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八章 88 文 / 雷影
「大人！司琮大人求見！」侍衛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
「讓他進來。」
剛剛才分開，司琮這老家這麼快就找上我？想到他唯利是圖的性格，我一想，別是我將「水泥」的工程交給了蔡渝南而心懷怨恨，上門來討個說法吧？
門「吱呀——」一聲開了。司琮剛進得門來，不想從前一樣對著我笑的褶皺起面皮。而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後一聲不響的做了下來！剛好就坐在我面前，剛才房颯所坐的位置。
看著他不愉的面色，我心中一陣哀歎。果然是來討債的！我這堂堂刺史做的也忒沒有人格尊嚴了！怎麼誰都可以給我使臉色看啊？
司琮不說話，我也不說。氣氛，在一老一少之間凝固起來。
過了許久，我瞪的眼角發酸。實在受不了了，哀怨道：「司大人，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別是來看美少女的吧？」
司琮並沒有理會我的冷幽默，而是嚴肅的看向我，道：「大人對我家敏通倒底有和看法？」
「敏通？他怎麼了！啊！！！你是說你將他送到我身邊學習的事情吧？說真的，真不怎麼樣？當然，我不是說他不聰明，只是這性格問題。司老，你平時一直忙於政務，疏於管教，也情有可原。可是，這麼大一孩子，說翻臉就翻臉，稍微說他幾句，就給我臉色看！你是讓他來跟我學習政務的，不是讓他來做大少爺的！要是我連教訓幾句都不可以的話！這種學生，不帶也罷！」我擺擺手，鬆了一口氣。正想著和司琮談論這件事，沒想到，他倒是自己找上門來了！
「大人是認為我送敏通到你身邊，是為了學習的？」聞言，只見得司琮面皮一抽，僵硬道。
「啊！要不然勒？！！」
「我大老遠送我的寶貝孫子過來，在你身邊服侍……啊！不……保護著你。你只當他是學生？」司琮老眼睜的跟桂圓一樣。恨不能睜出血絲來！
我渾身一僵，想到我剛見到司天辰的那一天。眼前老頭那諂媚的模樣。腦中一個念頭一閃而過。
「司老！你……不會真當我是武則天吧？拜託——」我以手遮臉，鬱悶道。
「如果你真的這麼做，我真會看不起你！司琮，我才十二歲！再說了！我已經有文毅了！其他人，想也不用想……你這麼做，有沒有想過司天辰的想法？他可是你的親孫子！難道你真的想要用他將來的幸福來換取你的高官厚祿嗎？……」
「就是因為我知道他的想法我才來的！！！」我話還沒有說完，司琮突然站起來！微黑的老臉上蒙上一層絳紅，身軀因為生氣而有點顫抖，深情也彷彿老了好幾歲。
看著我錯愕的臉，司琮欲言又止。
半晌，才慢慢坐下，道：「老夫承認，本來我是不懷好心。見你一個小姑娘家，應該很好對付，所以才將敏通帶來。想要安插在你身邊觀察你的一舉一動，以便我將來一一應對。可是，到後來，我才發現你並不如我想像中般稚嫩……，還將老夫駁斥了一頓，雖沒有點明，但言下之意已經明白。
原想著一切就這樣結束了。可是，誰想著敏通會自己來跟老夫說要到你身邊來……。
敏通在剛滿月的時候，曾被一個雲遊俠士相中，成為他的關門弟子。前年，才藝成下山，在家盡盡孝道。突然提出要來你身邊，我也是很不解。可是奇怪的是他父母倒是頗為支持，於是，我也只好忍著不捨，將他帶來……
直到昨天，敏通氣呼呼的回到家中，將自己關在房中，怎麼叫都不出來，還將房中亂砸一通。這時，老夫才感覺到隱隱不對勁。細問犬子才知道，原來敏通自那天見到你後，就一直傾心與你了……」
司琮說完，眼神期待的看向我。
我不知道如何反應，眨眨眼，神色木然。好半餉，才消化司琮的話，神色微微僵硬，摸著自己的臉，這張不算漂亮，頂多只能說是可愛的圓臉。怎麼樣也不可能這麼有這麼旺的桃花運啊？難不成是在做夢？
狠掐一下面皮，疼得牙齦都微微抽痛。
「司老，我……怎麼說呢？對於司天辰的厚愛，我很是感激。不過，你也知道，我已經有男人了，自古就沒聽說有女子可以一女侍二夫的。再說了，我對敏通可從來就沒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僅僅是我屬下的孫子而已。你還是回去勸勸他為好！不多說了！我去軍營有點事。」話沒有說完，我連忙站起來，身體依然僵硬，手忙腳亂的差點摔倒。
「大人是在逃避麼？」司琮看著我落荒而逃的樣子，也站起來。
「怎麼會……」我訕笑起來，擺擺手。
