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五六六節 衝陣！ 文 / 鉛筆刀
血瞳走路的速度並不快，但就在他邁出腳步的同時，後方的巨岩之下卻走出了一個個專屬戰士，默不作聲的隨之移動，緊跟著雙子姐弟，烈牙，甚至是潘多拉也走了出來。目光複雜的望著他的背影。
「最後一次了嗎？這次要竭盡全力，不可以再犯上次的錯誤了。身為血瞳哥哥的女人，一定不可以服輸。」小波希用吸管吸了口難喝的營養液，臉頰顯出不正常的蒼白。之前的三次死亡對於她來說簡直是人世間最恐怖的噩夢。雖然最終都以替身逃過，但對於精神的損耗卻是不可避免的。並非短時間能夠彌補。
在她旁邊，米雅也是同樣顏色。卻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行，太倉促了。我們還未能摸清敵人的節奏。如果血瞳哥哥這就開始只能是冒險。」她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露出不正常的紅暈。「我們要阻止他，立即。」
「可血瞳哥哥很難說服呢。再說，身為血瞳哥哥的女人，這時候不應該和血瞳哥哥站在一起嗎？」小波希苦惱的揉了揉自己凌亂的金髮。一臉愁眉苦臉。
話雖如此，她還是跟著姐姐向前方衝去。
剛剛跑過百米的距離，一個風度翩翩的身影就橫在了她們面前。兩人猝不及防之下匆忙停止，頓時弄的狼狽非常。
「羅比哥哥，你幹什麼丫？」小波希惱怒的叫道。擋住她們的可不正是羅比？
只是此時的羅比卻連看都不看她們一眼，只是默默的注視著血瞳不斷前行的背影。過了片刻才出聲道。「波希。米雅。」
「羅比哥哥，我們還未能摸清敵人的節奏，血瞳哥哥的行動太魯莽了。」米雅急聲說道。「我們必須阻止他。」
米雅的表情很是著急，但羅比卻只是微微牽動了一下嘴角，身體卻依舊動也不動的擋在了兩人面前。
「你們不用去了。」
「為什麼！？」米雅頓時大驚，本就蒼白的臉頰更是毫無血色。她實在想不明白血瞳為何要作此冒險之舉。更何況是以本身為鋒。這實在是太危險，太瘋狂了。要知道血瞳可是整支隊伍的靈魂。這裡誰都可以死，就血瞳不行。他如果戰死，那麼這支隊伍就必將分崩解離。
一想到自己就要再回到那冰冷孤獨的歲月。米雅就打了個寒戰，心中升起層層恐懼。
這不可以，哪怕是死。也絕不可以！
血瞳對她和弟弟的意義，早已經超越了隊長這一身份，更好像是哥哥，父親，甚至是……愛人。宇宙中唯一可以給她們提供溫暖的人。心中焦急之下，米雅的手默默的伸向了側方，她要行動了。她必須做點什麼。而所有擋在她面前的人就是敵人。也包括……羅比哥哥。
不過羅比卻彷彿早就知道她的舉動一般，頭也不回的說道。「不要費力了。這是血瞳的命令。也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到這裡他回過頭看了雙子姐弟一眼，露出一絲苦笑。「你知道血瞳為什麼要這樣做嗎？就因為我們考慮的太多了。從這場戰爭開始我們就不斷嘗試著。我希望得到敵人的規律和運行方式，而你們則希望掌握他們的節奏。為了這一目標我們多次冒險，甚至你們還死亡了三次之多。可是……」
「你們有沒想過，這固然是我們的希望，可身為遠古時期的大統御者。萊斯特羅又如何會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我們又如何能在他的軍團中得到這一切？難道我們會比他更強？」
「這！？」米雅的手停了下來。目光閃過一絲驚異。
羅比說的沒錯，她們確實一直在努力，但如果和萊斯特羅相比相比卻實在太蒼白了。遠古的大統御者，以指揮聞名宇宙的天才沒理由不知道這一切，只是從未表露出來。也許在她們拚命摸索的同時。這位偉大的統御者卻只是坐在躺椅之上，饒有興趣的觀察著這一切。無關勝負，只是好玩。
她們或者已經做出最大能力的試探，但在萊斯特羅眼中，卻也僅僅是遊戲。
這就是實力的差距，永遠不會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可是……血瞳哥哥……
「血瞳和我們不一樣。」羅比望著遠處的背影，輕聲解釋道。「他不是不會觀察，只是和我們的多慮相比，他更看重直覺。」
到這裡，羅比回過頭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知道嗎？他擁有我們難以想像的超現實直感。雖然這直感更好像野獸的本能，但不可否認的是，他總能在複雜迷茫的環境中尋找到關鍵。」
