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四零五節 先付點利息吧 文 / 鉛筆刀
第四零五節先付點利息吧
鮮血一噴出就化為一團黑霧，蠕動著又回到了喬安的身上。喬安的臉色微微一白，轉眼恢復了原樣。
「是誰！？」
「是誰毀了我的分身！！」
他此刻正站在一座高塔的頂端。旁邊還站著一名身穿白色戰鬥服的男子。看到他突然吐血，那男子皺了皺眉。「怎麼了？」
「我的分身被毀掉了！」喬安沉著臉，陰森森的回答。「就是我留在瑪麗赫斯坦的那個！」
「怎麼會？」白衣男子微微一愣。「瑪麗赫斯坦，我沒記錯的話應該只是個第六世界的小星球吧。要不是那裡有可能存在克羅迪爾的遺跡，你們星盜也不會在那裡設立分部。你在那裡留下了分身，難道也想尋找那個傳說中的遺跡？」
「我對遺跡沒興趣，只是發現了一對有意思的傢伙。」喬安冷冷回答。「是一對很有潛力的情侶，有意思的是女的是星盜而且失憶了，而男的卻是一名宇宙傭兵。」
「你還真是惡趣味。」白衣男子啞然失笑。「但不管如何，那裡畢竟是第六世界。你的分身又如何會毀掉？」
「我怎麼知道。」喬安沒好氣的回答。臉色更陰沉了。只微一思索就說道。「不行，我總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要去看看。」
「你在開玩笑？」白衣男子訝然。「這裡距離瑪麗赫斯坦……等等，你不會要用那個吧？值得麼？」
「總要看看才放心。」喬安沒有理會白衣男子的話，直接閉上了眼睛。下一刻他面前的空間就扭曲起來，形成一道漆黑的漩渦。喬安的身體微微顫抖，將思感探了進去。
超遠程意識傳遞！
這是一種極為危險的技巧，只有隕星級的強者才有可能使用。通過這種技巧，隕星級可以將意識通過一種神秘的方式傳遞到分身的所在，就好像冥冥中的眼睛一樣看到分身所在的一切。無視空間與時間的阻隔。但這種技巧因為涉及到了神秘學和反空間粒子學等若干學科，所以極不穩定，一不小心就會讓分出去的意識消泯，而最讓人忌憚的是，這種技巧屬於高級神秘技巧，每一次使用都要消耗巨大的生命能量，除了第三世界以上根本沒有藥物可以彌補。
換句話說，如果喬安使用了這種技巧也會元氣大傷，可問題在於他是隕星級，壽命本就短暫。再這樣消耗元氣最少也要減少他三個月壽命。難怪白衣男子會說他不值。
但不管如何，喬安總覺得不甘心。他的一個分身居然會在第六世界毀滅，這簡直就好像有人在他的臉上狠狠扇了一個耳光。尤其還是在白衣男子面前。喬安無論如何嚥不下這口氣。
所以在白衣男子的注視中，喬安的意識很快就沒入了時空漩渦。
而在另一邊，瑪麗赫斯坦上……
黑色的能量正在擴散中，就彷彿一條條活蛇掙扎著逃離血瞳。意識分身屬於虛態生物，就理論上說是不死的。只要給他一點時間凝聚，也許就能恢復原樣。
可惜他面對的是血瞳，一個隱藏著全宇宙最飢渴靈魂的男子。
只見血瞳就靜靜的站在擴散的黑霧能量中，緩緩揚起左手做出一個抓取的動作。也沒見他有什麼異常，無數黑色的能量就好像遇到了黑洞一樣瞬間進入了他的左手。也許是因為還擁有部分殘留意識的原因，甚至還發出刺耳的尖嘯。
可不管黑霧能量有多麼不甘，它們卻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只不過片刻就被吸收的乾乾淨淨。再望向血瞳的左手時，上面已經多出了一些黑色的紋路，只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血瞳摸了摸左手，臉上露出一絲滿足之色。這才轉過頭向羅比等人走去。
「你們沒事吧？」
「還好。」羅比深吸了一口氣。血瞳剛才的表現真是嚇壞他了。想不到僅僅一年不見他就強到了這個地步。居然在短短幾秒鐘裡就將那可怕的敵人擊潰。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血瞳從始至終都游刃有餘，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自信與輕鬆。
他……眼下到底是什麼實力？
羅比心中疑惑，表面卻不會表現出來。只是回頭看了雙子姐弟一眼。「我已經給她們加速新陳代謝了，短時間裡可能會陷入深度睡眠，但對傷勢有好處。」
「那就好。」血瞳點點頭。事實上他的強化細胞就是一種新陳代謝極快的單位。所以比羅比更清楚這種新陳代謝的作用。也同樣知道過快的新陳代謝其實就是對生命的消耗。