「如果大人有空的話，今晚，屬下在家中設宴大人，希望到時候大人可以賞臉光臨。」
「不行啊！我今晚……」
「大人今晚如果不到的話，老夫家裡的每一個人都會一直等著大人！」司琮面無表情，一揖到底。不待我繼續說話，轉身繞過我就退出門外。
該死！我這一國刺史，堂堂朝廷五品大員，當的也忒沒有尊嚴了！他這是威脅！絕對是威脅！什麼一直等我？等我做什麼？灌我些什麼藥，成全他孫子？啊！呸！
將手邊的凳子當作司琮，我氣的一腳橫踢。今天都她媽什麼事？沒一樣順利的。
滿懷心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真的就晃到了軍營。還沒有見到軍中的圍欄，就被陣前烏丫丫的一群人給鎮住了。怎麼回事？人怎麼都聚集在這裡？搞得跟21世紀的春運一樣，人山人海的。
見到我過來，一個校尉模樣的小隊長衝我奔過來，吸引了不少視線。
校尉來到我面前，單膝撐地，恭敬道：「城防軍二十四小隊校尉黃仲見過大人。」
「怎麼回事？我不記得現在是探親時間。」隱隱不悅，長此以往，還有什麼紀律可言？
黃仲站起身來，神色尷尬，道：「大人，他們不是在探親。這些都是來參軍的！前陣子，大人在晉州造成了轟動。連靳魏大人原想著趁著這個機會，擴沖一下隊伍。可誰知道，這佈告才貼出一天，這軍營就跟遭搶了一樣……連大人想要停止招兵，可這百姓們都不同意，說是我們軍隊言而無信。硬是每天守在軍營門口，等待著連大人出來！搞的現在連大人已經在軍營住了五天了，帳營都沒敢離開過……」
說完，我一愣。敢情，這還是我的問題嘍？腦中想起昨天安八魯和房颯曖昧不明的深情，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了！連靳魏估計也不敢向我稟報，自己闖了那麼大的禍，就怕我責備他。所以，我雖然已經回來那麼久了，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這個莽漢，隱報軍情，更是可惡！
「大人——大人——！我是王五啊！王五！大人，我想參軍！你就收了我吧——」人群中鑽出人高馬大的王五，昨天才見面，今天在這裡又碰上了他。
巨大的身影一出現，就遮擋住了我面前一大片陽光。
黑壓壓的人群將我這豆乾一樣的小身影圍在了中間。他們都從校尉的恭謹和王五的話中揣度出了我的身份。
「各位！稍安勿躁！」清清嗓音，我被周圍的聲音吵的頭昏腦脹。可是，面對著有上千人，我微弱的聲音又如何壓的過去。
終於，我忍不住了！額角青筋泛起，「閉嘴！誰她媽再說一句！老子現在就砍了他！」
好似校長開會，這些人終於逐漸安靜下來。
黃仲敬佩的看向我，眼眶隱帶濕意。
「你們一個兩個以為當兵是好玩的嗎？啊？當兵是保家衛國！保護百姓的生命財產！不是你們這些平日裡光腳陷在泥土裡，只懂抗耙子趕犁的莊稼漢子隨隨便便就可以來當兵的！當兵不是兒戲！是需要上戰殺敵，將腦袋摔在褲腰帶上玩命的行當。如果你們沒有必死的決心。我奉勸各位一句——還是回家抱著老婆熱炕頭比較舒坦。」心情不好，連帶著說起話來，我也毫不留情。
「大人是看不起我們嘛？他們以前不也是由我們這些莊稼漢子拉去做壯丁才進的軍隊麼！有什麼了不起！憑什麼我們就不行？」一個五短精壯的漢子不服道。
「憑什麼了不起？以前的事情我不管，可至少他們現在是在我梅葚手下當兵！老子從來就不要孬貨！我手下的兵！哪一個不是鐵血的漢子銅鑄的兵？隨便拉一個出來頂你們三個！信不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軍營之中陸續有著不少士兵走出來，衝著這邊探頭探腦。我腦中靈光一閃，遂挑釁起來。
果然，話才說完，兩邊的人都不服氣的囂嚷起來。這邊的農民們被我這麼貶低，所以會不服氣倒也罷了。對面的軍營之中的戰士們，卻似乎比他們更激揚，一個個掄起膀子就像要上戰迎敵一樣。
感覺到有人在偷偷拉我的袖子，轉頭一看，才發現是黃仲。只見他一臉擔心，道：「大人——這樣似乎不太好吧？到底是些莊稼漢子，打傷了可不好——」
話還沒有說完，後脖子就被人拎起來了。
王五漲紅著一張臉，不服道：「你這賊廝，說話端是難聽。什麼叫『打傷了不好』？你篤定我們就一定會輸麼？看來，不給點顏色給你瞧瞧，你還真當自己是炎黃軍團了！」
現如今，炎黃軍團在他們的心中，就是一個不敗的傳說！
黃仲怎麼說，也是一個校尉。被一個莊稼漢拎著脖子，臉色差點沒有氣青了。回手甩開王五蒲扇般的大手，怒道：「那就比比看啊！看來你是真的不見棺材不掉淚！」