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一百一十二章 如願中標 文 / 錦瑟華年
第一百一十二章如願中標
中午休息的時候，幾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打發掉了，唐翰和秦月不說，就連幫他們投標的柳毅鋒都不清楚，他們準備弄回去玩的毛料會有怎樣的價值，一切只等著最後的揭曉。
與上午不同的是，兩個老行家的心都安定下來了，只在一旁指點江山，笑看風雲。
只有唐翰兩兄妹心裡還是忐忑不安的，耳朵也快豎了起來，時刻關注著台上標底的揭曉。
「六百七十九號，流標！」
隨著標底的漸漸揭曉，到這六百七十九號，馬上就要到他們投標的六百八十號的時候，唐翰更是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焦急等待的滋味可不好受。
秦月嬌軀微顫，緊緊地抓著唐翰不肯放手，忽閃忽閃地大眼睛望著台上，晶瑩剔透的小耳朵在燈光的襯映下閃耀著溫潤的光芒。
「六百八十號，三十萬！」
台上厚重的男聲傳來，唐翰只覺得這聲音猶如天籟之音，特別悅耳，三十萬！正是他們買這塊毛料所出的最高價格。
事實果然和他的估價沒什麼大的出入，出價太低賣家不願意賣；太高了賣家發現其中有利可圖也有極大的可能會攔標，何況出價太高，自己再怎麼著都劃不算。
這一來正遂了兩兄妹的心意，唐翰頓時開心地笑了起來，估計那賣家也沒想到會是這的價格，能把紅翡拿到手就好！
秦月的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來，甜美的笑容蕩漾在嬌嫩的臉龐上，望而生憐。這裡面也有她的一份功勞，以後解出了血玉手鐲，她可是頭號功臣。抬眼望著唐翰，本來有很多想說的話，小嘴微張，卻通通都說不出來，看到唐翰的神情，她就知道，兩人同樣的激動。
柳毅鋒看這兩兄妹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心想這年輕的感覺可真好，可以肆意揮灑自己的激情。
片刻之後，唐翰和秦月才恢復正常，得到這塊紅翡，感覺就像是從千軍萬馬中廝殺過來一樣，這裡的競爭實在太激烈了，所幸他們選擇的都是冷門，這才避免了掉入財力的拼比之中。
不過雖然競爭雖然激烈，還是有很多流標的，排在他們這塊紅翡前面的翡翠毛料，顏色倒是蠻鮮艷的，就是沒水看起來乾巴巴的，也就沒多少人去競拍。
繼續往下聆聽的時候，兩人第一次相中那十萬的毛料沒成氣候，被人家以二十萬拿了去。
秦月又不免一陣惋惜的樣子，只看得兩個老行家直搖頭。
待這一輪宣告完畢，幾個人的標底也就全部揭曉，唐翰兩兄妹中了兩元，柳毅鋒拍得一塊毛料，陸向東就純粹學習來了。
好在經過這些時間的冷靜，陸向東已經平靜下來了，只說了句，「看來以後還是得去緬甸，找其他的途徑弄貨了。」
唐翰兩兄妹自然是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也就趁機從陸向東嘴裡瞭解到一些關於緬甸毛料的行情。
明年夏天來臨之前，緬甸的公盤還會舉行很多次，都是由緬甸政府主持，這些公盤上不僅有翡翠，還有很多珍珠和寶石參與拍賣。
現在開採公司採取了機械怪手，挖掘速度快了起來，緬甸政府也就相應地增加了公盤的次數，這也是他們政府創收的一個重要途徑。緬甸軍方已經嚴令禁止毛料走私，一旦被逮到就要抓人沒收翡翠，輕則入獄重則處死，翡翠毛料的流出也是越來越困難了。
