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四十五節 有關人類與聖神 文 / 鉛筆刀

    「人類也被列入清洗隊列！！？？」

    看到最後一條，羅比頓時震驚了。

    說實話，他從未想過會看到這樣的秘辛，這樣的消息。

    和之前的秘辛不同，那畢竟是過去的事了。不管是克羅迪爾還是薩沙都與羅比無關，但人類是羅比的種族，也是大多數同伴的種族。血瞳，羅比，都是從傭兵起步的，都是在人類的陣營中成長，壯大。人類對於他們來說絕對不僅僅是個代號，更是家園與依靠。

    羅比不敢相信，自己的種族也要面臨如此可怕的未來。

    清洗是什麼？

    從克羅迪爾的行為和遭遇就能看出來了。那就是殺戮，是毀滅，是消亡。是所謂『聖神』對宇宙生物的一種清除。當初克羅迪爾扮演了清洗者和被清洗者的角色，如今，又輪到人類了嗎？

    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

    「真是……不敢相信……」羅比微張著嘴巴，目瞪口呆的望著最後的記載。突然說道。「我們要把這些盡快傳給議長。但我弄不明白，為什麼我們人類要遭受清洗。」

    「消耗以及資源。」血瞳突然說道。

    「什麼？」羅比沒有聽清。

    「一種高角度的視點。」血瞳仰起頭，與羅比對視到一起，眼中滿是冰冷與殘酷。

    「如果將宇宙看作一個大牢籠，那麼牢籠內的資源顯然是有限的。雖然可以循環再生，但如果跟不上消耗就會受損，我們假定這個牢籠被『聖神』所有，屬於支撐他生命的關鍵部分，那麼牢籠的損傷就等於他自己的損傷。所以為了保證自身的安全和成長。牢籠必須完整健康。」

    「在這個角度，任何危及牢籠的存在，都必須被清除。就好像你清掃糧倉的老鼠一樣。」

    「可是……可是人類……」

    「人類和老鼠很相似。」血瞳平靜的說道，語氣毫無波動。「強大的生育能力，強大的適應力，對資源的消耗和破壞力，以及無限膨脹的野心和**。對於宇宙來說。這樣一個種群顯然是有害的。會加大負擔。更可怕的是，這樣一個種群卻沒有天敵。」

    「你能想像人類無限繁衍的景像嗎？」

    「星球被抽空，資源被耗盡。國家和群落如瘟疫般蔓延，一個個星域淪為廢墟。這不是人類的本意，但卻是人類的本能。為了生存和延續人類可以輕易丟棄任何東西，包括道德，倫理，律法，良知。而且他們比克羅迪爾更理智。更適應環境。」

    「這不是假想，而是現實。你看看如今的宇宙。雖然高等文明仍然佔據著金字塔的頂端，但在第二世界以下，人類的種群已經發展到何等地步？任何一個星域都有人類的身影，多麼惡劣的環境也有人類的足跡！」

    「人類雖然沒有權柄，卻已經實質的佔據了宇宙過半的資源！以低等生命的身份！」

    「這多麼可怕？」

    「你……」羅比被血瞳描述的景象嚇到了。竟然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就是罪。」血瞳無視羅比的驚駭，已然保持著絕對的冰冷與殘酷。好似機械的說道。「在『聖神』的角度，這就是清除人類的理由。不管是否自願。人類已經在本質上危害了宇宙的健康。」

    「損害了牢籠的平衡。」

    「可……可是其他種族……」

    「其它種族並不這樣。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宇宙本身就是一個平衡的循環體系。大多數生物都有天生的限制。野獸**強壯卻不能隨時隨地發情，高等生物生育能力低下又或者幼體脆弱。還有又強大又能生育的種族，卻壽命短暫。這一切都是宇宙的自我調整。是大自然的公正。」

    「可是人類不一樣……人類雖然個體不強，卻有智慧彌補，同時具備全時間的發情和交配能力，孕期短暫，生育力旺盛，哪怕剛出生的幼體也有一定的自我保護意識。一切的一切綜合在一起，就形成了尾大不掉的狀態。就連最弱的戰力一環。也因宇宙戰士體系而得到完善。」

    「人類已經沒有弱點了，就好像一個生命畸形，宇宙的瘟疫。在『聖神』的角度。必須使其回歸本源。」

    「本源？」羅比一愣。

    「就是生命力的原始形態。」血瞳繼續解釋道。抬起頭，目光落於遙遠的星空。「這是我最近領悟到的……如果把宇宙看作一個整體，那麼生命是如何產生的？在生命誕生之前又是什麼形態？我在深淵之力中找到了答案。那就是混沌。」

    「完全沒有個體意識的，完整又自我循環的生命力混沌。」

    「個體誕生時從中獲取生命力，死亡又回歸本源。這就是生命混沌的原理。沒人知道它在哪裡，又是如何產生的，但它本身就是宇宙的一部分，屬於宇宙的循環體系。如果『聖神』也需要它，那麼清洗人類後顯然會收穫良多。」

    「大量的個體回歸本源，生命混沌會壯大膨脹。也會更加健康活力。」

    「你……你是說……就連生命本身……」羅比已經目瞪口呆。斷斷續續的說道。

    「也是一種資源。」血瞳回過頭望了羅比一眼，平淡的回答。「而且是非常重要，再生緩慢的資源。如果『聖神』要獲取這種資源，就必須如園丁一樣呵護它，時時修剪，時時澆水。」

    「…………，簡直匪夷所思。」羅比沉默了許久，才歎息一聲。「那麼你是如何知道的？」

    「猜測與聯想。」

    「沒有證據？」

    「沒有。」

    「好吧，我知道你最近改變了許多，那麼你可以再大膽一些，猜測一下聖神又是什麼。如你所言它應該是宇宙的主人，但它本身呢？是第一個高等文明，還是宇宙核心的怪物？」羅比突然放鬆了，既然已經聯想了這麼多，他也不介意更惡劣一些。他想聽聽血瞳對這位『聖神』的看法。

    血瞳也不隱瞞，斬釘截鐵的回答。「阿爾法。」

    「第一世界，命運阿爾法。」

    「而且……」血瞳突然目光一閃，冷冷說道。「它不是宇宙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