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一百零三章 小月長大了 文 / 錦瑟華年
第一百零三章小月長大了
到了陽美國際大酒店，在服務員有些奇怪的眼神中，唐翰要了個標準的雙人間。打電話叫了點東西來，胡亂填飽早就餓得不行的肚子。
兩兄妹初來乍到，在陽美自然沒什麼熟人，甚至連卓老在這裡的熟人都不多，再說了，就算有熟人對剛剛的事也是無可奈何。遭遇敲詐，誰心裡都不會平衡，秦月更是如此，細心的她也把這一路上的花銷給算下來。唐翰這才發現這裡面的成本實在太高，兩張機票就兩千還是打了折的，從機場到這酒店又足足花了四百塊錢，住這酒店也不便宜，他們現在住的還是優惠價格的房間，每間房都是三百八。
雖然上次賣了那塊翡翠賬戶裡多了三個億，可唐翰兩兄妹不像有的人一樣，錢多了就不在乎，兩人還是和以往一樣，該節省的都盡量節約著花。有太多的錢，他們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去花了。
看時候不早，兩個人也沒怎麼磨蹭，畢竟來這裡也不是過來玩的。秦月就先去沐浴準備著睡覺了。
唐翰想起了在飛機上的時候所考慮的問題，這小丫頭年紀畢竟也不小了，再這麼下去對誰都沒好處。
準備沐浴，唐翰在背包裡翻找著自己衣服的時候，臉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因為他看見了一包雖然他從來都沒試用過，但卻知道是做什麼用處的東西。
這小丫頭真的長大了，有了推托的理由，唐翰心底有些高興，卻又有些莫名的失落感。一時間，唐翰的腦子亂成了一團。
這邊，秦月很快就沐浴完出來了，秀髮飄散，浴巾下裹著她那嬌小玲瓏的身子。唐翰卻還在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對秦月說這些男女授受不親的事情，腦中念頭倒是轉過很多，只是一個像樣的情景也模擬不出來。
一番沐浴之後，秦月心情大好，緊貼著唐翰的身邊坐下來，但看他的神情有些怪異，心下好奇，嬌聲問道，「哥哥，有什麼事情嗎？」
一陣熟悉的芳香飄了過來，清新秀麗，就像此時秦月因沐浴而紅潤的臉頰一般。唐翰忍不住貪婪地吸了一口氣，卻又覺得極其不妥，當下忙說道，「沒什麼，我也去洗個澡，小月你把翡翠看好，這世道確實不怎麼好。天也冷了，自己進被窩暖和去吧！」
唐翰說完就拿著浴巾進了浴室，這舟車勞頓，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倒是非常不錯的。
秦月嘻嘻一笑，還只道這哥哥被今天的事情給嚇怕了，隨即翻身上床，縮入了被窩之中，安心等唐翰洗浴歸來。
熱水一淋下來，唐翰的心智就清楚多了，一時間，縈繞在心間的諸多事情也都一一浮現了出來，都說這浴室是最能激發人靈感的地方，此刻想來果然不錯。
此番來這陽美，唐翰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心底並無十足把握，要知道這有高水平拋光技術的工匠實在搶手，這年頭沒人是笨蛋，除非是頗不得已，否則都希望能自立門戶。就算有人肯去，也不知得開出多少工資。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唐翰低聲歎了一句，很快就將這煩惱拋之腦後。
可這念頭剛去，秦月這小丫頭的身影卻又呈現出來，唐翰疼她憐她卻拿她沒什麼辦法。從秦月跟著他的這些日子以來，他都扮演著父親和哥哥的角色，盡職盡責地照顧她拿她當自己心底最珍貴的寶貝一般細心寵愛呵護。不覺疲憊，相反還有一絲豪情蕩漾胸間，只因他也是孤兒，知道這無親無故的苦楚，而秦月過去的經歷比他慘淡不知多少倍，是以，唐翰這一來就更盡心盡力了。
