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二百零九章 廬山真面 文 / 錦瑟華年
第二百零九章廬山真面
看秦月瞪圓了眼睛，唐翰笑道，「沒你那麼誇張吧！」
「才不相信呢！」秦月眼珠子瞄上了藍寶，這傢伙這會得意了，在唐翰腳邊搖頭晃腦的。
「擦開看看就知道了！」唐翰說完就動起手來，反正這些翡翠遲早都是要開的，既然擺到檯面上來了，那就一道解決掉好了。
卓老則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兩人兩鼠忙個不停，唐翰只把那他判斷中最有可能出其他色彩的地方慢慢擦了開來。秦月大眼睛轉來轉去的，一會落在唐翰手上，一會又落在那自鳴得意的藍寶身上。
把那片塵封的外皮擦掉，用水略略擦了一下之後，秦月的眼睛都快看直了，原來那裡顯露出來的色彩正是黃色和紅色，唐翰擦開的地方正是兩種色彩的交界點。
雖然看得清楚，但秦月嘴上還是不肯認輸，「也不過才三彩嘛！而且這紅色和黃色的範圍應該不廣的。」
唐翰笑道，「白色肯定是有的，綠色嘛！你也看到了，松花之下肯定就是綠色，而且應該是那種鮮翠欲滴的綠。」
「算上白色也才四種！」秦月粉嫩的小嘴巴又翹了起來。
「你仔細看看就知道，這邊的表現是春帶彩。」唐翰轉動了一下手中的石頭，為了證明給她看，又開始動手擦了起來，小小的一塊石頭在他手裡很快就要變成裸體了。秦月起初的時候怎麼都看不出來，這塊石頭裡面竟然隱藏了這麼多的秘密。
當看到高貴典雅的紫色出現的時候，秦月更是徹底無語，這世界之大，真可謂是無奇不有！
「不過這塊石頭大部分都還是翠綠，其他幾種顏色分散得比較開，而且面積比較小，基本不可能做成五彩翡翠，但藍寶還是值得表揚的。」擦這塊石頭，唐翰純粹是為了幫藍寶洗清冤情，這一來真相大白，藍寶也就更得意非凡了。
「算你厲害！」秦月狠狠瞪了蹦跳得正歡還在紅寶面前耀武揚威的藍寶幾眼，最後還是賞了幾片兩個小傢伙百吃不厭的水果給它們當點心。
「是我把它們帶回來的，不厲害行嗎？」唐翰臉上的笑容燦爛無比。
「臭美！」秦月橫了他一眼，「哥哥，剛剛的談判怎麼樣了？」
「不急，慢慢來，後面應該還會有很多商家自動上門的。」
「嗯！」秦月點頭不再說些什麼，這買鑽石可比不遠萬里來回奔波買翡翠方便太多了，不過她自己感覺倒沒買翡翠有意思，或許是因為鑽石太多人看得明白，到後面純粹就是商業化的模式吧！
但這塊翡翠唐翰沒打算立刻切開，他還是先把它庫存起來，等以後有需要再拿出來。欣月珠寶已經啟動了高級客戶的定做服務，說不定哪天能派上用場。
而現在欣月珠寶量產的翡翠，基本都是比較常見的造型，比如手鐲和戒面，這是經典中的經典，是不管什麼時代都不會淘汰的類型。還有人們最喜聞樂見的觀世音和彌勒佛的雕像，也是廣為大家所接受的，永遠留行的類型。
唐翰沒呆一會，葉欣就又打電話來，說是又有鑽石商人上門來，這回秦月也跟著一起去了，留下紅寶藍寶在倉庫裡陪卓老。
卓老一人悠然自樂，他正仔細研究唐翰擦開的那塊五彩翡翠，擦石也是一門很深的學問。唐翰的水平可謂登峰造極，既能清晰地觀測到翡翠原石內部的情況，又不會對內部結構造成不好的影響。當然，這也只是相對而言，因為翡翠即便切成兩半，也並非能完全看清整塊翡翠的結構，想要切割，依舊有相當大的風險。
最讓他高興的是唐翰有意無意中留下的記號，循著他刻下的那似乎不起眼的痕跡，結合自己的判斷，卓老便能大致估量出內裡究竟是怎樣的情形，色彩的分佈，種水的均勻與否等等。
唐翰和秦月看鑽石談價錢，葉欣則忙自己的事情，先前的念頭也消失無蹤，最後改成了唐翰晚上單獨輔導，談生意的時候還是讓唐翰心無旁騖，全力以赴的好。
秦月起初還有興趣，到下午的時候就覺得枯燥，不想再看鑽石了，躲進葉欣為她單獨準備的辦公室裡，或寫寫畫畫，或看看書上上網找找設計的靈感，這比單純的鑒定珠寶要來得有趣。
