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宇宙傭兵 第一三二節 亨瑟爾的教學 文 / 鉛筆刀

    第一三二節亨瑟爾的教學

    「為了讓人不再討厭她們，她們穿戴起了男裝，試圖將自己打扮成幸運雙子的模樣。還每天更換身份，好讓兩人都可以體會到身為幸運雙子的感覺。」亨瑟爾的聲音很沙啞，卻帶有一種說不出的深沉。

    「只可惜這是徒勞的。她們只是在構建一個屬於自己的，虛擬的世界。」

    說到這裡，亨瑟爾抽了口雪茄，然後深深的看了血瞳一眼。

    「如果你想讓她們成為你的同行者，那麼先要問問自己，你相信命運嗎？」

    「命運！？」血瞳的眼神一瞬間迷離了，但轉瞬就凝聚起來。他抬起手，看著五指間的紋路。想起了他在x35行星的日日夜夜，想起了他為了一點食物，和比自己強大數倍的野獸廝殺。想起了當自己高燒的那段時間，麗兒把身體換來的食物一口口餵給自己。嘴角邊流出一絲冷笑。

    「如果我相信命運，早在三歲時就該死了。」

    五指握合，變成了……拳頭。

    「我只相信拳頭。我的拳頭。」

    「很好。」亨瑟爾滿意的點點頭。同時也閃過讚賞。「你比我當初更要堅定，更要執著…………」

    「知道我為什麼要讓你成為我的附庸嗎？」

    「不知道。」血瞳冷靜回答。當初亨瑟爾說是欣賞他的能力，但血瞳知道沒有那麼簡單。

    「因為你很像我。」亨瑟爾笑著說道。「在你的身上，我看到了年輕時我的影子。一樣的無所畏懼，一樣的堅信自己。而這，正是肉搏系傭兵必備的素質。那些只會使用能力的傢伙，永遠也不會具備。永遠也不會理解。」

    說著，亨瑟爾站起身。當先向門外走去。「跟我來吧。小子，也許……在你獨立之前，我還應該教你最後一點東西，雖然我沒有帶你進行過一場戰鬥。但這個教學是必不可少的。因為那傢伙，當初也是這樣對我。」

    「是什麼？」血瞳一愣，但立即跟了上去。

    「呵呵……」亨瑟爾笑了。「一門不是很輕鬆的課程。如果你忍受不了痛苦，也可以不學。」

    「這不是個好理由。」血瞳也笑了。

    兩人走出了房間，隱隱的走廊傳來亨瑟爾沙啞的聲音。

    「知道麼？我們肉搏系傭兵是最接近上位生物的人。因為我們的進化永遠比那些只會使用能力的傢伙快。你已經是見習了，這門課程，也許會成為你打開流星級的鑰匙。」

    ………………………………………………

    與此同時，傭兵分部的另一邊。波希和米雅正漫步在骯髒的街道上。

    這是t6空間站最骯髒最混亂的地域。滿地都是污水和垃圾。陣陣惡臭混合著酸味直衝人的鼻孔，自動清潔系統早就失去了效果。放眼過去，到處都是搖搖晃晃的人影。角落裡蜷縮著一個個骯髒的人體。

    這片區域被稱為黑角，是t6分部的貧民窟。

    就好像任何光明的背後必然存在著黑暗。t6空間站也不能例外。黑角里聚集的都是沒有工作的人。他們或許曾經擁有一份不錯的收入，可現在他們卻和流浪漢沒什麼兩樣。沒有了星幣，他們甚至連離開這裡都辦不到，只能聚集在這裡苟延殘喘。時間長了，黑角就成為t6分部最混亂的地方。賭徒流氓殺手妓女到處都是。甚至還出現了暴力組織的幫會。

    不過雖然混亂，最基本的生存卻是可以保障的。黑角大多數設施都得不到維修，唯有食物供給箱一切正常。這也是空間站為了防止他們***，但口味方面就別想了。

    波希和米雅的住所，就在黑角的第三大街。

    這裡是黑角里環境相對不錯的地方。也是幾個暴力幫派的聚集地。不過這跟雙子姐弟沒什麼關係。她們之所以要住在貧民窟，不是因為她們沒錢。而是因為被排斥。雙子姐弟受不了普通人如避蛇蠍的眼神。只有住在這裡，她們才能享受到常人的生活。

    當然，也不會有多少人知道她們的身份。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堂堂的傭兵大人會住在這裡。

    「啪。」弟弟波希的皮鞋踩進一窪污水。她厭惡的皺了皺眉頭。「又髒了，姐姐。我們為什麼要住在這種地方？這一次我們賺了不少錢，該換個新家了。」

    「親愛的弟弟。」米雅一邊小心的選擇落腳點，一邊頭也不抬的回答。「難道你忘記當初在高級住宅區，那些傢伙是怎麼對待我們的嗎？我們是不受歡迎的人，如果你希望每天早上都被切斷供給，走在路上都被小孩子吐口水，和誰說話都如避蛇蠍的話。也許我可以考慮你的建議。」

