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二百六十九章 路邊 文 / 錦瑟華年

    第二百六十九章路邊

    瘋狂掃蕩了幾天，連秦月都有些倦怠了，江勇和陳曉霞更是有苦難言，這幾天他們都跟著兩兄妹背後當苦力。

    唯有唐翰心有遺憾，不想就此離開，因為他知道，這一走，不知道何時才有機會再來了。想著的時候，唐翰也就說道，「這些玉也差不多了，明天就不買了，麻煩江大哥借下車，大家好好出去玩玩，後天再回去吧！」

    「好啊！」秦月自是第一個表示贊同，就算拿錢砸人久了也會厭倦的。

    江勇和陳曉霞就更不用說了，心道這老闆還是挺不錯的，蠻會收買人心的。江勇去借車不提，第二天便開著吉普，在和田周圍四處兜風，唐翰有時搶過去開車過過癮。

    吃烤羊肉，欣賞和田的千年核桃樹王，五百年的無花果樹王，長長地葡萄架，當然，上面已經沒有了葡萄。沒有都市的喧囂，也沒有斤斤計較的吵鬧，一行人玩得異常開心。

    中午吃羊肉串的時候被辣椒嗆著了，喝了太多水的唐翰讓江勇停車，這一路上，他已經叫了幾次暫停了。

    江勇調侃著笑道，「阿翰悠著點，你要是一泡尿也澆出幾十萬的玉石來就不錯了。」

    秦月掩嘴笑道，「不會那麼狗血吧！」

    「還別真說，真有這樣一回事呢！」江勇回答道，「講的就是這策勒河岸灘就是和田戈壁料的故事。」

    「我知道，是不是那個所謂的傳奇故事『一泡尿刺出了天價白戈壁料——不被人瞭解的策勒河戈壁料場』嘛！」秦月記憶力好，這時候也不甘落後。

    陳曉霞此刻則出言埋怨江勇，和人家小姑娘家家的，說這些不文雅的話題。可惜秦月並不以為意，只是對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提出了質疑。

    陳曉霞沒聽過，江勇便顯得很興奮，不顧秦月的插嘴，講起了這個2003年的故事，撩動人們發大財的壯志雄心。故事說就在這年夏天，一個收羊皮的小販想超近路而不走公路，騎摩托穿越戈壁灘，途中尿急，便停車隨地一泡，不想竟從沙石中衝出一塊幾十公重的戈壁白玉，收羊皮的小販拿去和田賣了六十萬，發了大財。消息傳出，寂默的戈壁一下熱鬧起來，許多找玉人趕了過來，有走著找的，有騎著摩托找的，人們低著頭，頂著烈日，仔細端詳著看到的每塊石頭，祈盼著好運的降臨。

    「據說還有尿出狗頭金的呢！」江勇講完之後，還不甘心，存心賣弄。

    「還有瘋狂的石頭呢！」陳曉霞插嘴道，《瘋狂的石頭》算是國產片中難得一見的佳作，她自然看過。

    唐翰適時出現，打斷了某男出風頭的機會，可眼前還有更好的機會，幾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他有沒發現什麼玉石，隨後便是一陣爆笑。