不過有他給予雙子姐弟的子體種子，這種消耗實在不值一提（註：子體消耗能量，也能利用宿主的消化系統產生能量，依照子體的發育程度決定效果，最終不僅可以滿足自身所需，還能給宿主提供極大的補充。）。
「那現在我們去哪裡？」羅比站起身，活動了一下左手。他的左臂也被分身砍了一刀，此刻有些發黑了。
血瞳看了他一眼，伸出左手在他的傷口上掃了一下。黑色的能量毒素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這才對羅比露出一絲微笑。
「我有安排。但現在我們還要等一會。」
「還要等？」羅比皺了皺眉頭。眼下他們在瑪麗赫斯坦的破壞已經讓星盜大丟面子了。說不准此刻正有援軍趕過來。現在不走更待何時？難道非要把整個瑪麗赫斯坦的星盜都殺個乾淨，讓星盜徹底抬不起頭才罷休嗎？
如果那樣的話，恐怕就算幾人回去，星盜總部也肯定會發佈通緝令了。讓同一夥宇宙傭兵連續兩次摧毀同一個分部，星盜丟不起那人。
不過血瞳卻沒有回答他，只是轉過身，靜靜的面對剛才戰鬥的現場。
他當然不會告訴羅比，此刻正有一股可怕的意識跨越了時間與空間的束縛，降臨到這顆星球。
那是一種極為神秘的感覺，已經超脫了普通意義上的精神力量，就連血瞳也是在這次變強後才能勉強感受一些。但這就足夠了。因為他已經從剛剛吸收的能量反應上，知道了這股意識屬於誰。
喬安大人……您……還是來了嗎？
看著天空的雲彩，血瞳的臉上浮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
此刻的他，早已不是一年前的他了。那時如同高山大海般令他震撼的喬安，眼下也變得並非不可觸及。只是他還不想正面與其對戰而已。因為他畢竟還未到隕星級，和這樣一名早就進入隕星級的強者交手，勝算實在不高。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只是一股意念……
喬安大人，您還真當自己是無敵的？
眉毛一挑，血瞳也沒做準備，就突然抬起左手，向著虛空的某一點按去。
羅比站在他身後，就在這一刻似乎看到血瞳的左手上猛然浮現起一些黑色紋路，但轉眼又消失的無影無蹤。讓羅比以為自己眼花了。
可羅比並不知道的是，血瞳這一按其實不僅是左手上出現了黑色紋路，甚至連脖頸處也出現了一些。雙眼瞳孔更是在那一瞬間變的血紅。宛如兩個漩渦般旋轉。只是整個過程僅僅一瞬，又背對著羅比才沒被發覺。
可不管如何，血瞳這一按，卻是狠辣之極！
只見一道黑光閃過，血瞳的左手竟然燃起了熊熊黑焰。其中隱隱還有刺耳的尖嚎。緊跟著還沒等羅比反應過來，前方空無一物的天空中就突然扭曲起來，一股神秘的意識轟然爆散！！
這可不是之前隱匿的意識，而是徹底被血瞳擊散的意識。所以就連羅比都能感覺的到，更能發覺其中的惡意與可怕。一瞬間他只覺得身體一寒，就彷彿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這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望上天空時，哪裡還有半點異常？
「那……那是……」羅比一下愣住了。只覺得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喬安大人？」
「嗯。」血瞳微微點頭，轉過身露出一絲微笑。「他的分身被我吃掉了，有點不甘心就來看看。」
「不過現在不用擔心了。我已經將他的分身還給了他。想必他也該滿足了吧。」
「你……」羅比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話來。
而與此同時，宇宙的另一邊，那個巨大的高塔上。
喬安的身體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臉上更出現痛苦的扭曲。這異常出現的是那麼突然，以至於旁邊的白衣男子還未來得及幫他。他就猛的一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卻是再沒有化為黑霧。
「你怎麼了？」白衣男子一愣，急聲追問道。
「是他！！竟然是他！！！」喬安的臉孔劇烈扭曲著，就彷彿厲鬼般猙獰。一邊拚命掙扎著一邊低吼。
「他竟然把我的分身能量變成武器來攻擊我！！摧毀了我的意識通道！」
「什麼！？」白衣男子這下終於驚訝了。將隕星級的分身能量吸收再變成武器反擊？這樣的手段就算他也沒聽說過……
喬安到底碰到了什麼樣的敵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