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一百零七章 新的發現 文 / 錦瑟華年
第一百零七章新的發現
這柳先生是論壇請來的嘉賓，可惜涉及的業務並不太多，也不賭大件的毛料，像這三千多萬的紫色毛料也只能看看而已，沒有足夠的實力根本不敢去碰這樣大件的毛料，要是賭輸，小戶人家就算傾家蕩產了。
即便如此，這柳毅鋒依舊是論壇的明星級人物，要知真正的賭石高手是不會到論壇上閒逛的，更不會把自己的經驗輕易示人，這柳毅鋒賭石水平不算太高，但人品著實不錯，讓很多人瞭解到了這賭石的風險，即便是已經切開來的翡翠毛料，依舊有賭垮的可能。
這番網友相逢，自是有些別樣的風味，唐翰兩兄妹也就多了一個熱心的嚮導。這柳毅鋒看起來年紀不過四十五歲，實際年紀已經過了五十了，只是因為保養得好，所以看起來比較年輕。
唐翰就在問他以後有沒辦法打聽到這翡翠毛料的最後售價，柳毅鋒說要看情形的，因為很多賭石高手都是秘密切石的，輸贏只有自己知道。唐翰想起自己兩兄妹以前的情形太過顯眼了，可能是由於過去已經有這麼長一段時間，竟沒人再認得兩人，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怎樣，以後就好了，毛料通通拉回去再切，就不怕名氣外傳。
悄悄拉過秦月，輕聲叮囑了幾句，唐翰可不想再惹出什麼麻煩來，尤其是在這灘水深的明料市場，他們自己要買毛料的話，肯定不會和他們爭這樣的翡翠毛料，價格高得離譜利潤也就大大的縮水。
到了另外一處人群聚集也是熱門的地方，這是一塊切開來的毛料，卻是算不得明白的明料，不重，只有十五公斤，可低價卻已經標到了二十萬。
唐翰細看了一下，這也是正宗的玻璃種，綠分佈得倒是挺廣的。只是外皮已經全部磨去，看不清產自哪個場口，不過對於這樣的明料來說，產自哪裡已經不重要了，場口基本只對全賭和半賭的毛料有意義。
看得出來，柳毅鋒對這塊毛料非常興趣，唐翰在心底略略算了一下，照目前的行情來看，估計至少得個一百萬才能拿下這塊毛料。因為周圍很多人的都在一起竊竊私語，似乎都是對這塊毛料有意思。
「哥哥，這塊毛料有裂的啊！怎麼價格還這麼高？」秦月看了一陣，回頭問了唐翰一句。
「這也是賭石啊，就是所謂的賭裂，賭裂進去多少，賭裂紋在不在綠上。」唐翰回答道。
「嗯，大裂不要緊，怕的就是細小的裂紋，那可是致命的。如果這細小的裂紋滲透到了綠上面的話，那就沒辦法取料，這塊毛料就算賭垮了，但看這裡面綠陷得很深，好色如命的人是不會錯過的。」柳毅鋒望了兩兄妹一眼，略作解說。
「如果這上面的裂沒有滲透下去呢！」秦月接著問道。
「你們看這翡翠毛料可不是一般的綠，只要能取出一個好的戒面出來，價值就在百萬以上，就算賭贏了。對了，你們有興趣投標不？」柳毅鋒看秦月的熱情，不知道這小丫頭是否有興趣投標。
「我們對賭裂不在行，也沒有會員卡，投不了標。柳老師有意向嗎？」唐翰笑著回答道，他對這樣的也不大感興趣，要是有全賭或者半賭的毛料他還有興趣，要知道，家裡還沒加工的毛料還有一噸左右，而且都還沒找好銷路。
「試試看吧！不知道能不能成功，這年頭，競爭的人太多了，尤其是這玻璃種，都快炒得上天了。」柳毅鋒不勝唏噓地回答道，卻沒透露具體的投標額是多少，唐翰兩兄妹也就知趣地沒有問下去，只是研究起了這毛料。
