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二百八十章 變數 文 / 錦瑟華年
第二百八十章變數
這屆行家所稱的緬甸公盤，官方名字叫「緬甸仰光08年第45屆珠寶翡翠國際交易會」的規定，按照先珍珠、後寶石原料，玉石原料的順序進行投標。
唐翰兩兄妹率先迎接挑戰，其他的翡翠界同行則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隔行如隔山，大部分華人都是奔著翡翠毛料來的，現在競爭激烈，他們是不會把有限的資金投入到其他珠寶上去的，甚至，連精力也不會投進去。
緬甸的人工珍珠養殖業不算特別發達，但也是緬甸政府的重要財政收入來源之一，只要有人需要，就有市場。
而緬甸的紅藍寶石和翡翠一樣出名，在其他人都在酒店休息的時候，唐翰和秦月整裝出發，先去舉行這屆公盤的舉辦地點，緬甸仰光mcc劇院的金色大廳。
這讓唐翰有種不妙的感覺，緬甸政府控制消息比較嚴格，事前他竟然沒得到多少消息。這屆的舉辦地方比去年舉辦玉石公盤的地方要小很多，能拍賣的翡翠原料數量也就少得多。
珍珠和紅藍寶石拍賣所需的地方不大，參加的人也不多，在大廳裡就可以搞定了。
唐翰特意繞了個彎進去，遠遠看到那些翡翠毛料的時候，心中便是一緊，這如何了得。
秦月見他臉色不好，便關心地問他怎麼回事，唐翰便把心底的憂慮說了出來，秦月聽了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看來緬甸政府是在控制翡翠原料的數量和質量了，畢竟，再這麼挖下去的話，翡翠毛料遲早是會枯竭的。」
「我擔心的就是這些，以後可能再沒有賭石了，我剛望了一眼，全部切得大開啊，想渾水摸魚都沒可能了。短短幾年時間，變化太快了，還是很懷念我們當初出來賭石的時候。」唐翰不無感慨地說道。
秦月點點頭，接著說道，「更嚴重的還在後面呢！聽哥哥說他們舉辦公盤已經這麼多屆了，經驗老道得很，煽動情緒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所有的規定又都對他們有利，看來這回想要買點好東西是難上加難了。」
「對啊，而且很多人又都是熱血上湧的人，難以憑常理估計的，只要買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只需人家稍微一挑撥，後面價格肯定一路飆高到讓人吐血的。你看看吧，最好的東西肯定是明標的，而且會放在最後面才會讓人競標的。」唐翰彷彿已經看到那場景，到處殺得鮮血淋淋的場面。
「要不要我們提醒這些玉石商人一下，讓人家
「有用麼？」
「不試怎麼知道啊！」
「沒人組織只會是一盤散沙，能服眾的人實在太少了。」
「哥哥你呢！」
「我！」唐翰苦笑道，「先顧好自己吧！你以為他們真會服我嗎？在利益面前，大家都會像野獸一樣，何況，我還是他們眼裡最大的敵人。」
「這個矛盾就不能調和嗎？」
「這樣跟你說吧！」唐翰略略歇息了一下說道，「就我們這點資金，和他們在明標拼肯定是不現實的，這點你得承認吧！」
秦月想了想，這才說道，「那是，就算我們手頭有十億的資金，只怕也會被他們湮沒的，說不定，反而更加刺激他們的血性。」
「所以啊，我們如果想要買到翡翠毛料的話，肯定得在暗標上下功夫，當然，這些毛料絕大部分肯定都不怎麼樣的。」唐翰道。
秦月搖搖頭，不解地問道，「嗯，是這個理，可是和說服他們有什麼關係啊！」
「你想啊，假設我們中了很多暗標，那他們沒買到的幾率就會增大許多。到後面，沒有多少毛料了，又看到我們已經把毛料握在手裡，他們還不得拚命啊，到時候，誰壓得住誰啊！就是關係再好的朋友，估計也得對著幹了。」
「那就是說我們也無能為力了。」秦月顯得很為難地樣子，肯定是不想放棄自己的利益的，可初出國門，她的心還是向著和她同樣膚色的人的。
「是啊，這次來了近三千人，據我看那數量，這些毛料絕對不超過一萬份的。」唐翰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以前的陣勢可比這個大多了。
