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三百一十七章 合作 文 / 錦瑟華年
第三百一十七章合作
唐翰想了很久，困擾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
老約翰一早就打電話過來，他探聽得消息，這次約唐翰見面的是貝斯鑽石開採公司的副總裁湯姆遜，級別算是非常高格的了，也顯示了他們公司對唐翰和這批鑽石的重視。
據老約翰自己的估計，唐翰這次拿出來的鑽石，最低價值也在一億美元以上，雖然不過貝斯鑽石開採公司一年的鑽石業務額的五十分之，但這數量質量，足夠引起他們的高度重視。老約翰相信，他們也仔細調查過唐翰的資料了，這幾天時間足以把唐翰的生平來歷調查得一清二楚。雖然唐翰表面上也掛著欣月珠寶董事的名頭，可公司的絕大部分事情，都是葉欣在管，各類商務交流活動也都在她出席，知道她名氣的人倒還多一些。
而貝斯公司派出副總裁湯姆遜來和他會面，倒是有些出乎唐翰的預料之外，看來應該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了。
唐翰便給中間人老約翰回話，同意了和湯姆遜的會面。他現在是破罐子破摔，索性放開了去，人家想怎麼猜就怎麼猜吧！
「那就約在明天上午吧！唐你看如何？」見唐翰同意了，老約翰的心情也跟著開心起來，要是唐翰把鑽石收回去，他可就白高興一場了。
唐翰自然沒什麼意見，「好的，不過得麻煩老師傅幫忙安排一下。」
「沒問題！」老約翰一口應承了下來，接著又說道，「唐，你今天要是沒事的話，過來我這邊，我們再看看其它鑽石如何？」
「行，我下午過來！」唐翰心想自己也得休息一下，喘口氣再說。
可惜打發了老約翰的唐翰卻發現他自己並沒有輕鬆下來的時刻，正打算多躺一會，想想如何應對的時候，電話鈴聲又響了。
這次是秦月，她發現唐翰沒有如期回國，就打電話過來詢問情況。
唐翰心想看來葉欣所說的她一心沉醉於珠寶設計中的情況也不真切嘛！聽秦月問起他在這邊的情況的時候，唐翰也不好說謊騙她，乾脆實話實說，講了當前的困境。
知道實際情況之後，秦月少不了一陣埋怨，責怪怪唐翰不及時通知她。唐翰正想甜言蜜語哄她一陣的時候，秦月便開始思考起應對之策來，當然，大致建議和葉欣說得差不多。
但因為她是最早知道唐翰秘密的人，對這些方面的事情想得也比較多，尤其是對於秘密曝光之後的考慮。
秦月也沒給唐翰添堵，只給他分析了一下當前的形勢。到鑽石公園挖鑽石的事情，遲早是會暴露的，當然，如果每次只挖一兩顆，問題不大，可問題的關鍵在於，唐翰可沒那樣的閒心和功夫去慢慢墨跡。這次數量雖然大了一點，可也是人之常情，秦月讓他不必過於自責，只要別人有心，從蛛絲馬跡中就能發現他身上的端倪的。
用她的話說，「像哥哥這麼優秀的人，怎麼掩飾都遮蓋不了身上的光芒的。」
這讓唐翰樂得不行，小丫頭就是有讓他開心的本領！
最後，秦月的建議是，既然被人知道是不可避免的，那就合理利用，為自己爭取到最大的利益，當然，這一切都是要在保證安全的前提下。據秦月猜測，貝斯公司和他會面的最大目標應該是想利用他的本領，尋找鑽石，從而佔據更大的市場份額。
這和唐翰的想法不謀而合。
但現在的關鍵在於，他們會開出怎樣的條件來，或者說，唐翰自己應該提出怎樣的要求，要怎樣做才能不吃虧，被人當猴子耍絕對不是唐翰和秦月願意見到的局面。
和葉欣的談話中，唐翰已經將退路都想好了，那麼，剩下的也就是討價還價的問題了。具體的問題，還是得唐翰自己把握，秦月和葉欣都是唐翰最親的人，但都沒辦法替他做決定。
和秦月的一番話之後，唐翰的思路又開拓了不少，秦月還建議他以後多看看地質相關的書籍，還說她會幫他準備的，這是一門非常深奧的學問，很多人究其一生，也不能研究出什麼名堂來。
唐翰笑著應了下來，他之前的地質知識並不多，比起那些尋找新礦的地質專家來，更是相形見絀。唐翰所依仗的，僅僅是他超乎尋常的能力，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單是年紀一項，唐翰就差他們太多。
下午和老約翰碰面的時候，唐翰也從老約翰嘴裡挖出了不少知識，既然決定勇敢面對，他也就希望掌握更多的知識，好為將來的事情多增加一份籌碼。
而對有獨到眼光的唐翰，老約翰心底也是感慨良多，在他看來，唐翰絕對是一個珠寶天才。
是的，只有天才來解釋，才能消除老約翰心底的疑惑，也唯有這樣解釋才能證明，並不是已經處於世界頂尖切割水平的老約翰自己不行，而是眼前這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確實太強悍了。
