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六十七節 怨念 文 / 鉛筆刀
血瞳用力極大，就彷彿要把全身力氣都宣洩出來。所以聖神立即就倒霉了，英俊的臉孔被撞的凹陷下去，身體更是如同炮彈一樣拋飛……當物質力量超過一定極限，就是虛無也要受傷。
不過這也僅僅是個開始，一擊得手血瞳卻是停也不停，身影一閃就再次出現在聖神的下方，雙手抓住聖神的脖子就是一扭一拽，頓時將他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調個，頭朝下，又是一腳悶在了聖神的臉上。
「哎！」
就算沒有痛覺神經，聖神也覺得整個臉都要碎掉了。脖子更是被踹的老長。
血瞳的力量實在太大，更可怕的是他此刻還召喚著深遠的意志，舉手投足都帶有『負規則』屬性，正是聖神最頭疼的對手。可憐他空有規則助力也被血瞳打的暈頭轉向。鼻孔更是飛出像『血』的精神碎屑。
惱羞成怒之下，他只能大喊。」住……住手！」
可是血瞳什麼時候心慈手軟過？從末世中走出來，他每一刻都在準備著廝殺，聖神的呵斥，不過是戰鬥的伴奏而已。
所以幾乎就在聖神聲音出口的同時，他已經一矮身，直接貼在了聖神的臉上，雙手環住聖神的後腦，溫柔的如同情人撫摸。額頭卻毫不猶豫的撞了上去。
頭槌！
菲利普斯的疤痕！
菲利普斯是神話中的滅世魔龍，以它命名的招數當然不是撞擊那麼簡單，事實上隨著血瞳這一記頭槌，整個空間都轟然巨震，出現了無數龜裂的紋路。正規則的架構已經無法承受血瞳的破壞了。
而聖神更加淒慘，他剛要使用規則之力就被血瞳這一記頭槌命中，整個臉都深深的凹陷下去。大量的精神碎屑如流星般飛射，立時發出一聲刺耳的哀嚎。
疼！
好疼好疼！！
聖神這具身體乃是高度的精神凝聚，根本不存在痛覺神經。可他還是疼！血瞳的深淵意志直接將痛覺投射到他的精神領域，給他造成難以想像的重創。作為阿爾法的分神，聖神多少年沒有感覺到痛的滋味了？這一下自然讓他刻骨銘心。他想跑。可是跑不掉，他想抗拒。卻每每被血瞳打斷。在他憤怒的目光中血瞳就好像一個跗骨之俎，緊緊的貼著他，不得一絲遠離！
而且……還在不斷攻擊！
一記頭槌重創了聖神，血瞳的身影卻再次消失，又來到聖神的下方，一腳又掄在了聖神的臉上。緊跟著左手一伸，無數黑色的光彈就脫手而出。好像狂風暴雨向聖神飛射而來！
「住手！」
聖神的眼睛頓時瞪的老大，卻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止這些光彈的侵襲。那光彈都是攜帶深淵力量的，正規則根本就擋不住！所以就算他再憤怒也只能在千分之一秒之後變成豬頭！！數以百計的黑色光彈直接將他的臉打的坑坑窪窪，然後飛向了遠處。
「不要……打了……」
聖神的聲音漸漸虛弱起來。不管是誰，在接連被這麼多『負規則』的打擊都會慘不忍睹。更別說他此刻只是一個精神凝聚體。血瞳的等級或許不高，可攜帶的深淵力量卻強的可怕，簡直可以和正規的宇宙意志相抗衡。聖神實在難以理解他如何會成長到這個地步。
這不符合常識啊……
深淵意志是混亂而黑暗的，它的成長就意味著宣洩與毀滅。越是強大就越難以遏制。承載者會在第一時間被同化，然後如風暴般蔓延。
但血瞳表現出的卻不是這樣，他不僅培養了深淵之力，更良好的運作了它，控制著它。讓它始終保持在安全的範圍內。這就讓聖神有些迷茫了……
當然，他並不知道，此刻血瞳也不好受！
黑色的戰鬥服下。無數神秘的符文不斷在肌膚上湧現消失，似乎每一刻都在變化。體內的生體能量池已經開始燃燒黑色的火焰，暴戾和衝動也漸漸主導血瞳的思想。
毀滅……
毀滅一切……
一個宏大的聲音在血瞳的意識深處低語著，平淡，卻又富有力量……開始還有些模糊，後來卻越來越清晰。
血瞳努力分辨了一下。才發現那是自己的聲音。
迪亞波爾斯的聲音。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不斷有黑霧從中蔓延。已經化為一團漸漸看不清形態的霧氣團。可他的手卻依舊穩定，保持著原本的膚色。
黑霧中，血瞳的目光閃爍，一會清明。一會血紅。過了一會，他終於歎息一聲，解除了深淵力量的召喚。肌膚之上，那些符文不甘的扭曲了一會，最終消失了。
黑霧變淡，露出血瞳本來的形態。
「嘿嘿……」聖神突然笑了起來，彷彿發現了天大的秘密。「原來……你還沒有完成同化……你還在約束，壓制……」
「可悲的傢伙，在黑暗與光明中徘徊……」
「你真是深淵的恥辱，歷代的迪亞波爾斯的恥辱……」
「不過這對我是個好消息，看來我可以抹去你了……你這樣的弱者，沒資格和我同為高等生命。真可笑，我剛才居然會怕你……」
血瞳沉默，就這樣默默的望著聖神，望著他洋洋得意，突然，一閃身又欺近過去，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囉嗦！」
「不要打了！」聖神陡然怒吼起來，臉孔高度扭曲。「又是這樣，又打臉，為什麼總要打臉！！」
「呃……」血瞳也愣住了，想了想，才鄭重的對聖神回答。「那個……誰叫你和羅比長的一樣，你知道的，那個傢伙以前總仗著英俊騙女人，還在我面前炫耀……」
「我這是條件反射，你不要見怪！」
說著，血瞳又是一腳將聖神踢飛出去。
這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深淵力量加持，自然不能傷害到聖神，所以只將聖神踢出數百米就停下了。隨後就看到聖神周圍突然暴起輝煌的光芒，無數金色的符文湧現。
「混蛋，你去死吧！」
聖神咆哮著，就要發動正規則攻擊！
可就在這一瞬間，一個和他長著同樣相貌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一隻秀氣的手上持著一柄光輝之槍，上面隱約是一對字母。
el……
砰！槍聲響起，轟掉了聖神的頭顱。
「我也討厭這副相貌在別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