秦月蹲了下去，細細看那裂紋的走向和綠意的濃度，這毛料從切開的情況來看，再加上這些天的經驗判斷，這塊毛料賭垮的可能性非常大，可以說是五五開。
柳毅鋒雖然一眼就看好這塊毛料，要真做決定的話，卻也不敢馬虎了事。這不，有了機會他就蹲了下去，拿出放大鏡和高光手電來，照著那有裂紋的地方看個清楚，這是一百多萬的事情，即便下定決心要賭，誰也不敢拿它當兒戲。
放鬆下心情，唐翰的目光也落在了那塊毛料上，即便自己不會購買，他還是有種想要看穿這翡翠內部的慾念，想提前知道這塊毛料賭回去的命運究竟如何。
心中有了這樣的念頭，唐翰的精神力也不知不覺間慢慢匯聚，但唐翰卻盡力控制自己，本著現在這事不關己的態度，盡量將自己的透視能力和速度調節到有史以來的最低程度，低到他自己甚至感覺不到自己所見的翡翠毛料有什麼變化。
而後，唐翰再緩緩增強透視的精神力直到剛剛能看清為止，在他的臆想中，這樣一來，旁人也就感覺不到自己雙眼那奇異的變化，或許，這樣一來會和平常的情況一樣。
隨著精神力的緩緩聚集，那翡翠毛料的真正面目也逐漸揭開了，表面的裂紋一直往下延伸到了底部有綠的地方，這是大裂紋還不要緊，最要命的是，底部的綠雖然濃，但卻有很多細小的裂紋貫穿其中，想在這裡取出一塊好料來做戒面，確實非常困難。
唐翰繼續往另外一小的一側透視，這邊的綠雖然比較少，但最濃的地方還能取出一顆完整的蛋面戒面來，加工好一點的話，價值也都在幾十萬上百萬左右。
整塊毛料算下來，應該是虧不了的，可離期望也會相差很遠，唐翰可以想像得到，當賭回去的人推開後面發現大片綠時的狂喜，以及後面真正切開來的時候，心底那無比的失望之情。
賭石就是如此，唐翰看完之後就緩緩地散開了精神力，看看四周，並沒人注意自己，看來這些天的修煉效果又增強不少。這樣一來，速度雖然不快，可好歹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了，算是一次長足的進步。
雖然知道了真實的情況，唐翰卻不想做過多的評論或者給柳毅鋒什麼提示。就算柳毅鋒最後成功把這塊毛料給賭了回去，也賠不了本，也許會讓更多的人看到這其中的風險。
唐翰散去精神力好一會之後，秦月和柳毅鋒這才站起身來，唐翰看柳毅鋒滿臉歡欣的樣子，就知道他下決心賭這塊毛料回去。
唐翰也在心底暗自邪邪地猜想，以後論壇就又多了一個反面的案例，名字就叫，《賭什麼都好，千萬別賭裂》。
秦月站起身來，拉住唐翰的手說道，「哥哥，我們去下一個地方看看吧！」
「那你們先看看啊，我先去投標了。」柳毅鋒看起來應該算是很滿意的樣子，要不就不會決定投標了。
「那柳老師慢走，呆會見啊！」從過去他的論壇的表現來看，唐翰兩兄妹也知道，他喜歡賭這樣的毛料，唐翰當然不好說些什麼，每個人都會相信自己的判斷，即便唐翰好意提醒了他，他還是會固執已見的，何況，唐翰沒什麼理由可以說服他的，總不可能自爆自己的能力吧！
柳毅鋒走後，唐翰兩兄妹繼續閒逛，秦月也對唐翰說出了她心底地的擔心，這同情心氾濫的小傢伙還想幫柳毅鋒一把。
唐翰看不下去，只得搖了搖頭，「小月你就放心好了，絕對虧不了的。」
「哥哥你看過了？」秦月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唐翰是在什麼時候施展出他的本領的？
唐翰點了點頭，「嗯，要是柳老師賭回去的話，失望肯定會有的。」
「可是，哥哥你難道就不怕被別人發現嗎？」秦月的擔憂之情寫滿了整張小臉。
