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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篇 賭神 第三十八章 酷刑 文 / 柳暗花溟

    第三十八章酷刑

    林間空地上,一個女鬼娉娉婷婷飄蕩半空中。雖然已經身為靈體,她還是很注意外形,大概是幻化出自己美麗的外貌,所以她並不可怖,而是活脫脫一個艷鬼,比人世間妖嬈的女人還要艷麗三分。

    「怎麼看出來的?」洪好好問。

    「推理。」小夏答,「你是被司馬南從這裡帶出去的,洪清鎮你逃跑了,可沒有了可以依靠的男人,你還能去哪裡?再說還有誰知道阿瞻的存?和他交手的魂體沒有一個能活著的,除了你這條漏網之魚。」

    其實,是洪好好那對黑眼睛刺激了小夏內心深處的記憶,那樣靈活而惡意、看到別人受苦就很快樂的眼神就只有洪好好才有,但是小夏沒有這樣說。

    「看出來又如何呢?我不會讓你從我的網中漏出去!」洪好好狂妄地笑了一下,「我折騰你那麼久,終於知道沒人跟著你了,如果我吃了那麼多虧還不防著,就真是笨到家了,今天看你還怎麼逃得掉!」她說著就向小夏一揮手,她雙手間噴出一股黑氣,向小夏直纏過來。

    「乙木青龍,化萬劍,斬!」五行禁法之木術幾乎和洪好好的攻擊同時施出,而由於小夏有意識的背靠著一棵大樹,借了樹的天然力,所以法術加倍了力量,一時竟然把洪好好的黑氣擋了回去。

    「不錯啊,**凡胎、八字超輕的賤人,竟然能達到這個水平。」洪好好輕浮地讚了一聲,但語氣中殊無讚揚的意思。

    「你也不錯啊,竟然學會當蜘蛛精了。」小夏知道激怒對方是不理智的,可就是氣不過洪好好的態度,因此反唇相譏,同時假裝絆倒地,做了點手腳。

    她要想辦法拖到天亮,現已經到了春天,白天長了,山裡的清晨來得也早,可是她上山時天色才全黑,就算洪好好折騰一陣了,現也不過剛過午夜而已。看樣子,洪好好這些日子裡修煉過從前司馬南教她的法術,感覺強大了很多,她是沒能力硬碰硬的對抗的,所以她必須想辦法讓洪好好不急著殺她,否則她今天鐵定活不了了。

    「你罵吧,這只能讓你死得無比痛苦,然後我還會吃掉你的魂,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洪好好步步逼近。

    「來啊!」小夏心裡怕得要死,可是表面上故意露出胸有成竹的模樣,還時不時悄悄向遠處瞄兩眼,好像有人會接應她似的,「我怕你嗎?」

    萬里講過,洪好好其實是個極度不自信的女人,她必須要依靠美貌,也要依靠很多男人的承認才能感覺自己的存,這樣的人都非常敏感而多疑,再說她曾經兩次從阮瞻和萬里手中死裡逃生,心理上一定會有陰影和懼怕感,所以她才利用各種方法刺探了小夏半天,確定阮瞻或者萬里沒有跟著小夏後才現身。

    但是,她真的能確定嗎?這個山林可以隱藏太多的東西,對小夏而言有著未知的恐懼,對洪好好也是一樣的。

    果然,洪好好雖然臉上還惡狠狠的,但眼神中卻閃現出一絲猶豫,「你別嘴硬,沒人會來救你!」

    「那你為什麼不過來?來殺我試試看!」

    洪好好停住腳步,小夏越是這樣說,她越是疑慮。沒錯,她是想殺了這個女人,從第一次見到她時就想殺了她,因為她以平凡的身份和相貌卻贏得了兩個那麼出色的男人的心,讓那兩個男人為她生、為她死!而她呢,用了心力卻連一個男人也留不住。讓她不能忍受的,那個無情的男人竟然是世界上多情的,只是他的感情給了阿百。

    她恨岳小夏的幸運,還因為岳小夏是阿百唯一的朋友,就把對阿百的恨也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還有,因為岳小夏的緣故,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這一切全是岳小夏的錯!

