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五八節 黑暗的牧羊人 文 / 鉛筆刀
很少有人知道，事實上在這次戰爭中，古斯塔斯文明損失的虛空行者並不是三個，而艾爾特文明損失的聖戰者也並非兩個。**
真正的數目，是四個和三個。
在官方的數據之外，古斯塔斯和艾爾特人還額外付出了各一名行星級戰士的代價。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雙子姐弟。
羅比並未出手，因為用不上。
已經踏入行星位階的雙子姐弟，展現出了強大的戰鬥潛能，將遠古的，曾經和克羅迪爾一同震撼宇宙的血脈發揮的淋漓盡致。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將那兩名行星級戰士擊殺。其中古斯塔斯的虛空行者被米雅的葬天使血脈製成了水晶。而另一位艾爾特聖戰者，則在小波希的血天使血脈中化為了微塵。
這還讓羅比怎麼動手？不動手都這樣了，要是動手，豈不是太欺負人了些？
說起來，雙子姐弟的戰鬥力本不應該這樣強大，那兩個能量文明的戰士也各有特色。可誰也架不住兩個小傢伙的合擊之術。說白了，她們就是人多欺負人少，兩個打人家一個，還互相心意相通，隨時互換。
這就有些欺負人了。本來兩個小傢伙就已經進入了行星級，再加上互換這一能力，真正打起來戰鬥力絕對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那兩個能量文明的戰士能夠堅持一小段時間，已經是發揮出色了。
七年的時間，帶給眾人的絕不僅僅是成熟，更多的，是自信與實力。
如今的血瞳小隊，再也不是當初那種打醬油的貨色，而是真正的。可以主宰一方的力量。要不是一直在隱瞞著自己，宇宙傭兵，乃至整個宇宙的勢力對他們的重視一定更上一層。窺視他們的人也要掂量一下自己了。
不過這僅僅是權宜之計，只有當這個位面落入手中，一切才會有根本性的改觀。
湖畔邊，羅比微笑著從悠月手中接過了一枚戒指戴在手上。立時覺得自己的思感彷彿無限延伸出去。無盡的星空，無數顆星球，都在自己的腳下。一種掌控一切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以為自己彷彿成了神。
可是真正的神。已經被自己殺死了啊……
羅比手扶著額頭，突然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瘋狂，竟是隱隱有了一絲竭斯底裡的味道。
笑聲中。他的金髮在風中飄揚。緩緩揚起了左手。
戒指，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精光。但羅比知道，那不是戒指，那是權柄。一個位面的權柄！
如果從哲學的角度來說，他此刻就等於掌握了『宇宙』，只不過是一個獨立的『宇宙』罷了。正常宇宙該有的一切，這裡都會有。需要的。僅僅是時間。
有了這個位面，他們再也不會受到其他文明的威脅。因為這是一個無所不在的避難所，在任何時候，只要羅比等人感覺到了不可抗拒的威脅都可以躲進這裡。從而避開敵人。
當然。理論上沒有什麼是無懈可擊的，在足夠強大的宇宙戰士面前，就算是一個位面，也可以強行擊破。可問題在於這不是普通的位面。這是一個健康的，並且擁有自我意識的位面。而當羅比行使位面的權柄時。就等於讓整個位面，不，是整個『宇宙』去排斥敵人。
能夠想像那是何等嚴重的後果麼？
一切的規則都被扭曲，不被調動。不被解釋，不被模擬，不被建立。就算強大如恆星級的強者，也會瞬間失去一半以上的戰鬥力。到那個時候，難道羅比還會怕？
「這就是……我們的理想國。」羅比的笑聲漸歇，手指在戒指上微微摩挲。然後對悠月說道。「我會盡快將天譴教會移入這裡，你有什麼安排？」
悠月想了想，然後說道。「清月主母已經重建了這顆星球的生命進程，七天之後，這裡的第一個文明就會誕生，不知道羅比大人希望那是什麼樣的文明，什麼樣的生物形態？」
「人類。」羅比言簡意賅的說道。「允許一些亞人種族。文明形態上，保留一部分人類正統，其他的可以允許自行發展。但一定要保證人類文明的優先性。」
「明白，規則開始調用。」悠月回答，末了又說道。「地形地貌將得到修飾，鑒於人類的需求，減少荒漠面積，加大叢林，山巒，湖泊，海洋範圍。從屬物種建立中。精神狀態是否允許宗教，信仰的萌芽？」
「宗教啊……」
羅比仰起頭，眼神迷茫起來。
「我曾經信仰過，或許，現在依舊信仰。但我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背信者。我的體內，流動著骯髒與背叛的血液。吾主……在我的靈魂深處斥責。」
「允許信仰，主信仰由天譴教會決定。從信仰由各文明自行發展。不加干涉。」
「明白，規則建立。」悠月輕聲說道，如同機械。
她是清月的分身，是沒有什麼感情和自我的。但就算這樣，她也能感覺到羅比精神中濃濃的悲傷與痛苦。
眼前這個陽光般的大男孩，明明身在陽光，但靈魂卻彷彿沉在黑暗。
主是光耀的，神聖的……
主是正義的，無畏的……
但在榮光背後，黑暗卻依舊會滋生。痛苦卻依舊會蔓延。如果世人都願沐浴在主的榮光。那誰來背負那黑暗，那罪孽呢？
我殺死了自己的主，但不能殺死所有人的主。就將這裡，奉於新生的吾主吧。當新的教會在這顆星球建起，當世人都沐浴在吾主的榮光。我會在天上看著他們……
輕輕的，羅比的禱言在微風中響起，悄然飄蕩。
「這是吾選擇的路，所有罪責吾一身背負。謹以此身，仰望天上的父，吾願承擔眾生的苦。願眾生平等自由，願眾生沐浴吾主之榮光，享受吾主的恩寵。吾可入血途，不求寬恕。」
黑色的牧師袍徐徐舒展，如同真的蕩漾起無盡的黑暗，黑暗中有無數魂靈在掙扎，在怒吼……也有無盡的痛苦在發酵，在沉澱。
吾名羅比……
是吾主的牧羊人。
就算被黑暗所玷污，也不會放棄吾主的牧羊鞭。
ps：一更，晚上也許沒二更了。明天上班，一天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