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一百零五章 家庭式作坊 文 / 錦瑟華年
第一百零五章家庭式作坊
出來之後又繼續轉了幾家接拋光生意的店舖，無一例外的都是些家庭式作坊，秦月也曾厚著臉皮問過一家願不願意去碧海，結果卻只遭來一陣白眼，嚇得兩兄妹落荒而逃。
看看沒什麼戲，唐翰也就不繼續逛下去。加上秦月現在的身子骨很不好，兩人早早就回酒店去，吃了點東西之後，唐翰安撫秦月，先在房間休息一陣再說。
「哥哥，那我們這一趟不是白來了，這裡差不多都是家庭式作坊，誰都不肯去外地的。」秦月舒舒服服地半躺在床上，抬起頭，懶洋洋地問著坐在她身邊的唐翰。
「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可就算找不到合適的人，偷學點技術回去也是不錯的。再不濟的話，我們至少得弄點翡翠毛料回去。」唐翰寬慰地笑著。
「又賭石啊！」秦月興奮地叫了出來。
「小丫頭，值得那麼興奮嗎？」唐翰忍住笑意，低頭望著秦月，這小丫頭滿臉的激動，像是得到了自己最喜歡的禮物一樣。
「哥哥昨天晚上還在說我長大了呢！」秦月撇起了小嘴，滴溜溜地眼珠子也開始亂轉了。唐翰搖了搖頭，真不知道這小丫頭腦袋裡裝的都是些怎樣的東西，一找到機會就會亂來一氣。
「我們明天也去翡翠公盤看看吧！」有熱鬧好看，秦月自然是不會錯過的。
唐翰點了點頭，「去湊湊熱鬧也好，就當瞭解市場行情，看看人家一擲千金的感覺是怎樣的。」
「說不定還可以看看人家投標失敗的樣子。」秦月偷笑著，唐翰搖頭給了她幾下，秦月這小丫頭便又趁機撒嬌了。
躺了一會秦月就再也躺不住了，來拋光的話，總得加工一兩件翡翠回去吧！尤其是秦月自己的傑作，她可是非常想看到這猴子全部打磨出來到模樣，不知道和唐翰有什麼相似之處不？
繼續逛「玉都」，兩兄妹也再次拜訪了幾家承接拋光業務的翡翠行，無一例外，都是些土生土長的家庭式作坊。唐翰也絕望了，想挖這樣的人回去，簡直比登天還難啊！
幾經篩選，唐翰兩兄妹找到一家拋光工藝最好的翡翠行，這是陽美本地人家，女人在看店，男人和其他人手就在後面加工，據那五十來歲，看起來卻很是滄桑的老師傅陳建國說，他們家從上個世紀初就開始從事翡翠的雕琢工藝了。
秦月就在問他，「可不可以讓我們留在這裡參觀一下，這些翡翠都是怎樣進行拋光的。」
唐翰自然明白她的心思，看能不能趁機學點拋光的本領。
那姓陳的老師傅給出的回答是當然可以，因為很多店舖的加工也都是對外開放的，技藝之妙不在於工具和形式，而在於具體運用的妙處。
果然，秦月和唐翰看了半天，沒能研究出個所以然來，只記得那拋光的工具，可大家使用的工具都差不了多少，運用之妙，還是各有各的長處和優勢。不過，這家翡翠行的拋光手法確實也十分純熟，唐翰和秦月看了一陣之後，也就準備著把他們的翡翠拿出來交給他們拋光。
「你們的拋光費是怎麼算的啊？」到了最後，唐翰才向那陳建國問起這價格。
「你們先拿出來再說吧！這要看不同材質的，材質好的拋光費就高。」陳建國笑著回答道，他看這兩兄妹年紀雖然不大，可做事倒是小心翼翼的。
「那要是拋光拋得不好呢！是不是賠償就更多呢！」秦月反問道。
陳建國尷尬地笑了笑，「怎麼可能拋得不好。」
秦月還想再說什麼的時候卻被唐翰給攔住了，「我們相信陳師傅的水平，不過這價格可要公道。」
「你們放心好了，我們做這一行這麼久了，絕對是童叟無欺的。」陳建國這才稍微好過了一些，秦月這小丫頭像個刺蝟一樣亂扎，他也不會跟她一般見識的，信得過才交給別人加工，賠償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最不得了的情況就是不收拋光費。
秦月撇了撇嘴，不予置否，唐翰搖搖頭，從背包裡把那塊滿綠的手鐲和秦月的一手炮製的靈猴拜壽拿了出來，放在凳子上，一層一層地把包裝給解開來。
