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世界 第二十五節 再見牧師 文 / 鉛筆刀
第二十五節再見牧師
槍聲來自峽谷深處。以血瞳這段時間對峽谷的熟悉，他知道那裡是高級變異獸出沒的地方。高級變異獸比一般的變異獸要危險的多，所以血瞳從來沒有深入過。
但是現在那裡居然出現了槍聲。血瞳頓時起了好奇心。也想過去看看。
熄滅篝火，血瞳將弄好的食物快速裝進一隻盒子裡。然後直接跳上了機車。一擰油門，機車頓時箭一樣竄了出去。
沙盜機車的馬力很大，血瞳只覺得峽谷兩旁的景色在兩邊飛速掠過，一邊不斷加快速度，一邊從機車的身上摸出一副機械風鏡戴上。立時，他的視野裡出現了無數不斷變幻的數據。這幅風鏡是他在獵人行會剛剛弄到手的裝備之一。全名叫做短距離多普探測器。可以收集附近環境中的信息並予以量化。是極好的戰鬥輔助裝備。通過這幅風鏡，血瞳很輕易的查到了槍聲發生的地點。
「東北方五公里。距離居然這麼遠。」看見風鏡上的數據血瞳微微一愣。
如此遠的距離仍然可以聽見清晰的槍聲，那只能說明對方的槍械威力非常之大。並且還是原始的實彈類型。這種推斷頓時讓血瞳的腦海中浮現起一個陽光般的英俊牧師。
難道是他？
機車的轟鳴聲中，血瞳很快繞過一個彎道，隨著機車一個漂亮的飄逸動作，他的前方頓時出現了一片空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刺的血瞳一皺眉頭。
只見寬敞的空地上此刻已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變異獸屍體。全都是血瞳沒見過的高危品種。各種顏色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流淌的如同小溪。小山丘一樣的屍體堆中，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和一頭從沒有見過的巨型變異獸對峙。
那巨型變異獸足足有五米多高。如同一座小二樓。外形類似遠古時期的霸王龍。但是比霸王龍更加凶狠。它的身上佈滿了磨盤大的鱗片。兩隻前爪如同刀鋒般銳利。每一次攻擊都會發出撕裂空氣的尖嘯，並帶出三道如同實質般的青色風壓。沿途所過之處不僅將擋路的變異獸屍體一分數段，更連周圍的石壁上都留下了深深的裂痕。
不過與它對峙的人影也不是弱者。只見他在變異霸王龍的攻擊下飄然晃動，就彷彿閒庭漫步一般。雖然動作不快，但每一次都恰到好處的閃過青色風壓。在激烈的戰鬥中，他的動作卻散發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閒逸氣質，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正在這時，那人也正好轉過頭來，和血瞳的目光對到了一起。
「是你？」兩人同聲說道。
這個人果然是那名在繃帶商人那裡見過的英俊牧師。依舊背著那只令人印象深刻的十字架。而他也明顯記得血瞳，出聲之後立即對血瞳點點頭，同時身子一側，正好又閃過一道青色的風壓。
身處在激烈的戰鬥中，這名牧師卻不急不躁。還有功夫對血瞳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請等一等。就要完了。」
話音未落，他的右手中已經出現了一把黑色的轉輪手槍。正是那把折翼蝴蝶。
「主說，日期近了，不可封了這預言。」
三聲槍響，三發子彈如同品字形準確命中了變異霸王龍的咽喉所在，頓時將一塊磨盤大小的鱗片炸出蜘蛛網一樣的龜裂。破碎的鱗片四散飛射中，牧師又不急不慢的閃過一道青色風壓。折翼蝴蝶在右手上一轉，又是三槍。
「不義的終將不義，污穢的終將污穢。」
這次三發子彈被他連成一條直線，再次命中了同一個位置。在霸王龍的脖子上炸出一個血洞，變異霸王龍的怒吼嘎然而止，就彷彿被人卡住了喉嚨。
這個時候，牧師眉毛一挑。右手一抖，折翼蝴蝶頓時從中折開，彈巢內的彈殼嘩啦啦落下。與此同時他的左手上也出現了把一模一樣的折翼蝴蝶。抬槍，微微瞄準了一下……
「正義的依舊正義，聖潔的叫他聖潔」
六聲槍響，斷翼蝴蝶裡的子彈被牧師一下打空，他的左手都被折翼蝴蝶巨大的反座力震的高高揚起。但是六發子彈卻準確如同手術刀一樣第三次命中了那個位置。全部鑽進了那個血肉模糊的孔洞中。只聽一聲低沉的悶響。霸王龍的脖子上頓時鼓起了一個肉球，接著猛然爆裂開來。鮮紅的血液混合著肉塊四散飛濺，它的脖頸從炸裂的地方的分成了兩截。巨大的頭顱骨碌碌的滾落。
