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世界 第十七節 血的氣息 文 / 鉛筆刀

    第十七節血的氣息()

    血瞳的速度太快，在人們眼中就彷彿一個穿梭的黑影。幾個縱躍就來到了車廂邊上，單手一抓車頂邊緣就翻了上去。

    因為動作過快。直到他翻上車頂匪徒還沒有發現他的存在。眼看著匪徒舉起長刀就要對一個驚惶失措的護衛下手。血瞳連腳跟都沒有站穩就直接躍起，在空中就是一記凶狠毒辣的旋身鞭腿。強勁的鞭腿頓時帶起刺耳的呼嘯，以一個刁鑽的角度鑽進了匪徒的手臂內圈，一腿就踢碎了對方的喉結。

    鮮血飛濺中，匪徒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倒了下去。血瞳卻藉著旋身的力量順手搶過了匪徒手中的長刀。甩手就將另一個剛剛爬上車頂匪徒砍掉了腦袋！

    頭顱混合著鮮血翻滾上半空，直到這個時侯血瞳的腳跟才算落在了車頂上。

    一次撲殺，兩條人命。血瞳竟然是在空中完成了這一切。行雲流水般的流暢頓時震懾了全場。

    一直在關注他的老維克和其他護衛都齊齊打了個哆嗦。臉色蒼白。

    他們已經知道血瞳是一個職業戰士了。卻想不到他這麼凶悍。那種殘忍的沉默殺戮方式更讓他們心驚膽戰。難道這就是那個平時沉默寡言，讓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啞巴嗎？旅團中不少曾經欺負過血瞳的人都臉色蒼白，心中忐忑。

    連殺兩人，血瞳卻連呼吸的頻率都沒有變一下。看到旁邊那個被匪徒盯上的護衛還在瑟瑟發抖。直接就將手中的長刀遞了過去。

    「拿著。一會誰爬上來就砍掉他的腦袋。就像我剛才那樣。」

    「啊啊啊……是……是的。」護衛慌張的點著頭。眼中掩飾不住的恐懼。

    他是距離血瞳最近的，血瞳剛才殺人的時候甚至濺了他一臉鮮血。但護衛卻不敢擦。他此刻完全被血瞳的殺氣震懾了。連殺兩人的血瞳此刻簡直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危險的味道。尤其當他看著自己的時候，那雙深紅色的瞳孔深處彷彿跳動著殷紅的火焰。讓他幾乎忘記了呼吸。

    不過血瞳卻沒在乎護衛的想法。將刀塞進對方手中之後再次一彎腰，貼著車頂向另一個方向撲去。在眾人眼中他彷彿真的化身成一隻獵食的黑豹。幾個縱躍就來到另一個車頂之上。眼看一個匪徒就要爬上豁口，他猛的貼地滑行，一腳就踹了過去。

    「砰」的一聲悶響。血瞳卻覺得自己的彷彿踹到了一塊鐵板之上。居然沒一下幹掉對方。原來那匪徒也不是個蠢材。看到血瞳以閃電般的速度連殺自己兩個同伴。早已經有了準備。爬山車頂的時候手中拿的不是長刀，而是鋼盾。被血瞳一腿踢中他整個人踉蹌著退後幾步，但是卻毫髮無損。只是手中的盾牌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鞋印。

    「嘿，小子力氣不小嘛。」匪徒獰笑著嘲笑了一句。從身後抽出了一把機關弩。

    「但我看你能不能躲過這個。你這個該死的豬玀，死吧！」

    密集的機括聲響起，數十支弩箭好像暴雨一樣射了出來。血瞳卻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身形一閃就從車頂跳了下去。箭雨在他身後一掠而過，居然沒有傷害到他半根毫毛。身在半空，他直接一手抓向車廂邊緣一扭一蕩，藉著腰力再次翻上了車頂。卻是出現在那個匪徒身後。

    而那匪徒剛剛射空一匣弩箭。哪裡還有半點反應的機會？眼睜睜的看著剛剛掉下車頂的血瞳再次上來。他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

    「噗」的一聲悶響，血瞳的指刀毫不留情的貫進他的喉嚨。生生撕斷了他的氣管。不過片刻光景，又殺一人！

    從他放棄木矛打算近戰開始，現在也不過才一分鐘的時間。已經有三個匪徒倒在了他的搏殺之下。

    電光石火！

    血淋淋的手指從匪徒的喉嚨中抽出。血瞳的目光冷漠。順手在對方的衣服上擦了擦。這才躍向另一個車頂。在他身後，匪徒目光迅速渙散，屍體從車頂上重重的倒了下去。砸到了另一個試圖攀登的同伴頭上。