    唐翰只瞪大眼，在心底狠狠地鄙視了他們幾個一頓。因為專業素質的原因，他其實也曾留意過，可惜事與願違，現在肉眼能見到的玉石哪還有不被人發現的。

    好在幾個人笑過也就作罷，唐翰的尷尬也就到此為此。

    倒是秦月覺得有些過了，拉著唐翰的手，輕輕摩挲著柔聲賠罪，她乖巧的模樣讓本來就沒什麼脾氣的唐翰更覺可貴。

    可之後不久，秦月就恢復了她活潑搗蛋的性格，吉普車開得不快，也讓他們有時間慢慢欣賞外面的風光。

    路過小鎮的時候，唐翰忽然又叫了個暫停。

    「嗯？阿翰又上衛生間？」江勇總算記住了剛才路上陳曉霞給他的教訓，雖然不解唐翰為什麼要他停下，可還是忠實地將車停了下來。

    陳曉霞也覺得奇怪，她望向車窗外，沒有衛生間啊！就一個廢品回收站。

    「哥哥呆會要不要去醫院看看？」秦月則關心他的身體，一臉的擔憂。

    「沒那回事，大家都下來看看吧！」唐翰開門，一馬當先，下去了。

    「回收場有什麼好看的。」秦月微微皺起了眉頭。

    「仔細看看啊！」唐翰目光落在了一塊大石頭上，足足有大半人高，起碼有十來噸的樣子。

    江勇手腳快，跟著下了車，「這塊石頭好大，阿翰有興趣？」

    「這也是和田玉石嗎？」陳曉霞問道「怎麼會在廢品回收站啊？」

    秦月一看，樂了！竟然真有玉石在這廢品回收站，她知道唐翰的眼光一向不錯，興許；裡面真是塊好玉呢！

    當下幾個人圍了上去，還沒靠近，江勇就說道，「我看有報道說也有這麼大的和田玉，價值上億呢！」

    秦月滿臉的不屑，「聽他們吹，火車都會在天上飛，誰會出那麼多錢買啊！」

    「據說是外國人人要買，他們不賣啊！」

    「說知道真假呢！」秦月才不相信這些謊言，她自己對這些可是熟悉得很，真有外國人要買，他們還不早賣了。

    且不說秦月幾個人如何爭議，唐翰最近精神力充沛得很，但就是找不到地方發洩，一般的小塊和田玉根本用不到他的精神力，眼光一掃，往手上一掂量也就弄得明白了。前些日子又被他自己和秦月的良心所感染，沒有搶人家飯碗，借秦月的話說，很是為自己的高尚情操感動了一把。

    事實上，在車上的時候，他就注意過這塊玉石，感覺應該很有潛力的樣子。當然，具體的也還得等仔細看過再說。而且，這和田玉也有賭玉一說，著名的和氏璧就深刻地說明了這個道理。

    秦月和江勇陳曉霞鬼扯，唐翰自己則專心關注起這塊大石頭來。青色外皮沒什麼好說的，露出的玉肉也是青色的，這還是稍微乾淨的地方，被泥沙遮住的地方是什麼顏色就看不清楚了，也不知道放這裡多久了。

    唐翰也不浪費時間，運集精神力就透視進去，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他現在可以做到像呼吸一樣自然了。

    然而，透視過去的地方依舊是青白色的玉石，沒有絲毫的特別之處，唐翰心底難免有些失望，看來感覺還是不能完全信啊！

    好在唐翰並不是一個習慣放棄的人，即便有些失望，也知道像這樣的十來噸重的玉石，內中的玉肉大致都是一樣的，也不知道是被大水沖到下游來的還是怎樣。但無論如何，不看到全貌唐翰是絕對不會罷休的，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

    隨著透視的加深，唐翰所能看到的色彩也變得豐富起來，儘管這變化是細微的，但這卻讓他心頭一喜，難道要上演驚天大逆轉？

    壓抑住心底的驚喜之情，唐翰仔細觀察的時候繼續往前，直到他看到那五彩斑斕的色彩。這團五顏六色的玉石體積並不大，在玉石的正中偏下的位置。這其中色彩鮮艷，紅黃綠青藍紫白，七彩聚集在一起堪稱完美。

    來不及細看，再搜索了其他地方，只有細碎的顏色伸展，沒什麼值得特別關注的地方。

    還真是奇跡！唐翰在心底說道，一般的玉石都碎成鵝卵石了，像這樣大的少見不說，將玉藏得這麼深的更是少見。

    那邊秦月幾個斗了陣嘴之後，過來咨詢唐翰的意見，唐翰便叫江勇去找這裡的負責人來，說是要買這塊玉石回去。

    江勇得到唐翰的再三確定之後，苦著臉去找負責人好了，這麼大的塊頭倒時候還不得他們出力才能弄走的。倒是陳曉霞見慣不驚，讓他不要磨蹭，快去快回。

    秦月雖然知道其中必有異常之處，但卻不明所以，看唐翰臉色雖然沉穩，可目光中卻透著喜色，便知道肯定是好寶貝。可惜有陳曉霞在一旁，不好當著她的面問他，只用她自己編出來的理論表示對唐翰的支持。

    江勇找來的廢品回收站負責任人，是個維吾爾老頭，名叫哈爾哈提的，接過江勇塞過去一盒中華之後，神情豪爽，大手一揮，「要什麼錢啊，你們要的話，拉去便是！」

    唐翰大汗，嘴上謙虛道，「那怎麼好呢！」

    「沒什麼不好的，這石頭放這裡有些年頭了，我都在愁該怎麼清理呢！有你們幫忙最好不過了。」哈爾哈提道。

    「我們可不能這樣做生意，還是要講良心的。」秦月如是說道，她看到了挖玉人的辛苦勞動，又被哈爾哈提竟然不要錢的舉動給嚇著了。

    於是，就有了這樣的奇觀，賣東西的一方不要錢，買東西的一方竟然拚命塞錢過去，最後江勇出面，唐翰拿了三萬塊錢出來意思意思。說實在的，江勇也在奇怪，唐翰之前在和田玉市場上拚命壓價，這一刻怎麼變得這麼大方了，人家白送都不要。

    深不可測啊！江勇如是想道，他行事果然不是旁人所能揣度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