可這一切終究得有個盡頭，小女孩遲早都是要長大的，唐翰心中思量著也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也許到時候自己還會覺得累呢！唐翰自嘲地笑了起來，而且男人也不都是人們想像中的那般堅強，每個人在世界上都扮演著不同的角色，在自己的心底深處，也是有份渴望的吧！該如何向她開口，這是唐翰苦惱的。
一陣胡思亂想，一會想到卓老一家對自己的好，一會又是師姐葉欣，這些天有一直有她在身邊，公司成立這期間唐翰倒省心不少，也樂得當他的甩手掌櫃。
秦月也在外面催了，唐翰應了一聲，也下定了決心，再不能這樣下去了，胡亂抹了幾把之後就披起浴巾出去了。房間有暖氣，剛剛沐浴出來的唐翰也不覺得冷，卻見秦月從被窩裡伸出一個小腦袋來，小嘴翹得老高，埋怨唐翰洗個澡都洗了這麼久。
唐翰笑了笑，「小月就先休息啊，估計明天又得耗費一番體力了。」
「是啊，除了找拋光的師傅外，我們還可以調查一下這裡的高端翡翠市場。而且，聽說這裡過兩天會有翡翠公盤的，哥哥，我們這次要不要順道弄點翡翠毛料回去啊！」秦月小嘴一張嬌脆脆地說了出來。
「看看情況再說吧！這公盤的價格可不是我們能承受得起的。」唐翰緩步踱了過去，在秦月床邊坐了下來，看這小丫頭興奮的樣子，絲毫不知道勞苦為何物。愛憐地望著她，伸手撫了撫她那烏黑柔順的秀髮，還帶著絲絲的清香，加上那精緻無暇的臉蛋，唐翰就在心底感歎，真是個麗質天成的美人坯子，只是不知道以後誰有福氣消受。
「我們有三億資金。難道還不夠嗎？」秦月很享受這種親密的感覺，晶瑩的大眼睛透著心底的暖意，仰頭望著唐翰。
「我們這些資金又不可能全部投入進去，現在毛料漲價你是知道的。這翡翠公盤開了窗的毛料非常多。而且，很多根本就是已經切開來的，這一來價格就更高了。翡翠這一行水太深，有實力的莊家也不是一般的多，我們沒必要和他們硬碰硬的。」唐翰手停了下來，真是不知者不畏，知道了這其中的內情，人反而變得更謹慎了，哪些該碰
「你是說七彩雲南，還有『翡翠王』的通靈翡翠嗎？」秦月好奇地問道。
「不完全是他們，還有很多港台的珠寶商，甚至還有一些印度阿三也在炒翡翠，以及那些隱藏在深處的不知名的買家，他們才是這其中主力。現在翡翠毛料價格被炒得這麼高，他們都敢以高於底價幾倍的價格吃下去，分明是算準了以後翡翠會大漲，所以才會這麼砸錢進去。」雖然也有人猜測這是因為翡翠市場很不規範，很多人趁機洗黑錢等，但唐翰卻並不這麼認為。
「哥哥，小月知道，是因為現在翡翠毛料的開採效率提高，離翡翠開採殆盡也就不遠了，所以這些人在囤積翡翠，以後就可以賣高價對吧！」秦月興致勃勃地說道。
「小月可是真長大了，什麼都知道！」唐翰低頭望著秦月那閃耀著智慧光芒的大眼睛。
「是嗎？」秦月臉頰微微紅了起來，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唐翰。
「有時候我倒希望你不那麼聰明。」唐翰輕歎了一口氣。
「這樣不好嗎？我就可以多幫助哥哥，也可以為自己掙生活費了。」秦月狡黠地笑了起來。
唐翰搖了搖頭，「再這麼說哥哥可生氣了啊！時間也不早了，早點休息啊！」
秦月這止住笑容，點了點頭，看唐翰放開她去關燈準備睡覺。
微微燈光透了進來，等著唐翰上床的秦月卻驚異地發現唐翰在鋪另外一張床，也不知道他在搗什麼鬼。但隨即，秦月也就釋然，敢情唐翰是怕被人發現，所以做一個假相出來。
側過小腦袋，秦月饒有興趣地看唐翰如何作假，沒想到的是唐翰最後竟然鑽了進去。這一來，秦月懵了，「哥哥，你幹什麼啊？」