一聽說有寶石，秦月原本水靈的眼睛裡就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她知道，緬甸不僅是翡翠的故鄉，也是紅寶石的重要產地，緬甸出產的鴿血紅寶石，是世界上最好的紅寶石之一。有紅寶石拍賣的話，去看看也好。
看著秦月的眼神，唐翰就明白這小丫頭打什麼主意了，不過這緬甸也是個是非之地，各種勢力的交匯之地，更有遠近聞名的「金三角」以及身後龐大的黑幫勢力，他一個大男人倒是可以去看看，至於秦月！到時候再看了，要是繼續上學的話，還是讓她乖乖留在學校好了。
不過現在肯定不能說，唐翰也就任由秦月從柳毅鋒和陸向東嘴裡源源不斷地挖掘關於緬甸的東西，涉及範圍也是比較廣泛，從翡翠行情到風土人情，從海洛因走私到偷渡到緬甸去，聽他們講講傳奇式的故事，也是一種異樣的享受。
這一整天，開標還未完畢，第二天繼續，會後幾個人也交流了一下意見和看法，一句話，翡翠毛料漲了，而且是瘋漲！
有種有色的就不用說了，一直是受追捧的對象，就連無色種好的，都受到了投資者的極力追捧。用投資者這個詞是因為很多人根本就是進來砸錢來的，因為政府目前還沒相關的法律法規出來，毛料買賣除了進來的時候徵收關稅之外，再沒其他的稅收可言。
這就好比民間私底下的交易，即便數目再大，成千上萬，政府也沒辦法徵收什麼消費稅營業稅的。因此，這一行也惹得很多收藏家，投機家等各色人群前來，魚龍混雜，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的。
開標完畢之後方才付款取貨，柳毅鋒即便再想切開看看自己的眼光，也得等到第二天開標完畢才行。
陸向東則思慮著從熟人手裡拿些庫存的貨出來，很多老緬（對緬甸人親切的稱呼）壓貨壓得極其厲害，壓個幾十年他們都不怕。
唐翰兩兄妹也從中挖出了一段故事，是關於緬甸一個傳奇的賭石高手的，他前些時候賭石的時候很多次都是賭漲了的，當然賭垮的次數也不比賭漲了的少，只是賭漲的利潤比較大，最後還有盈餘。
最後，這個賭石高手受不了身邊很多人大起大落的經歷，在拿到一塊一百多公斤表現非常好的賭石之後就此金盆洗手，不再過著雖然刺激萬分，卻是擔驚受怕的日子。這塊翡翠原石也就成了他們家的傳家之寶，他的打算就是，十年解一小片下來，就足以供他們一家子這十年舒坦地生活。
秦月暗自心驚，如果照這老人的預料子孫又不敗家的話，這些貨壓下來將會是多久，一百年也會太短了吧！
「而且，現在緬甸的成品市場並不會比國內便宜！就是因為他們敢於壓貨，你不買就拉倒，只要有貨在手上，他們是什麼樣的價格都敢開出來的。」陸向東如是說道。
「那陸老師乾脆去緬甸開店好了。」唐翰心中一動，心想要是毛料不能出緬甸的話，乾脆就在直接在緬甸加工銷售，省得一來一去麻煩透頂。
「這個主意是很不錯，不過現在緬甸名氣大一點的珠寶行也都是由華裔控制著的，而且大部分的翡翠礦產開發公司的老闆也都是華裔。」陸向東經常在緬甸，對這些情況倒是非常清楚。
「要真到緬甸開店的話，還必須得和當地的勢力和軍方打好關係，要不，辦起事情來很麻煩的，我有一個朋友就是吃了這樣的虧。」柳毅鋒也是經常混緬甸的人，認識的人也不少。
唐翰心想這次可算是找對人了，不管怎麼著，先把他們的關係打好再說。以後別人不敢賭不願賭的毛料他再去賭，和這些朋友直接有利益衝突的就避開好了。
晚上各自回去休息，約好明天投標結束之後就去付款領貨，柳毅鋒還問唐翰兩兄妹要不要在他朋友那裡解開。
唐翰略微想了想之後就說，還是先安全地搬回去，留著以後選個好日子再解開。這倒不是他藏私，人心難測，還是少點麻煩，只把驚喜埋在心底的好。
晚上的時候，葉欣給唐翰打電話過來，先是詢問了一下這邊的情形，唐翰也就直說了，這邊的事情還很多，要過好幾天才能回去，不過明天付款的毛料將會直接送到碧海，讓他們注意查收。
