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節 放逐萬年 文 / 鉛筆刀

    真空之道宛如一柄刺穿蒼穹的利劍，不斷延伸，不斷衝擊……

    大片的虛空被震碎，粘稠的液體被排開。真空之道所過之處一切能量和物質都被泯滅。其威能之龐大甚至連星空都開始顫抖。只見無盡的星空中，一條長長的白色直線貫穿始終，竟似切開了整個宇宙！

    而線條的起點，議長已是遍體鱗傷，腰際以下完全粉碎，只剩下上半身。那殘破的戰鬥服也齊腰而斷，碎片在虛空中飄搖。

    這是貫徹始終的一擊！

    這是傾盡全部的一擊！

    為了這一擊，議長甚至連護身的能量都扯去，將所有能量都集中在一點上。它無堅不摧，無往不利，就算是神域級的強者，也要退避三舍！因為那是一名老戰士，生命濃縮的燦爛！！

    遙遠的前方，那張液體凝聚的臉孔已經消失了，被這真空之道生生打碎，而真空通道仍然在向前延伸著，彷彿永遠也沒有個盡頭。肉眼已經看不到它的前端，只有宇宙戰士的思感才能跟上它的速度！它就那樣奔騰著，衝擊著，撕碎一切前方阻礙。終於，在某一刻，某一個坐標上，它前進的勢頭戛然而止。深深的刺入了虛空。

    空間高度震盪，扭曲，破碎，那處所在開始模糊，然後出現一個人影。

    一個長著之前那張面孔的老者。

    吉斯特爾曼！！

    只見他還保持著退避的姿態，卻被真空之道死死釘在了空間隔斷上，一身潔白的長袍被撕扯震碎，露出下面青色的肌膚。一排排的晶體沿著兩肋和手臂排列，散發出強大的能量波動。但他的腹部卻被真空之道完全貫穿，讓他一點也動彈不得。

    吉斯特爾曼的臉上還流露著驚艷之色。他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然後深深苦笑。

    「儘管……早就有了準備……」

    「儘管……多次看過你使用這招。」

    「但我還是躲不開。逃不掉，防不住。休蘭。你果然不愧是蒙貝托家族的族長，人類最出色的戰士。」

    「我不是。」議長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身體微微顫抖著回答。「我只是，能比別人看的多一些，遠一些。當虛假不能擋住我的眼，那剩下的……就是真實。」

    「什麼是真實？」吉斯特爾曼微微搖頭。「就憑你的眼睛嗎？」

    「憑我的心。」

    議長仰起頭，彷彿在說著一個真理。這一刻他是驕傲的。儘管渾身浴血，半截殘軀。但那絕對自信的氣質就讓他宛如一顆發光的恆星。那麼的奪目耀眼。

    吉斯特爾曼悶哼一聲。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挑釁。原因很簡單，因為議長確實擁有超凡脫俗的眼光。

    在這個宇宙中，有著許多匪夷所思，又無比強大的能力。比如自己的黑暗收容所，比如人類繆斯的空間旅者，又比如米姬兒的夢世界。這些奇異多樣的能力構成了宇宙戰士多樣化的特點與力量。人類議長在戰力上並未聽過有什麼強大異常的能力，但他的眼光卻得到了所有高等明的認同。

    人們都知道，在人類的領導者中，有一個睿智的老人，他幾乎可以看破一切陰謀。一切假象，也能看清生命的潛力。很多人都傳說議長的眼睛可以看到未來，但他卻絕不承認。只是在一次酒會上。他酒醉時曾經似似而非的提到過。他擁有一雙直達真實的眼睛。

    能力：看破。

    級別：超s。

    作用：看破虛妄……不需用更多的語言來描繪，這一句話已足夠說明它的力量。

    ……………………………………

    虛空中，空間波動已經逐漸平靜，那支貫穿了吉斯特爾曼的真空之矛也徐徐消散。但他那道恐怖的貫穿傷卻怎麼也無法癒合。吉斯特爾曼緩緩從空間隔斷脫離，身體卻彷彿一下虛弱了許多。

    議長的真空之道不是開玩笑的，那是屬於神域的力量。是宇宙頂級力量的一份子。要不是吉斯特爾曼本身也踏入了神域的邊緣，這一擊就足以將他身魂俱滅。

    不過就算如此，他能活下來也受了重傷。短時間卻是無法再與議長動手了。兩人之間的戰鬥已經進行過許多次，這一次又是同樣的結局。

    「可惜。還是殺不死你。」

    「咳咳……也許，只差一點。你可以再加把力。」議長一邊咳著血。一邊微笑回答。

    他並不太擅長戰鬥，所以這一次也根本沒打算戰勝對方。只要他能活下去。脫離這個世界。他才能發揮最大的價值。

    不過他沒想到，吉斯特爾曼的下一句話卻是。

    「做不到了。」

    「嗯？」議長的眼睛一下瞇了起來。望向周圍的虛空。

    就這麼會功夫，周圍的世界已經改變了。那看似粘稠的液體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凝實。漸漸的，彷彿連空間都要凝固一般。議長明顯感覺自己的手腳被禁錮，身體一點點麻痺。他的眼中出現無數線條，隨後微微一驚。

    「你……竟然進行了世界同化？」

    「讓你看出來了。」吉斯特爾曼苦笑一聲，眼中卻燃燒起火熱的鬥志。

    「我們有過近百次交手，但這一次不一樣。這關係到我們的種族與未來。我就算殺不死你，也絕不能讓你出去！因為你的價值只有領導人類時才能發揮到最大！你是一個天生的領袖，也是指引人類的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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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眼光，是人類的方向，也是我們的障礙。」

    吉斯特爾曼說到這裡，眼中露出一絲悲哀。「很抱歉，我必須留下你！哪怕，犧牲我的生命！」

    「你瘋了！？」

    議長微微一驚。心底卻不斷下沉。世界同化是一個無比可怕的技巧，簡單來說就是將自身，包括認知世界在內全部放棄，從而契合到大宇宙的規則之中。這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最終的結局就是完全消失，一絲痕跡也留不下來。可是……在這契合的過程中，其認知世界卻是堅不可摧的。哪怕神域級的強者出手，也別想阻止或者打破這個『小世界』。

    吉斯特爾曼用這種方式將自己封禁於此。目的已經顯而易見。

    「你要封印我？」

    「只是一次放逐罷了，相信以你的力量，早晚都會找到回家的路。」吉斯特爾曼回答。「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一點點……時間。」

    這個時間的單位是……

    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