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三八零節 剩下的我自己來 文 / 鉛筆刀
第三八零節剩下的我自己來
鮮血……好像河流般蔓延……
刺鼻的血腥味充斥於空氣中。
瑪麗赫斯坦的夜色下，月輪酒吧頭一次如此的安靜。安靜的就彷彿死域。再也聽不到絲毫聲音……
酒吧中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切裂的碎塊和殘肢。整間酒吧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個活著的顧客了。唯一還站著的人只有那個酒吧招待，可就算如此，此刻的他也如木雕泥塑，驚駭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在他面前是一片猩紅的血池。鮮血和殘肢濺射的到處都是，將整個酒吧都變得如同地獄。而在這血腥的地獄中，兩個如同天使般可愛的雙胞胎姐弟卻正在血池中翩翩起舞。她們的腳步很輕盈，但每一次移動都會在血池上留下一點漣漪。鮮血沾染了她們的鞋襪，也沾染了她們可愛的臉龐。其中小男孩的手腳每一次舞動都會在空中留下一道一閃即逝的銀光，而女孩的舞裙下則是漆黑的槍口。
不遠處，那只可怕的幽冥豹也靜靜的蹲坐著，腦袋隨著雙子姐弟的舞姿而搖晃。
如此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雙子姐弟才緩緩停下舞步。米雅拉著小波希的手行了一個完美的貴婦禮。而小波希則笑著將米雅拉入了懷中。
「好久了……姐姐……好久好久了……」
「我們都沒有這樣痛快的起舞過。」
「看，這美麗的夜色，這新鮮的血液。多麼讓人陶醉？多麼讓人興奮？鮮血的氣味，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甜美的。姐姐，你說是嗎？」
「當然，親愛的弟弟。」米雅輕輕捧起波希的臉，愛憐的輕吻了一下。然後將手伸到了她的衣領上。輕輕一扣就解開了小波希的上衣。接著兩人就在酒吧招待的瞠目結舌中，一點點脫掉了衣服。露出了雪白稚嫩的身體。
鮮血，被兩人一點點塗抹到了對方身上。白與紅的對比是那麼的鮮明。兩人都帶著甜蜜的笑，在死亡與鮮血中擁吻。
旁邊的酒吧招待已經徹底呆了，一點聲音都不敢出。
血浴，古老的儀式。雙子姐弟不知道從什麼起用它來解除詛咒。也許對一般人來說這是無比詭異恐怖的景象，但對於雙子姐弟來說卻是最安寧的時刻。因為只有這個時候她們才會感覺到溫暖，感覺到安全。
酒吧中寂靜如死，雙子姐弟就在血池的中央塗抹著，甜笑著，就彷彿兩個來自地獄的天使。如此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間，小波希才仰起頭，好像剛想起似的說了聲。
「對了，血瞳哥哥叫我們吸引星盜的注意力。只做了這麼點遠遠不夠啊。」
「那我們再放個人去通知星盜好了。」米雅輕笑著回答，開始將公主裙重新穿上。她和波希的肌膚都很古怪，鮮血塗抹上去很快就吸收掉了，所以哪怕剛剛經過了血浴，她的肌膚依舊白皙如玉。
「可我們剛才不小心把人都殺光了呢。」小波希苦惱的回答。揉著金黃的短髮。「怎麼辦。難道還要去外面再抓幾個？」
「嘻嘻。」米雅笑了，一指旁邊的酒吧招待。「那不是人嗎？就他好了。」
「啊？」酒吧招待看到雙子姐弟一起投過來的目光，只覺得心膽欲裂。差點就沒暈過去……只可惜不管酒吧招待願不願意，他都別想拒絕這兩個可怕的天使了。看著他膽戰心驚一步一挪的走出酒吧，小波希摸著下巴笑了。
「說起來，我們這邊已經動手了，不知道羅比哥哥那裡什麼時候開工呢？」
……………………
另一邊，吉米加側門。
這是工作人員來往出入的門口。平日裡倒是很冷清。看起來防衛也不嚴。但只有在吉米加工作的人才知道，在全息微分率掃瞄系統下吉米加根本沒有防禦死角。哪裡又有防衛不嚴的說法？所以一直以來，這裡從未出過什麼異常。使得衛兵每日的巡邏都彷彿例行公事了。
但今天，衛兵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面帶微笑的牧師。
「是誰？」衛兵目光一閃，大聲喝道。
其實他這行為沒什麼用處。以吉米加的防禦系統，來者肯定已經被監控了。可他身為衛兵自然有自己的職責。這一套程序卻是一絲不苟。
只可惜，對面的牧師卻沒有如他想像的停下腳步，反而微微一頓，就向他走來。「願主賜福你，我的孩子。這麼晚，你還在工作嗎？」
「站住，再不停下就開火了」衛兵頓時警惕起來，同時打開了鎧裝的保險。一陣微不可查的機械聲後，他的雙肩和雙臂裝甲同時打開，露出一排排密集的槍口。
看到這一幕牧師才停下腳步，無奈的聳了聳肩膀。「真是個脾氣暴躁的孩子。那麼好吧，讓我們換一種談話方式。」