    「你誆我。」洪好好只是內心陰暗複雜,可是並不笨,剛開始被小夏嚇到了,現有點回過味兒來了,「他們根本就沒有來,那兩個男人把你當寶貝似的捧手心裡,會容我這麼嚇唬你嗎?哈哈,別耍心機了,我不會上你的當,拿命來吧!」

    「是啊,他們是沒有到,不過只是現而已。」小夏心裡一凜,但嘴上還強辯,「我不怕你殺我,因為他們會給我報仇。你猜,如果阮瞻正巧看到你殺我,他會怎樣反應。司馬南都折他的手裡,你算哪根蔥?你再猜,我和你這裡打了半天了,你的氣息他會感覺不到嗎?他那麼聰明,連我都猜得到你這裡,他會猜不到嗎?你知道他有多麼愛我嗎?我敢保證,我若死了,他會把這裡的靈體全毀了給我陪葬。當他發狂的時候,你說這裡有沒有什麼隱藏暗處偷看的東西會為了保住自己而供出你來呢?他現是否這裡沒有一點關係,問題是紙包不住火,除非你想和我同歸於,否則你跑不掉!」

    「哈,我把你完全毀掉,然後遠走高飛,他難道還會全世界找我?我會來一招泥牛入海,他要怎麼找我?」洪好好冷笑著。

    她心裡又氣又怕,以元神細細感覺了一回周圍,確定真的沒有人類的氣息。她知道她的實力與阮瞻相比天差地遠,可是也不會差到有這麼強的高手側也感覺不出來的地步,現她已經騎虎難下,必須做得乾淨利落才行。

    一邊的小夏見她的眼神變得凶狠起來,後悔自己嚇得洪好好太過,讓她覺得沒有退路,起了鋌而走險之心,連忙繼續東拉西扯:「我不明白,我和你又沒有仇,你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你既然已經逃了,怎麼不乾脆跑遠點?」

    「你不必明白,你只要知道你就要死了就行!」

    「那你不奇怪我為什麼半夜三往山上跑嗎?」小夏命懸一線,只得採取誘敵之計,希望引起洪好好的好奇,還要讓她覺得自己不是被攻擊的對象,這樣才有活路。

    果然,洪好好停了一下,小夏暗舒了口氣。她明白洪好好一直對這件事比較感興趣,剛才洪好好氣急之下忘了這個問題,現她提醒她想了起來,雖然不知道洪好好會用什麼辦法逼供,但目前至少緩解了危險。

    「你來這裡幹什麼?」洪好好厲聲問。

    「那你呆這裡又是幹什麼?」小夏反問,然後洪好好發怒前猜測道:「你沒有了司馬南就不知道要做什麼,你原來的家又這座大山的那邊,所以你跑過來盯著阿百,想知道她如何了,想知道司馬南的殘魂有沒有恢復的可能,你很好奇阿百怎麼能忍受那麼多年的枯井生活。可是你下不到那個井裡,因為司馬南當年設置的禁制還,雖然囚禁著阿百,但也保護著她。」

    「那又如何?」

    「而我比較倒霉,當你山腳下遊蕩,貪戀人間的生活時,正好看到我來了,所以你利用了前些日子摔死的那錦村村民來嚇唬我,然後又從半山弄來了店主一家,演了一出白骨精變身一家三口的好戲。」

    「那又如何?」洪好好再問,「我是好奇你為什麼來這裡,樣子還很急,一定是阮瞻拋棄你了,你來找你的鬼朋友阿百來哭訴,對不對?」

    她語氣裡的猜測和幸災樂禍提醒了小夏,想起阮瞻生死未卜,乾脆放聲大哭,「他要離開我!」她哽咽道。

    她沒有說謊,阮瞻如果活不過來,可不就是要離開她嗎?此刻她被洪好好說到了心事,不禁悲從中來。洪好好本來不相信阮瞻會拋棄小夏,因為她親眼看見過阮瞻對小夏真摯的感情。她只是惡意的猜測,沒想到小夏哭得那麼傷心,絲毫不像是作偽的樣子,讓她開始懷疑阮瞻是真的不要岳小夏了,心裡快樂得不得了,不禁笑了起來。

    男人還不都那樣嗎?愛得多深也沒有用,一轉眼就會變了心!

