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二百三十二章 羊脂白玉 文 / 錦瑟華年
第二百三十二章羊脂白玉
唐翰很快結束了透視，將精神力收了回來，心中也暗自慶幸，他的感覺總算對了一次。秦月著急問起的時候，唐翰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裡面確實是難得的好玉，無論是色澤還是玉質都屬一流，只可惜玉不大。」
秦月撇撇嘴，「都屬於一流，這個範圍也太籠統了吧！是不是羊脂白玉？」
「我也沒見過羊脂白玉什麼模樣，但看內中的情況，想來也應該差不了多少吧！喏，給你慢慢研究吧！」唐翰說著把鵝卵形的玉交到了秦月手裡。
「真的啊！要不我們找人將它琢磨開來好了。」秦月沒唐翰那樣變態的透視功能，自然很期望能窺得廬山真面目，傳說中的羊脂白玉，究竟會是怎樣的。
唐翰點頭表示贊同，讓她下午拿到欣月珠寶加工基地去就好，基地的師傅可不是只有雕刻翡翠的本領，他們之前的師傅也沒那麼多翡翠給他們練手，價值低廉的各類玉石諸如青海玉，俄料，獨山玉等就是他們的訓練材料。
時近中午，翡翠行生意有些清淡，唐翰兩人熟知行情也不在意。外賣很快送到，秦月便去卓明母親出來吃飯，秦月嘴甜，逗得她笑個不停，從小沒感受到多少家庭溫暖的秦月也在這裡得到了家的溫馨感覺。
蹭飯完畢之後，翡翠行沒呆一陣，秦月就拖著唐翰，想再去找點好東西回去，這回她再不敢小瞧唐翰的感覺了。
只可惜事與願違，兩人轉了半天，手心也握出了不少的汗水，卻再沒發現有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玉石。可對今天兩人第一次出手所取得的收穫，唐翰已經非常滿足了，兩人便打道回府，打算等週末的時候再去鬼市看看。
兩人打車到欣月珠寶加工基地，唐翰上樓找葉欣去了。秦月嘟著小嘴，自己一人去找雕刻師傅，想將玉琢磨開來，好看看這難得的羊脂白玉究竟是怎樣的震撼人心。外面有假皮她握在手心感覺很不舒服，初玩和田玉，她自然沒辦法區分這其中細微的感覺。
欣月珠寶請來的雕刻師傅們對兩個小老闆的印象不壞，兩兄妹才情縱橫，加上唐翰的長相讓人很有自信，秦月可愛的小臉蛋則讓人頓生憐愛之心，最重要的是兩人都沒什麼架子，沒有爆發富式的頤指氣使。
秦月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手藝最精湛的湯山，可湯山接過玉石一看就笑了，「小月你這玉石是在哪裡買的啊？」
「今天出去逛街的時候看著還不錯就買了下來，說是正宗的和田籽玉呢！你幫我把外皮磨了，我想看看那老闆有沒有騙我，裡面究竟有沒有好玉。」秦月回答道。
「不用磨了，這外皮是作假染色的。」湯山略略看了幾眼，便下了結論，他玩雕刻二十多年，對玉石的鑒定自是非常在行。
秦月心思轉得很快，這時候自是不會說真話，她還得為唐翰保守秘密，當即痛聲道，「不會啊，花了我們一萬塊呢！」
湯山沉聲道，「一萬塊應該買不到這麼大和田籽玉的，你被老闆騙了。」
「現在可以回去找他嗎？」秦月顯得很憤怒，湯山望了她一眼，卻沒開口，道，「回去找他好像顯得我很小氣，算了，你小心磨掉外皮看看好了，我就當花錢買個教訓好了。」
湯山自是知道這行的規矩，什麼玉石賣主都說是和田籽玉，交易之後也沒聽說誰能退還的。
看秦月緊張的樣子，湯山手上可不敢有半點的馬虎，一萬塊也是錢，只是兩人買了作假都這麼拙劣的玉石回來，看來在兩人在翡翠的天分可沒辦法移植到軟玉上去。湯山經驗老道，手腳也非常利索，眼看著就要下班了，他也爭取在下班把事情搞定。
可秦月就在一旁看他折騰，時不時提醒他小心點，她知道若湯山按他自己心目的標準來琢磨的話，一個不小心，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估計都得被他搞壞。
湯山在小老闆面前，自是想表現一下，在金剛砂的摩挲下，他先嫣紅色的玉石外皮磨掉一小塊，好確定這確實是人工染色的，表現出來的事實也確實如此。給秦月看的時候，秦月也點頭示意，但卻叫他繼續，大有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樣子。
可接下來的情景就大大出乎他的預料之外，沁得很淺的外皮一磨掉，內中玉石的色彩就漸漸顯露出來，先是淡白色的均勻玉肉，但淡白色的色彩越來越濃。