只有唐翰一人是沒辦法推托的，好在對他來說這只是信手拈來的事情，鑽石等級一分，價格談得來就談，談不來委婉謝絕掉就好。
第二天陳老闆貨款一到，就催著要盡早拿貨，卓老則向他保證在三天之內肯定能拿到貨，經過唐翰留下的標記加上他自己的研究，卓老也清楚了該如何切割。
唐翰忙著應付前來的鑽石商人，就讓卓老自己動手，能給的提示他都盡量給了，唐翰對卓老也是非常放心的，一直以來欣月珠寶的高檔翡翠幾乎都出自卓老之手。
秦月則跟著去看熱鬧，讓她動手切割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她只是想瞧瞧這五彩翡翠有多神奇。
由於要切成手鐲料，還要考慮到五六種色彩要能出現在同一平面，如果單自己來切的話，卓老還得仔細琢磨好幾天，這還是時間短的情況，真像大些所謂國寶級翡翠的切割和雕刻，光是前期的研究和設計基本都得好幾個月，相比而言，做成手鐲及其他小型的翡翠成品倒能省不少精力。
根據外部表現出來的色彩走向，卓老也就更認定了唐翰的決定，在秦月看得心焦的時候，卓老把那翡翠毛料固定好之後，終於準備動手切割了。
為慎重起見，卓老還是先從最邊上的劃好線地方開始切割，說是五彩翡翠，其實真正能出五彩的成品並不多，但這也越發顯得這五彩翡翠的珍貴。
轟鳴聲中，一分為二的毛料斷面正如卓老所預料的那樣，裂少種好，這最先切割的地方，也是整塊毛料中最小的地方，是紅色和黃色交織的區域，雖做不得五彩翡翠，但種水好，即便只是三色，都足以讓人心動不已，放在市場上也是眾多愛好者追捧的對象。
秦月在一旁觀看的時候，嘖嘖稱奇的同時，也在默默計算切開之後該如何加工，她學設計，這翡翠的設計不僅在鑲嵌上，她更多時候都會參與到翡翠源頭的設計上去，比如需要怎樣造型的，方形還是橢圓，珠子還是戒面。以往人人經常是設計好了再去找材料，現在秦月則是設計好了之後，再去定做專門的翡翠。
紅寶藍寶則在一旁靜靜觀看，它們似乎也熟悉了這種氣氛，不會去亂叫擾亂主人心思。
卓老則屏息靜氣，饒是經歷過無數的風雨，切割了無數的好翡翠，今天的一切對他來說卻又是一種新的挑戰，同時也是一種成就，如此珍稀美好的翡翠在自己手中，任誰都免不了有這樣的心理。
隨著一層層的片料的切割，秦月也對這些原料做好了規劃，盡顯她欣月珠寶首席設計大師的才智。
小心翼翼地忙活了老半天，卓老表面輕鬆，心裡卻依舊有些提心吊膽，痛苦與歡樂交織半天之後，總算把整塊毛料給切割開了。
卓老最關注的則是中間的三塊片料，如他和唐翰預料的一樣，各種絢麗多彩的色彩和諧地交匯在一起。由於整塊翡翠的種水特別好的緣故，稍稍離得遠一點的話，就能看見五彩翡翠反射出絢爛多姿的色彩，映入人的眼簾，對他這愛翡如命的人來說，那滋味自是妙不可言。
據卓老估計，這幾塊片料大概能做十來個手鐲的樣子，而且幾乎都是在五彩的範圍籠罩之內的，真正意義上的五彩翡翠。
切割好之後，卓老就開始畫圈，也就是畫上做手鐲的標記。
在他畫線之外，秦月也在旁邊像畫藝術畫一樣，最好的地方出手鐲她是沒什麼好反對的，其他地方的利用就由她來負責了，這顏色交匯的地方做成五彩珠鏈。另外一塊五彩交匯的地方則根據色彩的走向和形狀，擬做成一個山水雕件，青山碧水紅葉黃花，詩情畫意盡在其間，其他的就看欣月珠寶那些雕刻師傅們的手藝了。
切完之後，秦月去向唐翰匯報情況的時候，唐翰只灰心地笑了笑，秦月知道他的秘密，也該知道，這一切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看唐翰那成竹在胸的樣子，秦月也知道，人和人的天賦是不同的，只要能充分發揮自己的長處就好，唐翰就不說了，紅寶藍寶也是一個非常好的例子，昨天確實是她看走眼了。只是，除了翡翠之外，它們還能鑒定別的東西麼？秦月也想著有機會去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