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初露崢嶸 第一百零一章 滿載而歸 文 / 錦瑟華年
第一百零一章滿載而歸
「看湯兄也是個爽快人，我也就直說了，我們打聽到湯兄的雕工水平高超，所以就想請湯兄到碧海去幫我們欣月珠寶雕刻翡翠，我們公司現在的主要營業方向就是翡翠。」
湯山這一問，唐翰當下也就實話實說。他也在心底打定了主意，即便湯山不去，也要他介紹幾個肯到碧海去的雕工。
「可是……」湯山雖然有接過私活，可要他離廠他還沒動過多少這方面的念頭，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不知道湯師傅有女朋友沒啊！」葉欣此刻也展開了攻勢。
「那還用得著說，湯兄的雕刻水平這麼高超，收入肯定不少。這樣的金龜婿不是你們女孩子最想要的嗎？」唐翰望了葉欣一眼，話語裡也有些說不出味道，也許只有葉欣能懂。
「唐兄弟你就不用笑話我了。」湯山聞言卻苦笑了起來，其中的甘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怎麼會是笑話呢！」唐翰的表情倒是很誠懇，秦月就在一旁看著，唐翰這傢伙以後去演戲絕對合格。
湯山想了想，正要回答的時候，服務生端菜進來了，葉欣也就招呼著讓他在席間慢慢說。湯山也就把翡翠還給了唐翰，一面吃飯，一面接受幾人非常有技巧，也十分善意的詢問。
原來湯山高中沒念完就開始從事雕刻這一行，先是在其他地方當學徒，後面進入揚州玉器廠深入學習，到現在為止學習雕刻也差不多七八年的時間了，可這行出頭也難，即便他的雕刻水平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水平，卻遠遠不足以達到受人追捧的程度。湯山的專長在於小件的雕刻，又尤其是翡翠雕件的雕刻。翡翠為「玉中之王」，比起其他的玉石來，多了幾分美麗絢爛的色彩，和雕刻白玉的感覺自是不一樣。
可惜揚州玉器廠的翡翠業務並不多，接觸到的精品翡翠也比較少，像那翡翠雕就的「螳螂白菜」，完工時間比較早而且就算是現在才開始雕刻，都輪不到他說話，入行不過十年，遠遠達不到師傅們的威望，主刀也只是癡心妄想，這也是讓湯山這些年輕後輩們喪氣的地方。
聽完這些之後，唐翰幾人互遞了眼神，他們更確定，這就是他們要尋找的人。
「湯兄有沒有想過要走出去，以後也許可以自己單干。」唐翰一如往前的直截了當。
湯山一聽，怦然心動，「我想每個人心裡都有這樣的想法吧！」
「有這樣的想法沒有錯，只是得積累一定的經驗和資本，如果你肯到我們欣月珠寶來的話，也許兩三年之內就能實現自己的願望。」葉欣點了點頭，順便夾了一塊大閘蟹給湯山。
秦月沒什麼話好說，埋頭吃自己的東西，葉欣接著又說道，「我們新月珠寶剛剛成立不久，也不會管什麼輩分之類的，只要誰的技藝高超，就是我們公司的人才。」
湯山聽了葉欣話，更覺得有希望了，但他很快又想到一個問題，「不知道這些翡翠的圖畫是誰設計的呢？」
「是我們請來的專門負責設計的大師卓老師，卓老師是一位熱心助人的師傅，我們都從他那裡學會了很多東西。」唐翰笑著回答道。
「卓老師就一熱心的老好人。」葉欣微微笑著，卻拿眼睛狠狠瞪了唐翰一眼。
「卓老師的設計水平確實讓人心服口服。」僅僅從這幾件雕件上，湯山就看得出來，這卓老師的水平絕對不是一般的利害，他也知道，很多大師聲明不高，但手底功夫絕對一流，至少不會比那些擺到檯面上的大師差。
「要是湯師傅過去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相互切磋切磋。」葉欣時刻沒忘記拉攏湯山。
