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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55 嘖 文 / 全部成為F

    「**的頁面,應該是可以再生的。高速」庫拉說:「我們也對這個東西有過研究,在當年的戰鬥中,持有者已經消耗完了所有的頁面。而且,那個主人也的確已經死亡。這次的**,應該是的持有者吧?」她看了達郎一眼:「當然,絕對不會是這個傢伙。不過,讓他活著,還是有點用處。」

    「希望能夠從他身上得到一些情報吧,不過,看他的樣子,似乎和受到**反噬的情況不太一樣。」走火皺了皺眉頭。

    庫拉也做出同樣的表情,她同樣覺得有些意外,事情的發展總體上,和組織最初的評估沒有太大的差池,但是,細節上總給人一種微微的異常。她當然不會忽略這樣的感覺,所有忽略自己直覺的傢伙,往往都不會活得很長。

    只是,具體的情況到底是怎樣——

    她看了一眼義體高川和灰燼使者笑夜,那兩人並肩走著,持續保持沉默。

    灰霧旅館已經變得殘破,對其緣由,走火等人不難做出正確的判斷,只是對他們來說,達郎的崩潰仍舊有一些異常,似乎在預期的正常走向中,參雜了一些不穩定的因素。然而,這個因素就如同藏在書庫中的某個字,沒有足夠的線索,幾乎不能期望可以找出來。對眾人來說,這次的事件就此落下帷幕,並不是完滿的結局,但這個時候卻也不能設想好的情況。一行人從篝火處的「門」回到正常世界,那些舉辦並參與了篝火晚會的旅客,已經再也找不到蹤影,作為「鑰匙」,他們的下場可以想像,而留在旅館中的普通客人們,也不出預料的,法避免意識上的傷害。

    義體高川順手打開某個客人的房門,裡面的一家三口——一對年輕夫婦和只有三歲大的嬰兒——只有嬰兒的情況尚屬正常。而大人們則陷於一種對外界刺激十分遲鈍的狀態。他們的眼神呆滯,沒有昏迷,但也談不上清醒。

    並非是大腦和神經方面的問題,就生理情況來說,仍舊是正常而健康的,只是這種生理上的健康,襯托出這種遲鈍呆滯的異常。這不是符合病理學的現象。或許可以列入心理學的範圍,但同樣法用已知的理論進行完全解釋。如果從「主動」的角度說,他們是「放棄」了思考,不過,親身經歷過事件的一行人都明白,這其實像是一種「被迫放棄思考」的情況。

    意識的界定是一個十分複雜的問題。雖然正常科學中對此有自己的定義,但這種定義的出發點,本就是為了方便研究而刻意限制其意義的擴大,對這樣的定義,即便是人們自己也是充滿了爭論。所謂的意識,就如同有著大量鞭毛的微生物,它們按照某種複雜的規律結集在一起。讓觀察者也不免換上「密集症候群」的症狀。當義體高川判斷這些客人「意識受損」時,其實也法詳細描述這種受損的情況,僅僅是出於一種形象化的自我認知而已。

    恢復到常態的笑夜從大人們身邊抱起輕輕呼吸的嬰兒,目光中充滿了憐惜,但是,這種憐惜同樣是冰冷的。她心中的溫度,並沒有超過正常人的水平線上。

    嬰兒沒有受到影響,大概是因為意識場的成份。並不包括他們吧。對意識行走者來說,嬰兒的意識往往十分蒼白,但也會變得十分可怕,太過不穩定了。在耳語者收集到的情報中,需要犧牲嬰兒的情況,往往都是極為偏激而充滿破壞力的,多是出現在惡魔召喚儀式中。

    實際上。所有已知的神秘組織中,只有末日真理教的人,才會大張旗鼓地將嬰兒當作消耗品。

    義體高川對笑夜說:「孩子沒事。」她沉默著點點頭。義體高川覺得,這是因為她還沒有從灰燼使者狀態的影響中脫離出來的緣故。這種影響在過去是很難察覺的,而這個時候,卻變得可以感覺到了。

    義體高川始終不認為,灰燼使者變身是一種必要的力量。但是,這僅僅是他站在自己的角度而言。毫疑問,對於灰燼使者變身會造成的影響,最為瞭解的疑是當事人笑夜,她所做出的決定,並非是因為不瞭解而決定,而是清楚知道會有怎樣的可能性,卻仍舊選擇了這樣——對於如此做出選擇的笑夜,義體高川也不認為,自己應該去強制阻止她。

    矛盾的情感,在義體高川的心中徘徊,然後,被他咀嚼著吞嚥下去。

    這就是高川,不是嗎?他想著。

    「你們打算怎麼辦?」義體高川將目光從嬰兒身上轉到庫拉和走火身上。

    「將他們安置到療養院。」走火平靜地說:「我們有一系列行之有效的舉措。雖然辜的人被牽連進來,是一件十分讓人痛心的情況,但是,說實話,也只能認為他們的運氣不好。絡球針對這種不幸運的各種福利善後措施,已經得到過時間的考驗,而且,只要後天開始的會議順利進行,就會有足夠的力量,去推動有效也強力的舉措。」