「小月你就放心好了，我自己有分寸的，而且這樣一來，以後就方便多了。」唐翰微笑著說道。
為唐翰高興的同時，秦月也有幾分嗔怒，「哥哥也真的，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小月剛剛不是看得正起勁嗎？」唐翰笑著刮了刮她的小瑤鼻。
秦月白了他一眼，「哥哥，我們要不要再試試？」
唐翰頓時就笑了起來，這小丫頭，剛剛還說不要呢！這會又是她主動要求自己要施展這種能力。
秦月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拉起唐翰的手就往人少的地方了。這院子很大，除了極其熱門的外，很多毛料堆在那裡都是無人問津的。
「哥哥，不如我們也投個標吧！」秦月臉上綻開了如春花一般燦爛的笑容。
「不是說只來看看的嗎？再說了，我們投標也沒人會理會的。」
「我們找柳老師幫個忙就好了，還可以趁機拉近感情的呢！說不定還可以看到他切石的情況。」秦月很快就回答出來，敢情早就在心底醞釀好了的。
「這樣不大好吧！」唐翰皺起了眉頭。
「哥哥……」秦月拉著唐翰又開始撒嬌了，「多認識一些朋友總是沒什麼壞處的吧！說不定還可以通過這些朋友出售我們的翡翠呢！你又不是沒看到，很多翠友們都喜歡收藏翡翠的。」
唐翰一聽，頓時就笑了出來，「你這小丫頭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好了吧！」
「哥哥，好不好嘛！既然到這裡來了，不投標試試看心底總是會有遺憾的吧！」秦月玲瓏的身子又緊貼了過去。
「那好，我們就找一塊別人不看好的試試好了。」唐翰總是坳不過她，秦月人雖然小，說出來的話卻不無道理。
「ye!」秦月高興地朝他比起了勝利的！我知道，哥哥最喜歡尋寶了。」
「是你這個小丫頭喜歡吧！」唐翰笑著回了她一句，秦月卻朝他輕吐香舌，那樣子分外可愛動人。
和過去一樣，先拼最基礎的眼光，很多不被看好的翡翠毛料也就被兩人過濾掉了。
「哥哥，我們把這堆翡翠弄回去吧！」秦月指著一堆切開來的翡翠塊說道，即便挑選的過程並不十分有趣，她也不忘和唐翰開開玩笑，調節一下氣氛，唐翰也就配合她胡鬧一陣。
轉來轉去，兩個人終於找到一塊底價不高，看起來又很有潛力的開過窗的毛料。
那是一塊灰白色的翡翠毛料，被推開的窗口不大，綠出來的綠是屬於中上的陽綠。毛料不重只有八公斤，底價也不算太高，只有五萬。
唐翰回味了一下剛剛的情緒，做了個深呼吸，卻無法將自己的心情調節到剛剛的心境。最後，他只得想像這是人家的翡翠，自己只是承個人情，幫忙看看而已，輸贏都不關自己的事情。
有了這樣的想法，唐翰感覺自己的心態這才稍微平靜了下來，真正以一顆旁觀者的心去看這塊翡翠。
秦月則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著唐翰，看他在這樣的情況是否會洩露自己的底。
按著剛剛的步驟，睜開雙眼的唐翰卻在心底冥想那一點一滴的精神力像山泉一樣，緩緩地集中起來，隨著越來越多的山泉的匯聚，最後形成了一條淺淺地小溪。
唐翰眼前的景象也在慢慢變化，雖然比過去要緩慢得多，但那灰白色的翡翠外皮卻依舊在漸漸淡去，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唐翰就已經可以看到那塊翡翠內部的情形了。