「葉經理說笑了，我的水平還差得遠呢！」湯山倒是知道這其中的差距何在，這設計和雕刻之間還是有非常大的差距的，他的雕刻水平是很高，可也不敢妄自尊大。
「湯兄肯不肯過去還是未知數呢！」唐翰白了葉欣一眼。幾個人剛剛也做了介紹，葉欣就是欣月珠寶公司總經理，唐翰和秦月當然什麼都不是。
「對了，像你們這樣做雕工的，都會接私活的吧！」葉欣回了唐翰一個清爽地笑臉，卻問起了湯山另外一個問題。
「差不多吧，不過我們玉器廠也統一接活的。」湯山回答道。
他這一說葉欣就明白了，玉器廠統一接活的話，幹活的還不是下面這些工人，分得的收入肯定沒自己接私活多。
「那你看看做這些翡翠雕件，得多少錢啊！」
「料好的話，加工的費用會更高一些，不過像這樣的翡翠我以前沒有加工過。」湯山倒是非常誠實。
「那你們一個月工資多少呢？」不顧唐翰在一旁使眼色，葉欣依舊窮追不捨。
「像我的話，也就五六千吧！」湯山也沒隱瞞，好一點的師傅一個月一萬，大師級別的師傅也就五六萬，不過他們都不是靠工資吃飯的。
「如果到我們欣月珠寶來，我們給你年薪五十萬，不許接私活怎麼樣？對有才氣的人，我們欣月是絕對不會虧待的。」在唐翰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葉欣很爽快地攤出了底牌。
「這個……」湯山沒想到葉欣出手這麼大方，他現在的情形工資加上一年加上接私活的錢，有個二三十萬就很不錯了，葉欣這麼大方，他倒是要好好考慮一下了。
「欣姐……」唐翰瞪了葉欣一眼之後，隨即又把目光轉移到了湯山身上，「湯兄還可以再考慮考慮，我知道你可能捨不得這玉器廠，我們也只是想讓人得到最大的使用。」
「過些天給你們答覆好嗎？」湯山心潮澎湃，這絕對是天上掉餡餅，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實。照這樣的勢頭的話，攢個兩三年，他也可以自立門戶了。
「嗯，留個聯繫方式就好。」葉欣也出奇地沒有乘勝追擊，本來在正常情況下，只要再稍微加把勁，事情就可以完全定下來。
湯山點了點頭，唐翰也就拿出手機來，彼此互換了號碼，最後葉欣還念念不忘地提醒他早點給個回信，她也點名了此來的意圖，就是想招聘出色的雕工，隱隱中，葉欣還透露出另外一些微妙的信號。
拿人手軟，吃人嘴短。湯山最後也很大方地答應幫唐翰留心一下周圍的朋友，他很清楚的知道，就算他不去，也會有很多人想去的，哪怕只干個一兩年都好。
湯山走的時候，也只帶走了一塊翡翠，就是被秦月切割出來的那塊靈猴拜壽，秦月估計他是想展示一下自己的真功夫給大家看，看看他是否值得這每年五十萬。
送走湯山，唐翰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管湯山來不來欣月，他也都有自己的收穫了，而且看湯山的表情，百分之**十是會過來的。
雕工這邊基本算是搞定了，可公司那邊還沒個影呢！晚上在葉欣和秦月的房間內，唐翰又忙著和葉欣商量註冊公司的相關事宜，弄到很晚，唐翰這才回隔壁去睡覺。
第二天，心情大好的秦月和葉欣把唐翰拖起來，而且已經擬定好了計劃，先要去揚州著名的瘦西湖賞玩一番，然後回玉器街再轉轉看能不能淘到什麼寶貝。
雕工的話，暫時兩三個就夠了，等規模擴大了再回來找也不遲。湯山這翡翠作品也得雕個兩天功夫，也就是幾個人還得把先前預訂的賓館給住滿。
唐翰當下心中沒了顧慮，也就痛痛快快地陪著兩個女孩子在瘦西湖玩了一上午，良辰美景，佳人在側，唐翰的心也跟著湖面的漣漪一起蕩漾起來。
下午逛玉器街的時候，情形卻讓人極其失望，揚州玉器廠出品的玉器雖然價格要高些，但做工什麼的比小店舖好多了。
小店舖的玉器可以算得上是魚龍混雜，什麼樣的貨色都有，雖然從一堆破爛中淘出好寶貝是件值得興奮的事情，可看到那些做工低劣的玉器，人的心情也難免陰鬱起來。
