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一八節 小心！頭頂上的眼睛！ 文 / 鉛筆刀

    眼睛巨大，如霧氣，如虛幻。在星空中若隱若現，就好像冥冥中的神祇。

    可遺憾的是，它沒有神祇的威嚴。

    只有迷茫，與疑惑。

    那是自己的眼睛。

    血瞳的心猛的抽了起來，在這個角度，他甚至能看清眼睛中的血海與無盡的克羅迪爾英靈。整個宇宙，只有他才有這樣的眼睛，這樣的瞳孔。

    可是……為什麼……

    寂靜的宇宙中，血瞳望著這雙眼睛。突然想到了什麼。

    窗戶……

    他在透過那扇窗戶看另一個世界。那留在窗戶這邊的，可不就該是眼睛？

    「你說他不是我們的宇宙，那這裡是……」

    「一個猜測，可能是平行宇宙。」議長的聲音適時響起。「我們在這裡不能存在，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觀察，探索。你看到的一切，就是在另一個宇宙中正在發生的，或者已經發生的的事。」

    「那有沒有還未發生的？」

    「那……就要看時間維度和你的運氣了。」議長突然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

    血瞳沉默下來。不再和議長交談，而是再一次觀察起這片星空。他觀察的很細緻，很用心。漸漸的，星空在他眼中改變了模樣。一顆顆現實的星體開始模糊起來，變得如夢如幻。它們在星空中轉動，散發出如同霧狀的光暈。當血瞳注意它們的時候，這些光暈就變得清晰起來，竟好像是由無數細絲組成。

    血瞳試圖再仔細觀察一下絲線的結構，就突然感覺腦袋眩暈了一下，一種極為難受的嘔吐感湧上心頭。

    議長的聲音也再次響起。「好了，你的心力開始衰弱了。這一次就到這裡吧。阿爾法遊戲不是一次就可以完成的。你還有很多時間。你的實力也需要再次增強才行。」

    「不……再等等，再等等……」血瞳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努力壓下心頭的嘔吐感。艱難的說道。

    「讓我想想……你讓我看到了這些是為了解除我的疑惑。可是……我的疑惑還在。我要知道，這些和阿爾法遊戲有什麼關係？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個遊戲，真正的意義是對抗命運吧……對抗一個你們都無法想像，難以抵抗的存在。」

    「可這裡……我只看到了一片星空！」

    說到這裡，血瞳有些憤怒，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就算它真的是平行宇宙，是另一個我們無法企及的存在。是過去，是現在，是未來。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我接觸不到，影響不到，我只是觀察……這毫無意義！」

    「不……你不會讓我做無意義的事。」

    「那這裡……一定還有它的意義，可是這個意義……」

    頭腦的眩暈感更強烈了，血瞳突然彎下腰，用力捧住頭。努力追尋自己的思路。隱隱的，他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於是更加努力，更加拚命的去思考，去追尋。頭很疼，好像要裂開。但血瞳還在堅持，一邊艱難的『喘息』著，一邊壓迫自己的潛力。

    「你說……這是鑰匙……那它能打開什麼？」

    「阿爾法迷鎖，還是……」

    「等，等等！」

    「命運！！！？？？」

    血瞳猛然抬起頭，眼中射出不敢相信的目光。再次提高了音量。「命運！！！！」

    他的聲音，似乎在給自己解答，更似乎在尋找答案。臉色越來越白，可眼睛卻越來越亮！一瞬間，他的心頭彷彿被打開了一扇大門，門後是神秘，卻又充滿了吸引力的毒藥！！

    而議長卻在這時候沉默下來，過了許久，才發出一聲低沉的歎息。

    「是啊，是命運。不然，你以為你能看到什麼？」

    「你以為，我們借助異空間，借助這扇窗戶，能看到什麼？」

    「你以為，你掌握了鑰匙，出現在這裡，是什麼樣的形態？」

    「不要忘記了，這裡不是我們的宇宙，我們是不能出現的，沒有規則支撐我們，也沒有空間容納我們。這裡的一切，看似和我們這邊基本相同，可又完全不同。要想進入這裡，唯一的辦法就是尋找一個雙方的共同點。」

    「到底我們的宇宙，和這裡有什麼共同點呢？」

    「答案只有一個。命運。」

    「時間會改變，空間會改變，因為規則，基於規則的一切都會改變。只有命運，在任何宇宙都是永恆。不管是生命還是死物，從它們出現，甚至還未出現的一刻起，就已經進入命運的眼中。」

    「進入……」議長停頓了下，然後重重的說道。「你的眼中。」

    「你是說……我現在是……命運？」血瞳張大了嘴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可是這又和自己的猜測是那麼的相似，讓他不得不相信。

    「不要把自己想的那麼崇高。」議長笑了，如果他現在有實體的話，一定是那種瞇著眼睛的猥瑣表情。「你不過是命運的一個小小的成分而已。甚至連最微小的微塵都不如。但借助它的力量，你可以觀察這個世界，就如同冥冥中的眼睛。」

    血瞳猛然回身，望向身後的那雙眼睛，自己的眼睛。

    「冥冥中……」

    「是不是很熟悉？」議長依舊壞笑的說道。「小說常用的台詞，我拿來忽悠你的。」

    「不……這不是……忽悠……」血瞳突然打算議長的話，眼中射出興奮的目光。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

    他再次回身，對著腳下的星球說道。「我應該還能看的更遠！」

    呼的一下，星球消失了，不，不是消失，而是變成了一個微不可查的光點。而在血瞳腳下，這樣的光點還有無數個！

    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星域！！

    一個被冥冥中的雙眼，看到的星域！！

    「果然是這樣！」血瞳興奮的說道，同時忍受著越發劇烈的頭疼。露出狂喜的笑容。

    「如果我現在是命運的一份子，那麼，我應該還能做到更多，不僅僅是觀察，也許我還能……」

    說著，血瞳突然將一顆星球放大到眼前，然後伸出手，去觸摸那之前觀察到的細細光暈。

    可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卻傳來議長的大吼。

    「不，快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