「我們唯一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他，帶我們找到勝利的彼岸。」
到最後，羅比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但眼睛卻越來越亮，緊緊的盯著遠處不斷加速的背影。
那是血瞳的背影，也是他的信標。
而與此同時，血瞳已經距離敵人的軍團只有不到兩公里的距離。速度也到了一個令人顫慄的極限。只見他每一步落下都看似緩慢。可身體周圍卻爆發出一連串的音爆。無數陰影在他的身體周圍閃爍，宛如夢幻。
那是他不斷壓縮速度的體現。每一個音爆都代表他跨越了音速，卻又瞬間被他壓制。這種極度矛盾的現象顯現出來，就出現了一個個宛如幽靈的幻影。但如果有人把這當做是他的極限就大錯特錯了。事實上血瞳之所以要壓制自己的速度，就是因為他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他需要爆發，絕對的爆發。
沒有人能輕易貫穿萊斯特羅的防線，這不僅僅是因為萊斯特羅的強大，更重要的是，從來沒有人比萊斯特羅更擅長利用集體的力量。通過克爾澤戰爭神經他將一個軍團的力量凝聚成整體，將每個成員每個分子都發揮到最大。在這樣的集體面前，其實任何戰術都沒有意義，因為萊斯特羅的軍團本身就代表著絕對的力量。
他所謂的指揮，戰術，戰略，甚至是多層面的佈局都只是假象，真正的目的是隱藏在這表象背後的力量流動。
這才是萊斯特羅最可怕的地方。他是一個真正將集體力量凝聚為一身的恐怖怪物。雖然他本身看起來弱不禁風，但只要他的軍團在身邊，他就是無敵的戰神。
這就是他，萊斯特羅。
五大主宰者中，最擅長集團作戰的至高王者。
但是，這不是自己望而卻步的理由！
一邊緩慢前行著，血瞳的目光漸漸冰冷。
他知道在接下來等待自己的是什麼，也知道無倫如何，他也不可能在指揮上於萊斯特羅較量。但他仍然不想服輸。他或者沒有指揮的藝術，也不懂得如果將龐大的力量凝聚驅使，但他卻有這宇宙中最犀利的直感，正所謂以長補短，他要用自己的手，來撕開這鐵一般的蒼穹。
砰，血瞳的右腳落於地面，激起一蓬灰塵。此刻他已經來到敵人防線的前方，距離最近的排斥者只有不到五百米的距離。透過無盡的灰塵，血瞳甚至可以看到排斥者森冷的目光和伸縮不休的利爪。
但他卻始終面無表情的靜立著，如此過了一會，他才仰起頭，再看了一眼無盡的虛空。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刻，他身邊的無盡幻影就突然一漲一縮，轉瞬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撲了出去。
只一瞬間，血瞳的速度就達到了一個極限。無盡的音爆被他拉於身後，整個人化為一條撕裂了大地的黑色線條。
沒有人知道血瞳的速度有多塊，因為就在這一剎那，他的身影都無法被空間規則所承載，出現了詭異的模糊化，而與此同時對面的排斥者陣列卻如斯響應，猛的一縮，數十個排斥者在一名戰侍的帶領下出現在血瞳的前進路線上。
這幾人看起來和其他人毫無區別，但卻多出了一些淡淡的紅光。每個人的血管和筋絡都絲絲墳起，眼球被血色所填斥。僅僅一瞬間，他們就凝聚了數以萬人的力量於一身。同時向血瞳揚起了雙手。
空間轟然扭曲，無數詭異的黑色線條如網編織，籠罩在血瞳之上，下一刻就劈頭蓋臉的罩了下去，以血瞳為中心，方圓數百米的地面同時塌陷，出現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大洞。
力場掌控，引力場！
三千倍！！
轟的一聲巨響，血瞳身上的戰鬥服瞬間四分五裂，露出下面堅韌的肌腱。同時體內的血液因為陡然變化的引力而擠壓，從毛空中噴射出來，在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血霧。每一滴血霧分子都比子彈更加迅捷，將地面噴射的千瘡百孔。
但血瞳卻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只是大喝一聲。
「萊特！！」
後方的巨岩之上，萊特的瞳孔猛然收縮，臉上露出痛苦至極的扭曲。緊跟著他就猛一吸氣，將所有的信息脈管都放射出去。鋒利的脈管帶著萊特的鮮血穿刺入每個專屬戰士的體內。隨後他們就發出一聲轟然巨吼。同時掏出了身後的長矛。
下一刻，矛影漫天……
第一個千分之一百！
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