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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篇 鬼影 第二十六章 戰鬥 文 / 柳暗花溟

    第二十六章戰鬥

    松井茂德迅捷地撲了過來!

    被阻撓的憤恨、屢屢被破功的恥辱、始終不能佔據上風的焦急、一直不能達成目標的不甘,結和著成為殭屍後特有的力量和兇猛,誓置阮瞻於死地!

    可阮瞻卻突然收起幡,轉身一腳踏出,消失在地下室裡,他身後的牆壁被『咚』地打穿了一個巨大的洞,可想而知如果打在血肉之軀上會如何。

    他早在和松井茂德說話時就已經施展了時空扭曲術,因為他明白以殭屍的力量和速度,如果在地下室打鬥自己會很吃虧。而打鬥最好也不要到庭院中去,那樣會有中邪的三個護士來礙手礙腳,所以他選擇了小樓一層的大廳。

    那裡本來就很大,出事後所有的傢俱也已經挪到一邊去,所以中間相當寬敞,至少可以讓他有迴避的餘地。

    他等著,直到松井茂德跳了出來。

    松井茂德依舊死盯著阮瞻,手上卻把裹屍袋一把撕開,然後把已經爛了的布纏繞在腰間,擋住關鍵的部位。不知怎麼這讓阮瞻突然想起孫悟空的一句話:我的兒,打不過,脫光了也沒用!

    然而還沒等他微笑出來,松井茂德尖嘯了一聲,嘴裡不知喃喃念了什麼,接著阮瞻就聽到了激烈的敲擊門窗的聲音。

    「沒有用,我加持了結界,她們進不來。」阮瞻仍然淡淡的,「你即找好了棋子,為會麼不布好局呢,以為我來不了那麼快,還是不願讓這些棋子知道你的秘密?」

    「現在我知道你為什麼來得那麼快了。」松井茂德突然說話,說的是中文,聲音拖了長長的調子,像用鈍刀子割肉,讓人聽來相當難受,「我不知道時空扭曲術你也會!」

    「我不知道死靈復活術你也會!」阮瞻試探了一句,其實他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原委。

    「那本是我們陰陽道的術法!」

    「哦?」

    「不相信嗎?我是軍人的後代,不屑於說謊!」松井茂德驕傲地哼了一聲。

    原來如此!

    阮瞻心裡的謎題又解開了一道。

    根據剛才所知的,楊幕友曾在日軍佔領期間出現在日寇駐a市司令部附近,加上松井石根很可能是軍人,這就能推斷出他們早在多年就認識。或許出於對道術的共同熱愛,還有過『學術』方面的交流。

    怪不得他以前和楊幕友交手時,總覺得他的道術有些風格怪異,原來是融合了日本陰陽術的一些法門。

    一心修道的人的最終目標是超越生死,楊幕友顯然沒有做到,或許他知道人的生命有限,在有生之年是無法參悟透生與死的,所以千方百計地學習了松井家的秘技『死靈復活術』,期望能夠通過更換肉身獲得永遠不死的能力。而做為交換的,自然是『時空扭曲術』,這種術運用得好,可以讓人在一瞬間到達任何一個地方,也本是秘不外傳的東西。

    可是這兩個人或許出於私心與戒備,所教授對方的並不是正宗的術法,而是各有缺陷,松井家得到的時空扭曲術不僅姿勢難看,要對著門才可以,而且事先要較長的時間準備,到達後也有時間距離。最重要的,看日本人使用這種術好像鑽研練習了很久的樣子。而事實上,只要有正確的口訣,有相當的靈力,這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

    楊幕友得到的翻身復活術也是一樣。他為了復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是組織邪教又是利用怪石吸取女人精血。看松井茂德呢?他雖然還沒復活成人,但卻只用了兩天時間就可以變成能活動的殭屍,大概成為人也不需要太大的周折吧!

    還好他們互相欺騙,不然這世道還不知會亂成什麼樣子!