葉欣嬌嗔著，報怨唐翰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給她，此刻的她也才知道這其中的事情有多繁瑣與複雜。
唐翰當即就笑開了，他也沒辦法沒原材料的話，公司都沒珠寶叫什麼珠寶公司。
「才不管，反正你辦完那邊的事情盡快回來吧！原來的計劃可能要做調整了。」唐翰可以想像電話那頭葉欣嬌媚模樣。
「怎麼了？」唐翰有些不明白了。
「現在安全系統這一套已經在陸陸續續地弄了，就是公司門面選址上出了點問題。上次我們商定的百貨公司，新的一年忽然改變政策，要倒扣銷售額的45%。這樣一來銷售成本就太高，還不如自己找個獨立的門面出來，人氣方面的事情我們慢慢想辦法。」葉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憔悴，這些事情困擾也比較多。
「他們這樣一來就不會管我們的死活了，倒扣45%的銷售額之後，加上我們自己的運營成本，什麼宣傳費，導購費，廣告費，好處費等等，那簡直就沒法活下去了。一千塊錢的翡翠賣個兩千塊我們都得虧本。」唐翰也很憤怒，這還要不要人活了，不就借點人氣嘛！
「哪有你想得那麼好，」葉欣啐了一聲，「我和卓爺爺都細細算過了，銷售價至少得成本的五倍以上才能實現盈利。你不也知道的嗎？很多商場的標價的原則直接就是進貨價的二十倍，那樣再打什麼樣的折扣都會能賺錢的，現在自己做生意的時候，才知道商場的東西為什麼會那麼貴了。」
葉欣最後又不無感慨地說道，她過去也只是消費者，雖然有在公司任經理，可沒接觸過這些事情瞭解也不算太深，如今看來，這裡面的大頭都讓人家給拿去了。
「那是，進價一千的翡翠在商場賣個十萬也不稀奇，這方面的事情你們就看著辦吧！」唐翰知道葉欣的辦事能力，這選址以前也都有備用方案，第一套不行就選第二套吧！唐翰的心也很寬，暫時沒有門店也沒什麼，還省了一筆開支，只要有倉庫有加工場所就好。
「什麼叫我們看著辦？我還等著你早點回來的呢！」葉欣話剛說出口，就覺得有些不妥，隨即又解釋道，「我們珠寶公司不可能只銷售翡翠的吧！雖然現在翡翠差不多已經躍居高檔珠寶的首位，可最起碼也得有鑽石吧！這些都要你們回來弄的。」
唐翰聞言，有些竊喜，卻又不便揭穿便調和了一下氣氛，「翡翠會有的，鑽石也是會有的。那就麻煩欣姐就先和碧海那邊的鑽石商家聯繫一下，各大鑽石商在碧海應該都有辦事處的。」
「跟我還這麼客氣，那我就先和他們聯繫著，真正進貨的話，還是等你回來再說吧！」讓葉欣搞管理和外交還真有一套，可涉及到專業的知識就一籌莫展了，鑽石方面的東西，連卓老都不敢輕易去碰最後還是說等唐翰兩兄妹回來再說，他們兩人在鑒定所呆的時間雖然不長，只有一個月多月，可大部分時間都是用在鑽石的分級和鑒定上，也弄出了不小的名氣，又是自己的生意，交易的話當然得自己負責。
「對了，欣姐要是有空的話，可以聯繫一下舉辦珠寶展的組織，嗯，還有拍賣行也可以。」唐翰忽然想起了白天的時候曾和柳毅鋒他們談及的話題。
「你啊！就知道壓迫我！」葉欣頗有些無奈地嗔道，「這方面我已經開始在著手辦，就看他們的回應了，卓爺爺那邊的客戶資源很多，一部分成品可以從他們那裡出去的。」
「欣姐辛苦了，也要注意休息，等我們回來之後再好好酬謝你！」好話唐翰還是會說的。
「好啦，現在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你們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葉欣說完就掛了電話，繼續著她自認的勞碌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