也是慢慢的,「釗哥,你以前總叫不要急功近利,可是你這一遭走得太急。」

    「急無所謂,關鍵是要穩。」

    「你不怕我走偏一點?」

    「我相信你。」

    「為了一個女人,你這樣相信我?」

    江釗避而就輕的回答,「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能力,否則也看不上你。」

    莊亦辰哼了一聲,捏著自己心口的襯衣,身子往後挪去,瞪了一眼江釗,「你別亂來!你看上我也沒用!」

    「哈哈!」

    江釗從絕代佳人離開後,到酒店開了間房,時不時的看看手機,很安靜。

    他以前覺得那個女人耍耍小聰明,很可愛,因為他一眼就看得透她的心思,就像一隻可以在手心裡表演的小狐狸。

    反正她演什麼,他看什麼,真真是其樂無窮,他一段時間沉浸在她的表演裡,天天都想看。

    可最近他發現看不透她了,不知道怎麼滴,雲裡霧裡的,她想什麼,他也看不懂,他連自己想什麼都不知道了。

    狐狸就是狐狸,不是兔子,從來沒聽過狐狸會有感情,狐狸其實也是肉食動物,也有鋒利的牙齒。

    算了,他也不去想那些,他還能做些什麼,就這樣做下去,他真希望就這樣,等哪天再也不想為她做事情了,也好。

    這種薄情的女人,真是沾不得。

    第二天一早,江釗讓劉成去安排讓雲世誠跟朵兒見一面。

    劉成從監獄那邊回來,站在江釗的大辦公桌前,神色很凝重,「老闆,我建議還是不要讓朵兒去看她父親。」

    江釗知道劉成要跟他匯報情況,一直沒抬頭,這時還握著筆,聽劉成這樣說,便抬起頭來,整潔的裝束,剛毅的輪廓,眸中有淡淡的疲憊,這時精神很是精中,連眸光都尖利了些,「哦?」

    「昨天晚上那邊提審了雲世誠,有被逼供,身上很多傷,關鍵是傷得比較嚴重,不像以前都是些輕傷,衣服都蓋得住,雲世誠也掩飾得好,這次掩不住,我怕朵兒看了會受不了。我猜想,是那邊的人,等不及了。」

    江釗眉心一鎖,眸色陡然一沉,手中的筆「特踏」一聲,扔在桌上,「豁」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他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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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釗釗看不懂朵兒,是因為貪了,要求多了,心不靜了,無法像以前那樣把什麼都分析得透透徹徹了。親們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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