    松井茂德見阮瞻深思不語,趁機又撲了過來。因為空間大了很多,阮瞻躲閃起來也有餘地,只是他雖然受過身體技巧的訓練,但面對兇猛頑強的殭屍松井,還是有些吃力。

    松井茂德不停的攻擊,阮瞻冷靜的在防守中尋找對方的破綻,終於在兩人一錯身之機,一劍刺入了松井茂德的身體。

    哪知松井茂德卻根本不在意,甚至想用雙手猛力絞向劍身,驚得阮瞻連忙撤劍,差點中了一拳,極其狼狽的堪堪躲過。隨著他封印能力的釋放,血木劍已經堅硬如鐵,可阮瞻不敢用它對殭屍的力量冒險。

    血木劍作為道界異寶他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它是父親的遺物。

    「沒有用的!」松井茂德得意地說。

    阮瞻不說話,但也知道是自己笨了。松井茂德並不在意自己的肉身,他有正宗的死靈復活術,可以隨時更換**。目前他不知道松井的魂魄藏在殭屍身體的哪個角落,如果針對**的話,血木劍與一般的劍沒有任何區別。

    看著殭屍又撲了過來,阮瞻迅速改變策略,改刺為砍,拼著被對方的拳風掃中,直接把殭屍的左臂砍了下來。

    「這樣有用嗎?」他冷笑。

    回答他的是那只斷手有意識地在地上爬,然後向他的腿直抓過來!

    他急忙閃身躲過。

    「好啊,會分散進攻是吧?那麼我把你四肢全砍斷,看你還怎麼結手印召喚式神!」他說著又去砍殭屍的另一條手臂。

    這一次躲的是殭屍了,它邊躲邊把斷手吸了回來,很不利落的結了個手印,一樓的大廳突然平地起了一陣旋風!

    和崗村賢二的旋風是一樣的,一看就是出自一個門派。只不過這個旋風比那個強多了,即使在室內,也刮得人臉生疼,周圍能被風捲進的東西全被吸了進去,然後一古腦地向阮瞻激射過來!

    阮瞻依然也用對付崗村賢二的手段防禦著,只是他發現,松井茂德的實力不是崗村賢二可以相提並論的,旋風中的許多物品在接近他的一剎那,突然變成了有生命的東西,幻化出眉目四肢,尖叫著試圖穿越屏障咬噬他。有幾隻甚至已經成功,割得他的臉頰和身體上都是血口子。

    他一手繼續支撐著那個保護屏,一手用血木劍斬著那些變成了小型鬼怪的物體,然後看準空隙揮出了最近才練成的火印。

    『呯』的一聲,旋風和他的屏障同時破碎。

    松井茂德也真是了得,在此期間竟然又把斷臂用邪術接了回來,並且迅速的結了手印,口中大聲吟唱哀樂一樣的曲調。

    阮瞻知道他是在召喚式神了,不敢怠慢,全神戒備起來。

    他加了結界,只是為了防那三個護士來搗亂,可是並沒有加頭頂和地面,就是等他的式神來。如果殺了他的式神,他的肉身會再死一次,哪怕是殭屍也一樣,那麼他只要用血木劍去斬靈體,松井茂德就會徹底被消滅,永世不會再出來為惡。

    或者,他會把松井茂德的魂魄和日本鬼的魂魄一起拘在殘裂幡裡,看小夏要怎麼辦。

    『噢』的一聲瘆人的號叫傳來,阮瞻的面前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物體,仔細一看是一條大得誇張的黑狗,犬牙交錯著威脅對手,眼珠血紅,一幅要吞食一切的神色!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阮瞻戲謔地說,然後又現出他那冷酷如刀的模樣!

    犬鬼在松井茂德的操縱下,以瘋狂的架式猛撲過來!

    小夏跳下出租車,直奔情人旅店。

    她要快,必須幫助阮瞻!

    那道雕花大鐵門並沒有打開,她可沒本事可以穿牆而入,所以只好爬牆。她從小生活在家教嚴格的環境裡,對此沒什麼經驗,因此爬得極其狼狽,落地也十分滑稽,發出很大的聲響。不過她知道周圍的白霧會保護聲響不外傳,也不怎麼在意。她在意的是被摔得渾身疼痛,而且才一抬頭,就見三個白影正圍成一圈,俯下身看她!

    她輕叫了一聲,沒想到才一落地就陷入包圍,手腳並用的從六條腿的縫隙中爬了出去,向著花圃的方向跑。

    那邊有一顆大樹,還可以跑到後院,戰略縱深比較好!

    她跑了兩步,轉頭一看,那三個護士如影隨形地跟在她後面,雖然看似速度不快,但卻有甩不開之感,而且她們看來根本不知疲倦!這讓她無法停止腳步,否則就會被追上。

    逃命的百忙之中,她也沒忘了觀察小樓內部。只見裡面黑漆漆的死寂一片,好像沒有任何東西在裡面。可小夏知道是有的,也許阮瞻正在戰鬥。這樣她就必須拖住這三個女人,不讓她們能阻礙阮瞻的行動!