和湯姆遜的會面選擇在中間人老約翰的珠寶店內，老約翰和雙方的關係都不錯，立場也明顯不偏向誰，因此雙方對此都沒什麼意見。
湯姆遜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人，鷹鉤鼻藍眼睛，頭頂凸了不少，但看起來精神頭不錯。做了自我介紹，湯姆遜是貝斯公司在副總裁的身份，負責的是鑽石勘探開發部分的工作。
這次，湯姆遜從下級的匯報中嗅到了一些讓他感興趣的東西，隨後展開的調查讓人直呼不可思議，就算是業界巨頭戴比爾斯每年投入巨資在地質人勘探和高科技設備上面，也沒這麼高超的勘探技術。湯姆遜發現，這次他們遇上的這個人很可能徹底改變他們公司的命運，最不濟，他分管的這部分工作會取得質的突破。
湯姆遜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年輕人，不像大部分年輕人一樣鋒芒畢露，唐翰難得地沉穩，這也讓湯姆遜正視起他的身份來，欣月珠寶的董事長，一個白手起家短短時間累積資產上億，神話一般的人物，小瞧他的後果可不輕。
欣月珠寶目前只在中國發展，但影響卻遠不止在中國的範圍之內，此前他們的翡翠業務雖然蓬勃浩大，影響遍華人，但和湯姆遜他們沒太多的聯繫。但是後面，他們推出的超大草綠鑽，也就是通過特殊手段，標明在貝斯公司鑽石開採給公司旗下的鑽石，卻給了世人非常大的震撼，湯姆遜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聽說到欣月珠寶的名字的。
但最近由老約翰拿過來的一系列鑽石卻又牽動了他們的心，這樣高品質的鑽石就是貝斯公司擁有自己的鑽石礦，一年也很難開採出幾顆來，絕大部分的鑽石品質都不高，像這次拿出來的玫瑰紅鑽石，之前全世界最大的玫瑰紅鑽石也比不上它。
唐翰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好在和他們打交道不用繞太大的彎子，客套一兩句之後，湯姆遜就直入主題，「唐的鑽石我看過，其中幾顆鑽石品質非常上乘，讓人印象非常深刻，興許又要誕生一項世界記錄了呢！」
唐翰笑道，「多謝誇獎，不知道湯姆遜先生是否願意幫我這個小忙呢？」
「約翰是我的好朋友，唐既然是約翰的朋友，現在開口了，雖然手續上有些麻煩，我也會盡力去辦的。」湯姆遜道。
唐翰豈會相信他鬼扯的話，當即說道，「我相信貴公司的能力，這種小事肯定可以辦到的，我就等著湯姆遜先生的好消息了。」
「我這裡沒什麼問題！」湯姆遜道。
唐翰心下一喜，連忙道，「那我就先謝過了。」
豈料湯姆遜卻道，「但這只是我個人的立場，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唐和我們公司算是競爭關係了吧！」
「沒那麼誇張，我也就偶爾玩玩罷了，也許這次之後就收手了，可沒做貴公司競爭對手的資格。再說我們公司基本做的是終端銷售的業務，就是價格也都非常高，絕對不會影響貴公司鑽石的銷售的，更沒有對手一說。」唐翰暗罵這傢伙狡猾，倒是學了些拐彎抹角的功夫，不過想來也不奇怪，人之常情，沒人願意白白幫你的忙。
「唐你在開玩笑吧！以唐的本領，這樣小大小鬧可是委屈了唐的一身好本領啊！」湯姆遜選擇性地無視唐翰的一部分話，只聽說唐翰準備收手，他立刻激動起來，就差沒跳起來了。
唐翰開始裝糊塗了，「我怎麼聽不明白你的意思呢？」
湯姆遜意味深長地望了唐翰一眼，這才緩緩地說道，「明人不說暗話，我們知道唐的鑽石都是從鑽石公園來的，唐這份本領確實讓人佩服。而對有真本領的人，我們公司一向敬重。依你看，我們之間有沒合作的可能？」
「合作？」唐翰沒有辯駁，算是默認了他的話，這時候辯駁起來也沒什麼意義。他只是在想，湯姆遜他們果然打的這樣的主意。
「對，合作！你可以先考慮一下，我想你也不想總這樣冒著風險在鑽石公園挖鑽石，後面手續處理起來也麻煩！而且，除了美國這個鑽石坑外，世界上其他地方的鑽石可是多不勝數，我們公司也準備在其他地方開發新的鑽石礦，不知道唐有沒興趣？」湯姆遜一臉的期待，在此之前，他們也做了足夠多的準備，現在，就看能否說服唐翰了。
「你的意思是？讓我給你們當技術顧問之類的？」唐翰頗為平靜地問道。
「唐開玩笑了，怎麼可能呢？」湯姆遜見唐翰的目光有些不樂，連忙接嘴道。