陳建國眼睛霍地變得明亮起來，心說這滿綠的鐲子可是真正不多見的寶貝！難怪兩兄妹這麼小心翼翼的。
唐翰也非常謹慎，沒直接遞給他，而是先放在了凳子上，因為這一遞一接之間一不小心就出問題了，摔壞了的話雙都沒好處，放在凳子上，責權就非常分明了。
陳建國用他那有些顫抖的手，拿過去仔細一瞧，色彩就不說了頂級的翠綠色，這滿綠的手鐲竟然還是極品的玻璃種，還沒拋光，就足以吸引別人的眼球。他也算是加工過不少翡翠的行家了，可這樣鮮翠可人的翡翠真正不多見。
「你們這翡翠都是從哪裡來的啊？」陳建國不由得問了出來。
「如果要問源頭的話，當然是從緬甸過來的。」秦月微笑著回答道，她可不會笨到洩漏自家的秘密，而且陳建國這一問本來就有些不妥。
陳建國情知自己冒失，這才自討沒趣。當下又看起了另外一塊翡翠，這回為了挽回點面子，當即就說了出來，「看這塊靈猴拜壽，線條細膩紋理清晰，猴子和仙桃都雕刻得活靈活現，應該是出自揚州的雕工。至於這滿綠的手鐲我就說不准了，我猜應該是碧海一方的手藝吧！」
「陳師傅果然好眼力，不知道這兩塊翡翠的拋光費用要多少呢？」唐翰也在暗自稱奇，這陳建國果然見多識廣，連這手鐲的工藝也猜了個**不離十，那正是卓老的手藝。
「手鐲三千，掛件一千五，一共四千五百塊！」
「這麼貴，還不如搶劫好了。」
「小月你這是怎麼說話的呢！」唐翰輕聲訓斥道，接著話鋒一轉，「不過，這費用也確實太離譜了，陳師傅可不要欺負我們是生手。」
「找我做拋光的人都知道，我這裡向來都是非常厚道的。」陳建國心想這兩兄妹若是生手的話，估計這世上就沒有人是熟手了，兩個小傢伙一個白臉一個黑臉，配合得倒是挺有默契的。
「這也叫厚道！」秦月瞪圓了一雙眼睛望著陳建國，「四千五百塊足以買一塊上好的翡翠了。」
「比起這兩塊翡翠的價值來，這點錢算得了什麼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塊手鐲加工出來，絕對可以上七位數的。」陳建國可是老江湖了，才不會上秦月這小丫頭的當。
「這翡翠的價值高是一回事，加工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們都問過了，你要的這價格實在太貴了，三千塊錢還差不多。」精打細算從來都是秦月這樣女孩子的強項，在這樣的事情上就更不例外，討價還價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陳建國自然有自己足夠的理由堅守四千五百塊的底線，最後唐翰忍痛說了句，「小月你就別鬧了，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我們就多讓一點。陳師傅，四千塊你看怎麼樣，不行的話我們就找別家了。」
「就四千，兩天之後來取吧！」陳建國點了點頭，這樣的生意是他最喜歡的，一則加工費用高，二則還可以見識到這些高檔的手鐲，這可不是人人都能見到的。
秦月眉頭依舊皺著，似是有些不滿意，唐翰則兩邊做好人，這又安慰起秦月來，直到把她哄得眉開眼笑這才罷休。
最後陳建國寫了個證明給唐翰，這價值一百多萬的手鐲沒個保證自然是不行的。唐翰也知道這其中的行情，陳建國也不可能自己砸自己的招牌，當即收下了證明書，兩天之後憑這紙證明到陳建國這裡取貨，他也推托不掉的。
最後，陳建國熱情地邀請兩兄妹留下來吃晚飯，唐翰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下來了，這冬日的天就是黑得比較早。唐翰婉言拒絕了陳建國的好意，說是過兩天再聚，陳家上下也就不多挽留，任兩兄妹告辭出去。
一天又這麼過去了，雖然運動量不大，秦月卻也有些消受不起，不過她卻沒怎麼表現出來，也在酒店像小貓咪一樣，略微吃了點東西。
一回房間，秦月整個人的精神就鬆懈下來，脫掉鞋子就躺床上休息了。