然後，它巨大的身軀才搖晃著摔倒在地上，震的地面瑟瑟發抖。
暴起的煙塵中，牧師徐徐向血瞳走來，露出陽光般的笑容。
「你好，我叫羅比。」
「我是血瞳。」
夜色逐漸在峽谷降臨，篝火再次燃燒起來了。躍動的火焰帶來了溫暖，也驅散了兩人一天的疲倦。
「啪啦。」篝火中跳出一團火星。血瞳將一段乾柴扔進火焰中。然後望了不遠處的牧師一眼。
此刻這名英俊的牧師正在仔細的擦拭槍械，表情平和，完全看不出白天剛剛經歷了一場激烈的戰鬥。更看不出他親手殺掉了一頭足以在獵人行會中排名前十的高危變異獸。
晚餐是烤獸肉。血瞳對高危變異獸的肉質不大熟悉，所以是牧師準備的。他的手指非常靈巧，很快就從變異獸的屍體上取得了足夠的食材。然後兩人飽餐了一頓。只是和血瞳狼吞虎嚥的模樣不同，哪怕是進食的時候牧師也是慢條斯理。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望著跳躍的篝火，血瞳懶洋洋的從身邊抽出一個金屬酒壺，喝了一口後扔了過去。然後淡淡開口。
「羅比，你來這裡做什麼？」
「一件私事。」牧師微笑著結果酒壺也輕抿一口，臉上露出一絲滿足。「三級純化水做的朗姆，能夠在這鬼地方喝到這東西還真是運氣。」
「喜歡就送你好了，我還有。」血瞳不在意的擺擺手。眼中若有所思。「和你的槍法相比，這算不得什麼。」
「哦，這並不是什麼好事。槍械是惡魔的造物，我卻用它來播撒主的榮光。」羅比一字一頓的回答。「實際上我對它們又愛又恨。」
「可你比所有人都懂得使用它們。」血瞳牽動了一下嘴角。
「呵呵，你也不錯啊。」羅比笑了笑。「最近塔克傳的沸沸揚揚的新獵人就是你吧。塔克挑戰者，這個綽號很不錯。」
「可還是比不上你。」血瞳歎了口氣。伸手從旁邊的機車上抽出他那把破爛的獵槍擺弄了幾下。微微一折，兩粒亮澄澄的子彈就從槍膛裡跳躍出來。落入他的掌心。
羅比靜靜的看著血瞳的動作，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毫無疑問，在他眼中血瞳的動作實在連新手都不如。從這個動作上他就知道血瞳根本不會用槍。看著血瞳將子彈一顆顆填回槍膛然後笨拙的擺出一個瞄準的動作，他搖搖頭。「你不用那麼鄭重的，槍是工具，射擊只是過程。你要的其實只是結果罷了。」
「可是沒有過程我就看不到結果。」血瞳淡淡的回答。他不是羅比，自然不可能擁有對方那神乎其技的槍術。
不過羅比卻有些喜歡血瞳的性格。又饒有興致的看著血瞳練習了一會。突然出聲問道。「你這樣練是不行的，如果要想用好槍，必須涉及到能力。你的能力是什麼？」
「能力？」血瞳詫異了。停下了手中的練習。「什麼是能力？」
「你居然連這個都不知道？」羅比哈哈一笑。「真是被你打敗了。好吧，那麼我就說給你聽聽。」
「能力，是每個生物的基因深處潛藏著的特殊力量。在比較愚昧的低級世界一般被稱作異能或者超能力。因為沒有正確的引導和開發只能被少數人掌握。不過這不代表能力是少數人的專利，事實上每個人都有能力，只是需要引導出來罷了。」
「就好比說槍術吧，最常見的能力是精神統一，可以讓使用者在瞬間將精神達到一意專心的地步。精確度大為提高。所以如果要用好槍械光靠練習是不行的，沒有能力你永遠都達不到傭兵的水準，頂多用來欺負一下普通人。」
「傭兵？你是說宇宙傭兵？」血瞳一愣，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是的。」羅比的笑容淡淡消去。「每個宇宙傭兵都是能力的使用者。某些人還擁有獨一無二的專屬能力。只有這樣才能在激烈的戰鬥中活下來。」
「你也是宇宙傭兵？」
「我？」羅比自嘲的搖搖頭。「我還差的遠呢。我只是一個附庸。按照宇宙傭兵的規則，附庸在追隨主人戰鬥三年還沒有死亡的就擁有申請見習傭兵的資格。我現在剛剛獲得這個資格。好了，讓我先看看你的能力是什麼吧，如果要用好槍械，這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你可以發現我的能力？」血瞳疑惑的問道，卻看到羅比從背囊中拿出一個精緻的金屬盒子，走過來對準自己。
我的能力，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