話音未落，他的眼中就閃過一抹金色的豪光。一股無形的氣息散發出來。這股氣息是如此的隱晦，就彷彿春雨一般潤物無聲。那衛兵在前一刻還感覺這牧師非常詭異，但後一刻卻突然覺得這牧師是那麼的親和，就彷彿父親一般慈祥可信。
卡。他立即關閉了保險，幾步就跑到了牧師面前，面帶笑容的問道。「您怎麼來了，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助您的嗎？」
牧師，也就是羅比輕輕拍了拍衛兵的肩膀，溫和的微笑道。「你可以幫我很多，我的孩子。」
「一切聽從您的吩咐。」衛兵頓時覺得骨頭都輕了二兩。滿懷激動的說道。
就在這時，遠處的夜色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巨響，緊跟著一股火光沖天而起。而衛兵隨身的智腦也發出刺耳的警報。衛兵拿出來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了。
「發生什麼事了？」羅比淡淡問道。
「有人偷襲」衛兵立即回答。「不，不是偷襲，是有人在攻擊城裡的星盜大人。是兩個人，宇宙傭兵」
這些消息當然是用不著告訴旁人的，但此刻的衛兵卻把羅比當成了最親的人，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看著他略顯驚慌的神色，羅比卻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微笑，柔聲問道。「那如果是平時，你會怎麼做？」
「立即通報控制室，請求支援。」衛兵緊張的回答。一抬頭又對羅比說。「這位……嗯……牧師大人，您快走吧。如果對方真的是宇宙傭兵的話，那麼這裡恐怕就危險了。您這樣高貴的人不應該身陷險境。」
他的表情非常急切，就彷彿真的關心羅比一樣。但羅比卻只是微微一笑。就對衛兵說道。「身為守衛者，自然一切要以職責為前提。我的安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立即通報上去。好讓你的同伴可以得到支援。」
「啊……是，是的。」衛兵一愣，隨即連連答應。其實這種事已經用不到他來完成了，吉米加有完善的預警程序，他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但羅比卻還是笑瞇瞇的看著他做完這一切。又等了一會，這才對衛兵說道。「看這個時間，你的同伴應該已經前往事發地了吧？」
「是。吉米加的預警程序反應很快，現在支援應該已經快到了，而且留守的星盜大人也出動了。一定會讓那兩個宇宙傭兵無處可逃。」衛兵驕傲的回答。末了才想起牧師說有事讓他幫忙，又急忙問道。「我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大人。」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要你帶我上去就可以了。」羅比微笑著回答。
這絕對是一個出格的要求，如果在平時，衛兵遇到這種要求的人絕對會立即抓起來。但此刻的衛兵卻彷彿被催眠了一樣。居然理所當然的回答。「當然，大人，一切如您所願。」
說完，衛兵就在前面引路，帶著羅比向吉米加內部行去。
有了他的帶領，後面自然一路暢通。但衛兵的權限只能抵達十層就不行了。羅比又重施故技，轉眼又換了新的領路人。這一路上他仔細觀察，發現吉米加內部的防衛力量果然空虛了，不少衛兵都被雙子姐弟吸引過去。而且就連最主要的星盜眼下也所剩不多。
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而實際上就算剩下的星盜不多，對吉米加來說也已足夠。
時間一點點過去，如此一連換了好幾個領路人，羅比終於在六十層的門口停下了腳步。這裡已經是吉米加極為重要的區域了，再往上就是吉米加的核心，就算是最高級別的衛兵也沒有權限出入。能夠出入的只有星盜和一些擁有特別權限的人員而已。
這時羅比的領路人已經換成了一名身穿紅色常服的長髮女子，帶著一副大大的眼鏡，看得出應該是高級秘書類的角色。她一直領著羅比來到六十層的門口，這才臉帶歉意的對羅比說道。「親愛的牧師大人，我也只能領您到這裡，再往上的話就不是我能做到的了。真的很抱歉。」
「不，我的孩子。你做的已經很好了。願主賜福與你。」羅比微笑著回答。然後就在女子驚訝的目光中掀開牧師袍，露出裡面密密麻麻的槍支彈藥。手腕一抖，光暗告解就滑入掌中。
「剩下的……」羅比輕輕一揚下巴，眼中閃過一抹冷笑。「就該我自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