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三六節 抵達，祭禮之地! 文 / 鉛筆刀
龐大的艦隊在星際中穩穩航行，時而進入躍遷，時而轉入正常航行。
這次旅行已經進行了兩個月，中間進行了兩次大規模的補給。沿途動用的空間站，人工星體和補給艦群達到了一個驚人的規模。也凸顯出人類在第三世界日新月異的發展勢頭。作為宇宙中最頑強的種族，人類的發展實在太迅猛了。就好像癌細胞一樣可怕。
血瞳注意了一下，就是沿途見到的隸屬人類陣營的行星，就已經超過了數千之多。這還僅僅是一條航線，也難怪第三世界的文明對人類忌憚警惕。
不過也不是只有人類這樣做，事實上所有參加這次祭禮的文明都會派出規模驚人的艦隊，只是沒人類這樣誇張罷了。
隨著越來越靠近祭禮地點，漸漸的，母艦中的掃瞄系統也開始捕捉到一些莫名信號，這些信號都顯示著附近飛行著巨大的艦群。但因為距離過遠或者正進行躍遷，而無法通過全息影像體現出來。
其中，尤其以左側數千光年外的一支艦隊最引人注意。
那是一支規模龐大，和人類幾乎不相上下的艦隊。採用同樣的速度和路線航行，所以始終在人類艦群的左右。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支規模龐大的艦群顯然對人類並不友好，航行中多次試圖靠近人類艦群，並曾進行過鎖定。
這毫無疑問是一種挑釁。如果在平時，早有宇宙傭兵衝上去查看究竟了，弄不好立即動手都有可能。但這一次顯然宇宙傭兵保持了極大的克制，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前去查看。
議長正懶洋洋的躺在遊艇頂部的一個空中花園裡，搖晃著酒杯注視星空。
「老朋友了，難道還以為我會忍讓？」
「過去我們根基不穩。還要與你虛與委蛇，如今我們人類的基業已經遍及這第三世界，鋼鐵與機械的轟鳴取代了能量的光輝。如果你還以為我會忍讓你，是不是覺得太美了一些？」
議長的手指，在杯壁上微微摩挲，目光越來越深邃。
「大破滅就要到來了，這次祭禮，估計也是第二世界的最後一次。這是一場大災難，但同樣是一個大機遇。大時代。每個知道真相的文明都試圖在這場機遇中分一杯羹。可是你們是否想過，這同樣是你們走向破滅的原因之一？」
「野心，需要用長遠的眼光去指引。用敵人的鮮血來灌溉。」
說著，議長將酒汁一飲而盡，抬起手指搖了搖。
一個身穿黑色戰鬥服的傭兵悄然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如同虛影般搖曳。
「去看看。」議長目光低垂。彷彿要睡著了。「讓他們懂得一些禮貌。」
黑衣男子沉默行禮，然後瞬息消失。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
不過片刻之後，艦隊母艦的掃瞄系統就收到遠處星空傳來的一陣能量波動，強度達到了萬兆標準能級。然後那支一直徘徊在附近的艦隊就消失了。再過一會，那名黑衣男子又出現在議長的身後。
和剛才相比，他的神色依舊冷漠，但身上的戰鬥服卻破爛處處。就彷彿被絞碎後拼接的一樣。裸露在外的左臂滿是鮮血與藍色晶體，一段森白的骨骼穿刺出肌膚。
議長沒有回頭，只是彷彿夢囈的說了句。
「怎麼樣？」
「沒什麼進步。」黑衣男子回答。「實力略有提升，但膽子卻越來越小。連硬拚都不敢了。我要了他一顆能核，想必這次祭禮他會缺席。」
「你呢？」
「一條左臂。算不上什麼。」黑衣男子說道，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就彷彿在說一件別人的事。與此同時他用右手抓住左臂。用力一拽，就將左臂硬生生拉斷下來。斷口處骨骼與血管參差不齊。卻沒有一絲鮮血落下。
左臂剛一落地就被晶化了，摔的粉碎。而男子則左肩一抖，微一咬牙。
只聽一聲低低的悶響，他的左肩血光爆射，居然又有一條左臂從斷口處穿伸出來。新手臂的肌膚還保留著嬰兒的稚嫩，但轉瞬就恢復了強壯與堅韌。
男子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新左臂。對議長彎腰行禮。
議長擺了擺手，不再說話了。於是男子的身影再次如幽影搖曳，緩緩消失。
「一點開胃菜，這一次祭禮，看起來會很熱鬧呢……」
寂靜的空中花園裡，議長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
……………………………………
接下來的航行就很是枯燥乏味了。隨著挑釁的艦隊被教訓，似乎所有同行的異族都知道了這支人類艦隊的危險。都在第一時間遠離。而人類艦隊似乎也習慣了這種避讓與排斥，自顧自的履行著使命。
如此又進行了幾次躍遷，終於，艦隊的速度開始減慢。接近一個神秘的坐標點。
這時候他們所處的星域已經非常奇妙了，雖然看起來和普通宇宙並無不同，但不管是全息系統還是遠程感應裝置全部都減低了效能，並非是受到干擾，而是處於一種低能運行的狀態，就好像這就是界限一般。而宇宙傭兵的感知力，能量觸覺等一系列軟實力也同樣被壓制。就連對規則的感知也變得模糊。
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祭禮之地了。
因為在這裡，所有規則都是被第二世界控制的。所以他們必然會受到影響。這還是第二世界照顧他們的原因，否則一旦加強這裡的控制，大部分人們習慣的規則都會失效。那時候就連生存都恐怕會成為問題。
比如空氣，會瞬間變成劇毒，比如引力，會瞬間出現失序。這對習慣正常宇宙的生命都將是一種災難。
不過好在所有參與者都並非第一次來這裡，早就有了準備。
艦隊的外部開始出現一層淡淡的保護層，那是宇宙傭兵在提供保護。而隨著他們發力，艦隊的速度突然加快，迅速衝入了一團神秘的星雲。
那星雲原本就漫佈於星空，浩瀚無盡。但隨著艦隊的闖入卻突然變得如同實質一般，居然湧動，沸騰起來。形成了一個超巨大的星雲漩渦。艦隊在漩渦中劇烈顛簸著，就彷彿被扔入了攪拌機，完全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如此只不過片刻，戰艦中的所有成員就覺得眼前一亮。已經穿出了星雲漩渦的隧道。
來到了一處美麗，無限的虛空中。
放眼望去，無數各種形態的異族艦隊漂浮於虛空，都是之前到達的參與者。他們密集排列，首尾相連。在虛空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無邊的……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