    「我真想殺了他們。」

    「這是不可能的。弟弟，我們不能殺掉所有人。尤其在有法規的地方。」米雅回過頭，甜甜一笑。「不過這裡也不錯對嗎？最起碼沒人會認識我們。也有很多人願意和我們接觸。」

    「也包括一些討厭的蒼蠅。」波希鬱悶的回答。

    此刻她們的前方，正有幾個流里流氣的傢伙靠在路邊。他們踢打著一個衣衫暴露的女子，女子痛苦的翻滾著。看得出這肯定是個搶劫現場。而對像卻是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妓女。

    這在黑角實在太常見了。如果在平時，雙子姐弟只是裝作看不到。可是今天，波希卻覺得心頭火悶，直接走了過去。

    「你們……你們好！」他的表情很單純，看上去有些怯弱。「讓我過去可以嗎？我……我要回家。」

    「小孩，你在找死？」混混頭子獰笑著回答。其實他早就看見雙子姐弟了，只是雙子姐弟穿的光鮮，他才一直沒敢動手。生怕雙子姐弟是某個來黑角體驗生活的大人物。但現在他也看出來了，大人物沒這麼說話的，雙子姐弟身邊也沒保鏢。

    她們就是兩個小孩，兩個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錢，又不小心誤入貧民窟的小孩。

    這可是最好的肥羊啊。混混頭子淚流滿面，多少天了……他都沒有像樣的搶劫一次。這些貧民窟的混蛋，兜比臉都乾淨。難道他們不知道搶劫也是一門體力活嗎？一點星幣都拿不出來，這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好在還有兩隻肥羊上門。混混頭子邪邪一笑，目光在雙子姐弟的身上來回打量，看到姐姐米雅的時候更是眼睛一亮。

    不錯的小女孩啊……也許今天除了能有一筆收穫以外，還能品嚐到新鮮的***？唔……這個小男孩也不錯。一起搞定吧。

    一想到米雅嬌小的身軀在他下面掙扎哭泣，混混頭就覺得心頭一陣火熱。臉上的獰笑更邪惡了。他對幾個手下一扭頭，就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小孩，你們是從哪裡來的？難道不知道黑角是很危險的地方嗎？聽叔叔話，還是趕快回家去吧。」

    「可我就住在這裡啊。」波希眨巴著大眼睛，天真的回答。

    「是嗎？那可就不幸了。」混混頭更確定眼前兩個小孩就是兩隻大肥羊。眼中突然閃過暴戾的目光。「把身上的錢都交出來吧。然後跟我們走一趟。」

    「為什麼？」小波希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依舊天真的問道。

    「這是搶劫啊……小孩。難道你家大人沒有教過你，面對搶劫應該怎麼做嗎？」混混頭囂張的大笑道。然後從身後抽出一根鐵管，與此同時，他的幾個同伴也從四面圍了過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猙獰的笑容。

    他們已經可以預見到，兩個小孩驚惶失措的表情。那種恐懼中帶著絕望的表情實在是太美妙了。幾個混混都已經忍不住要撲上去，將這兩個甜美的小糕點吃個一乾二淨。

    在他們身後，那個被搶劫的妓女偷偷的爬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

    可是，所有混混都驚訝的發現，這兩個小孩居然沒有任何驚惶失措的表情。望著他們猙獰的臉，還露出天真純潔的目光。尤其是小波希，還可愛的含著手指。

    「請問……搶劫是什麼？好吃嗎？」

    「搶劫，就是把你身上的所有東西都交給我，另外你們兩個也要跟我走。」混混頭獰笑著，伸手向小波希抓去。「不要掙扎，不然叔叔會弄疼你哦。」

    「不要啊……叔叔好討厭。」小波希終於露出驚慌的表情。

    「嘿嘿嘿嘿。」一群混混笑了起來。每個人眼中都包含著殘忍與戲謔。

    可就在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小女孩米雅卻說話了。只見她皺著眉頭，似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波希，不要玩了。我很累，想要休息。」

    「什麼！？」幾個混混同時一呆。隨後就看到一副令他們恐懼到極點的景象。

    只見一道銀光閃過，鮮紅的血液好像噴泉一樣濺射上半空。他們的混混頭居然在一瞬間四分五裂，好像解體一樣碎裂看來。鮮血混合著內臟滑落一地。散發出濃烈的血腥味。

    鮮血中，小波希一身漆黑的燕尾服，就靜靜的站在屍體碎塊的中間。

    臉上再沒有半點天真單純的神情。

    「好吧，既然姐姐這麼說，那就都殺掉好了。」

    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