和外面的表現一樣，是豆種陽綠，雖然只有推開這半邊有綠，可只要加工出兩個手鐲出來的話，還是可以收回成本的。
唯一考慮的問題就是上面有沒裂紋了，唐翰細細察看了一下，沒見到任何的裂紋，倒是一塊值得賭的翡翠毛料。
唐翰緩緩散去精神力的時候，秦月也沒能看出有什麼異常來，只知道唐翰正在聚精會神地看那塊毛料，如果她事先不知道唐翰的正在使用精神力，秦月是怎麼都不會懷疑唐翰的。
「哥哥，我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這樣的話以後就非常方便了。」秦月也是真心替唐翰感到高興。
「我沒騙你吧！」得到秦月的證實，唐翰同樣歡欣。
「哥哥，看到翡翠的情形怎麼樣啊？」秦月歪著腦袋問道，「我們可以去找柳老師，讓他幫忙投標。」
「只有推開窗的這一半有綠，估計能做陽綠幾個手鐲，不得不說，這些開窗的師傅還真是些高手。」
「人家都是浸『淫』此道多年的老師傅嘛！哥哥，你說我們投多少錢？」
「依我看的話，十萬塊就差不多了。」雖然品質不算太好，但唐翰想著好歹也算是中等翡翠了，以後店舖裡也需要這樣的翡翠做陪襯，這才答應出這個價的。
秦月點了點頭，記下編號之後，就拉著唐翰去找柳毅鋒去了。
在剛剛看翡翠毛料的地方找到了柳毅鋒，兩兄妹悄悄地把他拉到了一邊，唐翰就開口了，「柳老師能不能幫我們一個忙？」
「你們說吧！」柳毅鋒猜想得到這兩兄妹的心思肯定是想讓他幫忙投標的。
「不知道柳老師能不能幫我們投標？」秦月的話果然不出他所料。
「你們看中哪塊毛料了，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吧！」柳毅鋒沒輕易答應兩人，就算幫忙投標，他覺得自己有義務幫助唐翰兩兄妹負責。
唐翰和秦月當即領路，到了剛剛他們看中的那塊毛料處。
柳毅鋒拿著放大鏡和強光手電看了一陣，卻拿不定個主意，這半賭的毛料比剛剛切開來的毛料風險更大，不過好在底價不高。
「你們怎麼想著賭這塊毛料呢？」柳毅鋒不好拒絕，先問起了兩兄妹理由。
「我們看這塊毛料的外皮，以及推開來的這塊綠的表現都很不錯啊！最重要的是，它的價格還算便宜。」秦月甜甜地回答了出來。
柳毅鋒暗自好笑，這兩個小傢伙還真是貪玩，「那你們準備出多少的價啊！」
「十萬吧！」唐翰回答道。
「我們卡裡有錢，但是！柳老師幫我們投標的話，我們就先把這些還未拋光的翡翠押在你這裡！」秦月看柳毅鋒的表情就知道，他並不是十分信得過自己兩人。
這也難怪，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要你幫忙投標，即便聊得再投機，可這投標一旦投中就得自己掏錢，騙子就不說了，誰知道這兩兄妹是不是賣主的托。
唐翰當即從背包裡拿出了那幾塊還沒拋光的翡翠掛件出來，這幾塊掛件是卓老在幾個人去揚州的這幾天雕刻出來的，雖然比不上湯山那般以細膩動人，卻也有自己獨特的風格，要不是看卓老忙不過來，卓老就是加工翡翠的最佳人選。
柳毅鋒一看這雕刻得極其精緻的純正玻璃種的觀音、彌勒佛，還有一塊是代表著「福」寓意的蝙蝠，就知道兩人來頭不小。要知道，這幾塊翡翠掛件一旦拋光出來，價值絕對不在十萬塊以下，當下心中沒有別的念頭，也就答應幫兩人的忙，用他的名義去投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