    她滿院子亂跑,漸漸體力不支,而且發現又被人家追成了圍堵之勢。

    「不是說中了邪就沒有智力了嗎?」她咕噥了一句。

    雖然那三個女人的樣子還是可怕又詭異,但因為有過『對敵』經驗了,加之明白阮瞻就在這房子裡,她的膽子大了起來。

    她嚥了嚥口水,向左邊只有一個護士的方向慢慢挪動,決定對她下手。

    「乖,來打針,不疼的。」那個落單的護士見小夏靠近自己,突然開口說話,嚇了小夏一跳。她這才發現,她這種天生膽小的人,即使做多少心理建設也是一樣,害怕就是害怕。

    『光當』一聲,護士突然把托盤扔了,只是左手拿著一個很大的針筒,向小夏舉了起來。

    小夏一咬牙,揮出了手中的棒球棒。

    那是她在行政值班室找到的,大概是平時鍛煉用的。要她打人她下不了手,只好閉眼亂揮一氣,只聽得『啪啪』兩聲亂響,張眼一看,那護士被她打翻在地,正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瞪她。她忍住心口發麻之感,趁她還沒有反擊,撲上去就拉她的衣服。

    還好還好!她穿得是護士服和襯衣,要扯開不那麼困難。而隨著符咒被浸濕,護士也像個正常人一樣昏了過去!

    「吃藥吧?」

    沒等小夏喘口氣,耳邊又響起平直的女人聲調。她看也不看,爬起來繼續跑。她一次對付不了兩個,必須把兩個人跑散開才行!

    有個東西直砸在她的後腰上,力道很大,讓她疼得大叫一聲。原來是讓她吃藥的護士用藥瓶丟她。那護士的力氣好大,托盤中的藥瓶又多,所以小夏差不多是抱頭鼠竄了。當她終於把這個護士也解決時才發現,她太慌亂了,明明剩下三張符咒的,可不知對哪一位用得多了,目前一張也沒了!

    這就是說,她對最後這個護士沒有任何辦法,除了跑!

    她咬緊牙關繼續跑,可她畢竟才傷癒不久,在行政樓又經歷了一番激戰,目前已是強弩之末,也不知過了多久,越跑越沒有力氣,慢慢地被最後那個護士逼上了小樓的台階。

    她的球棒已經不知甩到哪裡去了,這個護士又偏偏拿的是凶器--鋒利的手術刀!

    她退無可退,後背不知何時倚上了小樓的大門。

    這時,一隻手斜刺裡伸了出來,抓住她的手腕!

    她下意識地要掙脫,但鼻中傳來那股熟悉的煙草味道讓她立即安心。

    阮瞻!

    阮瞻隨手一指,正中那名撲上來的護士眉心。那護士晃了一下,如同驚醒一樣臉上現出驚駭的神色,接著向前撲倒,由於她手中還舉著手術刀,小夏怕被劃傷,急忙往身後的阮瞻懷裡擠。沒想到阮瞻很沒有力一樣,被她擠得兩人一起倒進了屋裡,那個護士也撲倒地門前。

    「你怎麼啦?」小夏爬起來,只覺得阮瞻不似平時的堅強穩定,入手處一片濕粘,「你流血了!」

    「皮外傷!」阮瞻安慰性地笑笑,「打狗的時候,也難免被咬的。」

    「那麼--結束了?」她上前扶起他,讓他的手臂圍在自己肩上支撐,左右環視了一下。

    只見房間裡一片狼藉,地下室通道的邊上躺著一個人,光裸著四肢,腰上纏了條爛布,不用看也猜到是松井茂德,除他之個再沒有別人。

    窗外,白霧已經消散了,明媚的月光散落了下來。

    「他很厲害嗎?」

    「很厲害。」阮瞻簡略地答,完全不講方才劇鬥的艱辛和危機。對此他早有認識,他和日本人的戰鬥必須以一方死亡而告終。

    那個犬鬼可真厲害,幾次幾乎把他吞食入腹。它隨意變幻著大小,攻擊的招數繁多,讓他幾次面臨生死的邊緣,若不是它也是修煉過的靈體,對血木劍有三分忌諱,這場比試還不知結局如何。不過他自從介入這些靈異事件中來以後,又哪一次不是以命相搏的。

    當他終於找到犬鬼的罩門,用血木劍直刺入它的眼睛時,第一次看到式神滅亡,主人也同時死去的一幕。他沒有立即斬了松井茂德,而是把他收加了幡裡,看看要怎樣懲罰才好。

    「看來我們要很好的善後才行!」小夏說,「趕緊走吧,還有不到三個小時天就會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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