    就這樣，哪裡危險血瞳就出現在哪裡。幾分鐘裡他幾乎轉遍了整個車陣。死在他手上的匪徒也超過了十人。隨著殺戮的進行，他身上的殺氣越來越重，眼光卻越來越亮。一身短衫早已經被鮮血浸透。他卻感覺不到任何難過。在無盡的殺戮之中，血瞳彷彿又回了捕獵場。在他眼中匪徒不再是一個個鮮活的生命。而是一個個觸手可及的獵物。漸漸的，他瞳孔深處的殷紅在擴散。不知不覺間將他的整個瞳孔都染紅了。

    掌刀，指刃，拳擊，腿卷。血肉紛飛裡血瞳的全身都彷彿變成了致命的兵器。雖然他手中沒有拿任何東西。但是他本身就是武器。就是一台人形絞肉機，走到哪裡都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認真的說，血瞳其實是一個很殘忍的人。只是他的殘忍隱藏在無害的外表之下。遠不是那些凶神惡煞的匪徒駭人。可一旦暴露出來，不管是敵人還是同伴，無一不為他的凶殘而震懾。正因為如此，他的殺戮才激起了旅團護衛的士氣。在他們的腦海裡血瞳是自己人，越是凶殘越好。歡呼聲中，護衛們也終於有了勇氣對爬上車頂的匪徒下手。這樣一來匪徒的壓力頓時大增。隨處可以看到匪徒被護衛用長矛從車頂捅下去的身影。

    車陣外面的卡裡沙幾乎要氣瘋了。

    短短幾分鐘，對於他來說簡直如同噩夢。自從他下達死戰命令開始，他的屬下就在不斷的在流血。雖然那些旅團的護衛算不上什麼力量。可是那個凶悍靈活的身影卻太可怕了。卡裡沙也是一個殺人無數的老匪徒。可他從來沒見過如此殘忍，如此乾淨利落的殺戮。彷彿殺戮在那個人手裡已經不再是暴力，而是一種如同呼吸般的本能，一門簡單乾淨的藝術。沒有花哨的動作，沒有多餘的閃避。那個凶悍的身影就在車頂上躍動，用簡潔卻高效的動作將他的屬下一一殺死。不管他屬下怎麼反抗都無濟於事。

    親眼看著自己的屬下拚命爬上車頂，卻又毫無尊嚴的被殺掉。卡裡沙的心越來越涼。眼中的殺機也越來越盛。作為一個小匪團，他現在已經算是廢了。就算他能攻破這個旅團，獲得的戰利品也不夠彌補他的損失。足足死去大半的屬下。回到聚集點肯定會被人一口吞掉。

    「豬牙，打開保險。」

    「哦，知道了……」豬牙點點頭，剛要轉身，突然愣住了。「等，等等，你說什麼？頭，你要用那個了嗎？」

    「不行啊頭，那可是我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為了它足足用去我們三個月的收入。如果你在這裡就使用，我們就沒有能量重新啟動了。」

    「我說，打開保險！」卡裡沙面目猙獰的大吼。「難道你不聽我的命令了嗎？」

    「啊，當然不！我……好的……頭……」豬牙被卡裡沙眼中的猙獰嚇了一跳。急忙跑到機車控制台前打開一個小機括。裡面是一個紅色的按鈕。

    帶著心疼的表情，豬牙咬了咬牙，將按鈕按了下去。

    而這個時候，血瞳在車陣上的殺戮已經漸入尾聲。雖然匪徒們的強攻悍不畏死，他們也確實打開了車陣的豁口。可在血瞳面前他們實在是不堪一擊。車頂就那麼大點地方，遠程武器根本無法發揮威力。而掄起近身肉搏，他們連血瞳的一個小指都不如。所以很快，他們就再也不敢爬上車頂了，一個個躲在遠處大呼小叫。

    站在車頂上，血瞳深深的吸了口氣，感受著其中血腥的氣息，臉上現出一絲難得的滿足。剛才這段時間，死在他手上的匪徒已經超過二十人。他的身體簡直如同從血泊裡撈出來的一樣。但正是這種味道，讓血瞳的內心獲得一片難得的寧靜。讓他放鬆，讓他沉醉。

    睜開毫無感情的雙眼，血瞳看了看遠處的匪徒。閃過一絲貪婪的目光……那裡，還有不少獵物。

    就在這時，一個仇恨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膜。

    「那個黑頭髮的小子，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