    「現在的你,一股子政客的尿騷味。」庫拉冰冷地譏諷到,然後又看了一眼笑夜,心情似乎加不好,「我很討厭你,女人,你真的是人類嗎?」

    笑夜仍舊沉默,雖然站在燈光下,但是她的影子,她的存在感,淡得幾乎要融入光中。

    「她的狀態不怎麼正常。」義體高川說:「比起我們,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吧。」

    「達郎的事情,我們會給出妥當的解決方案。」庫拉並沒有理會,那冰冷的態度,不再具備多的情緒,「這個時候,雅克應該已經初步解決問題了。」

    「你們可以進行聯繫?」司機在一旁問道。

    「剛回到這邊,我就已經將情況通過我們的渠道進行轉述。」庫拉的聲音還沒有落下,旅館四層陡然發出劇烈的轟鳴,讓人不禁覺得,整個四樓都被摧毀了。天花板上方,持續傳來落物的聲音,牆壁也出現了一條條龜裂。旅館的結構正在經受殘酷的考驗,隨時都會被摧毀,並不是一件的放矢的可能。

    一行人都可以猜到,這是雅克和k的戰鬥所致。作為達郎的同伴,在真相被查出來前,k法避免要列為嫌疑人之一。即便k和達郎等人,是隨同火炬之光抵達的。但是,雅克和庫拉的態度,卻可以在表面上洗脫自己的嫌疑——最強的k,一直都在他們的監控中,這就是他們最終會給出的答案。而這一點,其實在事件結束之前。就已經顯而易見。

    只要有了表面上的答案和態度,絡球就不可能在會議結束之前,對火炬之光糾纏不清,這同樣也是眾所周知的情況。法脫離正常社會循環的神秘組織,就法避免政治妥協,義體高川正是明白了這一點,才在上一個世界線。讓耳語者開始轉型,只是,在這個世界線中,轉型最關鍵的要素,近江已經不在了。

    嚴格說起來,事件的發生、經過和結果,以及摻雜在這起事件中的諸多因果,都在事件發生之前。就已經被琢磨得通透。對走火和庫拉等人來說,真正出乎預料的,並不是達郎使用了**的一張頁面,而是他的心智崩潰現象,並不符合他們對**的瞭解。只有一點可以確信,除了絡球、火炬之光、這些亞洲人、以及幕後的**持有者,還有別的什麼摻雜了進來。

    到底是什麼。並沒有足夠的線索去確認,但是,突如其來的未知,總是讓人恐懼。讓人感到擔憂的。

    義體高川明白,如果,他們要找到這個「未知因素」,就必須進入自己的意識態世界。雖然這些人一直都很謹慎,但是,距離做出這個決定的時間,已經不會太晚。達郎的崩潰,並不是沒有留下線索,**的失效,在早之前,就已經證明了義體高川的特殊性。

    「高川」這個名字已經有兩次被寫上**,這一點,絡球是不可能忽略過去的。

    尚在瓦爾普吉斯之夜虎視眈眈的強大意識行走者,連接著義體高川的意識。

    **的持有者,有可能在針對這名意識行走者而做出一系列行動。

    而這個意識行走者的干涉力,也已經從意識態世界線擴展到了正常世界。

    一系列的因果,在義體高川的刻意下,逐漸明晰地展現在這些人的面前。

    不解決這名強大而神秘的意識行走者,絡球就法確保中繼器的後繼構建——這就是誘餌般的信號——一個由義體高川出於自身的思考,釋放出的誘餌。至於絡球會不會吞下,會不會按照這樣的思維走向行動,他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目前的情況,卻是向著最理想的情況發展。

    旅館上方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劇烈的爆炸聲一波接著一波,但走火一行人,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脫離這座搖搖欲墜的旅館,彷彿認定了,事情會在建築徹底崩壞前就會結束。而事情的發展也一如他們表現的那樣,穩妥地進行著。

    一分鐘後,k沒有掉下來,而是被雅克抗在肩膀上。兩人的形象都有些狼狽,總體來說,k的傷勢加嚴重一些,滿頭滿身的腥紅色,幾乎讓人認為他體內一半的血液都流光了。相比較起來,雅克倒是表現得十分穩當。不過,在仔細觀測了戰鬥場地和兩人的傷勢後,義體高川確認,k和雅克的戰鬥,並沒有他們自己表現的那麼激烈。k的神秘,可沒有這麼好對付,這是一個和過去的席森神父有某種近似的男人。

    義體高川可不會忘記,自己所觀測到的,由k的神秘造成的,那種隱晦的氣流異動。

    不過,論雅克和k是不是在做戲給絡球看,但是,k和達郎被火炬之光親手送到了絡球手中,卻是個不爭的事實。火炬之光用行動聲稱,自己遭到了背叛和蒙騙,並做出一種相對的低姿態,路球自然法再要求多。走火對這些人的態度,表面上也開始趨向緩和。