不待秦月多言，湯山便多磨開了一些，面積一大，看得就更明顯了，一層薄薄的淺白色下面，正是那種讓無數愛玉者為之癡狂的羊脂白，純粹乾淨，潔白無瑕，觀之如凝脂一般，溫潤柔軟，還有著讓人沉醉的光澤。
細細清洗乾淨玉石之後，湯山還不忘擰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確實非常痛，可他也真的確信他不是在做夢。確認無疑之後，湯山這才大聲嚷了起來，「我竟然看走眼了！真是想不到啊，這外皮下面居然是最珍惜的羊脂白玉！」
「給我看看，真是羊脂白玉？」秦月忍得很辛苦，此刻看湯山忍不住叫了出來，這才出聲討要玉石。
湯山將玉石遞給秦月，神情卻還有些恍惚，嘴裡不停地自言自語道，「怎麼會是這樣呢！」
而聽得湯山的叫嚷，下了班正準備離開師傅們紛紛圍了過來。目光當然集中在了秦月手裡那塊鵝卵玉石上。
秦月此刻也看清楚了這塊將美麗掩藏的神奇玉石，那奇異的分層讓人驚歎，更尤其是那溫厚敦實的白色，簡直比她手上的肌膚還要鮮嫩。紅顏越老越不值錢，玉石卻恰恰相反，玉石越老吸取的天地精華越多，玉石自身的靈氣也就更多價值自然更高。
「這肯定不是和田籽玉！」湯山想了半天，突然蹦出一句來。
「湯山你可別胡說，你自己也看得非常清楚，這可是純正的羊脂白玉。」有師傅笑著打趣道，「而且現在純正的羊脂白玉可謂是有價無市，開價兩三百萬，爭著搶的人也多的是。」
「是啊，湯山，你可別亂找原因給自己開脫，你放心好了，我們是不會笑你的。」
「你聽我說，我已經大致想清楚了整件事情的經歷……」
湯山清了清喉嚨，壓下了周圍亂糟糟的聲音，「我起初確實是看走眼了，以為裡面沒什麼好玉，事實上裡面確實是最極品的羊脂白玉。但我說這不是籽玉也不是胡說，如果真是和田籽玉的話，經過流水沖刷山洪衝擊，外面基本是不可能有這樣稀鬆疏軟的兩層的，所以我猜測這很可能是山料或者山流水。以目前的造假手段來看，最大的可能是山料，切成小片之後，人工滾成鵝卵型，再統一染色冒充和田籽玉的。當然，也有可能是山流水，但幾率比山料要小很多，因為山流水也可以自然而然地將玉石沖刷成鵝卵形，估計還是很多人會認出來的，更不會用來作假。不知道各位以為如何？」
「這個分析倒也合情合理，我想應該是山料。」
「山料的可能性是最大，但即便是山料，價值也絕對不低於那些所謂的和田籽玉。這樣的羊脂白玉，很多玉石行家玩了一輩子和田玉也不一定見得到，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純粹的白色。」
「確實，這次還多虧了小月你們，我們才能大開眼界！想我雕刻這麼多年，還沒見到過品質這麼好的和田玉。」
「是啊，在欣月珠寶的日子是我們人生最美好的時光，不僅能親自接觸到這麼多極品翡翠，還能見到傳說中的羊脂白玉，我相信以後還有更多驚喜在等著我們。」
在欣月珠寶的小公主秦月在面前，眾多雕刻師傅你一言我一語的，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小姑娘心性的秦月聽得心花怒放，她對甜言蜜語的抵抗力可不強，何況，這些人說得也確實是事實。
眾多師傅口出讚美之詞，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欣月珠寶成立不過一年多時光，他們來這裡還不到一年，可對比此前的幾十年時光，他們見到的寶貝簡直屈指可數，可到了欣月珠寶，各類奇珍異寶彷彿不要錢一般，在他們過足眼福的同時，更為能親自雕刻琢磨這些奇珍異寶為榮。
其實作為酷愛珠寶的人來說，能親眼見到這些珍寶就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了，正如唐翰兩兄妹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一樣，「看過即擁有，從此再無遺憾」。
秦月心情大好，將任務交給了湯山，讓他主刀，但只讓他把玉石外層磨掉就好。具體要不要雕刻，秦月也拿不定主意，還是交給唐翰做決定好了。
而湯山在眾人羨艷的目光中加班加點，秦月卻一路哼著歡快的小曲，上樓找唐翰報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