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節 傳奇…… 文 / 鉛筆刀

    冰晶，在虛空中蔓延，形成一片銀白色的海洋。

    赫克默默的望著其中一個個不甘的面孔，嘴角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死在螻蟻的手中，是不是很不高興？」

    「不過沒關係，你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說著他轉過身，邁入反空間之中……「我很忙，不能給你們送行了，不過一會再給你們送去幾個同伴，別忘記替我問好。」

    「死亡，總要連在一起，才會令人敬畏。」

    ………………

    同時，另一處星空中，布魯特卻陷入了苦戰。雖然他擁有行星巔峰的力量，也帶著一支令人側目的小隊，可面對的敵人卻太強了。一支由大審判長帶領的絞殺小隊跟在他身後，足足追了他兩次躍遷。

    大審判長，異端審判團的高級單位，最低位階都達到恆星上位，以他如今的實力，與其挑戰無異於送死。

    星空中，布魯特高速移動著，同時用思感通知同伴。

    「準備好，十二秒之後，對方肯定會跳出正空間，由我來開始第一擊，其他人，隕星級的跟隨我，彗星級立即逃走。」

    「可是布魯特大人，你這樣下去……」

    「閉嘴，這是我們的責任！」布魯特冷漠的回答。「就算你們都死在這裡也是理所當然。區別只在於……」

    他仰起頭，望著前方戰火交織的虛空。「有沒有價值。」

    無聲無息中，前方的星空開始扭曲，敵人就要跳出來了。一個傭兵突然問道。「布魯特大人，據說你曾經與那個傳奇血瞳並肩作戰，是真的嗎？」

    布魯特微微一愣，隨後就露出恍然的微笑。「是真的。」

    「那麼。您也是傳奇嗎？」

    「我不是……」布魯特回答，目光卻死死的盯著那處扭曲的躍遷點。低聲重複道。「暫時……」

    「還不是。」

    敵人來的很快，事實上在這瞬息萬變的戰場中。追擊與反擊的交換往往只在一瞬間。所以為了最大化的殺傷敵人，不管是人類還是博卡薩沙都崇尚效率。布魯特的想法雖然不錯。可不是所有人都擁有他這樣的反應速度，幾乎就在他發出命令的同時，那處虛空已經開始波動，一個個身影跳了出來。

    「動手！！」布魯特大叫道，第一個發散出粒子光束。可他的戰果卻也僅僅是殺死了幾個博卡裁決者而已。更多的裁決者卻通過詭異的光能折射方式，躲過了他和同伴的攻擊。

    眼望著對方在星空中跳出，布魯特頓時泛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走！！」

    來不及了……

    就在他命令出口的同時，一道無形的力場已經悄然散佈在周圍。牢牢的攥住了布魯特和身體，而他的同伴更是不堪，竟是被力場壓縮成看不出本來模樣的血肉。

    「博卡人！」

    布魯特頓時目眥欲裂，對方的反擊太快了，明顯是早有預謀。而他的伏擊在這裡卻成為一個笑話。和恆星巔峰的大審判長相比，就算他擁有行星級的力量也同樣脆弱而無力。

    但這並不是退縮的理由。布魯特腦海中思緒電轉，臉色卻非常平靜。「嘿，看來我們跑不掉了。」

    「布……布魯特大人……」一個傭兵在力場中掙扎，雙手扼住自己的喉嚨。「請……不……不要……放棄……」

    「放棄？」布魯特仰起頭，望著某個奇怪的方向。輕聲說道。「好想法。可是……太丟人了。」

    話音中，他的身體高度模糊，竟是一瞬間化為漫天飛舞的光點。粒子世界的認知高度具現化。讓他如同風暴般穿透了敵陣。一個個博卡戰士顫抖著，被這密集的光點透體而過，卻一點都沒有損傷。

    最終，布魯特出現在敵人身後的某個坐標。剛一凝聚實體都彎下身，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連續高強度的戰鬥已經掏空了他的身體，讓他陷入極度虛弱的狀態。

    「哼，垂死的掙扎。」博卡陣容中，一個白袍老者分開護衛，出現在所有傭兵面前。他冷冷的望著布魯特。「無用的螻蟻。只會使用這些愚蠢的小伎倆嗎？你的伏擊失敗了，想用這些煙花來逗我開心？」

    「煙花？咳咳……」布魯特劇烈的咳嗽起來。可眼中卻閃爍著殘忍的目光。「如果你這樣以為，那就……太好了……」

    他抬起手。在老者面前徐徐握緊。身體卻越發的佝僂。「讓你看看……煙花的……力量。」

    「同化，粒子感染！！」

    「什麼！？」老者一驚，再望去時，卻發現所有跟隨他的侍從都開始劇烈顫抖，身體一點點的化為模糊的粒子形態。他們怒吼著，掙扎著，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止這一切。

    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所有跟隨他的侍從，都在粒子的湧動中化為了白光。

    老者頓時憤怒了。身為大審判長，他還從未見過有人敢當著他的面耍這些小花招，最關鍵的是還成功了。布魯特的行為簡直如同一記耳光狠狠的摔在他的臉上，讓他臉孔火辣辣的。

    「你在找死！？」

    老者一抬手，一道金色光束就射中了布魯特。瞬間抹去了布魯特的半邊身軀。接著他抬起手指，竟是將所有被力場束縛的人類傭兵都一一點中，在金光的湧動中化為虛無。

    「

    你聽說過介質轉化吧？螻蟻。」老者放下手，面孔猙獰的對布魯特說道。「但你別擔心，我不會立即殺死你的……我要讓你的介質陷入凝滯，讓你在生與死中間徘徊一萬年！！你不會死，卻也不會生，你會永遠痛苦，在生死之間懺悔你的罪惡！」

    「咳咳……老子……老子好怕啊……」布魯特劇烈的咳嗽著，半邊身體彷彿篩糠般顫抖。大審判長說的沒錯，他確實有能力讓布魯特陷入生死之間的狀態，成為一具活著的『屍體』。那將是人間最痛苦的事，比立即死去還要淒慘一萬倍。

    「只可惜……」彌留之間，布魯特目光渙散的呢喃道。

    「可惜什麼？」老者微微一愣，皺起眉頭。

    「只可惜……」布魯特張大嘴巴，彷彿要再呼吸一口不存在的『空氣』，聲音微弱的說道。「我剛才傳染的……可不是……那幾個廢物啊……」

    「什麼！？」

    老者頓時大驚，卻看到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何時也開始模糊，一點點轉化為粒子形態……他很震驚。卻怎麼樣也不能阻止這一切。恆星級的力量全力運轉著，卻只能一點點的看著自己的身體化為虛無。

    星空中，漸漸只剩下兩團白光，一團是那不斷轉化的大審判長，一團……是不生不死的布魯特。

    布魯特的神志開始迷糊了，彌留之間，他彷彿又聽見同伴的問題。

    「那麼大人，您也是傳奇嗎？」

    「我想……我是了……」

    他這樣說道，滿足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