「小月長大了也該獨立了啊，再睡在一起的話，讓人家看到了多不好的。」唐翰就知道這小丫頭不肯輕易罷休，但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才不要呢！」秦月嘟起了小嘴，她還以為唐翰在和她開玩笑，這麼些日子都過來了，怎麼現在突然不行了。
「小月都快十三歲了，再不是小孩子了，男女有別小月還是知道的吧！」唐翰一狠心說了出來。
「我才不要長大，我就是一個小孩子……」秦月騰地撐起身子來，她這才發現唐翰不是跟她說笑話。
「不許再胡鬧了啊！」唐翰乾脆板起了臉，嚴肅地說道。
「我們過去還不是這樣子啊！」秦月嘴角一揚，身子一顫，眼淚又在眼眶裡打轉了。
唐翰臉上發燒，雖然過去是算是秦月纏著他，可他又何嘗沒有責任呢！但他也只得硬著頭皮說道，「那是過去啊，小月那時候還是個小孩子。可現在小月……那個不是來了嗎？小月這麼聰明，應該知道這代表著什麼的吧！」
秦月羞紅了臉，這半年跟著唐翰，她吃得特別好，日子也過得特別舒坦，過去沒跟上的營養也都補了上來，身體也就跟著發育起來，該來的也都來了。前兩天在揚州的時候，她的第一次就來了，那時候還被葉欣給發現了並得到了她的關心和照顧，並囑咐她要注意營養等等。
但秦月最擔心的莫過於會不會被唐翰給發現，可沒想到才剛過了兩個晚上，就被細心的哥哥給發現了。這些日子秦月纏著唐翰，非要枕著他入睡，這彷彿已經成了習慣秦月自然不希望改變，可事到臨頭卻是由不得她了。
雙目噙著淚花，秦月只希望自己永遠不要長大，那樣就可以常伴哥哥身邊，甚至睡覺也不例外。
「小月快躺下吧！小心著涼了。」唐翰其實也是剛剛發現了秦月背包裡女性專用的東西，這才知曉的，想來自是不怪，秦月都到這年紀了。說起來，這半年來，秦月的身高也增加了好幾厘米，皮膚也更白淨了。
「我就不……」秦月輕聲抽噎了起來，她越想越覺得傷心，以後的日子又少了一樣樂趣，哥哥也許將不再是她的哥哥了，至少沒過去那樣親密無間了。
「小月都是大人了，再哭鼻子人家會笑話的。」唐翰被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弄得心軟，翻身起床，輕手輕腳地挪了過去，伸手將半坐起來的秦月給摁了下去。
「哥哥，我不要長大……」秦月沒唐翰力氣大，也無力抵抗唐翰摁下來的力道，躺下的時候她卻緊緊地抓住了唐翰的手臂，不讓他離開。如果有得選擇的話，秦月很想永遠也長不大，或者快快長大，那樣的話，唐翰就不會這樣對她了。
「說什麼傻話呢！小月長大了也是哥哥的好妹妹啊！」唐翰輕聲安慰道，以前當她是小女孩可以不管這些，可她長大了，總不能裝作不知道吧！
「……」秦月小聲嗚咽著，就是不肯放手。
「小月不怕，哥哥不是在這邊的嗎？」唐翰以為這小丫頭害怕，當初她可是找的這樣的理由，唐翰也在想，回去是不是得考慮重新買套房子了。
知道事不可逆轉，秦月也趁機撒足了嬌，唐翰好說歹說，這才止住了秦月的淚水，最後還是秦月體諒他，不再癡纏放他回去睡覺，把哥哥弄感冒可不是她所期望的。
回到各自的床上，秦月自然是不習慣，唐翰竟也有些不習慣了，以前有這小丫頭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不舒服，可一旦沒有了，他就覺得很不習慣了。
這翻來覆去一直折騰到半夜，熬不住襲來的睏意，兩人這才昏昏地睡去，這其間唐翰還做了夢，只是醒來的時候又不知道都夢了見些什麼，只記得像是一張時而清麗純潔就像秦月，時而卻又的成熟嫵媚的臉龐在夢中飄來蕩去。
第二天兩人都起得很晚，為避免尷尬，心有靈犀的兩人絕口不提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秦月一個勁地抱怨都這麼晚了才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