秦月依舊衝鋒在前，唐翰沒事就在後面給葉欣補課，雖然他對這方面的瞭解也不算太多，但既然要做這一行，什麼應該都要懂得一些的，尤其是葉欣，肩上責任重大。
唐翰說這話的時候，葉欣就橫了他一眼，鳳目卻滿是嫵媚妖嬈之情，讓唐翰好生沉醉了一回，真不知道這狐狸精一般的成熟女人都曾迷倒過多少人。
幾個人在外面瞎逛，吃過晚飯後回到賓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的時候了，和兩個女孩子聊了一會天，唐翰準備回去休息，秦月卻還有些戀戀不捨，昨天晚上她就和葉欣聊了很久的天，直到累得沒話說了，這才能睡著的。
就在這時候，唐翰的電話響了，是湯山打過來的，說他明天一早就可以把翡翠送過來，因為第二天是週末，不用上班的，他晚上就有了足夠的時間精雕細琢。還說明天有個和他很好的同事一起過來，雖然湯山沒說明情況，唐翰卻也吩咐著葉欣和秦月準備一下，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第二天一大早，湯山就帶著他的同事一起到了唐翰的房間，秦月和葉欣聞迅也到了唐翰房間裡面。
湯山的同事是個比湯山大一兩歲的小伙子，名叫譚兵，圓圓的臉蛋個頭不高長得到滿敦實的，人也和身體一樣，有點憨厚的味道。
秦月當即就撇起了嘴巴，雖說人不可貌相，可這相差也太多了吧！
湯山大概也知道秦月的意思，忙叫譚兵拿出來了自己的作品出來。這其中有作品有證書，也都是譚兵的名字，還有一件翡翠是幾個人當初在翡翠專櫃看到過，並極力稱道過的，和湯山的雕刻水平在伯仲之間，不過幾個認倒是不知道譚兵是怎麼把這塊翡翠給弄出來的。
「這是我雕刻的，不知道會不會辱沒了卓老師精心的設計。」湯山最後才想起把那靈猴拜壽遞給了秦月。他看這小丫頭雖然小，眼光卻是犀利，而且好像也得到這兩個大哥哥姐姐的寵愛，至少不能得罪她。
秦月接過細細一看，頓時喜笑顏開，這湯山的手藝確實不錯，這猴子拜壽雕刻得活靈活現，仙桃圓潤可愛，猴子的神情也煞是可愛，尤其那尾巴盤得極其好看。
「小月，這可是你的傑作，這下你可滿意了。」唐翰笑著摸了摸秦月的小腦袋，誇獎了他一番。
葉欣掩嘴笑了起來，湯山此刻也算知道了其中的原委，原來是這個小姑娘動手切割的，可他又不敢笑出來，只是憋得好辛苦。
不明所以的譚兵則是一臉的茫然，搞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的，秦月這時候也發現這憨厚的譚兵的可愛之處，至少他不會笑話自己。
葉欣也就趁機提及了兩個人到欣月珠寶工作的事宜，湯山卻面有難色，「我們這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辦，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過來。」
「那沒事，你們把該做的做完了再過來吧！不知道一個月時間夠不夠？」葉欣自然歡喜不過，公司這邊還沒影呢！雖然等著開工，但好歹也得有個過程的吧！
「不用了，半個月就足夠了。」知道和湯山一樣的待遇，譚兵那張圓臉顯得圓了，要知道，時間就是金錢啊！
談了一陣相關事宜，簽訂了合同，譚兵和湯山這才滿意地離去，唐翰幾個人則收拾東西回去。
四個小的旅途，足夠幾個人商量相關事宜了，公司註冊交給專業的公司去辦，選址和裝修的方案也由葉欣提出，唐翰點頭首肯然後定了下來，這些事情就交給葉欣去辦。
回去忙了一天之後，唐翰和秦月也定好了去廣東的機票，他們這回是去找拋光的師傅。揭陽是廣東四大玉器市場之一，除了經營翡翠毛料之外，成品主要是高端翡翠市場，拋光水平也是全國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