唐翰看秦月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勁，也就坐在床邊陪她，「真是難為你了，以後就不要跟著出來了吧！」
「才不要呢！」秦月紅潤的小嘴翹得越發高了，她也在心底埋怨著唐翰，這哥哥，一有機會就想趕自己走，真是可惡！
「哥哥可都是為了小月好啊！」唐翰也很無奈，女孩子嘛！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身體特別虛弱。
「壞哥哥，就知道趕小月走。」秦月聽了心裡更覺得不舒坦，雖然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可她就是不願領他的情。
「你這小丫頭，怎麼就是這麼不聽話呢！」唐翰輕歎了一口氣，心想以後無論如何也要把她留在家裡面，扔給葉欣還可以幫她打理一下公司的事情，扔給卓老就不用說了。
「哪有！明明是哥哥欺負小月，小月可是最乖的了。」秦月目光變得溫柔起來，精緻可人的臉蛋浮現出來的都是清麗可愛的模樣。
唐翰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望了秦月一眼之後，唐翰拿起了手機，是葉欣打過來詢問他這邊情況的。
「這邊幾乎都是些家庭式作坊，我們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可能你們那邊要多做準備了，晚點我會打個電話給卓爺爺，看他有空的話，幫忙找幾個技術好的。」唐翰實話實說，秦月這小丫頭躺著也不安分，伸出手來，靈巧地在他身上搗亂。
「找不到就算了，你們還是早點回來吧！在外地人生地不熟的也很不安全，尤其是小月那小丫頭，你可得多照顧著點。」電話那邊的葉欣很是擔心，從秦月處得知兩人昨晚的遭遇之後，她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來。她也在心底抱怨秦月這小丫頭，不知道勸了她多少次，她就是要跟著去。
「我會好好照顧她的。」唐翰瞪了調皮搗蛋的秦月一眼，這小丫頭活潑得很呢！秦月被他這一瞪，立馬換上了一副楚楚可憐，需要人照顧的嬌俏模樣。
唐翰沒多理會這小丫頭，接著又說起了好話，「只是要麻煩欣姐你了，公司那邊的事情多，這些天也辛苦你了，回頭請你好好吃一頓。」
「一頓怎麼夠呢！」葉欣嫵媚的笑聲傳了過來，唐翰甚至可以想像到她此刻那嬌媚無比的模樣。
「那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回來？」有了唐翰這句話，葉欣就覺得值了，籌備公司涉及的事情也非常多，單是人手方面，就足以讓她焦頭爛額，不過好在很多事情都在預料之中，一切倒也有條不紊。
「再過兩天吧！明天這邊有個翡翠毛料的公盤，我們去看看，打探一下行情。」
「我相信你們的眼光，但是也得注意安全啊！」葉欣最擔心的莫過於兩人的安全問題，可兩個小傢伙卻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什麼地方都敢去的樣子。
「欣姐就不用擔心了，估計我們是沒那實力投標的。」唐翰暗想明天的情形會怎麼樣還不知道呢！先混進去看看再說吧！
「少臭美，誰擔心你了。」葉欣啐了唐翰一句，只要他們不出風頭光看看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她也知道這樣的可能性非常小，最後還得讓人擔心。
唐翰臉上笑開了花，換了新面孔的秦月卻又在下面調皮搗蛋了，又聊了一陣，葉欣這才掛了電話。
得到解放的唐翰立刻又給卓老打了電話過去，說明了一下今天的情況，卓老就叫他不要擔心，車到山前自有路。卓老最後千叮嚀萬囑咐的，還是讓他們注意安全，最後還讓秦月聽電話，又是一陣嘮叨，把秦月的腦袋都給弄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