    「你擺這樣子給誰看?男人不會心軟,沒聽過郎心似鐵這句話嗎?而我也不會同情你,只會感到很痛快,因為你也有這一天。」洪好好笑著說:「你剛才還和我吹牛皮,說阮瞻多麼愛你,會為你報仇,現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就算他與我沒有什麼關係了,你以為他不會來給我報仇嗎?我還--」小夏及時住嘴。

    「你還什麼?你來這裡找阿百還有其它目的對不對?」洪好好注意到小夏眼神閃爍,逼問道,「你趁早告訴我,少受點皮肉之苦!」

    小夏不說話。她就是為了受點皮肉之苦,雖然她一直怕疼,連上醫院打個針也要鼓勵自己半天,但只要洪好好肯折磨她,她就有機會耗到天亮的時候,這樣她才能活,才能救阮瞻。

    「好,你不說是吧?那你就先嘗嘗這個!」說著,洪好好雙手一推。

    小夏這次沒有抵抗,好像傷心過度似的。當洪好好雙手揮出,她眼中明明沒有看到什麼,卻感覺身上被無數只冰冷的手推著,一下撞到身後的大樹上,震得她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連掙扎的反應還沒做出,就又感覺有條冰冷的繩捆上了她的身體,把她綁了個結實。

    「你借木之氣擋了我的黑雲氣,不過是彫蟲小技罷了。」洪好好冷笑著,「讓你看看我用真正的自然之力來對付你。你雖然很有經驗,知道山蚊子厲害,上山前還用了山裡的驅蚊草的草汁抹了全身,可我難道不會讓這些氣味消失嗎?那時候你猜會怎樣?山蚊子、螞蝗、各種說不清的小蟲都會來吸你的血,聽說哦,過去有人犯了錯,有活活被這樣折磨死的。我怕阮瞻報復,不敢殺你,可是如果把你綁這裡幾天,再製造個結界,讓別人看不到你。一批蚊蟲吸飽了你的血,我好心幫你轟開,再招來一批的、厲害的,你就是不被山蚊子毒死,血也會被吸乾的,再來兩條蛇怎麼樣?哈哈,你這樣白白嫩嫩的,血一定香甜,不是要做善事嗎?那麼就喂喂蚊子吧!」

    「換個別的方法!」小夏聽了洪好好這話,比見了鬼還怕,忍不住脫口而出。

    這個辦法聽著不恐怖,可對於小夏而言卻是難受的。她從小生活大都市,怕小蟲,而且因為體質的關係,被蚊子叮一口要好久才能消腫止癢,所以她很怕蚊子,基本上是一見蚊子,如臨大敵。她為了等待天亮,想出利用洪好好的好奇心的苦肉計,以為她會打她、或者嚇唬她,甚至做好了被凌遲的準備,可萬沒想到洪好好用這一招,當場差點嚇昏。

    洪好好哈哈大笑,很得意想出那麼個法子,「我知道你拖時間,想耗到天亮,可是我把你困這裡,還怕你耗嗎?看誰耗得過誰!」她說著開始雙手結印,向小夏一指。

    小夏只感到身上一涼,長衣長褲都被一隻無形的手扯開了,露出了雪白的肌膚,同時她聞到自己身上的淡淡草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血腥味。她拚命想掙扎開無形的束縛,可是根本沒有用,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隻隻大得嚇人的蚊子、模樣可怕的昆蟲落她的身上。

    感覺皮膚上像小針扎一樣的疼,小夏尖叫出來。她不是那種動不動就驚叫的女人,可是這次她完全失控了,驚恐和噁心讓她生不如死。她從不知道自己能叫成那樣,哭成那樣,但當她身體上叮滿蚊蟲時,她才知道自己發瘋時原來是這個樣子,這對她而言是天下可怕的酷刑!

    洪好好快樂極了,幾乎是陶醉著欣賞著小夏的痛苦,「說出你來幹什麼,我就饒了你!」

    小夏忍耐不住的繼續哭叫,可是咬緊牙關不說一個字。假如她說謊,洪好好會知道,然後會加倍懲罰她。實話,她絕對不會說的,那會傷害到阮瞻,那樣她寧願死!

    距天亮不過只有幾個小時罷了,酷刑卻彷彿有幾個世紀那麼長,小夏後來都哭不出聲來了,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的皮膚是完好的,而且蚊蟲釋放的毒素開始讓她意識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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