其實彼得總裁曾有過這個提議，可惜在湯姆遜看來，這是個非常愚蠢的主意，東方人有寧為雞口無為牛後的習慣，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大珠寶企業的當家人。這時候，湯姆遜忙拿出了他自己的方案，「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共同出資成立一個新的鑽石開採公司，開發新的鑽石礦，大家一起發財，唐你看如何？」
「這個，容我先考慮一下。」唐翰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過急躁，要真讓他去當顧問之類的，他才不幹，所以，索性先斷了湯姆遜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畢竟，他現在也是有頭有腦的人了。當初沒這麼有名氣的時候還不願意給人家打工呢，人自然不能越活越回去。
成立新的鑽石開採公司，這對唐翰來說，是個絕頂誘惑，也是他長久以來的遺憾。唐翰本領雖強，可只能用來幹些偷偷摸摸地事情，也只有在鑽石公園這樣的開放性鑽石礦區，才能施展他的本領，但還是要提心吊膽的，受人牽制太多。至於其他地方，連地皮都是人家的，就算找到了鑽石或者其他寶石，也帶不走。
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擺在他面前，唐翰自然想好好斟酌一下，葉欣和秦月在珠寶玉石零售方面做得有聲有色，他基本插不上手，可以幫忙的地方也很少，他自己也感覺有些廢。其實，從一開始他就知道，能最大發揮他本領的地方就是在珠寶玉石原料上，成立鑽石開採公司是個很好選擇。
「至於政府方面關係的話，交給我們來就好，這方面我們熟，關係也很多。當然，他們可能也要占一部分股份，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各地的情況都是這樣。目前，我們最缺的就是像唐這樣，掌握著先進勘探技術的人才。」
看唐翰有些意動，湯姆遜連忙加大了攻勢，他也仔細分析過，他們公司能拿來要挾唐翰的地方並不多，頂多人家不找他們辦這些手續罷了，將他的本領抖出去對公司也沒什麼好處，要是到時候落得雞飛蛋打更是慘不堪言。大家合作一起賺錢才是最好的方式，當然，他也知道唐翰有東方式的含蓄，所以，他表達的方式非常直截了當，句句直指事情本質。
見唐翰做沉思狀，湯姆遜繼續將他蠱惑人心的本領發揮了出來，聲音也是抑揚頓挫的，「現在已經在開採的鑽石礦不管是我們還是唐你去的話，基本都沒辦法再插足了，但是，倘若發現新的鑽石礦就不一樣了。戴比爾斯也在極力開拓新的鑽石礦，並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在上面，但從他們過去的經歷，以及現在仍舊佔據鑽石開採的強勢地位來看，和唐沒有一點合作的可能性。我們公司雖然不大，鑽石勘探技術力量也不雄厚，但是我們非常幸運，率先和你結識，也非常誠心地邀請你，和我們一起開拓新的鑽石市場。」
「怎麼樣？唐，別再猶豫了！一起幹吧！」湯姆遜期待的眼神一直望著唐翰。
「干吧！」唐翰這才點了點頭，湯姆遜的話也說道他的心裡去了，男子漢大丈夫都想做出一番事業來，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只有這個方法才可能進入這個市場。另一方面，能獲得貝斯鑽石開始公司的支持，欣月珠寶的發展也會更有保障，至少鑽石來源是不用擔心的了。
湯姆遜見唐翰答應了，心頭大石也算落下來了。興奮的湯姆遜當即拉著唐翰，想和他商量一起合作，成立新公司的細節。
唐翰卻說，「不著急，具體的事情我們還可以慢慢商量。」
湯姆遜趁熱打鐵，遊說唐翰，說現在時間緊迫，各家鑽石開採的大公司都在努力勘探新的鑽石礦，機會不容錯過，早點開工被別人搶去的可能性就越小。
可唐翰卻不為所動，對他這種不急不緩的態度，湯姆遜也無可奈何，想趁機和他簽訂合約，興許還能佔些便宜的計劃也宣告破滅。
但對他來說，說服唐翰答應合作就是一件非常值得慶祝的事情，真要談成立新公司的具體事宜，他也還得和公司董事商議。於是，他只好答應唐翰，明後天再商議具體的事宜。
唐翰則立馬打電話回去，讓葉欣火速趕過來，商議和貝斯鑽石開採公司的合作事宜，這時候需要的是冷靜，他可不會擅自逞英雄。他心底清楚得很，葉欣對公司產權方面的認知可比他強得多。之前的欣月珠寶，他自己佔大頭就是，也不用上市，盈虧自負雖然簡單卻也讓他放心，合資公司可就不一樣了，所佔股份和比例，所需承擔的責任義務每一件都很傷腦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