    之後的商談,耳語者的人沒有參加,對三人來說。那樣的會議充滿了各種虛假和偽飾,每個人都在用理所當然的態度,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這可不是什麼有趣的氣氛。環繞旅館的意識場,在**的頁面消失後,不可遏止地速削弱,對意識行走者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難處理的情況。之後的各種善後,自然是交由絡球後繼跟進的成員來完成。夜色將近零時的時候,旅館的四周灑滿了各式的燈光,到處充滿了工地式的喧囂,絡球開始運送辜的受害者們,並拆解整棟旅館。對於他們來說。這個現場也同樣是很有研究價值的,**持有者構建的意識場,就是一種對集體意識的應用典範。

    格雷格婭醒來的時候,對現場的繁忙感到驚詫,她一臉的茫然,證明了正常狀態下的笑夜,也有著身為資深者的手段。格雷格婭遺忘了關於意識行走者所帶來的衝擊。她沒有經受住義體高川給予的考驗,但這對她而言,或許並非是一件壞事,以她的能力,轉入後勤工作可以大地保障她的安全。

    雖然,八景最初的考慮,並不僅僅是讓她充當耳語者對外的喉舌,但是。事實證明,超越一切的信任,是如何的難得。即便擁有了「瀕死體驗」這樣的神秘,格雷格婭仍舊不足以取代笑夜的位置,對義體高川來說,笑夜仍舊是唯一的,最好的一線搭檔。而兩人之間。短時間內也法再摻入其他人,除非八景親自上陣。

    「我的頭有點暈。」格雷格婭扶著腦袋,對笑夜抱怨著。

    「你喝得太多了,這裡的酒很劣質。」笑夜溫聲安慰到。

    「我可不覺得是自己喝多了。」格雷格婭執拗地瞪著笑夜。「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沒有通過實戰考驗。」義體高川代替笑夜回答到,「這是一個沒有準備的考驗,就像是軍訓的緊急集合一樣,但機會只有一次。」

    「我失敗了?」格雷格婭愣了半晌,才把思維梳理過來,「然後,你們消除了我的記憶?」

    「是的,只是消除記憶,不是消除智力。」義體高川稍稍開了個玩笑,「比起旅館裡的其他人,你可幸運太多了。」

    格雷格婭不由得看了一眼正在被運送進大巴中的,那些眼神呆滯的旅客們,有些吃驚地說:「你們對這些人做了什麼?」

    「不是我們做的。」笑夜說:「一個意識行走者在這裡佈置了陷阱。」

    這一次,格雷格婭立刻就反應過來了:「然後,對我的考驗就是這個陷阱?」

    「是的,你在第一步就失敗了。」義體高川說:「所以,我們不得不消除你的記憶,否則會對你的意識造成可怕的傷害。」

    格雷格婭又愣了愣,有點抱怨,有點苦笑:「消除得太徹底了,我又這麼不堪嗎?現在……」她環視著旅館四周,說:「我對這一切一點實感都沒有,輕飄飄的,真令人不舒服,好似被排斥了一樣。」

    「能繼續像正常人那樣生活,就不要再抱怨了」義體高川的安慰有些尖刻。

    格雷格婭能說什麼呢?她最終只是聳聳肩膀。

    這個時候,走火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帶著司機來到耳語者眾人身邊,對他們說:「我送你們回去。」又對格雷格婭說:「明天還能好好休息一天,後天就是你的舞台了,準備好了嗎?」

    「我還需要準備什麼嗎?」格雷格婭不以為然地說:「帶雙耳朵去就夠了,不是嗎?走火先生。」

    「可以這麼想也沒差。」走火拍了拍格雷格婭的肩膀,「這樣的態度,大家都會很開心的。」

    在走火和司機走遠之後,格雷格婭看向義體高川,說到:「大家開心,我們也會開心嗎?」

    義體高川則是這麼回答她:「我們不開心的話,大家都法開心起來了。」

    格雷格婭用力歎息一聲,說:「又是趣的一天。」

    「因為,你過不了真正刺激的生活呀。」笑夜微笑著,說出來的話,讓格雷格婭的勁頭蔫了。雖然她失去了記憶,但是,卻不會認為,前些時間所發生的事情不夠刺激。正是因為太過刺激了,才導致自己法承受,義體高川對自己說,自己第一步就失敗了,她還是相信這話的。

    真是難以想像,同樣是普通人的情況時,這個女人到底是如何通過這種程度的考驗的?格雷格婭用眼角餘光審視著笑夜,她一直都覺得,對方是利用灰燼使者的力量,才能在戰場一線大顯身手,但是,失憶之後,這種想法反而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似乎有什麼痕跡,還殘留在自己的意識中,只是她法將之拼出具體的樣子。

    這樣似有若的感覺,讓她感到呼吸有些不順,後頸也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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