「一個人三份，也太少了吧！以前不都有三四萬份嗎？」略略算了一下賬，秦月才直觀地發現問題的嚴重性，「剔除大部分垃圾料，肯定會有半數以上的人會空手而歸的。瘋了！完全瘋了！」
唐翰乾脆保持沉默了，來參加緬甸公盤的人，沒那個是想說過來看看熱鬧就走的，來這一趟，時間，花銷，安全各種問題加在一起，給人的感覺就是，不買塊翡翠毛料回去就對不起自己一樣。
秦月撫了撫胸膛，「還好，我們提前來了。我的意見是，我們減少在翡翠毛料上的開支，把錢挪去購買紅寶石和藍寶石吧！明標我們就不要去競了，要不然，得意的只會是緬甸人。」
「看看明標都有怎樣的東西吧！如果有去年那樣的『國寶』級翡翠，我們還是要爭上一爭的。」唐翰道。
「哥哥說得對，那樣的東西可是再多錢都值得的。」秦月開玩笑道，「以後我們沒貨的話，還可以拆開來賣的。」
「只怕緬甸人已經想到這招了。」唐翰不無擔心地說道。
秦月神情也黯然下來，「這年頭，沒人是笨蛋啊！最可恨的是，他們之前竟然不說明情況，現在把人匡過來了，明顯是讓這麼多人鬥得死去活來！這些傢伙，打的如意算盤真好啊！」
唐翰揮揮手，似要趕走心頭的抑鬱，「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事情了，也許事情沒我們想像這麼糟糕呢！我們先進去，看看有什麼值得購買的寶石吧！」
「紅藍寶石現在的銷售勢頭並不是特別好，估計要慢慢才會火起來的。」秦月一邊跟上唐翰的步伐，小嘴也不肯停歇，但卻識趣地不再提翡翠的事情。
唐翰也發狠了，「管那麼多呢，見到好東西先買下來，囤積著再說！反正降價是幾乎不可能的，增值是一定的。」
「哥哥現在的樣子比較帥呢！」秦月揚起小腦袋，笑臉盈盈地望著他，眼神卻是一副異常認真的樣子。
唐翰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就知道胡說。」
「才沒呢！」秦月樂呵呵地笑著，心底也在想，這也算是苦中作樂吧！
進了大廳，兩人看到的買家中，具有亞熱風情的泰國買家佔了絕大多數。
泰國是紅寶石的出產國之一，可惜泰國的紅寶石質量普遍不怎樣，需要熱處理之後方能成為寶石，卻也由此促使了紅寶石加工業的發展，目前，泰國是世界上紅寶石的最大加工基地。
在寶石行業，唐翰和秦月算是新丁，但鑒別紅藍寶石來，卻是絲毫不差的。和翡翠毛料不一樣，紅藍寶石原礦幾乎是每個從事這行的老行家們都能看得懂的。
舉個例子來說，緬甸最出名的紅寶石莫過於「鴿血紅」紅寶石，這鴿血紅，有經驗的老行家肯定看得出來，便是寶石業主也會將其特別標注出來的。在大家都看得明白的情況下，想要將其拿到手，就得出到夠高的價格，最後體現出來的似乎完全是財力的比拚。
但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其中還牽涉到很多複雜的東西，比如最直接的對別人出價的估計。更多的因素則來自於自身加工、出貨渠道的限制，而且每個人對同一顆寶石的不同估價，打算就近出手還是長期保值，如今手頭資金是否充裕等等都會對出價產生影響。
而在這裡，唐翰兩兄妹也見到了來自抹谷的頂級紅寶石，「鴿血紅」寶石。這塊鴿血紅寶石的塊頭並不大，聽幾個那看護的業主對他們講，這顏色真和傳說中的「鴿血」一樣。
在他們的叮囑下，秦月拿起來看了看，即便沒有打磨，色澤也是異常地美艷，但她用放大鏡看的時候，也發現了其中有些瑕疵，公盤上幾乎沒有假貨，從這情形來看應該是真品。
唐翰之前沒見過所謂真正的鴿血紅到底是怎樣的，無法做出參考，只和秦月在旁邊轉著，直到看到不止一兩個泰國寶石商人面露驚喜，兩人這才確定下來。
確認之後，唐翰彷彿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哥哥，在想什麼啊？」
唐翰隨口回答道，「我在想要不要來點狠的？」
「狠的？」秦月一聽來了興致，「怎麼說？」
「要是能看他們所出的價格該多好啊！」唐翰不得不承認，他心底確實掠過這樣有些惡劣的想法。
「要是哥哥可以做到的話，我肯定不會反對的。」秦月臉上燦爛無比的笑容足以證明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